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潜意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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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你以为你还有逃跑的余地吗？”
为什么？Room用不出来！
看着扼住他脖子，身披粉色羽毛大衣的男人，罗只差没咬碎一口牙。他打起精神，按住颤抖的右手，告诉自己冷静下来，他和以前不同了！早就不是那个无力反抗的小鬼头了！
“呋呋呋，挣扎的样子还真是一点也不可爱，我可是要伤心了哦。”那个可恨的男人扬起恶劣的笑容，朝一旁举起枪扣动扳机，而他枪口下的人是——
“停下！多弗朗明哥！”
罗猛地惊坐起身，梦境中残留下的惊惧让他手指不住地痉挛。他将头抵在鬼哭上平复起伏的心绪，痉挛的手反复握紧又松开。
半晌后，罗的心情平静下来，噩梦导致的低气压却在持续。舱体大厅不见船员们踪影，反倒是控制室那边吵得不行。
“好了没有？这次该轮到我了吧？”
“别催啊！我还想再换一本美女杂志啊！”
“啊！你们几个小声点，万一吵醒船长就不妙了！”
“嗓门最大的家伙才没资格说我们！”
“话说贝波，你手上那份刨冰是今天的第几份了？小心晚点闹肚子啊。”
这群家伙是打算趁着自己打盹的功夫造反吗？听着菜市场里才会有的喧闹声，罗本就不好的脸色越加铁青。
感觉到身后杀气腾腾的视线，挤在控制室里的红心海贼团成员们齐齐扭头，差点被他们的船长吓到心脏骤停。
“船，船长！”
“你们很闲？”
红心海贼团一众死命摇头，只看罗的脸色，谁敢在这个时候承认他们的确有点闲，绝对会被切成两截挂在潜水艇外面的吧？
“……贝波，还要多久才能抵达下个岛屿？”
“已经到了，船长。”贝波心虚地将刨冰藏在身后，“因为你在睡觉，所以大家没有喊你。”
“这个岛屿是什么情况，有相关记载吗？”
“就是普通的城镇，因为是进入红土大陆最后一个岛屿，传闻这里的商业街很繁荣，要在这里修整，准备补给都是没问题的。”
“前面就是红土大陆吗？那么在这里多准备些物资吧。贝波，上浮。”
船长下达完命令，船员们自然也去做自己的工作。唯一无所事事的只剩下彩子。见自己被罗盯着，彩子打起腹稿，无论对方派给她什么工作，她都会一口拒绝，除非有工资。
罗完全没有支使彩子的打算，马上就要进入伟大航路，让一个并不了解的存在登船，总觉得不是明智之选，于是在这里赶彩子下船和《海洋战士索拉》最新话两个念头不断在他脑海里做着斗争。算了，就算是海贼，也要守住义气（并不）。就当是为了贝波（海洋战士），再继续观察一阵子好了。
“你也一起去镇上看看有什么需要的吧。”纠结完毕的罗。
“……”彩子倒是无所谓，就是担忧顺风船船长是不是吃错了药，才会对她的态度突然随和起来。尤其是，对方甚至给了她零花钱？
即眼科医生后，大概这艘船上还需要脑科医生。
“啊！船长！我们也要零花钱！”
“零花钱你们应该都还有吧？”毕竟上次才给过。
“有是有，但是刚才全部拿来和新船员交换想要的东西了，她甚至还要吃回扣！很过分的哦船长！”
新船员捂紧兜里的回扣，和罗相对无言。
“……你——”
开口了！必须要在顺风船船长说出要她还钱的要求前离开，只要没听到，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如此盘算的彩子瞬间从潜水艇内传送到了城镇内。
“咿呀！新船员携款潜逃啦！所以，船长，给我们零花钱吧～”
“……Room，屠宰场。”
“哇啊！完蛋啦！船长也携款潜逃啦！”
***
“好险，差点钱财不保。”
彩子踏入繁荣的商业街道，面无表情且目不斜视。她快速在心里清算完目前的总资产，忽略掉商人们的叫卖声，心情愉悦地直奔甜品店。虽然用超能力可以等价交换，但为了美味的咖啡果冻，正式的仪式感是必要的。
什么？不过是咖啡果冻而已？要知道迄今为止彩子还未成功拔下插销，咖啡果冻的功劳必不可少。如果没有咖啡果冻，这个宇宙就算下一秒毁灭也没关系。
“哎呀！小妹妹！是要购买甜点吗？”
“咖啡果冻。”
“来得正是时候哦～我家的甜点现在可是促销价，买三送一哦～”
“咖啡果冻。”
“请看！水果蛋挞！果酱面包！夹心软糖！巧克力饼干应有尽有——咿！”
热情推销的老板打了个激灵，还以为很好忽悠的少女一定会在他的推销技巧下挥金如土，谁知对方不仅不吃这一套，并且随手拿起货架上的宣传单卷成锥形，往他身后的墙壁戳出一个洞来。
“咖啡果冻，有吗？”
“有！有！”甜品店老板余光瞟见贴着脸颊的纸质凶器，冷汗浸湿衣衫。
“促销价？”
“促，促销价！买三，不！买一送一！”
两股战战的老板充满求生欲地做起了亏本生意。他旋风般地将货架上的咖啡果冻全部扫进购物袋递给彩子，讨好地伸手。
“那个，承惠三千三百三十贝利……”
“嗯？”彩子疑惑，就算是买一送一，六十盒咖啡果冻只要这么点钱吗？
“咿！不好意思！”以为彩子不满意价格，老板胆战心惊地竖起食指。“一千贝利！只要一千贝利就够了！”
“……”毕竟彩子不是老板，别人喜欢做慈善和她无关，只是在支付给老板一千贝利后，她难免语重心长，“这么做生意可是会血本无归的哦。”
老板：你还有脸说？！
辨认出老板眼底的愤怒和隐忍，彩子恍然大悟，看来自己被当成恶徒了。
“给你，两千三百三十贝利。”彩子补上老板省去的价钱。
“诶？”峰回路转的剧情让老板愣住，彩子却并不打算解释什么，提着购物袋转身离开。“居然不是坏人？那——喂！总共是六千九百贝利！你少给了！”
彩子：有良心，但不多。
彩子加快步伐，将没听到就没发生的原则贯彻到底。还没走几步，她就撞见了暗中观察的罗，也不知道对方站在这儿看了多久。
“……”
“……”
熟悉的沉默，然而即使罗一言不发，彩子也能看出对方眼神里所暗藏着的，“原来你也是个不输于我的人渣啊”的潜台词。话说他一个海贼，干嘛管她是不是人渣？眼下最要紧的是她的咖啡果冻派对才对。不过好歹是给过她零花钱，甚至未来还会继续给她零花钱的人，面子工程还是稍微做一下吧。
彩子对罗问好点头，然后两人继续默默无语。确认了，这位顺风船船长大概是携带了沉默技能在身上的。要不还是别管什么面子工程了，直接越过他走人吧。
就在这时，一旁的广场内响起孩子们的欢呼声，他们围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催促他讲述故事。
故事是关于手拿权杖的少年和一位沉默寡言的男人。两人结伴奔波在荒芜的沙漠，似乎在躲避什么人的追捕。他们终于抵达一座城镇，计划在这里落脚的两人却被一群赏金猎人喊住。
【小子，你是王族吧？】
权杖少年没有回答。
【王族现在被所有人厌恶，你的人头可是相当值钱。】
“我读过这本故事书，叫《消失的反叛者》！”一个孩子举起手迫不及待地显摆道，“那个权杖少年和他的守护者最后死在了赏金猎人的枪下！对不对？”
“哦？真是个喜爱知识的小朋友，不过不要心急。”白发老人笑容慈祥，塞给小孩一颗糖果，“我要说的故事结局，与书本上的记载稍微有些出入。”
在老人的讲述中，一直安静跟在权杖少年身后的沉默男人挡在了少年身前，替他隔绝了所有恶意，而少年也鼓起勇气，和男人一起并肩作战。两人一起打败了那群赏金猎人。故事的最后，权杖少年说：
【看来没办法在这里休息了呢，我们继续出发吧。】
“男人回答少年，我会继续保护你的。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
“莱西爷爷说的结局真的和书上写的不一样！”
“但是这样不是更好？他们可以继续一起冒险了！”
“才不是！既然被所有人厌恶，肯定是坏人！赏金猎人才是正义的！我希望赏金猎人胜利！”
“但是权杖少年并没有做错什么啊？”
孩童们以天真的话语争执着，罗攥紧双手，神色不明地扭头。
“走吧。”
“去哪？”
“随便，反正你还有要买的东西吧。”
“……”彩子其实更乐意独自一人。她的目光落在罗冒出青筋的拳头，又不着痕迹地收回来，“不如再买一些甜点好了。”
“至少换只羊薅。”
身为海贼居然还有这种觉悟吗？彩子无解，迈出的脚步转了个弯。“那就购置些方便在潜水艇上生活的日常用品吧。有什么好的推荐吗，顺风船船长？”
“别拿这种白痴问题来烦我。”
“既然如此，请不要对我的目的地随意发表意见。”
作者有话说第6章 潜意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