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同人]一弦一柱思华年》苏慕伊

30、王者大叔

　　湘北和翔阳比赛结束的第二天，三井一大早打着哈欠站在绿林综合病院的走廊，今天是嘉儿拆石膏的日子。
　　嘉儿也记得这天，心想三井打比赛已经很疲惫，自己的小事就自己解决好了。于是，一大早她轻手轻脚起来为的就是不吵醒三井，没想到准备走的时候还是被三井逮个正着。
　　“丫头，我昨天不是留条说要陪你去吗？”三井一手拽住企图逃跑的嘉儿，一手挥着昨天他写下的字条。
　　“我不过想让哥哥多睡一下。”嘉儿表示抗议。
　　“昨天回来直接洗澡睡觉，睡到现在也差不多了。”三井的语气中带着些许不悦。
　　其实三井还是有些累，想睡觉，但是比起睡觉，他更不愿意让嘉儿一个人去医院。她曾经那么多次受伤都是自己去医院，而医院又是一个容易让人害怕的地方。想着惨白的医院里她一个人孤单的身影，他要多心疼有多心疼。
　　嘉儿被护士带去拆石膏的时候，三井偷闲去买了早饭，早晨走得匆忙他们都没有吃东西。等嘉儿回来的时候，三井递给她面包牛奶。
　　“医生说最近要注意不能再受重创。”嘉儿说。
　　“那就小心点，不要再受伤，我会心疼。”三井伸手把正在吃面包的嘉儿拽到自己面前，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拂去她嘴角的面包屑，他眼里的宠爱无以复加。
　　拆了石膏的嘉儿走进教室的时候被惠美子拦住，她在嘉儿的手臂上使劲摸了摸，高兴地叫着恭喜她脱离半残的行列。
　　一贯在早晨呼呼大睡的流川枫被惠美子的声音吵醒，睁着迷茫的双眼扫过旁边的嘉儿，定定地看了一会儿，总觉得她哪里有些不一样，没多想又睡过去。直到下午社团活动时，樱木围着嘉儿跳脚，他才知道她今天拆了石膏。
　　同样的时间，同样的社团活动，不同的地点。海南大附属的校内，海南的一众队员正在进行着艰苦的训练。
　　“阿牧，我们就快要和湘北比赛喽，不知道在嘉儿的参与下，湘北的水平会怎样。”清田在休息的空挡对阿牧说。
　　“不管怎么样，赢的都是我们。”神奈川第一的阿牧保持自己一贯的帝王姿态，沉稳地说。
　　海南的假期封闭集训的第一天嘉儿在场边观察着每一个人的动作，阿牧邀请她示范，被她婉言相拒。
　　球队的晚餐结束后是自由活动的时间，很多队员由于白天训练很累，这个时候选择留在住宿地聊天，而阿牧则选择到操场跑步。
　　阿牧一直保持着晚上慢跑的习惯，这天晚上他跑完步经过篮球馆的时候看见里面的灯亮着，还传出篮球拍地的嘭嘭声。好奇心驱使，他抬脚向篮球馆走去。
　　偌大的篮球馆只有一个娇小的身影在熟练运球上篮，时不时还要做一些晃人的动作，篮球被控制地很好。走到篮球馆门口的阿牧心头一惊，随即躲在暗处观察那个心无旁骛的人。
　　嘉儿一下一下慢慢拍着篮球，嘴里轻轻喘气，手背抹掉脑门的汗珠。她做了几个深呼吸，然后加快运球的速度，从球场的中线起步，经过两次带球转身，在离球框半米的地方起跳，准备灌篮。
　　“厉害！！”阿牧第一次看见嘉儿娴熟的技巧和漂亮的身姿，没有抑制住自己激动的心情，从暗处走出来大声叫好。
　　夜晚的寂静中突然蹦出一个浑厚的男声，把嘉儿吓了一跳，手一哆嗦，篮球偏离原来的路线，打倒篮筐上。
　　“啪！”篮球经过物理反弹打在嘉儿的脸上。
　　“嘭！”身体失去平衡的嘉儿从空中掉到地板上。
　　阿牧发觉似乎是自己闯祸，马上跑到嘉儿身边扶起她。只见她一手捂着半边脸，用剩下一只眼哀怨地看着阿牧。
　　“大叔，不要在寂静的夜里突然发声，会出人命的。”嘉儿幽怨地说。
　　“额……对不起。”阿牧移开嘉儿的手，看见她另一只哀怨的眼睛布满血丝，眼角乌青微微肿起，脸上还有清晰的篮球印子，娟秀的脸庞此时等同于破相。
　　“痛……”嘉儿用指尖轻轻碰了一下眼角，小声说。
　　“痛就不要碰，走吧，去给你上点药。”阿牧说着就拉起嘉儿走出篮球馆。
　　阿牧想带嘉儿去医务室，谁知道她一看见教学楼黑黢黢的样子心里打鼓，死死拽着阿牧的胳膊，说什么也不去，就算有他这个大叔在身边也不去。阿牧拗不过她，只好带着她到离篮球馆不远的更衣室去，那里有药箱，一般的外伤还可以处理。
　　拉开门，打开灯，阿牧去药箱翻找消肿药，嘉儿坐在长凳上等他。找到药的阿牧也坐过来，用棉签沾着药膏慢慢在她眼角涂抹。
　　“痛……”嘉儿皱着眉头，嘴角向下撇。
　　“对不起，我手劲比较大，我再轻点。”本来就不敢使劲的阿牧这下更不敢用力，手上也哆嗦起来。
　　嘉儿看着认真给她涂药的阿牧，开口问他：“大叔，你怎么知道我会打篮球的？”
　　“我认识武石中女篮教练。”阿牧好不容易哆哆嗦嗦上完药。
　　“诶？高木教练吗？”嘉儿想起武石中那个长得挺帅的年轻女篮教练，武石中好多女生因为他而想要加入女篮，还出现人满为患的情况，最后不得已只能通过选拨确定最终队员。
　　“有次和他聊天，他知道我在找篮球队经理于是向我推荐你。他说，你国一的时候受邀参加过一场练习赛，当时没有能和你比肩的女队员。”
　　“我那个时候不过是有闲有心想让自己学校球队赢得第一场比赛，没想到高木教练记得这么牢。”嘉儿想起那场比赛。
　　嘉儿一直当篮球为自己的兴趣，在一天天做三井的陪练中提高自己的水平，女篮伸出橄榄枝时她拒绝了。
　　女篮和别校的练习赛前夕，高木教练找到身为男篮经理的她，邀请她参加练习赛，巩固球队外线，他希望球队能赢得第一场比赛，借此鼓舞气势。嘉儿思考了一下，看在高木教练这个帅哥一脸诚恳的请求下最终答应，那场比赛成为她有生以来第一场也是唯一一场比赛。
　　因为不是女篮的正式队员，所以当嘉儿作为首发上场时，女篮里一些队员颇有微词。不过五分钟后，她在对方快攻时截下球，快速向对方篮下进攻。武石中其他队员根本没反应过来，纷纷跟在她身后，眼看她一人过三人，最后一个轻巧的上篮，篮球打在篮板，弹进篮筐。武石中率先得分，她的进球华丽丽堵住所有人的嘴。那场比赛，嘉儿一人独得30分，其中一个三分球。
　　嘉儿后来想，不是她太强而是对手太弱，没人跟得上她的脚步。她在跟三井常年的1v1中练就了技术，如果那个时候她再使出自己的三分球，她能拿到的分数决不止30分。
　　“嘉儿，如果你是男孩，你会成为很可靠的队友或者很可怕的对手。”阿牧的声音打断嘉儿的思绪。
　　“如果我是男孩，大叔你神奈川No.1的位置就不保了，到时候神奈川没有帝王牧只有帝王嘉。”嘉儿笑起来，眼睛里故意带着一些鄙视。
　　“笨蛋，如果你是男孩，就不会叫嘉儿。”阿牧伸手轻轻拍着嘉儿的脑门。
　　“额……也对哦……”嘉儿尴尬地笑笑。
　　“现在换我问你了，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神奈川高中篮球界没有你哥哥三井寿的名字？”阿牧看着嘉儿。
　　“诶？”嘉儿一惊，马上扭头避开阿牧的目光，“高木教练说的？”许久嘉儿才出声。
　　“三井是那年MVP，我自然记得他的名字。听说他去了湘北，可是高中三年我没有在赛场上见过他，一直心存疑惑。所以，当听说你是他妹妹后，想着能不能从你这听到什么。”阿牧一边说，一边仔细盯着嘉儿脸上的伤，心想，如果这丫头脸上如果留下什么印子会不会让他负责。
　　“哥哥……高一队内练习赛时受伤，从此退出。”简简单单的一句话，里面含着太多的故事，嘉儿不想细说。
　　等了一会儿没听到阿牧的回应，嘉儿回过头看见阿牧正盯着她看，但是魂已经神游到不知哪个次元，于是嘉儿叫他：“大叔，你在看什么？”
　　“哦，我在想怎么能让你脸上的伤快点好，要不你怎么见人。”阿牧的魂被嘉儿的声音拉回身体里。
　　“没事，大叔不用在意。”嘉儿说得很轻松。
　　“女孩不是很宝贵自己的脸吗？”阿牧很奇怪。
　　“我的脸也不是第一次受伤，所以我无所谓。”
　　“你经常受伤？”阿牧不可思议看着嘉儿清秀的脸庞，企图看出什么伤疤之类的。
　　“没什么，过去的事。走吧大叔，我们去收篮球，关灯。”说着嘉儿从长凳上站起来，向更衣室外走去。阿牧也站起来跟在她身后，他感觉这个女孩的故事很多，也许不是一下子能说清的。
　　出门的时候嘉儿似乎听到走廊里传来的脚步声，她顺着脚步声望去，只有黑咕隆咚的走廊，她不禁有些害怕，一下抓住跟在她身后的阿牧，还问他有没有听到什么。阿牧侧耳细听，并没有什么动静，他只当这个小丫头怕黑自己吓自己。
　　锁好更衣室的门，嘉儿和阿牧并肩向篮球馆走去。他们身后走廊的黑暗中一直隐藏着一个身影，那个人阿神。他听到嘉儿和阿牧的所有谈话，也知道了嘉儿和三井的关系，这也是他一直的疑问，当年的三井太过耀眼，高中篮球界又没有他的身影，不免让人疑心。
　　集训后来的日子里，阿牧和阿神都没有再说起三井的事。
　　一直不愿在亲自上场的嘉儿经不住清田的不断请求，最终同意跟他打一场1v1。清田真正和嘉儿面对面后才发现自己根本放不开手脚，不敢有大动作怕伤到她。嘉儿运球进攻的时候，清田因为精神不集中加上缩手缩脚，轻易被嘉儿一个假动作骗过。闪过他以后，嘉儿篮下射篮进球。
　　嘉儿也看出清田的担心，告诉他不用手下留情的。那段时间，清田经常拉着嘉儿陪他练球，他不得不承认，嘉儿是很好的陪练。
　　嘉儿最终没有选择海南，多少让清田有些失望，他一直念着那时她做他的专属陪练。而阿牧不仅有些失望还多出一些烦闷，因为她不来，他还要再找别人做球队经理，找到一个合适的人选是很烦心的事情。
　　阿牧一直在想，如果嘉儿是男孩，如果她能和湘北众人并肩作战而非站在幕后，他真的不保证海南这次还会赢，至少不会赢得很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