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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我不会不要你的 ...

  •   下早朝后,御书房内,谢北遥穿着明黄色的龙袍,端坐于座,慰问着刚回来几天的镇国小将军魏淮风。

      谢南远和魏淮风站在一起,听着皇兄温润又不失威严的声音,微微蹙眉,仔细思索着,自己最近有没有做错事。

      “听闻爱卿与林尚书家的嫡幼女林娴的婚期将近,朕准你休息一段时间,不必前往军营。这段时间你便安心准备自己的婚姻大事。”

      魏淮风听见皇上提起自己的婚事,脑海里忽然飘过一道白色倩影,晃了晃神。回过神来后,急忙拜谢皇恩。

      谢北遥看着眼前年轻气盛、战绩颇丰的小将军,没计较他今日的迟钝,只是别有深意地看了看他的腿,含笑点头:“爱卿无事便退下吧。”

      魏淮风作为掌握一半兵权的镇国将军,他的一举一动自然被暗卫紧紧盯着。

      前几日刚从战场回来的魏淮风,明明是去林尚书的京郊别院接自己的未婚妻林娴的,没成想,竟只是半路接了林娴的姐姐林雅,便回来了。魏老夫人得知此事后,抡起手里的拐杖就是一顿揍。

      魏淮风并未察觉到皇上的目光,告退后,绷着脸忽视腿部疼痛,竭力保持平常走姿退下了。

      待书房只剩下谢北遥和谢南远两兄弟时,谢北遥敛下脸上的笑容,一脸严肃地喊了声谢南远。

      还未想出皇兄把自己留下来的原因的谢南远,抬起水亮的眼睛,疑惑得看向谢北遥,乖乖应声:“皇兄。”

      看着谢南远乖巧无辜的模样,谢北遥眼里的怜爱之意浓厚了几分,但面上仍是一副严肃正经的样子:“你说说看,你有多久没来宫里看看朕和母后了?”

      “这不是天天都能看见吗?”谢南远心虚地移开眼,小声地反驳道。

      谢北遥被气笑了,在朝堂上的能叫看吗?隔着那么远的距离,人他都不一定看清了。

      但谢北遥没和他计较这件事,继续问他:“那你和缈叶是怎么回事啊?你是不是惹她生气了?”虽然知道照谢南远这样的性格和他对白缈叶的感情,是不会惹白缈叶生气的,但……

      谢北遥想到昨夜暗卫汇报的白缈叶在派人查探什么的消息,眼眸暗了暗。但也不一定能挡住有心人的刻意挑拨和接近。

      本来就觉得自己做了对不起白缈叶的事,正心虚着的谢南远一听这话,联想到最近他感觉到的,缈叶对他冷淡了些许的事。以为白缈叶悄悄和谢北遥说了要同他和离的话。

      越想越怕的谢南远心里一阵慌乱,当即就红了眼尾,着急地问道:“皇兄,是不是缈叶不要我了?”

      还不待谢北遥回答,眼里坠着的泪珠就哗啦啦地流下来,哽哽咽咽地呢喃道:“肯定是缈叶知道我脏了,她不想要我了。”

      谢北遥看着崩溃慌乱、泪水连连的弟弟,心疼极了,连声阻止他的继续猜测:“没有没有,不是不是。白缈叶没有不要你。”

      见他稍稍恢复了点理智,谢北遥瞒下昨夜的事,只赶紧说道:“是我看你这几日都不是很开心,随便问问的。”
      谢南远情绪渐渐缓了下来,眼睛通红的告诉了谢北遥一直压在自己心底的事。

      一个多月前,谢南远在外面四处晃悠,给白缈叶挑生辰礼物的时候,遇见了林雅。林雅说她那里有些新奇的玩意儿,可以给他看看合不合适。

      谢南远当时逛遍了皇城出名的店铺,感觉都不是很满意。他想给白缈叶最独特、最好的礼物。所以他就和林雅约了个茶楼看。

      林雅拿出了一个方方正正透明的东西,里面有流动的彩色细小沙石,无论哪个角度都可以成为一幅好看的绚丽图景。在阳光下下还会闪闪发光。

      他觉得这物件别出心裁、还分外好看,缈叶这般喜欢美人,定然也会喜欢这个的。他想出钱想林雅买下此物件,但林雅说她那里还要比这更好的。他自然想看看,是否有更好的。

      就这样,林雅每次拿出东西便说自己那里有更好的,谢南远每每都会去见她,看她的东西。直到十日前,她说她那还有件最好的,但那物件只有夜间看才能看出它的价值,且,那物件在林府中摆放着,十分沉重,不便移动。

      他未曾多想,晚上便去了林府。被林雅带着,进了间房。林雅紧闭门窗,将烛火熄灭,在她房内一某处一按,满屋都是彩色的小光点,且那光点还会转动,分外好看。

      当即他便想把那物件买了就走,但林雅邀请他坐下吃饭时,他不知为何便同意了,还……

      双眼红肿的谢南远说着说着,就使劲搓自己的手,雪白细腻的皮肤,顿时红成一片。

      谢北遥急忙伸手制住谢南远的手,抬起谢南远被搓红的手看了看,皱了皱眉,眼里满是心疼。都快破皮了。

      谢南远一把抱住谢北遥,把脑袋埋进他怀里,又呜呜咽咽地哭出来了。

      “缈叶她只喜欢干净的东西,我都脏了,脏了啊!呜呜呜~她要是知道了肯定不会要我了。呜呜呜~我要怎么办啊?皇兄。”

      谢北遥感受着胸前不断传来的湿意,摸了摸怀里的脑袋,想说白缈叶不会这样的,又想起她看似软绵实则心狠的性子,沉默了。

      想起昨夜暗卫来报的消息,谢北遥皱了皱眉,白缈叶现在已经知道了也不一定,于是他更加沉默。

      偌大的御书房内,一时之间,只有谢南远断断续续的哭声。

      良久,谢北遥忽然问道:“你和那个林雅到了那种程度了?”

      听见林雅的名字,谢南远哭得更大声了,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她、她摸了、她摸了我的手!”

      谢北遥:……

      这算脏了吗?

      这算什么脏了?

      不一会儿,红肿着眼睛,抽抽噎噎的谢南远就被无语的谢北遥赶出来了。

      正哭着的谢南远,一出宫门,远处的白色身影就映入他朦朦胧胧、看不清楚的眼里。他睁大眼睛,眼里满是慌张,急匆匆地跑到自家马车上,催促车夫快一点。他一点也不想和林雅待在同一个地方。

      远处的正和魏淮风说法的林雅,侧了侧脸,只看见绝尘而去的马车。

      须臾,淳王府内,游悦、柳山岚和白缈叶正坐在庭院里聊天喝茶等谢南远时,一道墨蓝色的身影猛地窜出来,抱住白缈叶。

      熟悉的气息包裹着白缈叶,她放松了僵着的身子。感觉到颈侧的温热湿意的滴落和蔓延,她蹙了蹙眉,眼里闪过凛冽的寒光。

      白缈叶轻轻拍了拍谢南远的背,温声问他怎么了。

      谢南远顺着白缈叶的力道,从她的颈侧抬起头,水雾弥漫的桃花眼看着白缈叶,扁着嘴,哑着嗓子问她:“我现在是不是很丑?”

      白缈叶看着眼里满是忐忑,仿佛她说一个是字,他就会哭出来的谢南远,疼惜地摇摇头:“一点都不丑,我们南远最好看了。”

      眼里的水雾散了些,谢南远微微定了一下心,想到皇兄对自己说的话,捏了捏拳头,试探着把和林雅的事说出来了。

      眼巴巴地盯着白缈叶的谢南远还没等她开口,眼泪就扑簌簌地落了下来:“你不要不要我。”

      白缈叶眼尾微红,手绢擦着他脸上的眼泪,肯定道:“我不会不要你的。”笨蛋,怎么这么笨啊?

      擦着擦着,却总也擦不干净,她也忍不住哭了。

      谢南远看见她哭了,赶紧抱住她,边哭边安抚她,还伸手接过眼前的帕子,细细地给白缈叶擦眼泪。

      等她们俩情绪平复下来,白缈叶看着双眼红肿、脸蛋通红的谢南远笑了笑。

      谢南远也笑了,眼睛不好意思地四处游移着。忽然,他红肿的眼睛,直愣愣地对上了两双明亮好看的眼睛。

      他轻轻拉了拉白缈叶的袖子,有些不自在小声地问:“她们怎么在这里啊?”

      白缈叶也有些不自在,看到谢南远手里的手帕,冲着一直静静看着她们的游悦和柳山岚笑着说道:“让二位看笑话了,这手帕等我让人洗净了给你送过去。”

      游悦连声拒绝道:“不用了,只是一块……”

      “给我吧。”柳山岚打断游悦的话,伸出手。

      白缈叶看着湿哒哒的手帕,觉得有些不妥,这手帕这么脏。但看着柳山岚执着的伸着手,也还是把手帕给了柳山岚。

      柳山岚面色淡淡的把手帕塞进荷包,实际上是放进了储物袋。

      游悦想到谢南远接触过外来者利用的人,便试探性地问道:“可不可以给我们讲讲关于林雅的事?”

      看着她们疑惑的视线,游悦面不改色地胡诌了一个异宝失窃,寻找窃贼的身份。

      白缈叶夫妇其实知道的也不多,她们俩平时都不怎么关注这些。也就说了些人尽皆知的。

      林雅是林尚书的嫡长女,还有一个小她两岁的亲妹妹林娴。她们的娘亲在林雅五岁时病逝,林尚书在林雅六岁时娶了现在的夫人闫氏。闫氏至今未有所出。

      坊间传闻,闫氏待嫡幼女林娴如亲女,但嫡长女却不怎么被待见。现今,妹妹林娴与镇国将军魏淮风的婚期将近,姐姐林雅的婚事却始终没有定下来。几乎坐实了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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