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白华灵月初相逢，刘泗逼走董伽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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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九月初三夜，露似真珠月似弓。金秋九月，天高气爽，风和日丽。
关清枫睡醒了，只有五点半。关清枫穿戴好衣冠，做了几个简易的早操，就准备去叫醒他的弟弟和妹妹。
“哎——好困啊！”关清枫张了一个大大的哈欠，走进了关白华的屋子。关白华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用被子蒙着脑袋，关清枫坐到了他的床上：“白华，起来了，别睡了。”
“我还要再睡一会儿，就睡一会儿。”
“不行，快起来，大哥我在你这么大的时候科举考试已经过了。”
“这有什么！大哥你现在不还没有官职，我相信我只要考过就能当官。”
关清枫忍无可忍，一脚踢在关白华身上：“哪那么多废话，赶紧给我起来，就你这样除非主考官犯了什么毛病，要不然不可能让你考过。”关白华一痛，噌一下坐了起来，不敢直视他大哥，默默地穿起了衣服。关清枫又去关缃蒿的房间，关缃蒿正在梳自己的辫子，关清枫跟她对视了一下，点了点头，出了她的房间。
“开门啊，开门啊。”有人在敲门，“关老爷，有您的急信，您快点出来。”
关清枫一想自己的父亲肯定还在睡觉，就自己出去打开了门。敲门的是一个矮个子的看起来很机灵的人，关清枫问他：“你在这里干什么？”
“报告，我在送信，我们李家老爷让我迅速把这封信交给关老爷。”
“你是李家的？”
“对，我是李老爷的三儿子，我叫李三淏。”
“信给我吧，我是关家大少爷关清枫。”
“好的，但是我们老爷交代，必须关老爷亲自打开。”
“行，请回吧。”
关清枫把信交给了他的父亲，关老爷打开了信，信上是这么说的：“关家阁下久别不见，今天我给您写信，是有一件大事和您商讨，沃江南大族共有三族，我李家，您关家，还有势力最大的王家。近些日王家大少爷王懿冉来信，说王老爷想要在明日召开江南会议，请您参加讨论问题，制定一些新的三家条约，请您务必要来。而且容我多嘴，王家这次召开什么江南会议，其实目的就是、目的就是为了让他们王家得利。他们不满足现在我们两家联合起来掌管江南绝大多数贸易的现状，他们向北发展不成后，就想趁着势力正旺，召开大会巧取豪夺我们的贸易范围，从而有利于王家，甚至是分化我们关李两家，打破我们几百年的友谊，让我们鹬蚌相争，他们渔翁得利。请阁下认真思量，明日大会必定参加，但王家这次另一个要求就是，派出小辈参加会议，名义上是给小辈互相认识的锻炼机会，实则就是想钻小辈的空子。我李家已派出大公子李智梁和三公子李三淏动身前去参加会议，希望阁下也能派来精干的小辈，维护我们的利益，反抗强大的王氏家族。 天教三年九月。”
“清枫啊，你和缃蒿白华你们三个去吧。”
“好的父亲，您有什么叮嘱的吗？”
“没什么，小心行事就好，王家历来都难对付，这次他们实力强大了，必定会极力争取他们的利益，你们要小心，不要被他们抓住破绽。”
“好！”
……
江南会议开幕了，王懿冉作为主持人，率先发言：“今天我们王家召开这次会议呢，主要是因为前两天我老婆被抢了很生气……咳咳，哦不对！是为了调节我们三家之间的贸易矛盾。”
李智梁回答：“嗯，有道理，但是我觉得现在的贸易秩序已经很好了，我们李家已经掌握了几乎整个大雍的晒盐业，每年上缴国库白银两千万两，还收到过朝廷的奖励。”
关白华也插了句嘴：“对啊，我们关家掌握了大雍的刺绣业，每年也上缴两千万两。”关清枫掐了他一下，暗示他闭嘴别说话。
“呵呵，感情你们好了！”王家老九王九彰大喊，“你们把钱都赚去了，就留给我们没人要的行业，我们近两年一直赔钱，还不是都怪你们。”
“什么?”李三淏和关白华同时叫了起来，“怪我们，你还要不要点脸！”李家二儿子李综柒大怒，甚至有一把揪起王九彰的冲动。
“你干什么？”王懿冉怒斥李综柒，“你想造饭吗？”
“呦呵，你有什么资格用造饭这个词！”李智梁说了一句。
“王兄，可不兴这样说话，毕竟咱几家历来有点交情。”关清枫插了一句。
“哎呦，不会是老婆被人拐了，发火到我们身上吧，真是……”关缃蒿也跟着大家随便说了一句。
“小丫头片子你说什么！你有本事我……”王懿冉快要蹦了起来，仆人拉住了他。
“我不准你这么说我姐姐，”关白华一拳捶在桌子上，“你个****给我闭嘴。”
“你……行行行，散了吧！我宣布，江南会议结束，大家都回去吧。”
出了江南大会的会场门，关清枫正和关白华关缃蒿商量下一步的计划，突然三个人的肚子都饿了，关白华就主动去江宁商业街买吃的。
“掌柜的，这个给我来一斤。”
“好的，您稍等。”
“掌柜的，也给我来一斤。”旁边一侧有个姑娘说到。趁着店家称量打包的功夫，关白华仔细端详了一下这个姑娘，她长得眉清目秀，个子不高，但是却显得十分匀称。（作者哔哔一下：匀称指的就是黄金分割比0.618）关白华盯着她看了好一会，那个女孩终于发觉了：“你好，有什么事吗？”关白华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吓了一跳，连忙恭敬的回答：“你好，我看你身上有江宁李家专属标志，请问您是李家的谁？”那个姑娘笑了：“我叫苗灵月，我不姓李，但我是李家的，因为我的妈妈是李家的，父亲姓苗，但是现在父亲去世了，妈妈就带着我来到了李家。你就是关白华吧？”
关白华听见自己的名字被叫，也很吃惊：“灵月小姐，你是怎么知道我的？”
“很简单啊，你刚才在江南大会上反抗王家的英勇表现我们李家赞不绝口，甚至有很多李家的人在商量要不要给你这次通婚的机会。”
“30年一度的通婚这就来了吗？”
“是的，还有两年啊，不说了，再见，我回李家了。”
“好的，再见。”
关白华不舍的望着苗灵月离去的背影，心里仿佛有一个声音在说：“一定要争取两族的通婚机会，把这个令他一见倾心的女孩拿下。”他很是开心，一直在幻想着两年之后能够梦想成真。但是又觉得自己的本事似乎还不太够，毕竟连一个举人都没有考中，更别提做官和荣华富贵了，女孩会选择自己吗。关白华恨不能几步冲上去，一把将她抱到家里，但这又很不可能。等到回到两人身边时，关清枫和关缃蒿正在商量如何去找关白华呢，他挥了挥手：“大哥，姐姐，我在这呢，买东西遇到熟人耽误了点时间。”
……
改革大获成功，天教才只有三年的光景，国库储备就比原来翻了一番，全国范围内兴修了很多利民工程，朝廷内部裁官也很成功，郑关索铲除了一些害人的官员，就比如大理刑部司李劳。（所以为什么江南大会上王家被抢白还没有还口的能力。）但是董伽舟总觉得差点什么，刘泗也想不起来到底差什么，董伽舟很是苦恼，每日睡不着觉，三更眠五更起，但也无法想出自己到底漏掉了什么。
“皇祖母太皇太后携摄政王金銮驾到，宰相董伽舟接驾。”宦官在外面喊着，董伽舟放下笔，打开了门，跪了下来：“臣董伽舟给太皇太后请安，祝太皇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呵呵哈哈，起来吧好孩子，我们今天来，是有事要和你商量。”
刘荥领着太皇太后进了董伽舟家里，家里还是往日一样贫穷，没有一件贵重的东西，刘荥赞不绝口，领着太皇太后坐到了床上，她自己坐在了椅子上。因为董伽舟家里闷热，刘荥就把胸前的扣子解开了。（此处反映的是两人思想的解放，也是为了剧情）
董伽舟恭敬地低头走了进来：“太皇太后今日驾到，不知有何吩咐啊？”
刘荥笑了笑，问董伽舟：“你看看我，你好好看看，跟别的你见过的女的有什么不一样？”
“这……臣不知道。”
“别臣臣的，那都是在朝廷里说的客套话，现在你就是“我”，我就是“刘荥”，她！……你还得叫太皇太后，这个礼仪不能没有。”
“我没有看出来。”
“你得多仔细一点啊，你没看见我把扣子解开了吗。”
“这……您怎么知法犯法呢？大雍法律里面不是有这一条女子不得穿带扣子的衣服，即使带扣子也不能解开。”
“这正是我们想和你商量的，你好好想想，女子和男子除了性别不一样，其他的一样吗？”
“额……”
“就比如说，男的会读书进学，女子就没有会读书的吗？”
“有。”
“男子可以种田经商，女子就不行吗？”
“行。”
“男子可以当官，女子就不能当官吗？”
“可以。”
“最后一个，男子可以当皇帝，女子就不能当皇帝吗？”
董伽舟吃了一惊，连忙回答：“这话可说不得啊，殿下……”
“刚说的话你没听到吗，那些都是客套话，叫我刘荥。”
“好的，这可不行说啊，刘……荥……”
“不说可以，但是你好好想想我刚才说的，有没有道理你自己想，女子没有很多出名的人，不是因为她们不行，而是因为身上枷锁太重，稍微一动就会被发觉，被制止，我希望你能开这天下之先河，我们走了，你好自为之。”刘荥搀着太皇太后走了。
董伽舟目送他们离开后，自己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古往今来没有一个法令提到过解放女子，而今天刘荥几乎是变相给他交代一定要实行这个政策，他不禁打了一个寒颤，毕竟这可是天下大事，自己又身居高位，如果自己的政策成功了，天下所有人都会把自己当成英雄，而如果但凡失败了，自己将失去现有的荣耀，一文不值，甚至面临的会是被天下人唾弃。
他又想到了小时候，他家穷，跟王家借了三两银子，王家竟要自己家偿还三十两。他们家哪有那个财力，他的父亲为此很是苦恼。
一个风雨交加闪雷电的夜晚，王老爷的管家带着人闯进自家院子，一棍子直接将站在门口的父亲打倒，紧接着冲进屋子，将自家的东西洗劫一空。母亲哭哭向他们哀求，换来的却是被和家里的东西一起带走了。临走的时候，董伽舟哭着看着王家的人，他们放火烧了房子，踩烂了父亲种的玉米，将母亲手脚捆住绑在他家的东西上，父亲倒在地上，再也没能起来，后来……后来呢？
董伽舟不愿去再想，他突然感觉到，大雍社会的劣气确实太重了，太重了……他很想一个人改变它们，可是自己无能为力。这世上面临着一些截然不同的困苦，他只是一个宰相，虽然在别人看来宰相这个职位是他们永远爬不上来的，但是董伽舟觉得自己太渺小了。比起自己来，孔子周游列国要伟大的多，韩非子以法治国要伟大的多，苏秦身挂六国相印，也比自己伟大的多，可他们都没有实现人生理想。想到这，董伽舟的思念似乎坚定了，人的一生会遇到千千万万的不一样的事，可是能成功的事不足一半，不管是否成功了，只要尽力去做了，那么自己就站在雷峰塔的巅峰上，或万人仰慕，或万人唾弃。
即使失败了又怎么样？有句古话叫不以成败论英雄，评判一个人不以他是否成功为标准，而是以他的所作所为有没有敢于冒险敢于尝试敢于拼搏的英雄气概。
董伽舟翻开了自己的笔记，写下了一片随笔：“我要化为一只大鹏，展翅高飞，乘风飞上万里高空，俯视祖国的大好河山，我要登上巍峨壮观的泰山，辗转世间的美景，我要飘然若仙，夜访天宫，砍去月中摇曳的桂树枝柯。如果天将降大任于我，我将不负苍天，不负韶华，俗子胸襟谁识我，英雄末路当磨折……”
“大人，这个改革诏令真的要颁布出去吗，我怕到时候您会……”
董伽舟握着写好的改革诏令，似有千斤重担压住了他，他就像一只不知如何是好的小野兽。
心中仿佛升起了一道光，那么灿烂，那么辉煌，那么美丽。他递给了他的下属改革诏令。宁可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新的改革诏令颁布了，男女平等这一条就在其中。
果不其然，刚刚两个星期的功夫，天下大乱。男人们愤怒地kill了自己的妻子，为了躲避官府的追责，他们组织了起来，发动武装起义。起义分为五路，一路由包起源为奉天大将军，起兵成都；第二路由毛鑫秦为承天大将军，起兵广州；第三路由王家六儿子王柳绅为兴王大将军，起兵南京……
五路大军联合起来，直逼雍朝首都长安。
刘泗慌了神，连忙派人找起义军谈判，起义军同意归降，但要求废除新法，并斩首董伽舟。刘泗带着万分的不舍来到了董伽舟家里，知道自己失败的董伽舟在家里孤独的躺了好几天了，刘泗最终还是跟他说：“朕三生有幸，遇到了爱卿。但爱卿没有遇到最好的时代，倘若你能在先祖刘备或刘阳手下做宰相，你的宏图一定会大展。朕不舍得牺牲你来换取朕的苟且偷安。你走吧，想去哪去哪，别让起义军抓住，毕竟生活不只有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等到来日再相逢时，希望你还心怀壮志，为我大雍效力。
董伽舟答应着，可他的心早就死了，从他失败那一刻起，他就没想要回到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
他走了，头也不回一下，走的大义凛然，从五路起义军中间穿过去，义军不少人都认识他，可是当他们看见董伽舟这般不卑不亢的模样，反而不忍心了。他们记起了董伽舟前几年的改革措施，哪一条不是为他们着想的呢，他是英雄而自己只是英雄的跘脚石吧。
董伽舟不理会周边人的呼唤，一心往前走着，没有目标，没有前途，没有朋友。百姓听说消息后，夹道相迎，高呼着请求董伽舟留下，董伽舟笑笑：“我走了，不代表改革失败了，我们还有高韦，大家不必担心我，我只是去各地游历一圈，长长见识，这样才能更好的投身事业，我走了！”
望着他的背影，无人知道他流了多少泪，头上长了青丝，鬓角有了白发。为了这些生生不息的大雍的人民，为了这祖祖辈辈养育他的土地，董伽舟牺牲了自己。走着！不再回头，回头望望，也只能看见缥缈的虚影。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白华灵月初相逢，刘泗逼走董伽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