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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马车 ...

  •   褚昭禾同兄长一道,将折下来的梅花都拿回了房屋。
      先是取了几支放在自己房间的瓶子里,又带着小棠去了她爹娘的房间。

      将几支梅花也很快的放入了瓶中,她娘笑着说很喜欢,又担忧着让她好好休息才是,别太劳累了。
      她摇摇头说不累,这些都是兄长弄好的,她只是帮忙拿过来。

      阿姐褚昭妧自然还在休息,她便没有去打扰。

      傍晚时分,府里的饭菜已经备好。
      褚国公夫妇二人将几位皇子公主都请到了桌前,褚昭禾她同小棠一道去的迟。
      褚昭妧的饭菜由厨子单独乘出来,由小竹端着去喂给她吃,不过都是些清淡的饮食。

      期间,褚国公又提起了那个话题。
      他说:“本来打算十五那日午时回京中国公府,但昭妧受伤了,不如我们提前一日改到明日回城中去,不知你们觉得如何?”

      “这嘛……”众人有点犹豫起来。

      温愉倒是支持这个想法,她跟着说:“老爷你说得是啊,不如我们早些时日回到府里去,也能让昭妧还有昭禾的身体早些调养好。”她忧心着捶了捶自己的心口,皱着眉道,“这两日我心里总是不安,也怕再出个什么事可怎么办。”

      褚昭禾就坐在她娘旁边,听了她娘说的这些话自然明白,更何况她自己这几日何尝安心过,不如早些回到府里去,远离那梁文咏,自然会少些危险。
      她拍拍温愉的肩,说:“娘,我也觉得,我们应该早些回城中府里去。”

      一旁的兄长褚昭骋也点头说是,梅苑年年都可以来待,但若是再有人受伤,可就得不偿失了。

      褚家国公夫妇既已如此说,梁文瑛自然明白他们的担忧。
      也点点头说:“褚伯父,褚伯母,你们担忧的文瑛明白,昭妧姐姐还受着伤,是该早日回府里好好调养,更何况我们离宫几日,想必父皇母妃也在担忧,也是该早日回宫里去了。”
      “是啊,褚伯伯,褚伯母,泱泱在这里也已经跟着玩了好几日,是该跟着文瑛姐姐和文咏哥哥一道回宫里了。”泱泱也点头说着。

      令褚昭禾奇怪的是,梁文咏这次却没有再说什么不如十五一道回去的事,而是在旁边静默的听完每个人所说的,才点头开口。
      他一脸忧心说:“褚伯父,褚伯母,昭妧妹妹受伤了我们都很担忧,是该早些时候回到城中去多找些大夫给瞧瞧,争取早日好起来。”

      他说完这些话,褚国公夫妇二人道:“多谢二皇子,三公主,五公主的体谅,因着这些事,也没能让你们在这梅苑玩好,反倒是连累你们跟着担忧了。”
      “事出突然,我们谁也没有料到,更何况来梅苑的这两日我们都玩得很好,并无不周到的。”说到这里,梁文咏一顿,倒是望向褚昭禾的方向,勾唇笑着,“你说是吧,昭禾妹妹?”

      褚昭禾抿了口茶水,抬头迎上他的目光,也不再惧怕,而是反讽道:“那当然了,多亏了二皇子,我们在梅苑的这两日才更加热闹了”
      他却像是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一般,依旧温和的笑着说:“昭禾妹妹客气了,以后若是还有机会,我定当还是会寻昭禾妹妹玩的。”

      褚昭禾袖子里的拳头攥的极紧,硬是逼自己淡定下来。
      毕竟周边是自己的家人,还有公主文瑛和泱泱在。
      大家似乎都以为,她和梁文咏在交谈着下次有时间再一同玩的事。

      褚昭禾随即散漫一笑,手中把玩着茶杯。
      小棠又给她将茶杯倒满,她又抿了口,才淡淡道:“待回了城中,二皇子还是留在宫里多做点正事要紧,可别再只想着玩了。”更别再来寻她了,她根本不想见他。
      “昭禾妹妹说得是,我是应该多做些正事要紧。”

      她不再搭理他,安慰着担忧阿姐的爹娘。
      又同他们商量着明日午时回城中去的事。

      当夜,褚昭禾同小棠一起,收拾着自己带来的东西。

      一晃,从正月十日那日,他们来到这梅苑,就到了正月十三,明日便是十四,午时要同褚家人一道回城中府里去了。
      虽只是短短几日,却没想到会发生这么多事。

      她越想越不安,只恨不得立马天亮,到午时就出发。
      奈何长夜漫漫,又是冬日,天亮还早着。

      梦里她又梦到了前世的正月十五,褚家人乘着马车,带着当时受伤的泱泱一道回城中的事。

      那日的褚昭禾同阿姐与娘亲温愉乘着一辆马车,还有小竹与小棠。
      兄长与褚国公及张大夫等一些下人坐在一辆马车里。

      梁文瑛带着泱泱坐在他们来时的那辆马车上,梁文咏也同样坐在那辆马车里,崔池依旧坐在那辆马车的前方,挥动着手中的鞭绳。
      本来一切都很顺利,只待回到城中去。

      谁料,梁文咏他们乘的那马车忽然不知怎的,一下子乱转,那马也似发了颠,扬起头乱摆着,发出“嘶——嘶——”的惨叫声。
      那马车瞬间就失控了,往悬崖边而去。

      当后面的人停下马车,下了马忙跑过去时,马车里面的泱泱却是快要掉下山崖去。
      文瑛手在使劲拉着。
      而当时的梁文咏却是在稳住马车。

      梦里的褚昭禾深觉不对,这种时候不应该是先将人拉住,往山崖上面带吗?
      而那梁文咏却是一边喊着:“文瑛,我先将马车稳住,你将泱泱拉紧了。”

      马车自然是卡在山崖那里,眼看着要落下去了,梁文咏没有再试着去稳住马车了,而是转身,朝梁文瑛伸手,一脸着急道:“文瑛,快,将手给我。”
      梁文瑛一手拽着泱泱,泱泱明显看着快没力气了,她又急又慌:“二皇兄,先救泱泱。”
      “文瑛,那你先将手给我,我将你和泱泱一起救出来。”

      梁文瑛点点头,一只手使劲拽着泱泱,另一只手递给梁文咏。
      梁文咏一使力气,将文瑛拉了过来,而那一瞬间,却是借力将梁文瑛与泱泱之间推开了些。
      然而,这只是一瞬间的事,就连梁文瑛也反应不过来,只当是自己没拉紧泱泱。

      梦里的褚昭禾看到这一幕,忽然想起当时自己摔到时,明明自己是拉着泱泱的,梁文咏伸手去拉她的时候也是借力将她与泱泱紧拉的手分开,才导致泱泱摔伤的。幸好梁文瑛及时拉住了,否则泱泱当时也会像阿姐一样摔下山去。

      只是,她实在不明白,梁文咏他为何两次针对泱泱。

      据她所知,梁文咏小时候母妃去世后,他就被永盛帝送到舒贵妃那里,舒贵妃将他与泱泱都照顾着养大了。
      按理说梁文咏与泱泱的关系应该形同亲兄妹一般,可他却两次置泱泱于危险之地。难道这里面藏着什么她不知道的事吗?

      幸好在关键时候,褚昭骋及时冲了过去,将要摔下山崖的泱泱及时拉了上来,才让泱泱没有出事。
      但文瑛却是更加自责了,她哭着将泱泱抱在怀里道:“都怪我没有保护好你,泱泱,前两日在山上你摔伤了,是我没有护好你,这次我又没拉紧你,害你差点又掉下山崖去。”
      “文瑛姐姐,泱泱不怪你,这些都是意外,我也没想到。”泱泱抽泣着,忍着痛安慰梁文瑛。

      众人都去关心泱泱和文瑛了。

      梦里的褚昭禾却是将视线转移,瞧向梁文咏的方向。她看见,方才那崔池明显是没落下去有机会上来的。
      可是那梁文咏却是假借着要平稳马车之由,之后又假借着将文瑛与泱泱拉出马车,在无人注意的时候,一脚将那崔池连同马车踢了下去,而后崔池便落下去了。

      众人听见声响,去瞧,才发现马车落下去了,崔侍卫也不见了。

      梁文咏却是假意坐在地上,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慌乱道:“是崔侍卫,他方才竟想将我推下山去。”边说着梁文咏边起身走过来,脸色惨白,猜测着说,“是他,一定是他动了手脚,才让马车出事,害得我们差点落下山去。”
      梁文瑛抱着泱泱,说:“二皇兄,真的吗?原来是这样。”

      众人也都叹一声,没想到崔侍卫崔池竟是这样的人,还好没出什么大事。

      梦里的褚昭禾心下明了,这一切都是梁文咏所为,崔侍卫崔池没想到也是他设计中的一环。
      她想告诉他们真相,她大喊一声:“不是的,是他,是梁文咏所做的——”

      他们却像是听不见她的声音一般,着急的她又喊了声:“是他——”

      没想到这猛地一喊,褚昭禾从梦里惊醒了
      天已经亮了,她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小姐,您起来了,我去给您打盆水来洗脸。”小棠说着便下去打水了,褚昭禾只点点头,没说什么。

      梦醒,她方知前世那日发生的全部的事。
      之后的事她也记得。

      回了城中以后,她便听闻,永盛帝见回宫的泱泱受伤,为此生了气。
      责罚梁文瑛去皇室祠堂跪着抄经一个月,一个月后再回自己的宫殿内,禁足三个月,一共四个月时间不能四处走动,以此来惩戒,不许下次再犯。
      梁文瑛本就因着泱泱受伤的事而自责,所以永盛帝的责罚她都认了。
      安顿好泱泱以后,便主动去了皇室祠堂抄写佛经。

      永盛帝听梁文咏所说,泱泱受伤以及马车出事等事,皆是由那崔侍卫所做,便下令一拨人去山崖下寻崔池,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可自那以后,却是谁也没有寻到崔池。

      而梁文咏的责罚却不是很重,永盛帝只罚他在宫殿内禁足一个月。
      期间舒贵妃多次担心他一个人会闷坏,带着泱泱去看过他几次。
      每一次梁文咏都笑着说多谢舒贵妃带泱泱去瞧他,又问起泱泱的身体怎么样了等等,舒贵妃总是说他们俩都是她养大的好孩子,都令她担心。

      想到这里,褚昭禾依旧不明白,梁文咏到底是为何,一边在众人面前扮演着乖巧,护泱泱敬舒贵妃的好形象,背地里却一次次设计,将泱泱陷于危险之地。

      小棠很快将水打来了,褚昭禾很快洗漱收拾好,又穿上袄裙,披上一件红色的毛绒披风御寒。
      她带着小棠一同出了房屋们,去寻其他人,一起用过早饭便要出发了。

      马车已经停在梅苑门口处,崔池也将前几日来时的马车牵了出来。
      褚昭禾立在门口处,手中抱着一个小手炉暖手,小棠胳膊上挂着两个包袱陪着她。

      因着褚昭妧受伤,在马车上需要躺着,马车里便做不下那么多人。
      而且张大夫和褚国公都会随着一起,方便时刻注意褚家二小姐褚昭妧的情况。

      褚昭禾便说自己带着小棠,同兄长一道去乘坐另一辆马车,
      褚昭骋也是那样想的。

      谁料,梁文瑛唤了她一声,说:“昭禾,让世子哥哥过来与二皇兄坐一辆马车去,我带着泱泱过去同你坐一辆车,可以吗?”
      “文瑛,还是算了吧,让昭禾妹妹与她兄长坐那辆马车,我同你们乘这辆马车。”梁文咏这次的表情不像是装得,他明显慌了,看起来也像是没料到梁文瑛会说出这句话。

      褚昭禾想了想,便笑着说:“当然可以了,文瑛姐姐,你们过来,我们同乘一辆马车。”
      “好啊,昭禾姐姐。”泱泱也笑,拉着梁文瑛的手走了过来。

      几辆马车往前走着,她掀开车帘望了望外面,又放下帘子,转过身来问:“文瑛姐姐,方才你怎么会突然想着,要带泱泱过来与我乘坐这辆马车?”
      梁文瑛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就是有一种感觉,就是……觉得那辆马车坐着不安心,心慌慌的也说不上来,就想着不如带泱泱过来,我们一起坐着也安心些。”

      “原来是这样。”她点点头,也没再多问,而是拍拍梁文瑛的手,宽慰她,“不过现在我们坐在一辆马车里了,文瑛姐姐,你也别太担心了。”
      “好。”梁文瑛也缓了缓,坐在这辆马车上后,她明显安心很多。

      马车走了约莫有一个时辰,一切相安无事。
      但褚昭禾她仍然未敢放松。

      直到,马车又一次快要走到前世出事之地。
      她掀开车帘一角,望向前方兄长与梁文咏所乘的那辆马车。
      时刻保持警惕之心。

      忽然,前方却是又来了一辆马车,行到他们跟前时停了下来。
      她见着马车上一人掀开车帘,缓缓走了下来。

      一身蓝色袍子,又披着一件白色大氅,头发用一根与衣袍相似的蓝色发带扎起,身旁跟着一个比他小些的人。
      那公子明显没想到会与他们在这里碰面,有些尴尬地朝着他们行了个礼,又笑着说:“褚伯父,褚伯母好,没想到在这里遇上你们了。”

      说完,那公子又望向她。
      对她挥了挥手说:“昭禾姑娘,你好啊,我们又见面了。”

      她依旧掀着车帘,望向那公子,眉头轻蹙,不明白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抿了抿唇后,才开口问:“魏公子,你怎么来了?”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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