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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番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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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恰逢七夕,乔五家中塞了个满满当当。
柳程雪因为娘亲在此,除了回去帮师父重建宗门就是和江逾一起待在这。
沈醉玉和徐颓山则是刚好逛到这附近,过来瞧瞧,陆九酿想出来玩,打听到消息,便带着陆胜一起过来了。
有过那一场惊天动地的交战,沈醉玉和徐颓山结亲一事在仙门传开了,再加上沈醉玉如今身份变了,成了缩小版的朱雀,额角的金色飞纹十分显眼,又救了那么多人,被许多人看做是祥瑞之人,出门还挺受欢迎。
此时,他正坐在后院堂中的椅子上喝茶,旁边徐颓山正与他紧挨着大腿剥橘子皮,一边剥一边习惯性把剥出来的橘子往沈醉玉唇边递,动作十分熟练。
大概是被看得次数多了,现在沈醉玉在外面脸皮比以前厚了不少,偶尔去逛市集会让徐颓山用脂粉把他额角的飞纹遮住,会更方便一些。
而在这的人都知道他们的关系,因此他毫不避讳俩人的亲近,张嘴一咬,甘甜的汁水在口中爆开,他忍不住露出一副享受的表情,几口就把橘子嚼碎吞下肚,然后转头拖着下巴看他剥,并不时把他递过来的橘子塞去他嘴里,俩人一起吃。
这橘子是他们路上买的,味道不错,买了许多,又怕放坏,正好来了这,自己留了点,剩下的全都拿出来分了。
江逾见状,化作人形,也学着徐颓山的样子,从桌上顺了一个剥给柳程雪吃,只不过他自己总忍不住给自己嘴里也塞几块,剥到最后只留下小小几瓣,看得柳程雪直发笑,“你自己吃吧,我会剥。”
“不行,你吃我剥的!”江逾不乐意落下风,一着急,一把塞她嘴里,满手的黄色汁水蹭了柳程雪一嘴。
他们四个围坐在一张大圆桌上,挨得近,沈醉玉适时递过去一条手帕,“师姐,日月白怎么样了?”
虽然已经不在日月白了,可他还是习惯跟柳程雪以师姐弟相称。
柳程雪接过手帕把嘴巴擦干净,经薛成阳一役,如今她对沈醉玉没了忌惮和害怕,成了好朋友,咽了橘子才回答:“如今仙门重组,日月白遭此一劫再加之有个利用天下人的薛成阳,师父说要改宗门名字了,之后要带我们归隐山林,不再参与仙门的活动。
“想走的都走了,当时也损失了不少人,现在只剩下一些内门弟子和还想继续修炼的外门弟子,加起来不过二、三百人,听说以后不会再有内外门之分,由三位长□□同掌管。”说起此事,柳程雪就忍不住叹气。
第一大宗就此陨落。
“其他宗门如何了?”
“我知道醒魂门烧了所有禁术,让尘师叔也在找禁术的记载,决定一并处理掉。凤鸣宗两位宗主不计前嫌,如今也在各处帮忙。其实各宗门现在关系挺融洽的,当时在秘境中,各门各派的弟子也都听到了玄武神兽的话,回宗后传达,各派掌门现在都以修炼为先了。
“那两个加入薛成阳阵营的门派已经被抓起来了,还在等着众位掌门商谈后再行处置。门内有几个没有反叛的,不是成了散修就是去寻找新的门派加入,宗门也都愿意接纳。”
沈醉玉若有所思点点头,“醒魂门的事我倒是听九酿说了,对了师姐,你知不知道林耀升在做什么?”
多亏了林耀升当初给他的灵魂打上标记,没能让薛成阳抽出灵魂,否则他现在肯定再次“重生”了,还有可能失去记忆,一想到会彻头彻尾成为薛成阳的傀儡,他就觉得遍体生寒。
大战结束后,宁益仙尊快速带人把伤者全都带走疗伤,他拿了药,带上徐颓山和两只妖兽就离开了,去了婚房,再也没见过仙门人,更别说林耀升。
“他呀,”柳程雪面上浮现一抹复杂的神色,“他最近一直在后山帮师父他们重建宗门,整天和木延师兄混在一起,干什么都缠着人家,我上次回去碰上了,那粘人的模样……”
柳程雪忍不住打了个寒噤,直起鸡皮疙瘩。
沈醉玉来了兴致,笑道:“醒魂门的掌门没罚他吗?”
“仙门各家都忙着处理弟子和战后事宜,没人管他。仙门一致决定以后不再有仙盟大会这种东西,各家修各家的,需要帮忙的就吱一声,说是化干戈为玉帛,以后要和平相处。说起来,魔人怎么样了?还没听你提过。”恰在此时,柳程雪接到江逾剥好的完整的一个橘子,有些惊讶地看他一眼,江逾没抬头,顺手拿了下一个又开始扣皮。
“魔气都没了,他们也成了普通人,不过神兽的净化让他们的身体都恢复到了最好的时候。有些被寻仇的杀了,剩下的修炼不成,又不敢惹事,我和老徐就带他们回了玄武境,让他们好好过日子。没了魔气,地好了,人也清醒了,现在种地的种地,做生意的做生意,还算凑合。有时候我和老徐会过去瞧瞧,需要帮忙的就帮上一点,慢慢来吧。”
柳程雪颔首:“嗯。”
几人正聊着,鸠摩烨哭丧着脸跑进屋来告状:“小爹,柴柴踹我,你赶紧教训教训它!”
见他这么委屈,沈醉玉第一时间没有心疼,而是习惯性问缘由:“怎么了?”
“它不是会喷水嘛,我就说这水太小了,跟流口水似的,让它赶紧修炼,以后水大了就好看了。”鸠摩烨实诚道。
沈醉玉心情复杂,无奈地叹了口气,“……它还小,能喷水已经不错了,它自己也挺喜欢这个能力,你拿口水跟它比,它当然要生气了。你下次注意点,讲话别夹枪带棒的,上回还没吃够鞭子?”
鸠摩烨讲话太难听,有时候非常气人,上回惹着焱烛,绕是焱烛脾气好也没控制住,追着打了半天,他屁股肿得老高,几天没敢躺着睡,走路都一瘸一拐的,晚上还得徐颓山给他上药,吃尽了苦头。
鸠摩烨闷闷地应一声,见他俩爹互相喂橘子吃得高兴,厚着脸皮凑过去张嘴:“爹,我也想吃。”
“自己剥去。”徐颓山毫不留情,把手里最后一瓣橘子递给沈醉玉,“你这嘴赶紧改改,在家也就罢了,出门可没人待见你。”
“知道了。”鸠摩烨知道他们是为了自己好,已经在改了,只是长年累月下来的习惯改着实在太难了。
他已经被醒魂门的掌门换回了自己的身体,现在跟沈醉玉他们一起住,出门也一起,像小尾巴似的跟着他们,弄得他爹老瞪他。
“你要不找个事做做,总跟着我们……你得独立,懂吗?”一想起有时候亲热还得顾忌鸠摩烨这个大活人,徐颓山就有些憋屈。
以前鸠摩烨还小,在魔宫也爱玩,不过那时候人多,他出去有人跟着,也没人敢欺负他,到处跑都没事,他没觉得跟鸠摩烨一起生活有什么不好的。
现在没地方玩,鸠摩烨只能跟着他们,形影不离的,刚开始还好,后来他就发现有些不方便。
大战那天他被凯旋归来的沈醉玉扑倒,差点扭了腰,养了几天好不容易好了,失而复得,他高兴坏了,逮着人想亲热一番,结果鸠摩烨换好身体回来,上哪跟哪,弄得他束手束脚。
沈醉玉也不好意思在义子在侧时跟他做点什么,吃东西、拉手还好,其他的什么都不敢做。
至今三个月,俩人亲热的次数屈指可数,偶尔忆起当时沈醉玉形神俱灭的时刻,他们二人差点和对方永别,就忍不住想更亲近些,更何况还是新婚燕尔,有时实在把持不住,还得开个结界防止动静太大被鸠摩烨听到。
有个儿子在身边,他都不好意思,更别说沈醉玉这个脸皮薄的,弄完之后沈醉玉还特别害羞,有股浓浓的羞耻感,根本放不开,非常影响他们的二人世界。
“那我干什么呀?”鸠摩烨自己也不知道能干什么,在牢里关得太久,出来之后什么都生疏了,修炼速度也极慢,很多事都已经不会做了,即便是收拾床铺他都动作迟缓,非常僵硬。
这三个月,他跟着两位爹到处跑,腿脚是灵活了些,干活也还行,就是无所事事。
沈醉玉想了想,边拿湿手帕低头给徐颓山擦手边道:“现在有两个选择,如果你想继续修炼,那我去找我师父聊一聊,如果不想,你可以去玄武境帮余冲他们种庄稼,也挺锻炼人的。”
沈醉玉倒是不介意鸠摩烨跟着他们,毕竟是个小辈,跟着他们过也正常,只是徐颓山非常不满,给他说了好几次。
主要是亲热的时候这人能说好半天,有鸠摩烨在,他也确实不好意思,比战前收敛了许多,导致有段时间徐颓山心慌得很,觉得他没以前那么喜欢对方,还专门找时间跟他谈过这事,弄得他哭笑不得。
“我还是想活得久一点。”鸠摩烨每天看他俩爹腻在一起,这俩人也不嫌烦,挺羡慕的。
说不定活得久一点他也能找个伴,不至于整天只能看别人恩恩爱爱。
“那行,回头我去找我师父聊一聊,让你拜在他门下。”沈醉玉一锤定音。
虽说仙门如今和谐不少,可交给别的门派他总归不放心,怕鸠摩烨受欺负。
毕竟鸠摩烨以前表面是魔皇,虽然不少人都知道他被困了许多年,但人心里怎么想的他可就不知道了,现在鸠摩烨可是两任魔尊之子,转了身份之后,依旧情况复杂,沈醉玉很担心鸠摩烨在外会遭偏见,交给师父他最放心。
“今晚就去吧。”徐颓山立马插嘴道。
“这么着急做什么?明天去也一样,你看今天都什么时辰了。”沈醉玉不同意,外面天都快黑了,总不能大半夜把鸠摩烨送过去吧。
见沈醉玉态度坚决,徐颓山只好作罢,这时陆九酿兴奋的声音在外面响起,“玉哥哥、徐叔,我们回来了。”
只见他一手攥着储物袋,一手拉着陆胜的手腕从门外走进来,然后站在桌前,伸手在储物袋里掏东西,足足掏了七、八样吃的,摆了小半张桌子,“其他的都交给乔叔去做了。”
乔五住的地方卖东西的不少,也算物产丰富,陆九酿今晚自告奋勇去买菜,带着陆胜出去足有小半个时辰。
他们这帮人,只有陆胜和徐颓山最会做吃的,其他的不是一般就是不会,不过他们都没打算动手。
乔五家里养了不少孩子,手艺自然是没话说,而且厨房不大,现在乔五做饭,柳程雪的娘亲会在旁边打下手,几个孩子围着帮忙,他们进去只会让厨房更挤,反倒还不方便了。
桌上这么多吃的,鸠摩烨打了声招呼,挑了几块马上出去。
他在这辈分最小,年纪却不小,和他们没什么共同经历,经常插不上嘴,所以人一多他就跑去和焱烛它们玩,走前还不忘让徐颓山把器灵放出来带它出去。
器灵当时在明阳峰峰顶的薛成阳身上,器灵是灵体,不惧神火,他死后便冲破阻碍带着骨鞭回到了徐颓山身边。
那器灵长长一条,像只小白蛇,变小时只有一岁小儿手臂那么长,非常灵活,平日里不叫它,它就附在骨鞭上不动。
“我等下叫燕儿他们过来吃,你们聊吧,我出去了。”等小蛇跑到手腕上,鸠摩烨说完就一溜烟跑了。
陆九酿怪道:“他怎么每次都跑这么快。”
“放他去玩吧,明天就要把他送去修炼了,估计也没多少玩的时间了。”沈醉玉怅然答道。
鸠摩烨虽讲话不中听,但对他还是很敬重的,教他的东西也会认真记,很有礼貌,人挺好的,要送他走还有点舍不得。
不过他也知道,鸠摩烨迟早得出去历练一番,他和徐颓山终归不是老师,不太会教学生,交给真正的老师去教比较好。
人太多,菜也不少,晚上摆了两个桌,大人一桌,小孩一桌,鸠摩烨辈分小,心智也还没转变过来,像个半大小子,跟着燕儿他们在一块,成了大哥哥,与他们一起做游戏。
众人晚上谈天说地,聊到极晚,兴致高涨也都喝了不少,走时,陆九酿已经醉醺醺地站不稳了,他与陆胜不打算留在这睡,准备回庄子里去,沈醉玉他们也是一样,要回婚房里住,省得再给乔五添麻烦。
徐颓山和沈醉玉有缩地诀,速度快,沈醉玉不至于醉,却也有点晕,被徐颓山扶进玉佩里,然后送陆胜他们回去。
玉佩上和被薛成阳抽取灵力的法阵均已被破,这里面有他们生活许久的东西,再加上这玉佩也是稀罕物件,因此还一直带在身上。
一路逛过来,因为有鸠摩烨和焱烛他们在,很少去玉佩里住,因此玉佩一直没怎么用,如今算是派上用场了。
送陆胜他们到家门口之后,陆胜扶着陆九酿挽留他们,徐颓山也不想给人添麻烦,有灵力在,他们很快也能到家,因此拒绝了。
转身走时,徐颓山隐约间看到陆九酿伸脖亲了陆胜一下。
回了婚房之后,焱烛和柴婴在院子里吹风,鸠摩烨回了自己房间,徐颓山扶着脸颊浮红的沈醉玉出来,带他去洗漱。
收拾一番才进屋把人扶躺下,掌上灯,徐颓山脱了外袍过来问他,“喝水不?”
“不喝。”沈醉玉摇摇头,朝他摆手,“过来睡吧,明天送鸠摩去师父那。”
“好。”
沈醉玉一个口诀脱了衣服,将其搭在衣架上,等徐颓山进了被窝,一把搂上去。
今晚喝了好几杯,此时还没醒酒,脑袋晕乎乎的,身上发烫,贴在徐颓山身上舒服极了,他舒服地喟叹一声窝着不动了。
“等送走鸠摩,陪我几天再去逛,行不?”
沈醉玉眼睛半眯,昏昏欲睡,“我不是每天都在陪你吗?”
徐颓山伸手在他屁股上揉了一把,“这个陪,明白没?”
“色胚,就惦记做这个了。”沈醉玉低低说他两声,倒也不生气,他知道徐颓山什么德行,“睡吧,我困了。”
“给我亲一口再睡。”徐颓山托着他后腰把他身体往上提了提。
沈醉玉配合地仰脸亲上去,然后又低下头,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夫君,你也太敷衍了。”徐颓山欲求不满地控诉。
跑了大半天,晚上又聊得兴奋,回来的路上沈醉玉就一直打瞌睡,此时困得脑袋快转不动了,迷茫地掀开眼皮,困惑道:“嗯?”
旋即他就被迫仰面躺在床上,徐颓山整个压了上来,埋头一通亲。
原本还在交缠的软舌突然没了动静,徐颓山抬眼一看才发现沈醉玉已经睡着了,低低哀嚎一声,只得停下来,滚到旁边搂着人睡觉,睡前还不忘亲了亲枕边人光洁的额头。
翌日,徐颓山被鸠摩烨的敲门声吵醒。
“大爹、小爹,我买了包子回来,还有米酒,出来吃点不?”
沈醉玉迷迷糊糊睁开眼,伸了个懒腰,顺势圈住徐颓山的脖子,把脸埋进徐颓山胸前,哑声嘟囔:“这么快就天亮了……”
“再睡会?”徐颓山把他背后漏风的薄被掖了掖。
沈醉玉揉揉眼,“不睡了,今天不是还要送鸠摩去找师父嘛,起来吧。”
“行,”徐颓山应完,朝门外扬声道,“你先吃,我俩一会就出去。”
“知道了。”鸠摩烨应了一声,脚步声渐远。
睡了一夜,俩人头发乱糟糟的,起床穿衣之后,徐颓山先给他收拾了才给自己束发。
他现在的头发偏红色,在暗处不太明显,一旦被阳光照到,就会看出根根发红,体质也与从前大不一样。
最明显的就是整个身体素质好了许多,感知力也强,他在宁益仙尊那试过这具身体的血液,比从前更加厉害,不收敛气息的话,到哪都有妖兽跑来跟着。
那些从秘境里出来的妖兽一部分被他们带去了陨星谷安家,还有的落地生根,留在聚灵山后山,其他的自行寻找新的栖息地。
三境皇室听柳程雪说当初也是已经动了武,她带人过去才控住场面,好在只有将领们中招,费了一番功夫解了蛊,才中止了交战,折了不少士兵进去。
后来分派三批人去皇宫他们才发现,除了被紫微星庇佑的皇帝,当官的基本都中了招,颇费一番力气才让皇室恢复正常。
朱雀浴火重生,脱离了肉骨凡胎,他的修为一跃而上,目前来看,没人比得过他,指不定甩了大乘期多远,也算得上半个神兽,现在没事干的时候,他就催着徐颓山修炼,让他再活得久一点,他也说不准自己会不会自然死去,一切都充满变数。
他的身体也重塑了,那些可怖的疤痕都已消失不见,犹记得徐颓山恢复当晚,摸着他光滑的躯体发呆许久,说这是他死过一次换来的。
有时候犯懒,俩人只是把头发松松垮垮束成一缕披在身后就出门,也不在乎别人怎么看。
“今天穿哪件外衣?”徐颓山站在衣柜旁扒衣服。
“都成。”沈醉玉回道,其实他的羽毛可以化衣,当时天火把他的肉身都烧没了,更别说衣服,化形时就是羽毛化作的衣服穿在身上。
不过他已经习惯了人类的生活,现在有时碰上喜欢的衣服还会买,徐颓山则十分热衷与他买相同款式的衣服,现在出门俩人基本都是同式样不同颜色的打扮。
“那今天穿袍子吧,显气势,去了日月白也不怕被看扁。毕竟是把鸠摩交到他们手上,威慑一下,他们就不敢欺负咱鸠摩。”
沈醉玉哭笑不得,话音里带着笑意:“你多大功劳啊,谁敢看扁你。”
“还不是沾了你的光,你现在到哪都和吉祥物似的,人家还说我配不上你。毕竟是魔族出来的,比不上你这名门正派。”
“说什么呢,一来,日月白都没了;二来,我也是做过魔尊的人;再者,我之前也是魔,有什么好比的。”沈醉玉有些不高兴,为什么要在乎外人怎么看,他们两个处得好好的,说这些伤情分。
徐颓山立马就感觉到他的情绪不对,飞快解释道:“不是,我肯定不这样想啊。这是上回在康城买东西听到的,当时说不上来什么感觉,觉得怪怪的。不过咱俩都这么久了,哪在乎这些。”
“嗯,”沈醉玉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外面传得五花八门,谁又知道咱俩怎么过来的,听听就得了。现在挺好的,我喜欢这种日子。”
“我明白。”徐颓山拿着衣服过来,认真帮他整理好,待他穿上,沈醉玉也是一样,检查了一圈,确定没有哪里不对,这才一起出去。
一出门他就见焱烛在院子里抛柴婴玩,柴婴玩得不亦乐乎,看见他俩出来,柴婴立马冲他“嗷”了一嗓子,被焱烛背过来。
沈醉玉伸手把他从焱烛背上抱起来,撸了把它身上的软毛,“走,吃饭去。”
鸠摩烨买了八个肉包子,自己已经坐在那啃了一个,正拿第二个,米酒已经倒入三个碗里,在桌上摆得工工整整。
见他俩进来,鸠摩烨立刻恭恭敬敬喊了两声“爹”。
沈醉玉点点头,抱着柴婴过去坐下,从身上掏了个储物袋给他,“里面有一些钱,还有几块灵石和一把剑。”
之前为了快点突破元婴,灵石被他用得就剩下这么几块了。
“这里面有几本适合你的法术,还有几个小法器,去那有什么不懂的跟师父讲,想我们了就用我教你的法术跟我们联络。”徐颓山也拿了个储物袋给他。
看着那两袋东西,鸠摩烨有些感伤,好歹一起生活了三个月,他挺喜欢这种自由自在的日子,但是他什么都没有,全靠两位爹带他,知道自己不中用,必须得出去闯一闯。
想起之前他总是惹人生气,都要走了,他忍不住问:“大爹、小爹,你们是不是不喜欢我?”
徐颓山抿唇,鼻孔重重呼出一口气,斜眼瞪着他,指尖已经点在了桌子上,“我看你是找抽!”
沈醉玉搞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说,疑惑地问:“你怎么这样想?不喜欢你怎么会给你这么多东西,还把你送去我师父那?”
“不是,我这一去就不知道能不能见你们了,之前总惹你们生气,我怕你们对我印象不好。”鸠摩烨语气沉重,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的。
“我们又不是死了,什么叫能不能见,你想见我们,联络一下我们就去了,谁还能拦我们?”徐颓山简直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了,“你这说得跟生离死别似的,至于吗?”
“没有没有,你挺好的,你大爹我俩也没哪里不喜欢的,你别瞎想。”沈醉玉还算有耐心,同他讲了几句。
鸠摩烨眼眶一酸,“我还以为你们把我扔那就不管我了,还给我这么多东西。”
简直像在把他扫地出门。
“怎么可能?”沈醉玉惊呼,都叫爹了,还相处这么久,他们又不是不负责任的人,怎么可能扔下鸠摩烨不管,“你别想太多,去了好好学,我们会抽空去看你的,给你带好吃的。”
“谢谢小爹。”鸠摩烨哽咽着,一个转身就要去抱他,手里拿着包子差点把沈醉玉的衣服弄脏。
沈醉玉受宠若惊,忙拍拍他的肩背,鸠摩烨平时贪玩,但是知道他爱吃,出门在外还会去街上看一圈,记住哪家铺子门口人多、东西香,挺上心的,就是平日里看起来有点闷,跟他话不多,没想到对他还挺舍不得。
鸠摩烨抱完这个,转身要去和徐颓山拥抱,徐颓山嘴里说他“没出息”,还是跟他抱了一下。
然后几个人聊了几句才开始吃饭,沈醉玉吃了一个包子,给柴婴喂了一个,徐颓山吃饱后,剩下的都给了焱烛。
一大早起来,鸠摩烨就给这俩妖兽吃过肉了,这包子就当零嘴,一行人吃饱喝足,这才出发。
鸠摩烨珍惜地收起两个储物袋,焱烛和柴婴想自己玩,沈醉玉就把它们留下,使了缩地诀,很快就到了聚灵山后山。
大战时,聚灵山毁了一大半,有一部分还被天火烧成了焦土,他们怕山上不安全,暂时驻扎在后山。
沈醉玉他们过去的时候,这里到处都是简易的草房和树枝延伸组成的木屋,不少人就地修炼,还有的在搜查山上遗留的东西,刚收下来一部分。
马青阳正好在搜查队伍里,看见沈醉玉十分惊喜,远远喊道:“沈师弟!”
“马师兄。”沈醉玉回了一声。
这一声,把当时在秘境里的隔阂都喊没了。
“你打算回师门吗?”马青阳把手里的东西交给旁边的人,跑过来激动地询问,然后好奇地盯着他脸上的金纹看。
“没,我来找师父,有点事。”
这一说,马青阳才把视线落到他旁边的俩人身上,冲徐颓山行了一礼,“前辈。”
大战之后让尘长老向他们讲过徐颓山的一些事,虽说徐颓山什么都没说,也没辩解过,可这次也是帮了大忙,在秘境中也救了不少人,而且有沈醉玉在,自然也打消了不少别人的疑虑。
徐颓山不咸不淡点点头,然后全程盯着自家夫君看。
“师叔的草房在前面,我带你们去。”
沈醉玉:“好。”
路上,马青阳忍不住问:“师弟,你们什么事啊?你真的不回来了?”
“我有事做,修为也够了,不打算回宗门了,此次前来,是送我儿子过来拜师的。”
“好吧。”马青阳可惜了一瞬,然后有些兴奋道,“师弟,你还能变成鸟吗?你那天好潇洒,那个大翅膀好漂亮,红灿灿的,遮天蔽日,太厉害了。”
“能,不过在这不太合适,等我处理完鸠摩的事再给你看。”沈醉玉并不避讳自己的妖兽身份,大大方方答应下来。
“行,那你们先忙,我在外边等着。”一听给看,马青阳搓搓手,把他们带到让尘的草屋前兴冲冲跑了。
沈醉玉无奈摇头,“他肯定去叫程师兄他们了。”
“你都没给我看过,就给他们看。”徐颓山抿着嘴有些不满。
“你又没说要看,你说的话,我肯定给你看啊。”对上自家夫君这股突如其来的醋意,沈醉玉更加无奈,拍拍他的背示意他往里走,“走吧,回头给你看。”
让尘正在屋里打理书籍,见是他来了,面上露出惊喜的笑容,“玉儿,你回来了。”
“师父,我是送鸠摩来拜师的,交给其他人我不放心,我……我不打算回宗门了。”沈醉玉简要地说明来意和自己的决定。
当初让尘找了专攻法阵的大师来给徐颓山解了那抽取功力的法阵,加之让尘其实对他也还好,大战之后,很多事都变得不再重要,他们之间的恩怨早已一笔勾销。
让尘叹了口气,情绪稍显低落,“好吧,让他留下就行。现在新的门派名字还没选好,迁去哪里也没定,目前门内的部分弟子还没重选师父,薛……师弟他留下的弟子还没安定下来,为师这头也在忙,暂时还不能教他什么。”
“没关系,送他过来提前熟悉一下。”这就是收下了,沈醉玉转头看向鸠摩烨,“快过去拜师。”
见状,鸠摩烨连忙几步上前,鞠躬行李,“弟子拜见师祖。”
根据他小爹的称谓,他辈分在这应该再往下排一级。
师祖二字出来,让尘才意识到鸠摩烨辈分在沈醉玉之下,叫师父确实不太合适,可又觉得哪里怪怪的,左右说不上来,便就此罢了。
拜过师门,鸠摩烨就站回沈醉玉身后。
想起方才在外头看到的那些忙忙碌碌的修士,沈醉玉问:“师父,你们有看好的地方做新的宗门地吗?”
让尘摇头,“还没,正决定派人出去找找看有什么合适的地方,门下人不少,又想清修,得好好找找地方,估计未来一个月还会留在这。”
“师父,要不要去陨星谷瞧瞧?”沈醉玉提议。
让尘回想片刻,不太赞同:“那里到处都是丘陵,也没什么平地,不太好处理啊。”
“里面有平地,位置隐蔽,我和老徐相识不久就是在那修炼的,如果要看的话,现在就可以带您去瞧瞧。”
让尘想了想,“也行,不过为师在这找书,我去叫你方师伯过来,让他随你去看看。”
点过头后,让尘出去找人,沈醉玉和徐颓山带鸠摩烨出去,见马青阳他们已经守在门口了,把他往那边推了推,“师兄,这是我儿子,鸠摩烨,拜在我师父门下,往后还请多多关照。”
“行啊。”马青阳大喇喇一拍他肩膀,意思是以后就罩着了。
鸠摩烨跟熟人在一起时放得开,到外面就怂,此时脸有点热,不好意思小声道:“师伯好。”
马青阳愣了一下,然后大声朝师兄弟姐妹道:“诶,他好像是师门唯一一个孙辈的。”
程觉立马起哄:“对对对,哎呀,这辈分一下就高了,赶紧也叫我一声。”
鸠摩烨乖巧地挨个喊了一遍,马青阳他们很快打成一片。
随后,方有道随他们去看了陨星谷,觉得不错,回来后和其他人商议去了,鸠摩烨在这辈分小,都爱逗他,此时基本被人拉过去喊了个遍,差不多也熟悉了几个人,处得还不错。
沈醉玉一回来,就被马青阳着急忙慌亢奋地往树林里拉,带着一帮人要看沈醉玉变身。
不过沈醉玉不给看全身,只后背一双火红翅膀携着金光破衣而出,缓缓展开,足有三尺长,羽毛顺滑,异常漂亮。
“只能给你们看这个,再多我就隐藏不住气息了,到时候妖兽跑过来,你们今天可能没法休息了。”
“没事没事,”马青阳一步跨上前,赞叹地看着那对翅膀,忍不住上手摸了一把,那触感实在美妙。
他手一碰上,沈醉玉翅膀突然抖了一下,脸一下子红了,忍不住合翅躲他,“师兄别碰,这是我的背……”
话音未落,徐颓山就拧眉一把将他拽到自己身边,如同护食的妖兽,“不准碰!”
随后一句话不说带着人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被直接带回了婚房,婚房还如同成亲那晚,红色的“囍”字一直没有摘,床帐也是红的,门一锁,徐颓山就扑了上来,严肃道:“以后不许给人看了。”
“我也没想到师兄会上手……”沈醉玉翅膀已经收了回去,衣服后面破着两个条状的洞。
“只给我看,”徐颓山有些凶,话音未落就伸手去解他腰带,“脱了衣服给我看。”
沈醉玉知道他想做什么,许久没和徐颓山亲热了,现下没人,徐颓山动作又异于常日地凶猛,他也渐渐也有些把持不住,脱衣后与他滚在一处,唇齿间都是徐颓山的清凉味道。
翅膀一出来,徐颓山就伸手一寸一寸摸过去,触手顺滑温暖,比最好的布料摸上去还舒服。
沈醉玉非常不习惯兽身被摸的感觉,浑身战栗,没多久软倒在徐颓山身上,被他抱着坐在他腿上。
傍晚时,沈醉玉一脑门细密汗水,一只手与他十指相扣被按在枕头上,另一只手微颤,忍不住低哼一声,推了推他结实的胸膛,“轻、轻点……”
“再给我摸摸翅膀。”徐颓山讨价还价。
“不给了,你欺负我。”沈醉玉哑声道。
徐颓山抱屈:“我哪里欺负你了,你不是也想要吗?你刚刚可不是这样的。”
“我、我变卦了,不给你摸了,我明天已经下不去床了,再给你摸,我几天都不能挨地。”
“不给摸也是一样。”徐颓山骤然变脸,恶狠狠地加快速度。
沈醉玉几近崩溃,挣扎着想逃,都被徐颓山拽了回去,直到再也没力气动弹,被徐颓山洗了个澡抱在怀里,手牵着手,一动也不想动。
“你说薛成阳到底想干什么?他想要新的世界,为什么要挑起战争,而且还控制魔族。”沈醉玉重重呼出一口气窝在徐颓山怀里,头顶是徐颓山微凉的呼吸,腰间环着徐颓山有力的手臂,他双手摸到腹前捏徐颓山手指玩。
“这个我也不清楚,不过我觉得应该和成仙有关。”
沈醉玉忽然想起秘境里那个人的话,翻了个身仰躺着,他腰底下垫了个厚厚拱形软垫,半身微微悬空,倒也不怕屁股遭殃,“有道理,早知道当初问问几位上神,祂们肯定知道。”
“神兽现在指不定已经陷入沉眠或者回天上去了,现在也问不了。”徐颓山低头看着他,越看越忍不住,再次俯首含住他红润的唇。
“聊天呢,”沈醉玉被他堵着嘴,言辞含糊,推了推他,“不正经。”
这话一听,徐颓山更来劲了,亲得又凶又狠,大手勾着他的下巴,直吻得沈醉玉呼吸急促才一把攥住他推搡自己手往自己胸口放,眉眼含笑,“我正不正经,你还不知道。”
沈醉玉红着脸愤愤揪了把他的耳朵,“这种时候就不能指望你正经。”
“谁让你这么讨人喜欢呢,鸠摩又不在,这只有咱们俩人,可不得把不正经进行到底。”
“歪理。”沈醉玉斜眼瞪他,瞪着瞪着自己都忍不住嘴角上扬,被攥住的那只手顺势在他身上作乱。
俩人又闹了一通,沈醉玉先受不住投了降,“好了好了,左右没事,要不咱们找时间去查一查。我还挺好奇他是怎么带我回来的,灵魂出窍?那我这个年纪时候的灵魂去哪了?”
“行,等你养好了身体咱们就去查。”徐颓山脑袋歪在他颈侧,抬手一点点缕他的长发。
“哼,要不是你,我用养吗?”
“你非要同我论个高低吗?”徐颓山无奈,干脆破罐破摔,“你算算今天有几回你喊着求我要重一点。”
“那我让你轻点的时候,你怎么不听我的?”沈醉玉抱胸。
徐颓山梗了一下,随即搂着他讨笑,“为夫忍不住嘛,你让让我呗。”
沈醉玉扭过头去不看他,任徐颓山如何扒拉他肩膀都不回头,徐颓山一下子急了,怕他真生气了,长腿一跨撑在他身上,伸着脖子去看,结果发现他在憋笑,憋得脸都红了,悬着的心终于掉回肚里。
“你吓死我了你,还以为你真生气了。”徐颓山不敢压他,怕碰着哪儿了他会疼,忙挪回去躺下,今天真真是疯狂了一整天。
“这种事有什么好生气的,亲热时候的话能做什么数啊,反正我是舒服过了,疼就疼呗。我如今的身体恢复快,明天起床就能好了,怕什么。”
“你现在恢复这么快?”徐颓山眼前一亮,他还没听沈醉玉提过这事呢,之前那几回没敢太放肆,这人第二日起床和没事人似的,他还以为是自己太收着了。
沈醉玉立马警觉起来,指着他鼻子告诫:“你别想夜夜笙歌啊,也不怕身子垮了,如今你可比不上我,你敢乱来,我就把你踹下去。”
“这么狠心?”徐颓山不死心地问。
“就这么狠心,你敢试试?”
见他表情严肃,徐颓山立马蔫了,“不敢。”
开玩笑,他哪里敢惹沈醉玉生气,这人生气一百头牛都拉不回来,他晚上肯定要独守空房,那滋味还是不要体会的好。
他沮丧地瘫下去,嘟起嘴巴,“春宵苦短……”
“你命也短,”沈醉玉打断他的话,完全不松口,“你少给我撒娇,你再来,这会我就催你去修炼。”
话音刚落,徐颓山大手一揽,把脸往他颈窝一埋,看都不看他,“行了行了,我可听话了,咱睡吧,明天就去查。”
“这还差不多。”沈醉玉满意地点点头,虚虚握着他的小臂闭上眼。
第二天一早,沈醉玉果然恢复如初,徐颓山好奇地摸了好一会,被沈醉玉神情复杂地扒开手,他只好不情不愿作罢。
二人整装待发,焱烛和柴婴在附近玩了几天,想跟他们去别处瞧瞧,就一起带上了。
因为与灵魂有关,他们便直接去了醒魂门,但是这里有的信息也不多,两个人连同柴婴、焱烛,边玩边跑了几个门派四处打听,花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最终又绕回了日月白,终于拼拼凑凑得出结论——薛成阳除了想缔造新世界,还想成仙。
当时让魔族撤退没有遭到追击,就是因为需要魔族先动手,他们才能反击,这样一来,蛊人就成了为民除害的一方,而他是组织者,积大功德。
至于三位人皇那边,挑起战争是为了看哪位皇帝最仁慈,他想试探皇室的同时,也想灭掉不够好的那两个国,留下最好的,这才是最值得他为之救助和接受灵血洗礼的国。
至于带他的灵魂来到这,在万安谷的古书记载中,出现了时空裂缝一词,再加上醒魂门和凤鸣宗古书残卷的记载,薛成阳并不是专门把他带到这个世界来的,他只是打开了时空裂缝,而时空裂缝是难以人为操控的,以薛成阳的灵力不足以自行选择时空。
万安谷是原先日月白的新名字,如今,日月白的人已经开始迁往陨星谷,听让尘说,日月白取的就是“明白”一词,结果出了个最糊涂的,如今又决定迁入陨星谷,便将新名字定为万安谷,希望他们这些弟子能平平安安的。
“如此说来,这个世界之外,应该有千千万万个时空,那我十六岁时的灵魂岂非自己都不知道去了哪?”沈醉玉惊道,“其他的时空不会乱掉吗?”
“神仙应该会纠正的吧,他们都已经成神了,肯定有办法。”说到此处,徐颓山转而思考他们两个人,“不知道咱们两个在其他时空会不会成亲呢,那这样说的话,每个时空应该都是独立的。你看上辈子咱们两个并没有交集,这辈子误打误撞才在一起,如果时空之间有联系,那按照道理来讲,咱们俩这辈子还是不会相遇,会遵从从前的事情顺序发展。”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事实已经发生,其他时空的结果会随着我们而变化。”沈醉玉补充道。
“也有道理,但我觉得互相之间没有影响的可能性最大。因为薛成阳和你的灵魂来到这里已经影响到这个时空的后续一系列的事情发展,如果因为你们两个而改变了那么多时空,神仙应该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吧,那样岂非乱套了?”
“嗯,”沈醉玉怅然点头,“也对,否则如果我十六岁的灵魂去了一个正常的时空,那就有两个我了,我们如果也随之改变……那也太奇怪了。”
“确实。”徐颓山附和道。
“大千世界真奇妙啊,若不是我重生一世,哪有想法去查探时空裂缝这种东西,恐怕一辈子都不知道除了这里还有其他千千万万个世界的我。”沈醉玉拿过酒楼的茶碗润润嗓,面前摆着一桌子香喷喷的饭菜。
徐颓山点点头:“希望其他时空的我们也能在一起,那样多幸福啊。”
沈醉玉笑他:“你也太贪心了,说不准哪个时空你一直做魔尊,我还在日月白,咱俩指不定打过几次架呢。”
“我不贪心,哪里会有今天。贪心点好,我贪得多,这不是把你给贪来了,你看你都要陪我一辈子了。”徐颓山支着下巴,歪着脑袋看他,怎么看都看不够。
“嘴贫。”沈醉玉夹了个肉丸子给他。
徐颓山一口塞嘴里,嚼了几口咽下,幽幽道:“那你喜欢我嘴贫吗?”
沈醉玉一下子笑得牙不见眼,“喜欢。快中秋了,咱们下个地方去哪呢?中秋怎么过呢?”
“我都盘算好了,”徐颓山立马兴致勃勃谈起来,“咱们慢慢走,往白虎境去,那边有个大湖,水清鱼也多。到时候咱们钓鱼,边钓边吃,晚上还能赏月。”
光是想想那场面,沈醉玉就觉得浪漫,“行啊,今晚这家的东安子鸡味道不错,你尝尝。”
“等会,先把鱼刺给你剔完。”徐颓山刚弄了块鱼在面前的小碗里,鱼刺剔了一半。
二人坐在二楼窗边,窗外月亮高悬,若隐若现,底下是喧闹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