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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   “那我问你,我的好友都离开了女学,为何我还要回来上课。”

      细想一下,宁子仪就发现了不对劲,灵湘讲了不少她已离开女学的好友,如果离开一两个,还算正常,可她的好友都离开了,只剩她一个,这就很不合理了。

      听到这个问题,灵湘打了个寒颤,她偷偷转头,小心翼翼打量宁子仪的表情,生怕答不好就要被胖揍似的。

      更可疑了,到底是什么让灵湘做出这般模样。宁子仪又说:“你放心说,我不会怪你,这事只有你知我知。”

      说完灵湘腿更软了,小姐这不是在难为她吗?哪有让下人当面说自己黑历史的小姐啊,可是她又不能不说,万一小姐怀疑她包藏祸心怎么办,灵湘心一横,闭上眼面无表情地念道:“小姐课业太差,祭酒说不能让你出去败坏女学名声,特意留你再学一年。”

      话落地,全世界都安静下来了,宁子仪只感觉有冷风嗖嗖地往她身上吹。

      她是什么大冤种,来捡这个烂摊子,她是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被留级了!怪不得灵湘想不出她现在在女学有什么好友,都不是一个年级的怎么熟识。

      关键她是个留级生啊,都进了最高学府,里面的姑娘应该都有些傲气,低年级的学妹又怎么会跟她一个留级生鬼混呢。

      不对,还有一个例外,“王娘子呢?”她都已经是留级生了,有人还屑和她作对?

      听到王娘子,灵湘的脸更黑了,她低头小声嘀咕,“祭酒说你俩是卧龙凤雏。”

      ……

      宁子仪越发庆幸,刚在门外溜之大吉这个决定做的太明智了,万一在门口遇见灵湘口中的那个王娘子,那该多麻烦。

      以为好友的离开是有隐情,没想到自己才是那个隐情。

      好一阵无语。

      宁子仪再没问灵湘其他问题,单就这一点,就需要她消化好一会儿。

      见小姐不说话,灵湘惶惶不安,小姐不会生她气了吧,她就说嘛,哪有人喜欢听自己的黑历史,呜呜呜,她该怎么办,她不再是小姐最亲的婢女了。

      两人行至女学林园,绕过林园再往前走几个小院,就能到宁子仪居住的后院。林园与国子监是真正意义上一墙之隔,站在林园便能听见隔壁国子监学生说话的声音。

      专属于少年独特的嗓音,从墙的另一头断断续续传来,宁子仪纳闷,驻足看过去。

      宁子仪的脚步声突然消失,灵湘很快感觉到,她回头一看,原来是国子监那边的动静吸引住了小姐,她往回走,走到宁子仪身边问:“小姐在想什么,国子监今天也收假,定是有学生被安排到了杂物院打扫卫生。”

      “国子监杂物院?”

      “嗯?”灵湘以为自己说错了,“不是杂物院吗?我记得当时时少爷跟你说他们国子监杂物院旁边就是女学呀,难道是我记错了?”

      宁子仪这才知道,林园隔壁是国子监,等等……时少爷?他是谁?

      忽的有小石子从国子监扔过来,石子与青石地面相撞,发出清脆的响声,思绪被打断,宁子仪看着五步外落地的石子,怒从心头起,别让她知道是哪个熊孩子,要不然要他好看。

      就在这时,突然有个少年拿着扫帚翻上墙头,稳稳坐在上面,他身着深青长袍,与蒙蒙亮的天空几乎融为一体。

      少年呲着白牙,笑得开心,“我一听声音就知道是你,不是说昨晚回吗?怎的,今早才回女学。”

      宁子仪听他熟络的口吻,又是一个和自己有交情的人,她对着灵湘使眼色,试图让灵湘领会自已的意图,给自己介绍一下来人。

      要不是该认识的不认识,也算是一种违背主线的行为,她才不想装呢。

      灵湘心领神会,“时寻少爷,你怎么能随便朝我家小姐砸石子呢?万一砸中了可怎么办。”

      ……好吧,也算是介绍了,这人就是灵湘口中的时少爷啊,哼,真是,百闻不如一见,这份扔石子的仇她记下来。

      “我算准了,那个角度砸不到。”时寻不以为意。

      听到这,宁子仪好不容易压下的火气,又蹭蹭地冒上来了,她不管不顾地质问道:“是没砸到我,但万一那个方向有人,她没有说话,今天是不是就要被你砸了啊。”

      坐在墙上的少年愣住,像是第一次看到她这个模样,话说的都不利索了,“我……我。”

      宁子仪盯着他的脸,想看看这小少爷吃瘪后能说出什么话,这一看不要紧,越看越眼熟,她深想,这不是其中一个男主嘛。

      四大男主悉数登场,她在脑子了过了一遍其他三个男人的脸,感叹道,不愧是男主们,这脸一个比一个绝。

      一想到都是纸片人,宁子仪心中燃的火一下就被浇灭了。

      真是没劲!

      在无聊的生活加点调味剂,是宁子仪目前唯一能为自己做的,她模仿着时寻的口吻,“你……你,你什么你,有话快说,有歉快道。”

      时寻低下头开口,他声音不算大但在场的三人都听清楚了,他说:“对不起,我下次会注意。”

      嗯?这就道歉了,宁子仪还以为这种世家小少爷,目中无人不可一世的很,没想到他还挺不一样的。

      “说吧,爬墙过来,到底想干嘛?”

      感受到宁子仪态度缓和,时寻脸上又露出了笑容,“没什么,就是来问问你,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宁子仪也不好告诉他,直到今早她才刚知道自己要来上学,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祖母留我有事,就来晚了一些。”

      “哦。”他挠挠头。

      见他手中拿着扫帚,宁子仪没话找话,“你呢,大清早打扫卫生?”

      “啊?哦,你说这个。”时寻扬了扬手中的扫帚,“我今早起晚了,祭酒罚我到这边扫地。”

      时寻说起被罚,一脸坦荡,仿佛被罚是家常便饭一样。

      刚从灵湘口中得知祭酒操控了自己命运,心中忿忿不平,不免站到时寻一边,抱怨祭酒,“祭酒这么闲?连别人睡迟都要管?”

      “你不也清楚嘛,他那个人就那样,啥都要操心,管天管地,这下好了,把自己管到太子跟前了。”时寻满不在乎的跟宁子仪讨论国子监与女学职位最大的官员。

      宁子仪算看出来了,这时寻不少和自己聚在一起说祭酒小话,也是,就看祭酒做的这些事吧,他该!

      忽然宁子仪听见灵湘在自己身旁猛烈地咳嗽,她奇怪,看过去,只见灵湘不停向她挤眼。

      “怎么了?不舒服?”

      听到宁子仪的询问,灵湘脸抽了抽,只想两眼一闭倒了下去。

      “灵湘不用再给你家小姐提醒了,我都听见了,让他们说,我倒要听听这两个小混蛋还能说出什么好话。”

      宁子仪抓灵湘的手僵住,身后灼热的目光烧的她快要融化,不用猜,定是说坏话被当事人给抓住了,系统给她个地缝吧,她要钻进去把自己给埋了。

      时寻也傻了,趴在墙上站也不是,下也不是,若是先跑掉让宁子仪独自承受训骂,估计之后几个月她都不会再理他了,无奈只得稳坐高处。

      宁子仪揉揉僵硬的脸蛋,扯出一个笑容,转身朝着林园拱门处站着的中年男人微微福礼:“祭酒,早啊!”

      宁子仪等着祭酒说话,没想到却是坐在墙头的时寻先笑出了声。

      她稍稍抬头,望向远处的祭酒,只想把时寻一巴掌拍下墙。

      等了许久,站在拱门口的祭酒走进林园,对她说:“宁小姐,虽说女学不注重闺秀女子间的行礼方式,但你要行拱手礼就拱手礼,要福身就好好福身,这不伦不类的行礼方式,却是从哪学的?”

      宁子仪身形一滞,她的行礼方式不对吗?怪不得当时晏子楚会说她,她一直都以为他太毒舌,就爱说一些让人下不来台阶的话呢,没有在意。原来自己的姿态真的有问题。

      先是晏子楚后是时寻,见她行礼都笑了,难道自己做的真的很丑?她记得她还对着陆……

      啊啊啊啊啊!不能再想了!

      再过一会儿,女学的学生都要进来了,先解决墙上那个小兔崽子,祭酒看着墙上的时寻吼道:“还不赶紧滚回去,等会我去国子监再找你算账。”

      时寻望向宁子仪,给她递了个眼神,表示自己爱莫能助,然后跳下了墙头。

      宁子仪尽量表现得温顺,毕竟祭酒决定她能不能结业。

      目送时寻离开,祭酒看向她,叹气,“知道你俩关系好,但也不可如此,要是被传出去,对国子监学子和女学学子影响不好。”

      宁子仪想辩解跟她没关系,是时寻单方面来找她的。可这一解释,祭酒会不会觉得她没有担当,遇事只会推脱。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就当吃亏是福了。

      宁子仪应道:“学生知道了。”

      头一次见女学刺头如此乖巧,祭酒嘴里满嘴的教训话语憋在嘴里说不出口,只得悉数咽回肚里,万语千言只汇成一句话。

      “行了,回房修整吧,别误了等会的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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