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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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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翻到笔录后面看被讯问人签名,乍一看倒是很像他的签名,但他知道那是有人模仿他的笔迹所签。他隐隐觉得不安,没想到姚敏背着他做了这样的事,自己还一直蒙在鼓里。
笔录的内容果然就是他拒绝说的那些诋毁关婷婷的话。其中有一段,询问的警察问:“你和死者是大学同学,知道她什么时候就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吗?”回答是:“上大学之前就有了。”警察又问:“你知不知道死者因为患抑郁症住没住过医院?”回答是:“我知道,她在她老家的青山精神病院住过好长一段时间,公司里还给她报过一些医疗费用。”
江海涛越看越难过。他记得,一开始是因为于对关婷婷的爱护,利用自己担任部门经理的便利,以关婷婷的名义报销了一部分她妹妹的医疗费用,没想到后来竟成了证明她精神异常最有力的证据。
他又仔细前后翻了翻,发现对“江海涛”做笔录的询问人一栏里没有齐为民的名字。看来主办案件的齐为民觉察到了制造伪证的风险,不知道用什么借口回避了这一节。
房门敲响,服务生送酒上来。
江海涛迫不及待地倒了一大杯灌下肚,靠在椅子上盯着卷宗发呆。
吴小丽给他把空酒杯倒上,又从手袋里拿出一叠文件,说:“江总,你再看看这个。这是被齐为民偷偷留下的材料。”
江海涛接过来一看,原来是现场勘验报告和尸检报告。他疑惑了,这些卷宗里不是都有吗?他翻了翻,尽是些看不懂的术语。
吴小丽向他解释,说:“齐为民的意思是,这两份报告是原始报告,显示死者家的客厅和阳台上都有搏斗的痕迹,关婷婷的指甲缝里有大量的姚董的皮肤组织和衣物纤维,手臂上和躯干上有数处淤青,说明坠楼前曾与姚董有过长时间搏斗和抓扯。这件案子他办到中途,受不了上面给的压力,于是称病退出了案件的办理。却悄悄留下了这两份报告的备份。”
江海涛听得心惊胆颤,“姚敏动手打了关婷婷,这我知道,但和她跳楼有什么关系?当时是为了减小这件事的不良影响,所以才做了一些工作,让案件尽快结束。难道齐为民认为是姚敏把关婷婷害死的吗?这荒不荒唐阿!何况就算真有这种可能,齐为民他知情不报也逃脱不了责任,他凭什么告诉你?”
“当年他不听周峰的招呼,被边缘化了这么几年,早想找个机会报仇了。”
江海涛还是不能相信,“可你是周峰的女朋友,他应该也知道的呀。凭什么敢把报仇的希望押在你这里?”
吴小丽突然妖异的笑了,站起身解开自己浓密如波浪般的长发,又把左肩的裙带拉到了手肘处,身体蜿蜒着做了一个诱人地动作,说:“用你让我给他封的大红包,加上我这个人,再加上我对他说的故事。他当场就把整件事对我和盘托出了。”
“你对他说了什么故事?”
吴小丽冷冷笑着,说:“我告诉他,你要为关婷婷报仇,要拿到公司的控制权,整死姚敏和周峰。而我,因为爱上了你,会毫不犹豫的助你实现这一切。如果他愿意帮这个忙,将来等你得势,会不遗余力地支持他往上爬。”
江海涛大惊失色,强忍着惊恐不愿在这名美女面前失去镇定,问道:“你,你怎么编这样的话?”
吴小丽忽然变得含情脉脉,走到他面前,一伸腿跪在沙发边缘虚骑在了他的膝头上方,两手按住他的肩膀,温柔地说:“海涛,你是不知道,我从见你第一面就爱上你了。如果不是因为没有办法,我也不会这几年来心甘情愿做周峰的情妇,每日每夜想尽办法讨他欢心,生怕他哪一天厌倦我了,我的一切希望也就断送了。可我凭啥讨他欢心呀?我一无学历,二无背景,还不就指望自己这副躯壳。为了让他迷恋,我可是想尽了一切办法。你能想象吗?就连床上的那一套东西,我都专门找大酒店的顶级公关给我专门培训过,就怕哪天周峰就腻味我了……”
“别说了,别再往下说了。”江海涛大声打断她的话,一把抱住了面前这个楚楚可怜又风情万种的女人。他心里象是炸了锅,既为自己能有这样一位美女暗恋而欢欣,又为她在周峰那里遭受的一切难以想象的折腾而怒火中烧。
他把头深深地埋在吴小丽胸口,贪婪地呼吸着藏在她身体深处的肉香。
两人刚才都灌了不少的酒。这时酒助人力,人趁酒劲,拥抱的两人开始摩擦、扭动。
吴小丽熟练地解开江海涛的衬衣,从脖子上一路向下亲吻。江海涛觉得浑身酥麻,好久没有感受过这样放松的舒服了。他的皮带被解开,裤链也往下被拉开,小腹上传来吴小丽嘴里吹出的暖气,还在不断地缓缓向下移动。
突然,江海涛犹如被人当头泼了一瓢冷水,恐惧地低叫了一声,只见那个被胡医生坚决否认的傻小孩带着诡异地笑容站在卧室门口。他听见傻小孩说了句“姐姐叫你回去。”登时把他吓得魂不附体,手忙脚乱地想推开吴小丽。但吴小丽正在酣畅淋漓地推进着这场情欲大戏,竟没有发现他的异状,双臂八爪鱼似的紧紧抱着他的腰,令右腿不敢使力的江海涛只能深陷在沙发里。
江海涛大叫一声,终于推开了吴小丽。他那软嗒嗒地东西一下子曝光在空气中。他又惊又羞,慌乱地拉上裤链,向满脸不解的吴小丽指示:“你看,你快看。”傻小孩嚷着“姐姐叫你回去,姐姐叫你回去……”一路向大门外跑去。
吴小丽诧异地回头望了望,问他:“你怎么啦?让我看什么?”
江海涛不可置信地摇着头,明明吴小丽回头看的时候那傻孩子还没跑出房间,何况傻小孩开门、关门,那动静可不像假的,她没理由看不到、听不到阿?他又急切地问:“你没听到刚才有人说话?没看见房门打开?”
吴小丽显然是被他的异常表现惊着了,站起身整理好裙子四处望了望,摇摇头说:“什么都没有啊。”
江海涛觉得生了怒气,她竟然不相信他的话。他猛地起身,想去追那傻小孩,谁知右腿发软,一头栽倒在地,脑袋被磕在沙发角上,破了好大一块皮。但是右腿奇异的既麻木又胀痛的感觉挤满了他的痛感神经,丝毫感觉不到头皮破绽开了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