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 3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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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一切就都对上了。
还羌在意且一直在这千百年来强求的，追寻的白发女子，不是因为他单纯的喜欢，更多的是有关于镜子里面出现的那个白发女人。
她曾经在藏书阁里面翻阅到一本典籍，其内容有关于灵魂的转世和变化。
生前强大的修士，其灵魂也是强大的，在死后，他们的灵魂是可以被收集的，当然也会有收集失败的可能性，而被收集失败的灵魂则是会变成千百片灵魂碎片，随机散播于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算作魂归于天地。
一般在这种情况下，灵魂难以被补全的死者是不可能活过来的，可还羌毕竟是魔族，那边禁术禁书一定是最多的，他肯定是在其间找到了可行的办法，于是才频繁地举办祭祀。
据烟青所言，还羌会一年举行一次祭祀，可问题的关键就在这个一年所标定的世界是无妄城，被上调了数倍时间的无妄城的一年只是人间的几个月。
若是逆推着思考一番，也就是说正常的一年时间内，他可以举行很多次祭祀。
这足以见得还羌想要找到那个白发女人的迫切。
那现在暂时地占据了这个身份的她，或许可以放肆一些，用和上一轮回完全不同的方式破局。
左亦枝这么想着，她的面上露出了笑意，语气却装着明白道糊涂，她对着还羌道：“你在干什么？”
还羌沉默了一会儿，对着左亦枝道：“你有没有想起什么？”
他维持着低左亦枝一些的姿势抬起头，他像是怕左亦枝听不明白一样，在这个问句之前加了个前提。
“我指的是在你照了那一面镜子之后，有没有想起什么来？”
左亦枝没有第一时间回应，她看着面前的这个突然对着他体贴谦卑了起来的男人，避开了他的问句，“现在是我在问你的话，你应该回答我。”
还羌似乎是被这种语气给震了一下，他放弃了直接询问，转而低声试探道，“因为你以前不喜欢抬起头来看我。”
“可是这个姿势很奇怪。”
左亦枝顺着自己的第一想法道，她甚至在说出了这一句话之后，小小地后退了一步。
“...你一定是想起了什么，百视镜可以看到人的前世今生，你是不是透过镜子，回忆起了一些以前的记忆？”
还羌缓缓地站起，他的那双红色的眼中似有情绪激荡，周身的气息略有一些混乱。
果然，那一面镜子的真实功效和她所猜测的大相径庭。
她的身份在还羌这一边已经确定，再往后她若是想要带着楚淮离开这里，对方应当是不会再对她下死手了。
可她还是不甘心。
楚淮的死亡和她狼狈的死里逃生一遍遍地在脑海里面回现。
她得在离开前，让对方付出一些代价才行。
恰好她最擅长的就是一些见鬼说鬼话的话术。
左亦枝借着袖口的掩饰，拿出了从刚才开始就有一些微微发烫的玉简，她比对着玉简内告诉她的时间，斟酌着字句，再一次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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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楚淮正在探索无妄城内的布局。
他维持着隐匿身形的术法，躲着巡逻的侍从四处探索。
无妄城只是一个小空间，里面并不算太大，楚淮很快就将里面的大致布局摸了个大概，可他总是觉得这里面应当不只有这一些地方的。
这一份直觉支持着他继续四处搜寻。
在路过一间房间的时候，他似是察觉到了什么。
青年倒退了几步，趁着四下无人，悄悄打开了房门往里面探去。
昏暗的室内，墙上张贴着一张张画像，他的视线在那一些画像上凝固。
在他看来，这一些画像画的都是左亦枝。
他的面色变得有一些难看。
此次事件在他的心中从因为意外招惹魔族，变成了魔族大统领蓄意接近左亦枝。
这二者之间的性质对他来说是完全不一样的。
墙面上张贴着的画有一些凌乱，甚至有一张掉落在了地上，楚淮观察了一番那张画纸，在确定没有什么术法附着之后，他将其捡起，收入了自己的乾坤袋里面。
楚淮的视线在房间内巡游了一番，最后停留在了房间内最中央的那一面镜子上。
其镜面似黑夜般深沉，照不出周围的光亮，镜框由颜色黝黑的石块和接连的金属组成。
楚淮凑近了去探查，他的指尖触上了石块的表面，一丝阴冷从中溢出，他恍然。
这是和灵石有着类似作用的石头，只不过里面储存的是魔气。
他又低头看了看脚下踩着的阵法，阵法被刻刀在木制地板上刻出了凹痕，里面被灌注了红色的液体，现在已经干涸。
楚淮蹲下身凑近了去看。
这是干涸的血迹。
摆放在最中央的，由血、阵法和储存着魔气的石头簇拥着的镜子，必定不是一面普通的镜子。
楚淮想要再探查一番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侍从巡逻的声响。
他的动作一顿，往边上跨了两步，潜入了黑暗之中。
侍从的谈话断断续续地传来。
“主上为什么...”
“我也觉得奇怪...”
“今年的祭品还没有下落...”
两个侍从聊的又多又杂，楚淮一下子无法将这些破碎的片段连接起来。
侍从接近了这一边，距离缩短，他们的谈话也就变得逐渐清晰了起来。
楚淮聚精会神地听墙角，然后听到了这么一句。
“主上将我们遣散，是准备独自杀了她吗？”
楚淮陡然一悚，但是随后他一下子就察觉到了这一份情绪的来源并不是他，而是与他连心的左亦枝。
可不平稳的气息泄露了他的方位。
“谁？”
察觉到了什么的侍从们停下了脚步。
楚淮没有说话，只是握紧了手中的剑柄，轻微的铮鸣声响起。
他的剑出鞘了。
侍从的脚步声接近了，沉闷的，一声一声的，像是砸在了他的心脏上。
楚淮捏紧了手中的剑，眼眸微亮。
在敌人的大本营里面偷听墙角被发现，这真是刺激的时刻。
等到时候，这两个魔族就一杀一放，活着的那个就用来询问情报好了。
青年在心中暗自规划着。
但楚淮还没来得及动手，就又有旁的人走来了。
他听到这两个侍从停下了脚步，透着微光的纸窗户上的两道人影向着脚步声传来的方向鞠了个躬。
他们称呼来的人为‘统领’。
“嗯。”
身形高大的男人挥了挥手。
“可是统领，这里面好像有人...”
被示意退下的侍从们对视一眼，有一些犹豫地开口道。
“交给我就行。”
熟悉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是。”
两个侍从领命向这别处赶去。
楚淮挑眉，他在听到那两道脚步声离开这里之后，主动打开了门。
果然，门外站着的魔族小统领赫然就是烟青。
“你怎么还是统领？听上去似乎很厉害。”
楚淮抱着双臂语气刻意道。
明明是个统领，为什么总是要将视线放在左亦枝的身上？
那个白发红眸的少女在更多的时候总是胆小无趣，她纤细柔弱，境界低下，挥舞的剑法总是柔软到像是在跳舞，这样一个普通的小修士，烟青究竟看上了她什么？
楚淮略有一些不愉快地想道。
烟青垂下眼看着站在他面前的还是以月娇的灰白发形象示人的楚淮，他没有回复楚淮的上一句话，而是自己又开了个新话题。
“我正好在四处找你，梅枝说服了主上，让他将无妄城内的折叠空间毁掉，届时那里会出现一个通往人间的大裂缝，就算是主上，也需要两刻钟的时间修复。”
烟青叙述道。
“那会是你们离开这里的最好时机。”
左亦枝当着还羌的面，不敢轻易地在顶尖的强者的眼皮子底下用任何形式的传音，不过这些无法亲自告知的情报却可以通过烟青来传达。
抛去烟青魔族的这个身份，对方真的是一个不错的盟友。
他们想要离开无妄城，而烟青有着不臣之心，双方暂时合作，确实让很多事情都变得方便了起来。
虽然楚淮还是看烟青有一些不爽。
“我知道了。”
楚淮站直了身子，转身就向着感应中左亦枝的方向走去。
他往前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楚淮转头对着烟青问了一句，“你知道这个房间里面贴着的画像，画的都是谁吗？”
烟青摇了摇头，他对还羌隐秘着喜欢了很久的人不太感兴趣，不过在魔域中，这也算不得什么隐秘的情报，谁都知道性情暴虐的还羌有一个爱而不得的白月光。
“主上很迷恋她。”
烟青只是这么说。
...迷恋她？
楚淮道别了烟青，怀揣着复杂的思绪向左亦枝所在的方向赶去。
他沉浸于思绪中，直到清凉的风扑了他满面。
他抬起眼，随后被眼前的一幕给震住了。
小空间内虚拟的天空破损了一个巨大的窟窿，外面的降下了一层黑色的‘幕’，这通常是修士们在人间战斗的时候会降下来的屏障，是用于保护凡人不受战斗余波波及的屏障。
黑色的背景上，漂浮着密密麻麻的白色人影，他们有的拿着剑，有的捏着长枪，周身气势凌厉，锋锐的战意遥遥指向了对立着所有人的男人。
那人一袭红黑色长袍，袖口的金色梅花于风中飘荡，披散的墨丝垂下，暗红色的眼阴沉地凝望着来围剿他的众多修士。
楚淮顺着男人的视线，望向了人群中的一个亮眼的白毛。
正在和郁清寒腻腻歪歪的左亦枝终于是想起了被她遗忘了好一会儿的楚淮，她高高地扬起手臂，向着这一边挥了挥。
“师兄！”
脑海中直接响起了左亦枝难得欢快的声音。
楚淮松了一口气，没想到他的小师妹这么能干，一下子就将死局破除了。
他应了一声，几步跃起，踏着灵气凝成的空气块停滞在了半空中，随后迈着因为卸下了死亡的阴影而变得轻快的步伐，向着左亦枝所在的方向前去。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第 3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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