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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你不配拥有他!(抓虫) ...

  •   像是解开什么封印,危银河最近越来越浪了。

      牺牲掉午休时间,顶着大太阳打篮球。

      苏澄光作为小弟,他自觉买好两瓶水,乖巧地坐在树荫下候命。

      一群男生跑到洗手池边,洗脸当洗头,露出的皮肤被晒得红红的。

      危银河弓着腰,简单搓了一把脸。

      一方手帕递到他眼前。

      手帕主人带着黑框眼镜,一只手撑着膝盖,一只手举着手帕,表情平静,额角沾了几缕浸湿的发丝,“擦擦吧。”

      旁边李阳明起哄道,“我们小苏就是不一样,精致的猪猪男孩!”

      危银河道了句不用,撩起T恤,露出一半线条流畅的腹肌,就着二两布擦了两下湿漉漉的脸。

      他很快直起身,快到苏澄光没数完他到底有几块。

      眼前落下阴影,危银河嫌弃道,“你怎么这么笨,不知道去小卖部里面待着吗?”

      他手上接过帕子,轻柔给他擦了擦额角的汗。

      危银河的力道很轻,像羽毛落在额头。

      手帕满是危银河的味道,一擦,苏澄光的额头红了一大片。

      从未见过这种场面,危银河瞪大眼睛,“你怎么回事,怎么全红了。”

      苏澄光愣愣,感觉被碰到的地方隐隐发烫。

      他抬手刚想摸,被危银河打掉,“手脏,别碰。”

      被他俩动静吸引,贺乌海凑过来,“怎么了?”

      “ 你看,我就一碰,他这儿全红了。”

      贺乌海咂咂嘴,“会不会是过敏?”

      “对,我有点尘螨过敏。”

      操场灰尘飞扬,这么说也过得去。

      可他不是过敏,只是那块皮肤被唤醒了而已。

      岂止是胃,苏澄光全身都可以吸收血气。

      幸好他还是人形,不然此刻肯定额头长满口器,贪婪地绞紧食物的身体,把整块都拆吃入腹,榨干最后一滴气味。

      所以,他躲着危银河,真的是为了食品安全着想。

      危银河不敢再碰那块地方。

      对比他擦地一样蹂.躏自己的脸,对苏澄光简直像是在对待什么珍贵易碎的瓷器。

      大直男贺乌海不理解:…犯得着吗?

      ****

      课间。

      苏澄光放下笔,渴了。

      他仰头吨吨吨喝水,咽得太急,不断有水流下,汇聚到下巴,淌过喉结,滚落进胸膛。

      喉间的咸涩犹在,渴意如同蛀虫咬食着他的食管。

      窗外的蝉八婆聒碎了他的心,坐在中间的人吹不到空调,就是一锅热汤里的熟肉。

      身上的水痕很快被蒸发干,消失在空气中。

      “好热。”

      声音像是刀片划过黑板,嘶哑难听。

      同桌侧目关切道,“你感冒了吗?”

      苏澄光一只手捂着嘴,轻咳一声,“没有。”

      另一只手伸进裤兜,揪紧了带有危银河气味的手帕。

      在吸一口和不吸中,他选择了把手帕还给危银河。

      昨日吸收的血气不够,说来也简单,他跟危银河在同一层楼,再去找一次危银河不就行了。

      想到就去做,苏澄光出了教室,直奔前面的六班。

      ***

      “危同学,能借一下你的笔记吗?”

      桌子被敲了敲,短发女生穿着校服,一支笔被她握在手上。

      女生友善地笑了笑,“我请你喝奶茶。”

      趴在桌上的危银河压了压眼皮,声音从鼻腔哼出,“你看我像记笔记的人吗?”

      他直起身,膝盖抵住了桌肚木板,少年修长的四肢挤在课桌课椅中,显得有些委屈。

      桌上摆着一本数学练习册,内容比他脸还干净。

      女生铩羽而归,“算了,我去找顾不惘。”

      一提顾不惘,危银河眼睛微眯,眼神像是看见猎物的狮子,“哪里不会,我给你讲。”

      短发女生飞快拿出卷子,大咧咧往他桌上一摆,指着一道导数题。

      这道题危银河早就做到过,他讲起题来只抓重点,不喜欢被打岔,一道过程比老奶奶裹脚布还长的题,几分钟就被他讲完。

      “叮叮叮~”

      刚好上课,女生满意抱着草稿本,转回去前脆生生道,“谢啦,大学霸。”

      作为万年老二,危银河也是公认的学霸。

      危银河就是那种期末不复习,上课不认真听,考试照样分数牛得飞起的浪货。

      与他相反的是顾不惘,跟乖乖仔一样坐在第一排,课间都在真分夺秒学习,活像个刷题永动机。

      “要是危银河认真点,第一名肯定是他的。”

      “这个孩子聪明,就是懒,如果像顾不惘一样踏实就好了。”

      明面上是——危银河翘着二郎腿,悠闲得像是公园老大爷,“要是我肯学,绝对分分钟超过顾不惘。”

      危银河表面不在意,心里疯狂扎小人。

      他每天补课学到十二点,使出吃奶的劲儿才能考出现在的成绩,但依然没超过从不开夜车的顾不惘。

      顾不惘独孤求败,至少他也没输。

      于是苏澄光找来时,同样的理由,他罕见地迟疑了。

      课间的走廊人来人往,不少人往扒着门框的危银河身上看。

      苏澄光以为他不想借,“怎么了?如果不方便借的话,我可以找别人。”

      苏澄光的视线穿过教室,落在第一排的顾不惘头上,顾不惘看着高冷,这会儿居然在给别人讲题。

      话说身边围了这么多人,会影响他的学习时间吧。

      “怎么会,”危银河抓了抓额前的红毛,那次之后,他又染了回来,“只是我的字有点潦草,怕你看不懂,等我整理一下再给你吧。”

      对着苏澄光狐疑的眼神,像是把他整个人看透一样,他背后一僵。

      “怎么了?”

      苏澄光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你最晚熬夜了?精神看着好差。”

      慌乱错开视线,“没有……也就两三点吧。”挂着熊猫眼的某人心虚望天。

      因为昨天顾不惘的话,他一直守着晚报头条,还好都是顾不惘的危言耸听。

      讨厌的家伙,只知道搞他心态!

      “哦。”轻飘飘一声,带着淡淡的失望。

      怪不得,血液质量低了一大截,他站这么近都不解渴。

      “你想熬就熬吧。”反正他又不是他妈,管不了人家的夜余生活。

      他妥协的样子比生气更让人难受,像是肚子被打了一拳,胃部都绞痛起来。

      狗狗被丢弃前的直觉,他想抓住苏澄光肩膀,被知道他手劲大的苏澄光躲开。

      危银河只能可怜地扒着门框,眼神讨饶,“我熬夜不是在打游戏啦,真的,我保证,下次绝对不这样了。”

      “最好这样。”

      危银河就这德性。

      连游戏排名都不能忍受在顾不惘下面,白天上课,晚上开黑,赢了激动到心梗,半夜被救护车拖走。

      这事依然是黑历史,贺乌海没少拿这笑话他。

      被他脖子上东西闪到,苏澄光眯了眯眼睛,“你带了啥?”

      危银河的项链很别致,假两条链子,锁骨一圈,更长的绕了一圈,垂在胸口里面。

      “你送的链子太松了,倒立时容易掉出来,我就换了一条。”

      危银河手指一钩,柱状的雪玉被拽出,顶端穿的一个小洞给牢牢套在双层链子上。

      苏澄光没意见,“那很好啊。”

      他掏出兜兜里的手帕,递到两人之间,“你的东西,还是还给你吧。”

      哪知危银河接过,反手揣进苏澄光裤兜,“送你了。”

      知道他给出去的东西不喜欢要回去,苏澄光也没坚持。

      闲聊几句,苏澄光以要交作业为由回去了。

      “你这块玉成色不错,是昆玉吗?”

      顾不惘忽然从他后面冒出来,用一种赞许的目光打量他的玉。

      危银河不懂这些,皱眉道,“大概吧。”

      他不喜欢别人觊觎他的东西,危银河很快把玉塞进衣服里,转身向厕所走去。

      他跟顾不惘的友情破产,目前只能保持表面和谐。

      哪知身后的顾不惘表情徒然一变,深深地看着他的背影,眼神复杂有如电路图。

      危银河低头洗手,身后站了一个人,他往旁边让出第二个洗手池。

      一道清冷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这个玉,之前是不是用的一根黑色细绳?”

      抬首,顾不惘那张看你不爽的脸,怎么都看着不爽。

      危银河不耐烦地甩了甩手,水珠四溅,“关你什么事。”

      顾不惘没有躲病毒一样躲开,反上前啪的攫住危银河的手臂,眉眼森冷,神情严肃,“你好好想想,这玉谁给你的。 ”

      “草。”危银河手臂肌肉鼓起,疼得青筋蹦出,手劲这么大干嘛。

      “别人给的,能放开好好说话吗?”

      顾不惘也冷静下来,“谁?”

      危银河含糊道,“一个小孩。”

      莫名的,他不想让苏澄光再被顾不惘注意到,小孩是他一个人的弟弟,只能跟他最亲。

      他看了眼手臂,草,果然被掐红了。

      顾不惘脸色苍白,俊秀的脸上如同便秘,“你看看,玉柱下面是不是有个字。”

      7岁时,顾不惘曾送给自己救命恩人一块玉,因为当时他身上什么也没有,只有这块玉。

      危银河就是当年那个小孩,讨厌的人是救过他的恩人,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被他的熟稔震住,危银河罕见地正经起来,“你怎么知道?你看过?”

      雪玉手感太好,危银河一个晚上都在盘它。

      玉柱底下刻着一个“焱”字,而顾不惘小名顾焱,他命中缺火,他妈就给他取了个焱字,叫他焱焱。

      他们以前会打趣跟着叫他顾三火。

      危银河想起那晚的小孩,那么认真地关心他,结果送的是顾不惘的东西么?

      他出离愤怒,想拉他出来对峙一番,可小孩是真的在意他,不管怎样,他跟顾不惘之中,被选择的终究是他,而不是顾不惘。

      反正危银河要定了,这是小孩给他的,就是他的东西了。

      被真相打击到,顾不惘红着眼睛,“我再问你一次,这玉真的是你的吗?”

      危银河舔了舔后槽牙,眼神像是护食的饿狼,“这玉当然是我的,如果你想要,我可以给你链接。”

      链接没有,只有虚假地回绝。

      危银河拿出玉,好整以暇地仔细端详,底部一个苍劲有力的焱字。

      顾不惘看到字时,他胸膛剧烈起伏,眼神像是在看杀父仇人,“你不配拥有这块玉。”

      危银河倏然眼皮一压,脸色阴沉得可怕,“你说什么?”

      顾不惘一字一句,“它不属于你,我会取回它。”

      他像是在说玉,又像是在影射别的地方。

      危银河卷起袖子,缓缓露出笑容,像是沾了血的剑般锋芒毕露,“抢得走的话,尽管放马过来。”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你不配拥有他!(抓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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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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