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梦浮千代

93、神聚

　　柳清池回到神明时的模样，到达世界之上的地方。万千世界在此都变为圆盘上的一个小点，如茫茫大海上的一座孤岛。
　　所有神明齐聚于此，围着圆盘相坐，除了几个还算见过的面孔，其他来者都能明显感受到好奇的感觉。
　　面前的圆盘正缓缓转动着，几个圆圈相互交错，各个世界点在交点处转移到另一个圆圈上。
　　终于，前面的圆盘停止，各个世界点停在了他们对应的“主人”面前。
　　柳清池正思考着这是什么情况时，一个带有点点吵杂的声音在意识中响起，是个不时闪烁奇异光辉晶体所相互运动构建起的身体，它不时闪动频率颜色各异的光辉，倒还酷似个迪厅球灯：“可别都不作声啊，难得有新成员来补充空位，都好歹说些什么，这么久，我可都快无聊死了。”
　　“谁会无聊死那都不可能是你无聊死的，你的那堆娃儿可很会给你搞些乐子出来呢。”清风拂过，这次的声音宛转轻柔，其主人也长得样貌如此，似风汇成的仙子。
　　“这可不一样嘛。”它再次说着。
　　“这空了有一会的位置终于补上了，就是好像比预计的拖了好一会，是预算错误吗？”这声音的主人整体似包含了许多东西都半透明圆团。
　　一台巨大的晶体质感的计算机发出淡淡电磁波，带来沉重的机械音说道：“不，是有不明的巨大误差，极大的影响了原有的推算结果。”
　　“不用问了，是混虚干的，Ⅻ你在预算时没想到过这个可能呢。”先前那个晶体构成类人型的那么振动几下，又道。
　　“呃……，谢谢提醒，下次我会把这个可能放进选项里的。”被称为Ⅻ的再度回道。
　　“等等，Ⅻ，关注的重点应该不是在这个上吧……”又有一声音悄咪咪的出现。
　　“好了，好了，闲聊后面再慢慢说，现在我们先好好为新成员来介绍一下情况吧，反正我相信你们会自己跑去玩，那可就别浪费这难得的集体聚会时间了。”
　　“我想各位后面应该不想看到新成员的烂摊子吧。说实在的，我也不想，所以就快点说说注意事项吧。”
　　此言是来自一对双子，他们身体末端接触几下，道出这段话。
　　这时，“计算机”缓缓启动开来，播放起一段古老的音频，其不带情感的声音混杂着机械音传来：“现在，我们便是各个世界的主人，世界所呈现的东西因我们而变化。这可以是一瞬间的，也可以是潜移默化的。
　　但反正，这不论如何，我们的造物都会愈发向我们自身。
　　所以，既然我们可以选择自己理想中的世界进行发展，创造，那为何我们却要拘泥于此，束手不前，唯恐扰乱了世界的法则。
　　但还请别忘了，世界的法则如今也由我们自己所来制定！”
　　话语道完，一个散发辉光的“书”就在空白的纸张凭空写下文字，为他们传递言语说道：“这段指示于这无数岁月里散发出独属于它的光芒与伟大，只用短短数句，便为我们打开了前路，驱散了迷茫，揭示了理想，而为我们留下这段指示，让我们这些后来者可沿前人所行之路，接着走下去的指引者，它……”
　　“早死了，哈哈哈。”还未等“书”再接着讲下去，那酷似迪厅球灯的立刻补道。
　　“都死老久了，那可是第一批的老前辈们呢。而且是不是修饰的有点过分了，这好像就告诉我们要随心所欲而已吧。”随后又有附和道的。
　　那“书”又快速写下：“这是对前人开辟新路的赞美，无论多么华丽……”
　　又是还未写完，边上的另一位神明就控制自己身体的一部分，把“书“给直接合上。
　　“书”开始还想把合上它的那玩意给扒拉开了。
　　但很明显，它不及边上的力气大，就在不停的上下蹦跶着表示自己的不满。

　　柳情池坐在边上默默的看着这番闹剧。
　　而那样貌如若宝石构成的神明也在边上笑哼哼的看着，倒还不忘随时向他解释道：“那个‘灯’直接喊它豫就得了，平时就爱闹腾，找乐子，有时候还吵得很。”
　　“顺叶就是那位风仙子啦，她平时都是挺温柔的，就是偶尔会有点调皮的小心思。”
　　“圆团是浮，它很多时候会存在感低的可怜，所有有时候不小心忽略一下也不用太自责。”
　　“”Ⅻ你也看得出来吧，直接就是一台机器，天天沉迷于他自己的演算中。
　　“双子可以就直接叫双子，他们起名时一直意见不合，又怕我们搞混，就干脆这样了。”
　　“那‘书’好像给自己起的名是伟大……”
　　“伟大现世记事者。这个还真是你死活都记不住的名字啊，芒。”混虚那么在边上补道。
　　接着芒随意应下，忽又想起什么，变得慌张了不少，接着说道：“等等，我是不是忘了还有介绍一下我们自己。”
　　“没事，那就现在开始介绍吧。”柳清池那么悠然着说道。
　　闻言芒想了一下，而混虚直接说道：“那方块是棱，还有很多翅膀的那个是籽。”
　　这时，面前的闹剧还在继续，柳清池也默默的继续看着，而芒则说道：“习惯就好，每次聚会见面都会出现这种场面，就当个乐子看看好了。”
　　“算了，还是我们来为你解释吧，等他们得黄花菜都凉了。等你回去世界都变化的差不多了。”混虚看着面前的闹剧仍在继续，便那么说道。
　　闻言，芒抬手一颗宝石圆球出现于手心，随她手一挥，宝石圆球，飘到柳清池面前。
　　柳清池低头看着圆球内，各种气泡浮现闪烁，随后是一段影像放出。而边上，混虚淡淡开始说道。
　　“我们多视造物为孩子，我们如何，我们所造就的孩子也就如何。”
　　圆球内，各神明与他们的造物轮番出现，其之间所表现出的特点与形象都具备有极其相似的特点。
　　籽在这时也道：“而你所接手的这个世界，凝，原主所留下的孩子也如她一样，自由，清醒，独一无二，不受拘束。”
　　话语间，圆球内有各种妖灵的影像轮番出现他们拥有各自不同的样貌，性格，喜好，但皆做着自己所想做的事。
　　“我喜欢他们独一无二的美，但这份特殊也带来了相应的问题，他们察觉到了世界之外还有世界，甚至是发觉了我们的存在。”芒又连着道。
　　“虽然对此他们并不理性，但没有盲目的崇拜与依赖，进而出现愚行。”棱终于又发话了。
　　籽道：“我倒是挺喜欢‘母亲’这个称呼的，充满他们精神上的美好光辉，如果可以，我也希望我的孩子能如此称呼我。”
　　柳清池看着面前的圆球内容不断变化，妖灵族曾经的点点滴滴出现在其中，又听着他们描述的话语，缓缓低头思索着。
　　这时，双子突然出声道：“好了，好了，也该告诉一下你，我们的能力该如何使用了。”
　　闻言，全场皆静了一下……

　　终于，这次的聚会结束，所有的神明都以自己的方式离去了。
　　而柳清池还坐在原位，等到他们都离去了，等到只剩他与混虚留在这。
　　到这时，混虚才身体的一小部分分出，接触到柳清池，带来其话语道：“感谢你愿意留下来等我说这几句话。虽然……你这留下的只是个分身。”
　　“谢谢你还能发现，但其实我是从聚会中途就跑了。有个老者组织过生日，我还是得抽身去一下的。”
　　“其实大部分都是那么干的，你还少走了很多弯路呢。”
　　“果然我就不应该那么信任你们，真没想到下级的规律放到这里还依旧适用。那你聚会聊天中途给我发悄悄话，邀请我留下来是干嘛呢？”
　　混虚停顿许久，才又道：“去下更私人的空间再聊吧。我俩一起开。”
　　闻言，柳清池又见到混虚开始向外膨胀起的身体，便也身体开始闪烁出辉光。
　　辉光消散，他们都坐到一个满天星空与虚弥水境对半变成八卦镜模样的空间。
　　“现在才更好说话了呢。”混虚语气忽然放松了一下，周身也都像云雾飘了开来，才那么说道。
　　接着，混虚又道：“实话实说，我为什么要做这些吧，我也喜欢凝所留下的这个世界。但我想，我无法构建出这样一个世界，那我的孩子也必然是无法做到的，它们无法理解到这其中的魅力，与该如何如此。它们所能创造的，不过只是我那世界的翻版。”
　　“那貌似我不太一样，是吧。”这时，柳清池的身体模糊了些许。
　　“你生来就特殊，但我需要的还不止如此，还不够。”
　　柳清池停顿好一会，才问：“所以就有后面的一系列故事？我接受下这一切。”
　　“显而易见的，不是吗？只是这点小考验有点过头了。”
　　柳清池看似随意着说道：“原来你还知道啊。”
　　随后，混虚就淡淡道：“反正，真相就是如此，你在想什么呢？”
　　柳清池身体从模糊变得清晰，其中包含的种种事物都清晰可辩，接着道：“既然如此我可以先不追究，但我希望，你能告诉我一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