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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借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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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年终于叫来了医官的徒弟,那人二话不说放下背着来的药盒,就上前来查看蒋十七的伤势,相比在来的时候华年就已经给他提醒过了。
“怎么样?”
他面露难色道:“伤势严重,就算是我师傅来了也不敢说有十足的把握,更何况是我。”
井姌看着他道:“其实我觉得你师父未必有你厉害。上次你在门口守了一夜,我便看得出来。你缺乏的只是历练。”
“真,真的吗?”学徒有些不敢置信。
“你师父曾经不也是如你这般,我相信你。”见他还有些犹豫未决,井姌又道:“我,相信你。”
她的语气轻柔而又沉稳,给足了小学徒信心。
说罢,立刻腾出位置,让小学徒接手。
“你要什么就说,能满足的我都会满足。”
“好。”小学徒说话怯懦懦的。
井姌正要再说什么,华年从外跑了进来,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跑到了外面接到了消息,她道:“长公主,王和王后来了。”
井姌看着自己一身一片狼藉,连忙慌道:“华年,你在这里守着,不许别人靠近这里,我去换个衣服,再去见父王母后。”
华年却跟着井姌出了房间,里面只剩下小学徒和昏迷着的蒋十七。
井姌有些惊讶,她道:“这里得留人啊。”
“长公主放心,这里奴婢自有安排。但奴婢是长公主的贴身丫鬟,若是不在跟前候着,让人看了反而疑心。”
华年的办事能力,井姌是深信不疑的。她冷静沉着,大多时候甚至能准确帮自己避开一些事端。
“嗯。”
两人边走边说,走得风风火火的。
“长公主,注意仪态。”华年停顿了一下,还是决定开口,“那公主此事过后,可否给奴婢一个说辞。”
井姌自然是知道华年要的这个说辞是什么,她眼神飘忽不定,没有要说的样子。
该怎么说?
井姌自己也没想到。
“奴婢自知此事问的不符规矩,可是长公主。”
不等华年说完,井姌开口打断她,“没有什么符不符合规矩。你与我是朋友更是姐妹,我的事情你该问的。”
只不过,怕你知道了我只是一个夺了叶姌身体的异人,你会不认这段时间,在燕国皇宫中你我之间的友谊。
建立在一个沉默的谎言里的情谊终究有一天会被实情刺穿。
井姌突然说的很正经,她道:“我会告诉你的,等这件事情过去,我的一切都告诉你。”
。
小学徒终究还是没见过大场面,连着施好几次针都没插,入,穴,位。
一句“你想死吗?”冷不防的从蒋十七嘴里冒出。
“我,我,我。”
“你在不集中注意力施针,我就杀了你。”蒋十七威胁道。
“是,是,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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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认叶姌真的没有受伤后,燕王燕后这才将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自从叶姌被掳走那次过后,燕王加派人手暗地里护着公主殿。
哪知姜人实在胆大,竟又敢对长公主出手,分明就是不把燕国放在眼里。之前那几场败仗,他是白吃了!
燕王确认叶姌毫发无损,便忙着着急召集文臣武将商讨军事。燕后则是不停的观察着叶姌,生怕看花了眼。对于这个差点失而复得的女儿,她看的比自己还重要。
临走之际还不忘告诉叶姌,“那祭神舞就别跳了,还有操办宴席的事,你身子刚好,可别在累着伤着了。”
“母后哪里的话,做事岂能半途而废,要做就做到底。即使做不到十全十美,那也要拿出个端正的态度。”井姌尽可能模仿着叶姌的口吻回答王后。
“不错,我相信长姐能把这些都做好。”太子殿下——叶铉出现在王后的马车旁。
总算是见着这个燕国太子了,之前在襄平传信给叶姌,寥寥几字便将置办国宴的重任放在了刚痊愈不久的叶姌身上。
也就是叶姌傻,不懂得拒绝给答应下来。平白无故的给自己增加这么多麻烦。
叶铉不亏与叶姌为姐弟,两人五官极其相似,只不过叶铉五官更有骨感立体,比叶姌要硬朗的多,因而与王者长相更为沾边。
“你叫只知道麻烦你长姐,姌姌若是累着了,本后唯你是问。”
叶铉无奈道:“此次去襄平本就是为了长姐而去的,母后怎可这般不分青红皂白便训我。”
井姌对叶铉没什么好印象,反问道:“为了我?”
“不错,是为了长姐你。”叶铉浅浅一笑,道:“到时候再让你知道也不晚。”
哦,惊喜。
井姌很快反应过来,对叶铉的印象一下子由坏转好了。
“那好吧。”
看着儿女相谈盛欢,燕后也不打扰姐弟两人,便先走了。
叶铉便开口道:“长姐,那些伤你的人,我都已经处理了。”
“那些人不是被父王活捉了么?”井姌不解道。
“不是这些。”叶铉解释道:“是上次把长姐掳走的人。”
井姌没想到这事儿到现在都还没有告一个段落,她道:“那些人不是早就被抓了么?这件事怎么到现在都好像没有解决的样子。”
叶铉瞧着自家长姐一副单纯模样,笑了笑道:“那只是对外的口风。”
“哦。”井姌又问:“问出什么了吗?”
“那些人嘴很紧,是死士。”叶铉摇摇头道:“不过,我去了,他们就招了。”
摇头的模样像极了邀功请赏的小…老虎。
井姌也是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讶,根据自己多年看过的古装剧经验来说,能让死士开口招供的一般都是狠角色。这不得不让她重新打量叶铉了,先前的误解通通作废。
“你这么厉害!”她的语气更像是哄小孩,“那你问出了什么?”
偏偏叶铉很吃这一套,沾沾自喜道:“事情很复杂,不过,最后我会给长姐你一个交代的。”
问了半天,叶铉卖弄关子这么久,硬是不肯透露出半个字眼。
井姌也只好放弃,只能在心里祈祷查不到蒋十七的身上。
“今年祭神舞也还是长姐跳么?”叶铉坐下拿起一杯茶问道。
“嗯。”
叶铉看了一眼前来教舞的女子,然后道:“长姐,练到哪儿了?”
井姌有些心虚道:“还没开始。”
似乎是个出乎意料的答案,叶铉没有想到做事速度一向快的叶姌也会说出这样的话。
“那现在开始吧,由我盯着长姐你,可不能偷懒。”叶铉知道叶姌从不偷懒,只不过是想找个机会名正言顺的陪着她。
身边兄弟姐妹到如今这个年纪早已出嫁或是领了封地做了大夫。就连唯一留下来的五弟都战死沙场,若不是此前叶姌身体一直羸弱不堪,只怕也是离自己而去了。同辈间,与自己亲近的人也只有叶姌了。
“我不在这儿练,我在花园里。”
“那我也陪着长姐。”
“那也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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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说是活对上专业了,在井姌还活着的时候就是一名古典舞教师。叶姌的身子出奇的软,加上井姌本就有一定的基础,悟性很好。
这第一天便将所有动作都记下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只不过陪着井姌在石凳上坐了一天的叶铉,连身形都没怎么变过,怕是都坐出茧子了。
叶铉见叶姌终于结束,递上一杯茶水道:“累不累?”
“肯定累啊。”井姌气喘吁吁道:“你呢?”
叶铉笑着回答,“我怎么会累,我什么都没做。”
“也是。”
“我已经叫人备好了饭菜。不过长姐你现在还不能急着吃,过一会儿再吃也不急。”
“嗯嗯,知道了知道了。”
叶铉也不在继续说下去,他道:“那我先走了。”
“好,再见。”井姌脱口而出。
叶铉有些诧异道:“再见?”
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的井姌连忙找补道:“我说错了,是慢走。”
“呵呵。”叶铉轻声一笑道:“难道长姐说错话。”
井姌从没有接触过政事这些,完全不理解,但她作为叶铉的长姐也还是叮嘱道:“一切小心。”
“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