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有了四个冤家[快穿]》云上松

81、驯养

　　调查组的人走了。
　　屋门敞开着，被风吹得哗啦作响。
　　温文秀盯着窗外被雨打得狼狈不堪的盆栽，突然起身，快步走向门口。
　　“砰！”合上门反锁后，她又快步走向阳台把那些盆栽搬进来。
　　整个过程花费了她不到十分钟。雨打湿了她的衣服，冷气顺着每一个毛孔钻进血管里，也许寄生在红细胞上，然后随着细胞流动的方向蔓延全身内外。
　　为期三个月的监控，凭什么？她毫不在乎水滴在地板上，冲进杂物间，把AI重新启动。
　　“秋，去把外面的盆栽给我整理好。”
　　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睛淡定地望着她，清澈的瞳底倒映出她那有些焦躁不安的神情。
　　“理由。”
　　她气笑，学着他的语气说道:“你住我家，等价交换。”
　　秋果然乖乖地跳下床，赤脚朝客厅里走去。
　　温文秀叫住他:“记得穿拖鞋。”弄脏了，她懒得清理AI的脚掌。
　　谁想，秋走出去又眨眼走回来。
　　一丝惊讶闪过，她刚想问:这么快就打扫完了。一张干净柔软的白布忽然递到面前。
　　那个冷淡的没有起伏的声音说道:“擦头发。”
　　温文秀犹豫了下，一把抓过白布却问道:“你是出去拿白布了？”
　　秋点头。
　　“为什么让我擦头发？”难道他的智商也没有那么低——
　　可是下一秒他说的话无情地打破了这点美好的滤镜，他说:“水滴在地上，我要打扫。”
　　她狠狠地抓了几下白布擦好头发，把打湿的白布重新丢给他，然后朝门外走去。
　　“很有觉悟嘛？那就好好干活！”
　　踏出杂物间的房门，随之一个低低的声音飘来:“脾气好大。”
　　之后的两天，温文秀简直要被秋给气死了。
　　每天要催他做家务，他都是一脸茫然无辜地看过来，然后问:“理由。”
　　一堆破铜烂铁住在她家难道不占地方，就这么点小事也要她催还要等价交换，到底是哪个王八蛋给他输入了这种扭曲的思想？
　　一忍再忍，终不可忍。
　　这日温文秀把秋关机锁在柜子里，然后出门假装买菜，顺便买些她需要的东西。
　　回来的路上，一个蒙着脸的人突然横冲直撞过来趁机抢走了她的包。
　　“喂！抢钱了！”她一边追一边喊，喊声吸引来一些菜市场巡逻安检的AI。
　　“小姐，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
　　“我的包被人抢了——”她指着前面的那个人影道。
　　然后那些穿着制服的AI纷纷替她追了过去。
　　温文秀低头撑着双腿，上气不接下气。
　　这时，旁边巷道里突然钻出一个人影，将她扯进来。
　　“啊救命！”温文秀一边高声尖叫，一边狂踹对方的脚。
　　“是我。”对方忍无可忍，低声吼了句。
　　这时，她已趁机挣脱，往前一跳，再反手一巴掌。
　　老旧的高耸楼房林立两侧，又窄又长的街道直向脏乱的废旧街区延伸。
　　借着尖顶教堂反射出的混浊日光，温文秀看清对方的面容，虽然长满胡须憔悴不堪，右脸上有一道红巴掌痕迹，但仍然可以辨认出对方的身份:“师兄！短短几日，你怎么变成这样？”
　　徐师兄长叹一声:“师兄我现在正被通缉中，你可不要告诉警察看见过我。”
　　“那你找我做什么？”
　　温文秀焦急地朝外面街道看去，生怕那些帮她找包的AI返回然后发现她和通缉犯在一起聊天，这不等于是自投罗网？
　　徐师兄说道:“我现在藏身在红灯区，只有这里最安全，你有没有钱？”
　　温文秀轻扫了他一眼:“你自己不是有个金库吗？”
　　“当时替导师偷偷销毁那些实验文件时被抓了，来不及取出来。”徐师兄一脸苦笑，看着她摇摇头。
　　难不成真把她当成那种忘恩负义的家伙了？好歹大家也共事学习三年，工作三年，真是看不清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温文秀下意识去拿钱包，忽然记起包被人抢了，面色一时有点尴尬。
　　这模样落入徐师兄眼里就是另一层意思了，他说道:“你不想帮就直说吧。”
　　“不是啊，师兄，我的包被人抢了！”温文秀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又松开，解释道，“而且现在我正在监控期，要是支取大量的存款肯定会引起协会的注意。”
　　顿了下，继续道:“这样吧。如果你信的过我，就让我先回去，把钱准备好了给你放在一个隐蔽的位置，你自己去取。”
　　话落，是一阵沉默。
　　许久，徐师兄一脸落寞道:“我不信你又能怎样？穷途末路，我也只能赌一把了。师兄待你不薄，可千万不要送我进去！”
　　她想起师兄以前像个老妈子一样带她做项目，也不禁感慨一番，要是当初及时抽身就好了。
　　可是事到如今，说的再多也只能是马后炮。温文秀问道:“现在团队里的人都被抓了吗？”
　　“一些主干被抓进监狱了，导师也在里面。我猜，其余的人都和你差不多应该在被监视。”
　　“那我们见面怎么办？”
　　“调查组的人什么时候来的？”
　　“两天前。”
　　“那你这两天出过门没有？”
　　“就今天。”温文秀看着师兄，突然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他们应该会趁我今天不在家，偷进我家安装监控——”
　　“是的，之后要更加小心，特别是你的手机。”
　　两人商量好后续计划后，便各自往不同方向离开。在离开巷道前，温文秀还特意把自己弄得狼狈些。
　　回到家门，她习惯性地踮起脚尖去摸门顶的钥匙，突然心里一凉。这些藏身地下的老鼠不知道怎么发现她喜欢把钥匙放在门顶上，而且趁她不在拿走了钥匙。
　　通常她都是把钥匙放在门顶的中间一线，这样两边对称，很符合她的心意。可是这次他们发现后拿走钥匙擅自进了她屋，出来时又不把钥匙放回原位，简直气死她了！
　　温文秀恨恨地拿走钥匙，打开房门，然后又把钥匙重新塞回最中间位置。
　　一进屋，她装似不经意地低头一瞥，瞳孔一缩，地毯上竟然躺着一点烟灰。这是哪个王八蛋工作时间还抽烟！
　　额上青筋跳了下，她走到沙发边放下包。然后穿过沙发直走到饮水台前，倒了杯水，再漫不经意地靠在墙边喝水。
　　一眼扫下来，大厅里墙角和电视机的位置最可能藏监控，而沙发底下最可能藏录音机。
　　似想到什么，她放下水杯，转身朝杂物间走去。
　　临经过自己的房门时，想了想先进了自己的房间，尽管里面也有监控和录音机，温文秀了然它们的位置却不能把它们怎么样。
　　心头憋着一股恶气，温文秀走到杂物间，敲响了房门随后走进去。
　　这个房间里倒是没有监控和录音机，也许是害怕房间里的人突然被惊醒，他们不敢有所动作。
　　想到这她突然勾起一丝冷笑，大步走向床边，将床里侧的暗柜抽出，然后把秋拿出来再用被子盖好。
　　启动开机键后，她抱臂立在床沿外，笑嘻嘻地说:“起床了！秋，你这么能睡——”
　　秋一脸茫然地睁眼，刚想说:你又把我关机了。
　　这时，温文秀及时伸出手制止他，气声说:“不要说话。外面的房间里到处是监控，你现在要时刻谨记自己是真正的人类。”
　　秋与之对视片刻，问:“直接知道，不好——”
　　“这个问题，我们以前谈过。你是非法制造出来的AI，一旦被识别出身份，就会立刻被拖去销毁。”
　　温文秀忽然抓起他的一根炸毛的白毛，捻了捻继续说道:“等三个月后，我再具体和你解释，而且只要你乖乖配合我，我会给你升级身体各方面的数据。”
　　在她威逼利诱之下，秋淡然地妥协了，似乎于他而言被发现抓去销毁和升级改造都无非是两种结局而已。
　　他那样风淡云轻的姿态落进温文秀眼里，却更让她厌恶。
　　一想到自己像只老鼠似的躲避监控，还要偷偷和师兄联系并且接济对方，而某人，哦不某AI舒心地待在家里，在监控底下毫无拘束地看书打发时间。
　　这样鲜明的对比只能让处于劣势的一方更加嫉妒，并且变得面目全非。终于这天晚上，她拖着一堆麻袋破铜烂铁回了家。
　　暖黄的灯光在雨夜里显得格外温馨。秋仍然坐在窗台边玩着围棋，和自己博弈。
　　温文秀看了眼后收回视线，换了拖鞋，把那大袋满满囊囊的麻袋拖进屋，然后丢在门边。
　　秋跳下窗台，一脸好奇地走过来，问:“里面是什么东西？”
　　“破铜烂铁。”
　　她心情颇好地回答他，在转身之间，眼里闪过一抹幽光。
　　秋道:“你喜欢收藏东西。”
　　对啊，就是专门为你收集的材料。等着吧，很快你就要对她瓜俯首称臣，成为她的AI奴隶了！
　　温文秀笑了笑，不置可否。
　　“我饿了，麻烦去煮面。”
　　“我不会。”
　　“那你去死吧！”
　　这肯定是个男性设计师输入的程序，不然这个AI怎么会顶着那张漂亮的脸蛋却做出如此恶心她的事来！这可是她的家，全款买下的房子！
　　终于在她威逼之下，秋抿抿嘴，一脸不情愿地朝厨房里走。
　　厨房里传来一个冷淡的声音:“你要吃番茄鸡蛋面还是肉丝面？”
　　温文秀已快步走到沙发边倒下，舒服地喟叹一声，回应道:“我两个都想吃。”
　　“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