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仙剑传奇》九尾银狐

31、第三十章 安溪

　　安溪。
　　对我来说，安溪安溪，便是安息之地。
　　只是……
　　“主人，小心着凉！”
　　玲玲自从和我来到安溪之后，便一直以人类的形态陪伴着我。
　　说着，她伸手为我披上了厚厚的披风。
　　“如今，也已入秋了……”
　　时间过得好快，似乎遇到他，却仿佛是昨天发生的事。
　　这几日来，我的身子也越发的虚了。
　　原本，我便是已自己的肉身进入这早已死去的阴鬼身，才能让她发身长大。只是时间一久，鬼气便侵蚀了我自身，再加上情蛊的毒性，身体越发撑不住了。只怕，日子也不久了……
　　“主人，你还在想他吗？”
　　玲玲抱着我，小心翼翼地为我取暖。
　　“想他？也许吧……”
　　我模棱两可的回答，让她分不清。
　　“主人……”
　　浅笑着，轻启苍白的唇，不顾自己羸弱的身子走进海滩，让赤裸的双脚感受潮水了力量。
　　明明爱很清晰却又接受分离
　　我只剩思念的权利
　　难过还来不及 爱早已融入呼吸
　　不存在的存在心底
　　虽然很努力练习着忘记
　　我的心却还没答应可以放弃了你
　　真的对不起答应了你不再爱你
　　我却还没答应我自己
　　明明爱很清晰却要接受分离
　　我只剩思念的权利
　　难过还来不及 就让爱融入空气
　　不存在的存在心底
　　说好要忘记偏偏又想起
　　原来我的心还没有答应放弃了你
　　真的对不起虽然曾经答应了你
　　我却还没答应我自己
　　却又如何真的不爱你
　　……
　　一曲终，泪水终于忍不住落下。
　　重楼，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对不起……
　　来到这个世界，我感受到了我在那里所没有感受到的亲情、友情，还有爱情。虽然我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爱他，但是在这生命的尽头，我的心里、脑海里统统都是他的身影。他的模样已经深深刻进我的心脏，永远无法抹去。
　　“主人……”
　　玲玲担忧地看着我，我正想安慰她，没想到却喷出了一口鲜血。
　　雪白的披风上，沾染着一大片的血迹，在瑟瑟寒风中显得凄凉极了。
　　转身却见到了我这余生最不想见的人，魔尊重楼。
　　他，还是那么俊美。
　　此时的重楼，脸上的神色异常，有愤怒，也有怜惜，更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好久不见了，魔尊大人！”
　　一步步走向他，我越加看清楚了他的脸。
　　他，憔悴了好多。是为了我吗？
　　“你……”
　　“你……”
　　没想到我们再次见面居然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还真是苍天弄人。
　　“阁下若是为了圣灵石而来，我无可奉告。”
　　何舒洁，算了吧！你到底还在妄想着什么！？他是魔尊重楼，而你却是……你们是不同世界的两个人，你总有一天会回去的。反正你也要死了，和他相爱有什么好处，只会经历一次次的生死别离。长痛不如短痛，此时和他说清楚了，对大家都好。
　　“不！我不是为了圣灵石而来的，我是为了，为了你……”
　　重楼想到洪渊费劲心力暂时恢复了失去的记忆，心里酸涩极了。
　　这个傻瓜，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就因为她是凡人，与永恒的自己相比，一方看着另一方先死的痛苦？
　　“我都想起来了！”
　　如此简单的一句，让我惊骇地不禁后退了几步。
　　不可能！？他怎么可能想起来，我明明在给他下的忘忧蛊中加入了我的血，他怎么可能……
　　“即使如此，我还是忘不了你……”
　　他深情的目光一度让我冰冷的保护所崩溃。
　　拜托，不要再说了。我很害怕自己会不会说出口，会不会对他投怀送抱，我不想有了希望之后却是绝望。
　　“魔尊大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不要再说这种让人误会的话了！”
　　我推开他，他温热的呼吸让我不知所措，心跳加速。
　　面对我的冰冷绝情，重楼微叹一口气。
　　“那么，你就给我唱首歌吧！”
　　我的无动于衷，并没有让他发火。他依旧轻柔地对着我，“记忆只是暂时恢复，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变成过去的那个我，冷酷绝情。至少，在我还有心的时候，能亲口告诉你。我，我爱你！”
　　什么？！
　　我惊呆了。
　　他，爱我？
　　他居然亲口说他爱我，心里那片空缺顿时被甜蜜所挤得满满的，感觉到无与伦比的幸福。
　　“不要拒绝我。就这一次，让我好好告诉你……”
　　那双血红色眸子里满是甜蜜悲伤的爱恋，他紧紧拥住我，以吻封唇，一股难以莫名的眷恋席卷着我。
　　你这个笨蛋！大笨蛋！
　　我回拥着他，回应他霸道深情的吻，这一刻我们的身心似乎融为了一体。
　　激动的泪水交织在一起，化作点点星光，围绕在我们周围。
　　直到这一刻，我才肯定。
　　重楼，我真的很爱很爱你……
　　“舒儿……”
　　激吻过后，我虚弱地倚靠在重楼的怀里，耳边传来的是他的心跳，叙述着对我满载的爱意。
　　“嗯？”
　　“唱歌吧。”
　　面对他的请求，我答应了。
　　沉默着走了有多遥远
　　抬起头蓦然间才发现
　　一直倒退倒退到原点
　　倔强坚持 对抗时间
　　说好了的永远 断了线
　　期许了不变的却都已改变
　　紧闭双眼才能看的见
　　那些曾经温暖鲜艳过的画面
　　渐渐地忘记赶不上明天
　　只要用力地抓紧了想念
　　明天再也没有你的笑脸
　　渐渐地忘记忘记了时间
　　我只要沿着记忆的路线
　　到最深处纵然那只是瞬间
　　当眼泪滑落的是句点
　　心里面始终你从没有走远
　　耳边誓言还在回旋
　　我会好好珍惜没有你的明天
　　渐渐地忘记赶不上明天
　　只要用力地抓紧了想念
　　明天再也没有你的笑脸
　　渐渐地忘记忘记了时间
　　我只要沿着记忆的路线
　　到最深处纵然那只是瞬间
　　渐渐地忘记忘记了时间
　　我只要沿着记忆的路线
　　到最深处纵然那只是瞬间
　　……
　　重楼，我没有办法给你永恒不变的誓言。
　　那些甜言蜜语，也不是我所擅长的。
　　但是，我想告诉你即使我死了，我也不会忘记爱你。
　　只希望，离开后你能够忘了我，忘记我们曾经拥有过的那些美好的、悲伤的时光。
　　“舒儿，我爱你！”
　　我笑地更加苍白，“我还想，听你再多说几遍。好不好？”
　　“好！”重楼的声音微微发着颤，拥住我的手臂更大力了，却依旧止不住身体的冰凉。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好幸福！
　　全身冰凉的我，躺在重楼温暖的怀里，感受着他的柔情。嘴角带着笑意，泪水却不住地往下落，我知道重楼和我一样也在哭。
　　“重楼，我也很爱……”你的
　　话没有说完，死亡笼罩了我。
　　手无力地垂了下来，眼前的一切渐渐模糊，最终还是阖上了双眼。

　　魔圣殿内。
　　站在不远处的溪风、洪渊、赤炎等人，看着这生离死别的一幕，都心痛不已。
　　溪风冰蓝色眸子里，映着那相依相偎的两人的身影，顿时想到了自己的过去便是一阵心痛。
　　洪渊和赤炎看着重楼怀里渐渐失去温度的少女，都很悲痛。
　　但是令他们更痛苦的是，重楼明明知道景舒已经死了，却还是依旧抱着她坐在海边。那痴情的模样，让他们看了好不辛酸。即使他们身为魔界之人，但是心却被他们深深打动了。
　　“魔尊，请将圣女大人安葬在这里吧！”
　　溪风明白重楼痛失所爱的那种心情，走上前去尴尬地看着他。
　　“……”
　　重楼默不作声。
　　“重楼！”
　　洪渊和赤炎见他那副失了魂魄的样子，也都纷纷劝他。
　　“重楼，她已经死了。你就让她好好安息吧！”
　　“是啊……”
　　重楼依旧默不作声。
　　“你们说的我都明白。可是，我放不下……”说着说着，重楼的眼里满是泪花，“好不容易想起她的，如今她死了，我便再也不能和她，和她一起……”
　　将怀中的冰凉的女子抱的紧紧地，心中的情绪一下子发泄出来，“你们知道这种感受吗？！第一次见她是在神界，那时她假扮飞蓬和我比武，若不是被我逼急了，她也不会被我吓得露出真身来。后来飞蓬被贬下凡，神界中也再也没有她的消息；第二次见她，已是在百余年前，我变作凡人日日与她相见，可是她却拒绝了我。而且，而且还给我下了药，让我忘记了她……她这个笨蛋，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我不能对她好吗？你这个傻瓜……”
　　纤长而又火热的手指抚摸着少女冰冷的面颊，目光满含柔情，却是无限悲伤。
　　你这个傻瓜，为什么要牺牲自己？！就只是为了我吗？
　　若是没了你，我这千万年来活着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人生若只是初见，那该多好啊。可惜，我们已经回不去了……
　　“第三次的见面，却是如此这般场景……”
　　重楼一挥手，在小茅屋的旁边出现了一个大坑，再一挥手，就又出现了一副水晶棺材。
　　“对不起，委屈你了……”
　　然后便悄悄将她安放在水晶棺材里，很不舍但依旧咬牙一狠心盖上了盖，将水晶棺材埋进了坑里。看着一捧捧的沙土掩盖住水晶棺中那张沉睡不变的容颜，以后再也看不见了。
　　他在坟墓前树碑，立字“重楼之妻景舒之墓”。
　　“舒儿，我以后会来看你的……”
　　正当重楼想与景舒好好告别之际，天上打下了一道惊雷，景舒的墓碑便被毁于殆尽。
　　“怎么会这样？”
　　还未等他反应过来，天降大火将景舒的坟墓毁的一干二净，就连水晶棺和景舒都变成了灰烬，化作一缕轻烟飞离。原来，这并不是普通的火，这乃是天上的九劫之火，能够烧尽世间一切的东西。
　　“舒儿！？”
　　重楼吃惊地跪倒在墓前，根本无法缓过神来。
　　溪风等人亦是讶异不已。
　　“这，这到底是……”
　　“啊！”
　　突然重楼发起狂来，眸子血红得如同修罗一般，全身冒着黑红是的磁场，周围被尽数烧毁一片狼藉。
　　“不！！！”
　　“快去阻止他！”
　　溪风等人联手，也不是此时走火入魔的重楼的对手，都被他打伤了。
　　“重楼……”
　　忽然一缕轻烟围绕住重楼，牵制住了他的行动。
　　“舒儿……”
　　发了狂的重楼，找回了一丝理智，然后突地倒在了地上。
　　“重楼！！！”
　　众人惊讶地接近他，发现他气息混乱，于是便顾不得现场立即带重楼会魔界。
　　“重楼……”
　　在他们走后，那一缕轻烟化作一个少女模样，从灵体逐渐化作实体。
　　仔细看，那少女的样貌竟然与死去的景舒有六七分的相似。
　　同样是一头黑色的及腰长发柔顺亮泽，黑色的宛若夜空的眸子，小而塌的鼻子，一张粉唇泛着水润般的光泽。唯独她的五官却变得格外细致透明，如同那易碎的玻璃娃娃一般。一双淡淡的秀美的眉，黑色的宛若夜空的眸子，小而塌的鼻子，一张粉唇泛着水润般的光泽。整个人娇小玲珑，全身散发着一种透明圣洁到诡异的气质，和那景舒是截然相反的两种不同类型的人。
　　“你又何必如此呢？”
　　那少女一身雪白的水袖衣衫裙，纯洁而又美好，却一脸的悲伤模样。
　　重楼，既然过去的我已经死了，希望你能够彻底忘记我。
　　忘了我，便好了……
　　一滴泪从少女的颊上滑落，她抬起素手用面纱遮住自己的面容，遮起自己的悲伤。
　　“主人……”
　　另一样貌可爱的少女站在白衣少女身边，脸上同样带着伤痛。
　　“玲玲，我们……回去吧！”
　　白衣少女拉起红衣少女的手转身，化作一道虹光飞向天际。
　　而在魔界。
　　“大长老，魔尊他，怎么样了？！”
　　身为魔尊使者的溪风，自那日之后一直便很担心魔尊的状况。
　　洪渊大长老和赤炎四长老也在魔尊的寝殿，为魔尊的情况同样担忧着，立在他的榻前。
　　“不行啊，他中了那蛊……何况，宿主是两位一体的。主体死去，那同体的老朽就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了，唉~~~”魔界中年纪最长的修者岫岩也拿魔尊如今这状况也没办法。
　　“真的不行吗……”
　　当大家都沉浸在悲痛之中的时候，重楼突然醒了过来。
　　“什么不行啊！”
　　大家都看着丝毫没有异样，从昏睡中醒来的重楼，都感觉到万分讶异。
　　面对大家的疑惑，重楼觉得奇怪。
　　“怎么了？你们都那么看我做什么？”
　　看到重楼恢复到了过去的那副模样，大家有开心，也有伤心。
　　溪风小心翼翼地问道，“魔尊，难道你，都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吗？”
　　“什么事……”
　　重楼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红衣少女的身影，却看得模糊不清。猛地一甩头，便将那模糊的人影抛之脑后。
　　“本座有什么事，本座还是本座。好了，本座要去找飞蓬了。你们自便！”
　　说罢，重楼化作一黑鹰飞离而去。
　　众人顿时松了口气。
　　“没想到，他居然忘记了……”
　　可赤炎满是不甘。
　　“好是好啊。可是，这到底是对还是错，也是个未知之数啊……”
　　洪渊也对重楼表现出的异样感到不安。
　　“算了，这也是命。”
　　溪风一反常态地表达了自己的看法，然后一脸黯然的转身离去。
　　安溪……
　　对自己来说，也是一个充满甜蜜回忆的伤心之地罢了。
　　如果可以，自己并不想看到魔尊大人他们重蹈覆辙，相爱的人却不能相守。这种痛，是无法言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