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抉择（第一季终章） ...
-
“擎天柱，你打算怎么办？”奥希莉娅问道。
“倘若我的抉择，葬送了汽车人在赛博坦的未来，那我承认——我技不如人，但我绝不会弃人类盟友于不顾。”
“救护车……你和奥希莉娅留守基地。”
随后，众人前往了预定坐标。
救护车泄了气，有些颓然：“如果我当时，去接了那几个孩子……”
“这不是你的错，”奥希莉娅安慰到，“威震天不能如愿的。”
救护车狐疑的看了一眼面前的奥希莉娅，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奥希莉娅微微一笑，说：“擎天柱带上了星辰剑……威震天会为他的贪婪付出代价的。”
随后，福勒联系上了奥希莉娅：“奥希莉娅！我已经打点好了！”
“……多谢。”奥希莉娅轻声说道，“我真希望只是错觉。”
就在这时，擎天柱和威震天的声音通过公共通讯链传到了基地。
“你已得偿所愿，威震天，这场战争属于汽车人和霸天虎，让我送人类回地球。”
“哦……我不建议这样做，他们在这儿要安全的多。”
救护车一惊，问道：“奥希莉娅……他这是什么意思？”
奥希莉娅眉头紧锁，说到：“我不敢想。”
威震天的声音再度响起：“太空桥已锁定目标了吗？”
随后是红蜘蛛的声音：“正如您指示的，威震天陛下。”
“我就说那是放虎归山！”救护车一拳锤到键盘上。
“不错……”威震天的声音带着一种挑衅，“既然我能统治两个世界……何必只满足一个？”
就在这时，基地系统一下子崩溃了。
救护车连忙测试通讯链：“擎天柱，听得见吗？一个出现在大气层的位置能量干扰了系统！”
奥希莉娅按住了救护车的肩膀，救护车感到她的手正在颤抖。
“不用叫了，救护车，他听不到的，这股力量会将地球赛博坦化，同时杀死一切原生物种。”
救护车一下子愣住了：“……什么？”
“现在就看擎天柱的选择了。”奥希莉娅闭上了眼，仿佛吟唱般的说出了那句话，“自由权归众生——”
过了一会儿，巨大的能量波动停止了，擎天柱的声音传到了基地：“救护车……请打开太空桥。”
几位汽车人带着几个人类回到了基地。
奥希莉娅沉默不语，救护车思虑再三，还是没有放弃最后一丝希望：“发生了什么？”
隔板丧气：“擎天柱……毁了终极神锁。”
“什么？！”即便有了准备，但救护车依然十分震惊。
擎天柱声音再平静不过了：“我没有选择，当时地球危在旦夕。”
奥希莉娅看着他的光学镜，痛心不已。
为赛博坦，也为擎天柱。
“于是你毁掉了……全宇宙中唯一能让我们家园复苏的东西？擎天柱……那个我们还有用啊……”
“一定还有其他办法的！”
奥希莉娅试图平复救护车的情绪。
这时神子和杰克说话了：“事情并非那么简单，救护车……威震天当时用终极神锁攻击地球！擎天柱救了我们的星球！”
“那我们的星球呢？！”一向泰然处之的救护车变得歇斯底里，“挥洒了无数的能量，牺牲了无数的战友，到头来……一场空？”
奥希莉娅咬牙道：“救护车，你说的对，我们还有办法……”
然而话没说完，福勒的怒吼声打断了奥希莉娅：“Prime！五角大楼已经进入了一级战备，我需要知道咱们到底遇上了什么麻烦！”
擎天柱回答：“你指什么，福勒特工？”
“你应该去户外看看。”
擎天柱已经大概猜到了外面的光景：“救护车，看好孩子们。”
随后，几人乘坐发射井到了基地顶上。
奥希莉娅看着那高耸入云的巨大堡垒，心里不知道是庆幸还是无奈。
“终究还是到这一步了。”她喃喃自语，随后望向了站在一旁的福勒。
就在这时，天空下起了雨。
擎天柱闭上眼：“威震天已经完成了数字化地球的第一阶段——建造他的堡垒。”
福勒说到：“在贾斯帕？我不明白！”
就在这时，报应号冲着这边驶了过来。
奥希莉娅沉声道：“因为霸天虎已经发现了基地的位置……返回基地进行转移！快！”
基地的天花板开始猛烈的摇晃，甚至有时落了一些水渍进入。
杰克问道：“发生什么了？”
“霸天虎正大举进攻贾斯帕，福勒似乎认为他能阻止他们！”
就在这时，福勒再次吼道：“Prime！增援部队到了！”
“福勒特工！你们的军事力量不足以对抗……”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了：“你们不会以为我会让你们独自享乐吧？”
听到这个声音，隔板情绪高涨：“哈哈，是老千！”
“千斤顶？但是……你是怎么知道……”救护车疑惑道。
“哈哈……前辈给我报了信！”
奥希莉娅惨笑一下：“多谢你能来。”
“咱们仍然是队友，永远都是。”
擎天柱说到：“福勒特工和千斤顶只是在为我们争取转移的时间罢了，我们必须放弃基地……”
就在这时，奥希莉娅猛然出手，一下将擎天柱电晕在地。
“奥希莉娅！”救护车见状几乎要冲上去。
所有人都拿枪对准了奥希莉娅。
“冷静，各位。”奥希莉娅声音平静极了，“……我之前一直担心会有这么一天，没想到真的用得上……”
她在陆地桥旁输入了一排坐标。
“这是备用基地的位置，里面有一定的赛博坦资源和能量储备。”
烟幕看了看晕倒在地的擎天柱，说到：“可是……”
“得有人断后。”奥希莉娅眼神坚定，“而这个人绝对不能是擎天柱！”
“我们已经失去了赛博坦，不能再失去擎天柱了！”奥希莉娅长叹一口气，“……漂泊止于恋人相遇……相信我，我们会回家的。”
她念起《圣约》中的一段话：
“生死存亡之时，领袖将会觉醒，唯有火种不灭，方可生生不息。”
神子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不！奥希莉娅！跟我们一起走！”
“必须有一个人在这里清除掉新基地的坐标……无论是谁，哪怕是擎天柱……都可能……”奥希莉娅没有继续说下去，“我不会让任何一个人冒生命危险。”
“那你呢！你的命就不是命了吗？”飞过山吼道。
“如果擎天柱还清醒，他一定会拼尽全力阻止我……”奥希莉娅的眼神凌厉，“但你们不能，我可不像他一样仁慈，我不介意把你们都打晕了扔过去。”
“那样你们会葬送最有利的休整时间！”
“走啊！这是命令！”奥希莉娅吼道。
烟幕和隔板扶起擎天柱率先冲进了陆地桥。
救护车看着奥希莉娅，痛心不已：“难道……你要我再一次看到你……我……从没想过这一切就这样……”
奥希莉娅冲他微微一笑，在救护车看到的最后一瞬，他又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口型。
“对不起。”
基地中变得安静极了，奥希莉娅仿佛可以听见外面的疾风骤雨。
她悍然拔刀。
轰——
地堡在报应号巨大能量射线的攻击下骤然坍塌，一瞬间火光冲天。
雨变得更大了，残破不堪的废物堆中，威震天独立在汽车人的基地中央，他用脚踏了踏足底因为猛烈的攻击导致的坍塌的灰尘，几根巨大的钢管铁架横七竖八的躺在那个巨大的汽车人标识上，带着些许岩石和水泥块。
红蜘蛛说：“看上去这里就是他们的基地了。”
威震天的脸上挂着胜利者的微笑：“这里曾是他们的基地。”
随着一阵一阵的冲刷，眼前的被灰尘笼罩的残像在威震天的光学镜中显得逐渐清晰，就像一次一次的洗胶卷，越变越明显。
千斤顶开着飞船在金属内板已经熔化的基地旁飞行着，与直升机上的达比太太和福勒特工一起寻找着挚友与至亲的丝毫线索。
但在细密的大雨中，隔得越远便越模糊，颇像一层纱，在看不见的地方燃烧，升起了白烟。
你说雨很奇怪对吧，总是出现在需要清洗的地方，而完成清洗后又悄然将真相掩盖，你须得一步步靠近，便会颓然发现比雨还冰冷的真实。
“拜托了……”达比太太不停的祈祷着。
的确，在这种毁天灭地的攻击前，她做不了什么，全体人类都无能为力，他们伸出的手对于外星的盟友而言太渺小，也太弱小。
而面对外星的压迫与恐怖，他们哪怕倾尽所有也无法与之一战，就像一场疾风骤雨，掀得了屋顶路标，但掀不了大山。
威震天拖着断臂在残垣中走着，似乎在欣赏着自己的杰作，他仰天大笑，似乎是要让全宇宙都听见自己的声音——如此巨大的胜利。
千斤顶继续搜寻着基地，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自己到底想不想看见自己的同伴、领袖、挚友——家人们。
他不想失去这里，地球上的任何一个同伴，任何一个，不管是人类还是汽车人。他早已把他们当成家人。
Family，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单词，直到即将失去的那一刻千斤顶才彻底感受到了这个蓝色星球上的渺小生命体强大无比的内心世界。
而这正好是塞伯坦星人所欠缺的。
擎天柱最早领悟到了这一点，而奥希莉娅最早感受到了这一点。
而就在这时，千斤顶在一团废渣中发现了白色的一角。
在侦查到那儿的那一瞬间，他感觉全身上下的能量液都凝固了，他张了张嘴，面部不住的抽动着，用一只手捂住后才堪堪停下，而后又换成了手在颤抖。他下意识的摇了摇头，不甘心的将画面放大，操控千斤锤换了一个方向。
这下，他在一阵雨雾中看见了奥希莉娅。
烟雾缭绕着，看不清面貌，只模模糊糊的看清身型。
她就那样躺在石块中，像睡着在云里。
另一边，达比太太和福勒特工在千斤顶的指引下也看见了这一幕。
一瞬间，痛苦爬上了被生活鞭笞许久的成年人的脸，福勒要紧牙关，眼睛憋的生红，达比太太面色惨白，只一瞬间忘记了哭泣与哀悼。
几只虎子搬开了横在威震天和奥希莉娅之间的巨大石块，而在看见那个白色身影的一瞬间，威震天愣住了。
白色机甲残破不堪，银色的面罩碎了半边，一只手的臂甲几乎完全碎掉，雪白的机体部分被满目的灰尘染黑又被雨水冲刷，灰黑的泥水与汩汩流出的蓝色能量液混杂在一起变成流光一般的深蓝，就像破碎的星空。
那张随时带有平静微笑的脸上因为面罩的保护干净的异常，忽略嘴角的能量液痕迹，像是陷入的短暂的休眠一样安详，伤口与身上的凹陷在雨水的冲刷下逐渐积起了水，然后再缓缓流下，从清澈变得混浊。
威震天觉得自己的眼睛也变得混浊了，明明从奥希莉娅为救擎天柱向自己挥刀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自诩放下了心中对她的爱了。他强迫自己憋出一个笑容，眉毛却已经撇开，整个脸逐渐扭曲起来。
我应该高兴才对。
我应该高兴才对。
她和擎天柱都是我的死敌，对，死敌。
死敌被报废了我应该高兴才对。
他歪了歪头，一步一步走到奥希莉娅身边，那个似笑非哭的面甲在其他霸天虎眼中显得尤为怪异。
一切有关她的记忆瞬间涌上威震天心头，从他一开始见她。
从她向他伸出手，将他从泥潭中拉起的那一瞬间，他便下定决心要守护她，为了和她并肩，他登上了最强角斗士的宝座，为了让她理想的社会实现，他……他都干了什么？
我都干了什么？！
我干了什么啊？！！
威震天全身开始颤抖，周边的人从没见过自己的主人有过如此失态的表现，皆震惊不已。
威震天干笑两声，随后嘶吼着：“救她！快救她啊！”
最深沉的痛苦往往是无声的，无声无息的来，无声无息的在他心里割开一条口，无声无息的染上他的全身。
领袖连撕心裂肺都是无声无息的。
仅剩的左手堪堪扶起奥希莉娅的头，一滴混浊的冷凝液从面甲划下。
没人发现那滴泪水，它和雨水一起挂在他脸上，也没人发现那滴泪中的混浊，就像那还没被己身发现的深沉的爱意。
他的声音嘶哑，看着奥希莉娅被一群霸天虎小兵抬走后，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击倒走上前问道：“威震天大人……”
红蜘蛛看了一眼威震天，被他那恐怖的眼神震撼到，混浊得看不清底色，但满是纠结与痛苦。
他们陛下什么时候露出过这种表情。
红蜘蛛忍不住看了奥希莉娅离去的地方一眼，心下打起了算盘。
“……别耍小聪明，我真的会杀了你。”威震天声音嘶哑，寒入骨髓。
他将奥希莉娅的头扶起的那时，他看见了她的口型，也看见了她微微睁开后立即脱力合上的眼神。
他知道她在说什么，他终于明白她在说什么了。
“威震天，我不欠你的。”
从始至终，都是他威震天欠奥希莉娅的。
从始至终。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抉择（第一季终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