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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碎梦咖啡厅》（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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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西江确认使用约会卡。
检测到顾西江的心思，约会卡自动变成了一个金色蝴蝶耳饰。
“这个是？”
“不是说会帮助我的吗，小蝴蝶送给你，就当作是我们之间的见证了。”
第一次收到礼物的昼晏觉得有些新奇，眼睛都亮了。
他小心翼翼地接过蝴蝶耳饰，耳饰很轻，上边的蝴蝶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就会从昼晏手心飞走一样。
昼晏看着蝴蝶耳饰，心中不知名的东西破土而出，他将视线移回顾西江身上，对他露出了一个不同于平常对待客人的微笑。
顾西江被他的笑晃了眼，他自有意识起便在致命世界里颠沛流离，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还要防备着副本里的怪物与身边不知道下一秒是敌是友的玩家。
他的排名给他带来了太多的注视，有不怀好意想将他置于死地的敌人，也有口蜜腹剑利用他的队友。
这一切在他进入黑森林社团之后才稍有改善。
社长给他安排的搭档很靠谱，只要他忠诚于社团一天，他们就值得他信赖。他的搭档只是社长的忠臣，而非他可以交付性命的对象。
有的时候比起玩家，顾西江更喜欢和副本里的怪物打交道。
至少他的笑容，在顾西江看来是真实的。
“让我给你带上吧。”
顾西江从昼晏柔软的手心里拿起了蝴蝶耳饰，昼晏微微侧头，顾西江将对方顺滑的白发往耳后一别，动作利索地将耳饰戴在了昼晏的耳廓上。
耳饰戴好后，顾西江从各个角度观赏了一遍。
耳饰被戴着了昼晏的右耳上，白色长发别在耳后，在快处于傍晚的夕阳下，金色蝴蝶像是散发着点点星光，让昼晏看起来格外宁静柔和。
“……很好看。”
顾西江毫不吝啬对昼晏的赞美，不管是顾西江见过的人或者是怪物还是别的什么，昼晏是最好看的。
好看到……他的心跳得有些不正常。
可能是对方的特殊攻击方式吧。
顾西江不想多想。
昼晏不知道顾西江复杂的内心路程，他现在正在努力按耐住自己想要玩弄蝴蝶耳饰的心。
就在这时，收银台前的挂钟突然发出厚重的像钟声的声响。
顾西江拉着昼晏走过去一看——八点整。
众人看向咖啡厅外，才发现原本的夕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完全落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淡淡的灰雾，随着时间的流逝，雾还有要加深的趋向。
洛逸从休息室内走了出来，他看见了昼晏的蝴蝶耳饰，‘啧’了一声，随后说道，
“我先走了，夜班守则我已经放到临时员工休息间里了，九点整准时开始夜班，次日早上七点的时候我会准时过来检查你们的夜班业绩的，以及——不要让我发现有脏东西偷偷拿了收银台里的钱哦～”
“还有就是……第七天是你们的临时员工表现考察，不达标的人会被逐出咖啡厅，好好表现别砸了咖啡厅的招牌。”
洛逸说完，看向昼晏示意他们该走了。
昼晏对他摇了摇头，拒绝道，“我要和顾西江一起值夜班。”
听到这话，洛逸的恶狠狠地瞪了顾西江一眼，对昼晏说，“夜班是临时员工的活，你怎么……”
看着昼晏坚定的眼神，洛逸对顾西江翻了个白眼，无奈地妥协到，
“唉……好吧～我允许你留在咖啡厅，但为了避免临时员工们过于依赖他人，在夜班期间你不能服务客人，一个都不可以。”
“太好了，谢谢你啦洛逸，你可真是个大好人。”
昼晏开心地向洛逸比了个wink。
当然，这个动作也是店长教的。
……
洛逸离开咖啡厅后，系统通知如约而至。
【叮！已触发主线任务：完成临时员工考察】
【叮！已触发每日任务：完整服务三个客人（0/3）】
【叮！友情提示：该任务每日晚上八点整刷新】
顾西江听到每日任务内容，转头看向还在戳蝴蝶耳饰的昼晏，问道，“我们临时员工有每日目标吗？”
昼晏停了手上的动作，想了想回答道，“有啊。”
“是什么？”
“每天完整地服务三个客人。”
“那要是有临时员工不灵光，没达成每日目标呢？会有什么惩罚吗？”
“会扣工资，不过你不用担心，你们的工资已经被扣光了，顶多是会被洛逸辞退而已……啊！对哦，洛逸之前还说你们要完整接待一个客人，那也就是每天四个客人……”
【叮！已检测到副本bug，正在修补……】
【叮！已修补成功，原主线任务改为：完整服务四个客人（0/4）】
顾西江……顾西江没话说了，他想或许自己不该问出口的。
……
时间飞速流逝，眨眼间咖啡厅的挂钟又发出了浑厚的声音——已经九点了。
咖啡厅外的雾已经黑得可以拧出墨来，像是一头等着吞噬他们的怪物。
顾着与顾西江之间的约定，昼晏将服务客人的步骤告诉了王茜等人。
有着特殊保命手段的张喻壶身先士卒对上第一个客人。
‘叮——咚——’
迎客铃响了，进来的是一个黑色无面人。
它用自己僵硬的四肢走到二楼，选了一个咖啡卡座。
“客人分为两种——和蔼可亲和暴躁挑刺的，咖啡厅的二楼只接待前者，而一楼只接待后者。”
张喻壶心里回想着之前昼晏说的关于服务客人的小知识。
“接待客人是第一步，客人进店后会走到自己心仪的位置，你们需要在客人的耐心消耗光之前坐到客人对面，并将菜单交给客人……”
张喻壶戴好临时员工证，手里拿着钟猛从临时员工休息间里翻出的菜单走上二楼，随后坐在了目标的对面。
将手中的黑色菜单递给客人，镇定地按照昼晏的交代进行服务……
“他的天赋不错。”昼晏看向正在接待客人的张喻壶，点头赞许到。
“接待，谈心，完成订单，送走客人。”王茜重复了一遍服务步骤。
“客人会给我们打差评吗？”一旁的钟猛忽然开口问昼晏。
昼晏没回答他，钟猛疯狂眨眼暗示顾西江。
“会吗？客人要是给我们打差评怎么办？”顾西江也有些好奇这个问题的答案。
“当然会，客人是有权利投诉差劲的临时员工的……至于后果……”昼晏摸了摸蝴蝶耳饰，“我没在咖啡厅里见过被客人投诉的临时员工，所以我没法回答你这个问题。”
“你之前只是值日班吗？”顾西江继续问道。
昼晏点头。
“夜班只会有临时员工，那夜班结束后第一个进到咖啡厅里的是副店长？”顾西江想起了洛逸说自己早上七点回来检查业绩的事。
昼晏点头后想了想又摇了摇头，“以前是店长管理咖啡厅的，所以应该是店长，但是现在店长把咖啡厅全权交给洛逸管理了，所以第一个进来的是洛逸。”
顾西江相信昼晏，他之前便从昼晏那里得知咖啡厅里只有他一个正式员工，平时工作都是洛逸和他一起分担的，上一批临时员工在今早夜班结束时就全被解雇了。
“店长已经不管理咖啡厅了，那他负责什么？”
“负责你们。”
顾西江心里一惊，但面上没显露出来，“店长负责我们，也就是负责临时员工，包括招聘升职和解雇？还有……考察？”
昼晏乖巧地点头。
升职……成为正式员工……副店长会检查他们的夜班成果，但是考察是由店长负责的，那副店长在考察中又起着什么作用？
顾西江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想，他需要一个证实，而今晚的夜班就是很好的机会。
这时张喻壶也结束了服务，将客人送走后向他们走来，面色凝重。
“有一好消息和一坏消息。”他率先开口，“这次就不让你们选了，好消息是服务全程轻松，客人对我很满意，还给了我小费。”
张喻壶被众人注视着，沉重地开口道，“坏消息是，送走客人后，系统提示我的罪恶值增加了5点。”
张喻壶说着，调出了系统记录。
【叮！恭喜玩家张喻壶完整服务一位客人】
【系统提示：玩家张喻壶获得小费：5点能量点】
【系统提示：玩家张喻壶因完整服务一位客人受到影响，增加罪恶值5点】
【当前罪恶值：75（70）】
【系统提示：罪恶值过高会引起客人反感，请赶快清洗】
“而且……”见众人看完了系统记录后，张喻壶继续说道，“我在服务客人的时候，那个客人好像跟我说了些什么，但他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记得了，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像是被什么东西占领了一样。”
顾西江听见这番话，对自己的猜想又多了几分把握。
“这个能量能具现化吗？”王茜对张喻壶说。
张喻壶抬手，片刻后手心中冒出了一小点微弱的白色火焰。
“这么点就是全部了。”张喻壶说。
“好少。”王茜这么说着，看向顾西江。
自从黑森林社团的社长将顾西江收入社团后，她就是顾西江的固定搭档。
他们一起组队过的A级副本也有三位数了，虽然没有像致命世界的知名队伍一样默契到和能读队友心一样，但一眼过去，王茜也知道对方心里有底了。
顾西江人气之所以那么高，其中有一点就是因为他是个‘直觉系’玩家——指的是他对于副本构造的猜想基本全对。
而在副本中，了解了构造基本上离通关也就不远了。
不过对方现在看上去一副不想说的样子，王茜也只能继续按照自己的想法走。
她猜想这个能量和他们身份卡上的罪恶值有关，或许可以清洗罪恶值，不过具体是用能量直接清洗还是用能量兑换什么东西后清洗。
王茜现在还不得而知。
她也试过问那个叫昼晏的NPC，但对方和顾西江约会后，就只回答顾西江的话了，就连和他们说话都要先告诉给顾西江，再让顾西江转告他们。
明明王茜等人都和他面对面了。
昼晏不知道王茜心里的想法，系统的约会卡用在他身上后，自动被他曲解了。
顾西江要和他约会＝顾西江是他的客人。
人们都说对待事情不能三心二意，那么他对待客人也是一样，在送走顾西江之前他是不会帮助别人的。
因此他只回答顾西江的问题，至于这个问题的源头是别人的还是顾西江，在他看来都一样。
但他也很期待顾西江问他问题，这会让他很开心。
顾西江是有别于其他客人的，其他客人带给他的快乐是因为阴火的存在，转化了阴火后得到的能量让昼晏快乐。
但是顾西江不一样，在面对顾西江的时候，除了能量的因素，还有的就是顾西江本身，他就像一个巨大的能量池，无时无刻都溢出着能量，一靠近顾西江，昼晏就像踏入了能量的天堂，站着不动都有稳定的能量像流水般汇入他的体内。
甚至在顾西江给他戴耳饰的时候，能量像暴动了一样，成山般地往他体内汇聚。
不用动手就能丰衣足食的日子真好。
在顾西江能量干涸前他会一直保护对方的。
昼晏这样想着，他说到做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