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女不是神》精灵鬼

23、第23章 琼什屏蔽器

　　“奈何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的存在就是危险的代名词，明白了吗？不管你是否会真的做出危害别人的事，只要你能，所有人都会活在这种潜在的威胁中，惶惶不安。现在，对于所有正在看着我们的人来说，我犯了什么罪重要吗？已经不重要了。拆除，毁灭或是封存，怎么解决你这个我亲手制造的不定时核弹，才是他们的当务之急。”
　　秋唯抬头凝视着角落里的摄像头。
　　突然，所有的监控画面黑屏，整整坐了两排的“观影”人员瞬间慌乱起来，东张西望地希望有人能告诉他们发生了什么。
　　不多时，一位技术人员喘着气从监控室跑出来汇报：“局长，应该是线路断了，需要去监狱那边排查。”
　　“先不急，”西装革履，正襟危坐在第一排中央的男人思索了十秒左右，站起身望向第二排角落里的青年，“小孔啊，既然你们领导派你来参会，我想你们对程书之前参与的研究项目以及秋唯一定有所了解，到底是什么状况还麻烦告知，这对我们，很重要。”
　　那位青年名叫孔孟之，三年前硕士毕业于浙江大学生物科学专业，凭借着优异的专业课以及笔面试成绩，校招应聘进入国家生物科学重点研究院，一年后作为优秀党员被借调至特种秘密研究院上古资源项目组，主要参与克隆幼体陷阱的培育工作。虽然是在程书之前的项目组工作，但他调来时，程书已经离开项目组八年了，所以他对程书的了解，完全来自会前的恶补。他一个在职两年的新人之所以能代表项目组来参会，只是因为他认识秋唯，即便这种相识所带来的了解，甚至没有那厚厚一沓资料中的一页来的详尽。
　　屏幕上重新亮起，放映了孔孟之提前备好的材料。
　　“程书口中的琼什，是一种上古流传至今的能量体，通俗来说和灵魂概念相似，存在于每个人体内，当然也会有尚未附体的琼什游魂。项目组对琼什含量的衡量单位为司，一司琼什可以将一百吨零度水加热至沸腾，普通人类体内的琼什在一千到十万司不等。二十一年前，项目组研发出琼什测量仪，发现了秋唯，经检测，她体内最新的琼什测量数值达到了2.37乘以10的17次方，但这是她生还之前的结果。根据她的琼什量以及觉醒迹象，项目组每一年都会对秋唯的危险系数进行评分，去年的评分为7.26，比前年高了0.15，这代表她距离觉醒更近了一步。如果程书没有说谎，秋唯已经觉醒，那么她的危险系数就是，10，她若发作，全世界的核弹一起发射都不及她破坏力的百分之一。”
　　局长阴沉沉地抬眼，“如此危险的人，你们事先都不像我们报备一下吗？核弹啊，巨型核弹！”
　　“秋唯的事，是一级绝密，如果不是198的密级更高且涉及到她，我们是不能主动告知的。”
　　局长抿抿嘴，无奈地闭上眼，“你们一定也研究了限制她的武器，尽快调来吧，我去调动198属军。”说着面色凝重地站起身。
　　孔孟之连忙追了两步道：“局长，那个系数只是评价她的能力，她未必想对我们做什么。”
　　“等她想动手，就晚了，做事不能将希望寄托在别人的怜悯上，懂吗？”院长转头安排道，“小刘，立马调动属军围住监狱，小张，打电话给特种秘密研究院，直接知会他们院长，重新评估秋唯危险等级的事之后再做，告诉他们不定时核弹就要炸了，藏了多年的研究成果到了该用用的时候。”
　　“我们没有能力拦住她！”孔孟之在所有人的忙乱中高声道。
　　局长回身诧异地看着他，“你说什么？”
　　“屏蔽器是能屏蔽一部分琼什的出入，但只能拦住一百万司以下的，拦不住她！”
　　局长似乎被气笑了，来回踱步“二十多年了，这个核弹存在了二十多年，你们项目组就干巴巴的评个分啊？愣是没找到一个解决方案？都干嘛吃的？你现在是想告诉我，我们只能坐以待毙，寄望于她的仁慈？以后她若是杀人放火，作奸犯科，我们是不是也没有能力将她绳之以法啊？”
　　“她不会的。”孔孟之笃定地说。
　　“不会？”院长冷笑这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肩膀，“你真当她是神佛，博爱众生呢？”
　　“不是博爱，是不屑。”
　　“如果呢？万一呢？古语言，身怀利器，其心自戾，你能保证一定不会有人因她出事？嗯？”
　　孔孟之沉默了，毕竟他也只是与秋唯同窗三年，如何能保证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呢？但他记忆里那个自称神女，被全班同学孤立却依旧骄傲又偏执，独立又清冷，不在意身边所有人眼光的少女秋唯，无论如何也无法和一个毁天灭地的大魔头联系在一起。
　　“你之前认识她，对吗？调来你们的屏蔽器，由你去跟她谈判。”
　　“谈判？谈什么？”孔孟之不解。
　　“你们没有足够强势的武器，难道连应急方案也没有吗？让她自愿逸散琼什为最优结果，带上脚环接受全天候监控次之，这个方向懂了吗？”
　　孔孟之依旧不解，“筹码呢？我们谈判的筹码是什么？”
　　院长恨铁不成钢地摸了摸额头，“屏蔽器啊，说了半天你听啥呢？”
　　“可是屏蔽器不能…”孔孟之的话卡在一半，表情也卡住了。
　　院长终于露出欣慰的笑容，“她不知道啊！”
　　然而……她什么都知道，198属军沿监狱院内外部署，屏蔽器在院中安装调试，院长亲自调教孔孟之谈判技巧，每个细节无一遗漏，秋唯全都一清二楚，心中没有丝毫波澜。
　　秋唯撩了下右侧头发，点点头，“他们是在外面了，正为让我自行逸散琼什做准备呢。”
　　“即便如此，你还是要保他们？”
　　“程书啊，你还是没明白，我从来没有要保他们。你就是太过沉浸于成神这件事，才会心事重重，郁郁寡欢，如果你是我，你也会和我一样，不想跟这些人起干戈，因为，太无趣了。”
　　程书幽幽地抬眼，“如果我是你，我一定会荡涤世间，重塑大自然的秩序。”
　　“所以你不是我，也不可能成为我，你若是神，就会在诸神大战中，和所有神一起陨落，泯然众人。这世上根本没有公平和正义，也不需要有人主持正义，你始终不肯接受这个无法改变的现实，还妄想着自己能充当正义的天神，裁决人类，这样的人，终究会为此付出代价的。”
　　“有人傻乎乎地坚信人类终会实现平等自由，就会有人明白那是痴心妄想，”程书歪头斜眼看着秋唯，“有些事，总有人要去做，如果一定要成神才能结束混沌，我不介意当这个神，更不在乎会承担何种后果。是灭了他们，还是被他们驱逐到无法立足于社会，你自己选。”
　　秋唯轻蔑一笑，“说实话，你对人类社会的见解很和我胃口，我甚至还有点喜欢你，如果你愿意安度晚年，我可以救你出去。”
　　“如我所愿，灭世，我就跟你走。”
　　秋唯带着嘲讽的笑意摇摇头。
　　“爱走不走。”
　　“秋唯！秋唯你回来！”
　　眼睁睁看着秋唯瞬间消失在视野里，程书拍打着束缚住自己手臂的铁铐，撕心裂肺地大吼着：“你不能就这么走了，你可是世间最强的神！我造的神！！！你有责任为世间正本清源！！你回来！回来……”
　　……
　　随着他的咆哮声渐弱，武装部队冲进监狱，来回搜查了个遍，也没见到除了程书之外的半个人影。院内外为秋唯所准备的一切，都是一场徒劳，她想走，甚至不需要让他们见到自己是如何离开的。这种云泥之别的实力差距，他们应该庆幸双方没动起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