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点残阳铺雪月》顾长舟

1、我们是同学？

　　清晨，一缕暖阳透过了窗帘的缝隙，折射在了东方寒哲的脸上。东方寒哲坐起身揉了揉眼，打了个哈欠，伸着懒腰下了床，倒了一杯咖啡，一边喝一边看起了手机上枯燥乏味且千篇一律的新闻。不一会，东方寒哲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不紧不慢的站起身，披上了校服，拿着三明治走出了家门。
　　看着路口衣衫褴褛的乞丐，东方寒哲照常递过去几块钱，然后吃着三明治等着红绿灯，看着旁边打情骂俏的小情侣和耀武扬威的街头混混，东方寒哲都只感觉乏味无趣，嘴中依旧细细咀嚼着三明治。快到学校时，东方寒哲将三明治的包装壳放进了写着可回收的垃圾箱中，拿出随身携带的卫生纸擦了擦嘴，也扔到了同一个垃圾箱中。
　　走进了校门，东方寒哲也照常接受着同学投来的异样目光，因为在所有同学心目中，像他这样的校草，女朋友应该一波接着一波才对，但事实是，东方寒哲每天都形只影单，不与别人过多交流。
　　一天的课程结束后，东方寒哲看着窗外血色的晚霞，同时将桌洞里收到的情书收拾了一下，放好凳子背上书包后离开了教室。
　　由于东方寒哲家在接近市中心，路上也很热闹喧杂，小吃摊贩日久天长形成了一条长长的美食街。东方寒哲皱了皱眉，他并不喜欢这种吵闹，四下望了望，选择了一条经常走的小路回家。皎洁的月光映照在了残缺的石板路上，风吹动水波泛起阵阵涟漪，东方寒哲很喜欢这种感觉，不过今天没有风，水面死一般的寂静，东方寒哲看了看手表，不由加快了脚步，在一丛芦苇的拐角处，东方寒哲的视线中忽然闯入了一个身影，身影侧对着东方寒哲，正对着一个人影，手中拿着一个匕首，正要向前刺去，东方寒哲立马横穿过芦苇丛插入两人中间，一只手紧紧握住了下落的匕首，使它悬停在了空中。拿着匕首的人显然没有反应过来，直到鲜血流到了手上，他才哆嗦了一下，松开了匕首，头也不回的钻入了芦苇丛，东方寒哲望了望逃去的背影，将匕首放在了石板路上，转身对后面的身影说：
　　“想报案的话，上面有他的指纹。”
　　说完话，东方寒哲捡起了掉落在地上的课本，继续向家走去。东方寒哲到了家，刚打开大门，就敏锐的察觉到不对，果然，从暗处飞出一柄小刀，东方寒哲侧身躲过，同时打开了家中所有的灯，看清了对方正是刚刚拿匕首的身影，不等东方寒哲思考这人是怎么知道自己地址的，身影已经发动了第二次攻击，拿出一个小钢叉刺向了东方寒哲，东方寒哲抽出门口的一柄雨伞，防住了钢叉，又向身影后脑一击，身影倒了下去，东方寒哲刚想上前一步，却也跪了下去，看了看腿，有一个恐怖的口子，腰上也传来阵阵刺痛，东方寒哲感到很平静，后背靠住了墙壁，闭上双眼，晕厥了过去。
　　东方寒哲正准备就在这样一片昏暗的世界中结束乏味的生活时，却被心电图的滴滴声惊醒了。睁开了双眼，东方寒哲环视了四周，病房里的东西样样齐全，床旁边有一个男生坐着板凳双手托着头抵在床沿上睡得正甜，东方寒哲并不准备惊醒他，但只是动了一下身体，那个男生便直起了腰，揉了揉眼角，露出了一个笑容，和他睡觉一样，很甜很甜。东方寒哲疑惑着看着他，刚想开口询问，男生便抢先一步站起身，深深鞠了一躬说：
　　“谢谢你，寒哲！”
　　东方寒哲很久没有听到有人叫他寒哲了，不由得仔细看了一眼男生，和回忆中将要被匕首刺中的身影正好吻合了起来，也朝男生点了点头。男生比较害羞，脸上泛起了丝丝红晕，连续深呼吸了几次才鼓起勇气对东方寒哲说出：
　　“我叫卿顾舟，我们从高一就是同学，现在大学我们也是同学。”
　　东方寒哲看着面前害羞的男生，不由得感觉很好笑，但是想了想，自己确实印象中没有这个叫卿顾舟的同学，更别提高中时期了，唯一对卿顾舟有一丝印象的事情，除了在东方寒哲组织表演时听到同学说学校的两个校草就是自己和卿顾舟与那秀丽的卿顾舟三个字的签名之外，也就没有什么印象了。卿顾舟看着东方寒哲回忆的样子，连忙招呼东方寒哲躺下休息，东方寒哲正好感觉头开始晕，顺势枕到了枕头上，嘴中问出了好奇的问题：
　　“你是那个黑影没错吧？穿着黑色卫衣的。”
　　卿顾舟疯狂点着头，但他忽略了东方寒哲是躺着的，虽然看不清，但东方寒哲还是用余光瞥见了这可爱的动作，随即又问出了关键的问题：
　　“你是怎么救的我？”
　　卿顾舟连忙摆手，匆忙开口道：
　　“没有，不是我救的你，是你的血救的你，我沿着血迹找到了你家，看到你浑身血污地靠在墙壁上，于是就叫了救护车把你送到了医院，前天送到时医生说你的气息很弱，能不能扛过来靠你自己，我就一直在你旁边等着，生怕我看不住，我就撑着头抵在床沿上，这样你一醒我就能感觉到了。”
　　东方寒哲看着一口气说完了一大段话的卿顾舟，意识到这可能是两人做同学以来最长的一次对话，想了想，开口问道：
　　“前天？”
　　卿顾舟又是努力点了点头：
　　“对啊，你昏睡了整整40多个小时。”
　　东方寒哲叹了口气，看了看床边柜子上摆放着一个精美的小玻璃瓶，里面放了一点水，插着一枝干花。东方寒哲感觉有些意思，对卿顾舟问道：
　　“这明明是一枝干花，为什么要放水呢。”
　　卿顾舟微笑着回答道：
　　“干花在没变成干花前也是鲜花，干花和鲜花之间也就隔着一些水分，但是现在，即使给干花水分，它也永远变不成鲜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