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听（柯哀）》幻听居民

39、Part 39

　　转换器的文字一顿一顿地展现，光影映在她的脸上，像是摩斯密码。她好像能透过黑白的屏幕，听见工藤新一的声音

　　“灰原，你失聪了吧。该死的，我早该知道的，我记得我带你从爆炸中一跃而下的时候，你的双手是捂在我的耳朵上的，那时候我就应该明白的。可恶啊！之后去英国你也很奇怪，可是我当时太乱了，自顾不暇，对你的反应没有深究。后来我冷静下来，却一点也感觉不出你听不见，灰原，你隐藏得太好了。我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直到那天吃饭，我在你的书架后面发现了一个小机关……里面放着很多唇语书。

　　灰原，我知道你为什么不说的，你怕我自责难过，你怕我后悔。那你也应该知道我为什么不说的！

　　既然······既然无药可解，何必在没有希望的事情上浪费时间？现在离开对你来说，有什么意义？！！”

　　翻译中间有一小段停顿，应该是她要走而他拉住了她的包。

　　“灰原，你那天问我对那辆公交车有没有印象。我怎么可能没有？W707，我不会忘记的！还有，你问我向日葵的花语······

　　我知道的

　　我的眼中只有你

　　我知道的

　　灰原，如果我说有件事我直到今天才发现

　　你能不能······”

　　翻译戛然而止。

　　宫野志保泣不成声。

　　她大概能描绘他的声音了，就像初春的阳光洒在深冬的积雪上，温暖的可以融化，却终究输给了不合时宜。

　　屏幕暗下去，倒计时上的数字一刺痛了她的双眼。他想说什么？他要说什么？他没说出口的话是什么？

　　她不知道。

　　但是她记得，她当时，没有回头，声音沙哑，就像盛夏的老旧风扇，落满灰尘又吱吱呀呀不肯服输，结果非但没有驱散暑气，反而弄得一身伤痕。

　　她说“不要。”

　　拉长声音的那种，很符合她的风格。

　　眼泪滴进牛奶里，溅起一朵白色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