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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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12月22日
清晨第一抹阳光从窗外映进来，将落地玻璃窗的格雕花完美地呈现在房间里。
夏油杰比平时醒得更早些，醒来时发现那个小不点居然趴在他胸口上睡大觉，一摊口水淋湿了他的睡衣，粘稠的触感直达肌肤。
他颇为嫌弃得拎起小婴儿，话没经过大脑思考就脱口而出，就像多年训练养成的肌肉记忆一样，张口就是，“都说了多少次，不要趴在我身上睡觉，你倒是舒服了，我差点因为呼吸困难死在睡梦中，你以为你是小孩子吗？哦，你现在还真是，不过悟就算变成小孩也不能任性……”
对方困的睁不开眼，完全不理会某人的教训，粉嫩的小嘴吸吮着手指头，似乎在做着一个五彩缤纷的糖果梦。
黑发男人无奈地叹了口气，将小孩放在床上，盖好被子，自己则起身去浴室。
他在做什么啊，居然单方面地跟一个小婴儿斗嘴。
花洒的热水不断喷涌，清俊的男人下意识的抬起头，让水流顺着他的脸庞滑向肌肉线条完美的身躯。
遇冷的水蒸气液化成白色的水雾，充斥着整个浴室，模糊视线的同时似乎连思绪也一同模糊了……
过去不知道多少个早晨和今天一样，他会因为挚友像八爪鱼一样禁锢着他而做噩梦，因为对方擅自将他的胸口当枕头而呼吸困难，然而醒来的第一件事，并不是弄醒他教训他，而且侧着脑袋盯着对方看。
那是他少有的能安静欣赏对方美貌的时候，平日里多看他一眼都会被那自恋到无可救药的家伙发现，然后粘着人逼着他近距离观赏他那‘宇宙第一帅气’的容颜并交出一千字的观后感……总之，白天偷看就很麻烦。
不像早上，他可以肆意地凝视少年精致的五官，看着对方毫无防备地趴在自己身上呼呼大睡，心底莫名柔软。
但最后还是会用力地捏住那可爱的奶膘或是小巧的耳垂，教训道，“都说了多少次，不要趴在我身上睡觉，你倒是舒服了，我差点因为呼吸困难死在……”
而对方总会因为熬夜打游戏而睁不开眼，手脚并用抱着夏油杰，毛绒绒的脑袋蹭着他的颈窝，硬核撒娇道，“再睡一会，就一会儿，杰最好了……”
他只需要稍微挣扎，就会被银发少年强势的制止。
那些被他刻意遗忘在记忆角落里的故事一一浮现，恍如昨日。
他说不清自己对五条悟的感情是什么样的，总归是复杂又简单，混浊的欲望和纯粹的偏爱。
等他明白自己真实的心意的时候，他已经踏上了‘大义’这条荆棘之路，注定和康庄大道上的五条悟背道而驰。
夏油杰关了花洒，裹着浴巾走出了雾气朦胧的浴室，随意的擦拭湿漉漉的长发和身上的水珠。
细腻的皮肤接触到清早的冷气，丝丝凉意让他的大脑也清醒了一些。
他看着宽大的床上鼓起的小包子，浅紫色的眼眸思绪万千。
他不知道对方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婴儿模样，受了诅咒？应该没有诅咒能对五条悟起作用吧。咒力反噬？那还真是普天同庆活该倒霉啊。
不过再怎么样，也不会出现在盘星教总部吧，还在他的床上。
黑发男人坐在床边，看着那天使般可爱的婴孩，自言自语道，“对悟来说，我身边最安全吗……”
所以变成了婴儿模样也要出现在他身边。
“不过我啊，已经不是高专时期的夏油杰了。”他微微抿起嘴唇，浅笑如风，“我会好好利用悟的‘误判’的。”
百鬼夜行，势在必得。
【二】
盘星教教主夏油杰抱着一个小婴儿出现在三楼的餐厅时，所有人都安静了。
虽然昨下午他们是听到了小孩的哭声，但是教主不说，他们也就没问，这下好了，孩子都带到眼前了，他们也没办法装瞎子。
美惠子一脸平静的端了碗婴儿辅食给夏油杰，柔声细语，“这是我特意给这孩子做的。”
“辛苦美惠子了。”夏油杰接过面条，耐心地喂着小团子。
“ 那个 ”美美子抱着玩偶，小声问道，“是弟弟吗？”
夏油杰以为她是在问小孩的性别，于是点头回应道，“是弟弟啊。”
身着水手服的女孩瞬间脸色潮红，低头紧紧抱着玩偶。
好开心，她有弟弟了，又有一位家人了。
菜菜子也很感兴趣，直接蹲在夏油杰身边，感叹到，“好可爱啊！弟弟好像小天使啊。”
细软的银发，璀璨的蓝眸，瓷白的肌肤，小孩哪怕面无表情也让人心生怜爱。
“……是小恶魔还差不多。”
“夏油。”曾经见过五条悟一面的荒川原面露难色，他一眼就看出了这个小孩简直和那位五条六眼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没关系的，这个孩子不会影响我们的计划。”夏油杰温柔地着喂小孩吃面条，他一脸柔和，动作熟练，还真像一位慈爱称职的母亲(？)
四肢发达头脑略微简单的荒川原立刻心领神会，难怪教主那么了解那个六眼神子，上次作战会议光讲解五条悟的术士就花了一小时，语气中还莫名其妙透漏出一丝骄傲。
都说极恶诅咒师夏油杰和咒术界天花板五条悟曾经如胶似漆有过一段情，没想到啊没想到，这下连孩子都有了。
黑人小哥米格尔还是觉得有点奇怪，刚想问两句就被荒川原捂住嘴拖到墙角，给他科普霓虹国传说中的两位年轻特级咒术师曾经的爱恨情仇，从年少时的相互爱慕到理念不合分道扬镳，再到爱人偷偷生子却还坚持完成大义。
一套分析有理有据，听得米格尔不禁潸然泪下。
他拍着胸脯跟夏油杰表示，“夏油，你放心，那个负心汉就由我帮你教训！”
夏油杰笑容僵硬，“虽然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你一定想错了。”
“我可以抱抱弟弟吗？”心直口快的菜菜子发问，“他好可爱啊，我想跟他拍合照。”
“美美子也想。”
“可以。”
夏油杰将小奶包交给菜菜子，对方却在碰到小孩的瞬间像触电一般缩回了手。
“啊 好痛。”金发少女疼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抱着姐姐美美子哭诉道，“干嘛讨厌菜菜子啊，我只是想抱抱他而已。”
“不讨厌菜菜子，美美子最喜欢菜菜子了。”
夏油杰举起小孩，看着对方如湖水般平静的眼眸，说道，“是他的咒力在排斥你，并不是讨厌菜菜子哦。”
小奶包的眼神一点也不像个孩子，没什么感情波动，似乎确认他们没恶意之后，就任由夏油杰揉搓，不过也只限于夏油杰一人，其他人一碰他就会被他的咒力排斥。
夏油杰一边在心里吐槽五条悟真是个麻烦的粘人精，一边压制不住嘴角上扬的弧度。
悟这是在撒娇吗？真可爱啊。
【三】
用过早餐之后，他抱着婴儿来到了五楼的书房。
这栋米白色大气的建筑物一共有五层楼，是他某位虔诚的教徒捐赠的。
一楼的大厅用做全员集会，二楼和四楼是盘星教干部们的卧室，三楼是会议室、餐厅和游戏房，五楼则是他的书房和卧室。
秘书美惠子会把一些必须由他本人处理的资料堆放在书桌上。
夏油杰偶尔也会对着他人还高的资料轻声叹气，他在高专时期的工作量最多是996，自己独立创办粽教成为老大之后直接变成007了。
每天不是忙着处理教内事物、布教传道，就是收集诅咒、招募投资。
他其实并不急于处理这些所谓的‘紧急事件’，因为如果百鬼夜行成功，那么这些事都是小事。如果百鬼夜行失败，这些事也会变成‘小事’。
只是，他想让自己忙起来。
怀里的婴儿咬着美惠子给的奶嘴，一路上睁大眼睛盯着夏油杰，让他很有压力。
如果不忙起来的话，他恐怕会被这双眼睛看得心软和动摇。
大忌啊大忌，怎么可以在战前觉得敌方老大的超级可爱啊。
夏油杰刚推开门，就感觉有些不对劲。
安谧的书房内，摆放着他精挑细选的茶几和沙发，窗帘拉到两侧让房间充斥着冬日的暖光，一旁的书架上摆满了书籍，而书桌上的资料又堆成了一座小山。
违和感源自书桌身后藏着的小孩。
“这是哪里？”六岁左右的小孩穿着橙色卫衣和蓝色短裤，和他正太模样截然相反的是那傲慢的语气，“是你做的手脚？”
“真是的，就不能放过我吗。”夏油杰轻声抱怨道，感觉有些事情已经完全脱轨了。
面前的小孩一头银发，一双宝石眼，正是他那缩小版的挚友五条悟。
“喂，回答我。”小正太双手插兜，蓝色眼眸微眯，似乎很不满意被人无视的样子，于是挑衅道，“就凭你这小眼睛怪刘海的家伙也想杀了我？”
夏油杰额角青筋暴起，很久没有那么想揍人了。
“小朋友，你家大人有没有教过你说话要有礼貌啊？”
“切，那群臭老头有什么资格说我。”
“好，那我就代替你家大人好好管教一下你。”
“就凭你？”小正太知道自己可能打不过眼前的男人，但先下手为强，他六眼的人头也不是谁都能拿的。
夏油杰一手护着怀里的小孩，一手格挡了小正太的攻击，在他看来对方现在的攻击简直软绵绵的，不痛不痒。
男人轻巧地避开了他的攻击，甚至抽空揉了揉他毛绒绒的脑袋，调戏道，“悟还真是可爱。”
明知打不过还要和他硬拼的模样真可爱。
他身后的空间撕裂，出现了一个蛇形的咒灵，紧紧的缠着小正太，对方的无下限并不稳定，只能阻断和咒灵的亲密接触，并不能从中脱身。
“你算是这么多年来想杀我的人中最强的一个。”缩小版的五条悟咬着嘴唇，很不甘心地说道，“要杀就杀，不然我以后一定会杀了你。”
“哎呀~真是好可怕啊。”夏油杰摇着头，说道，“可惜我并不会杀你。”
夏油杰从未想过杀掉对立面的五条悟，原因是他知道打不赢对方。
“那你想干嘛？想拿我威胁五条家？”
“是个好主意，毕竟小六眼应该很值钱吧。”夏油杰认真思考了一下，毕竟盘星教一直经费短缺，他这个做教主的经常为了拉赞助四处奔波呢。
“哼，我就知道。”小正太的表情有些屈辱，似乎觉得输了很丢人，如果被五条家知道了更丢人。
“不逗你了。”
夏油杰收回咒灵，走到小正太面前，将小奶包交给他抱着。
“这是…这不可能！”他确实从那个男人身上察觉到了自己的咒力，他还以为是对方使诈，没想到还真的有一个婴儿版的自己。
“喂，你到底做了什么？”这个世上不可能同时存在两个六眼，绝对不可能，一定是这个诅咒师在搞鬼。
“我也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夏油杰拿出手机，翻出了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号码。
他原本还以为是五条悟出了问题变成小孩，原来是时空出了问题，多了两个五条悟吗？
他看了眼小正太和小奶包，扔下句，“待在这里别乱走。”
说完，他放出了一个特级咒灵「化身玉藻前」盯着他们，自己则离开了书房。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 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