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你向我》》遂冬漻生

3、眺望2

　　萧先生的爱意给我的感觉像是晨露，一点一点的滋润着我们的生活，很细腻又很浓烈，让人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玉夕

　　我扶着一早起来就沉甸甸的额头，有些乏力。感觉自己天生就和熬夜无法沾边，只要熬过十二点早上起来头必疼。
　　今天剧组八点拍摄，我和其他人便七点多就到剧组。看着剧组的人正在搭棚子，我们也上前帮忙。
　　演员们大多都没有来，帮完忙后，饥肠辘辘的我们便开始搜寻吃早饭的地方。到了一家馄饨店，大家各自餐，不一会儿，一碗热气腾腾的牛肉馄饨摆在我面前。
　　店里不光卖馄饨，还有其他各式各样的早餐，那早饭真心不错，这也让我们新的一天开始得很满足。
　　几辆车驶过，感觉有些眼熟。
　　正当我正全身投入我的馄饨，“早上好啊！你们也来吃早饭啊。”
　　我循声看去，是阿胖，萧致的助理。大家热情地打着招呼。萧致在剧组和大家相处的很好，身边的工作人员也很亲切随和，在剧组这几天，我们也熟悉了不少。
　　阿胖进来跟老板说了：“老板要十份烧麦！十杯豆浆！”
　　老板笑眯眯地回到：“好嘞！”
　　阿胖走到我们这边笑着说：“努力的孩子们，终于记得吃饭了。”
　　我们都被弄笑了，想邀请阿胖一起吃，但他摇摇头：“我是来给工作的，可不能怠工！”
　　身边的梁师姐说：“我还以为你们的早餐都是点外卖之类的，没想到还是亲自上阵。”
　　阿胖：“嗯，今天也是赶时间，最近点外卖有被人跟踪，老板就吩咐先不点外卖了，直接来的路上准备工作室的早餐，早来剧组解决。”
　　我们点了点头，毕竟这种现象也是常见，我们也只能嘱咐多注意安全。
　　等到阿胖拿着早餐走后，我们也很快吃完饭，又进组了。

　　这场戏是陈凡和萧致的对手戏，两人为了任务只能假装反目，女主要被男主从车上踢下。
　　看到陈凡和萧致已经换上行头，准备开拍，我就全神贯注地盯着屏幕，一切都很顺利，但等要给陈凡摔下车特写时，副导演突然喊：“停！”
　　我还有些懵，然后看到一群人在那捣鼓，看到陈凡跑出人群，萧致面前的人换成了替身演员。
　　我反应过来，原来是要用替身。我看看向老师，老师紧皱着眉问向副导演，两人交谈一会儿后，老师也面露无奈，但还是没多说什么。
　　一切都准备就绪了：“好，321开始。”
　　萧致深吸一口气，吊着威亚，开始动作，一伸腿在快踢到替身时，老师让拉威亚的人行动，替身被往后一拉，摔倒垫子上。
　　我看着心里一沉，虽然没有被真踢，还有垫子保护，但听到刚刚“嘭”的一声，我也知道还是会疼的。
　　但刚刚的那条有些瑕疵，便又来了一次。
　　可追求高质量的导演，觉得这样的场景不能出现让人诟病的地方，便讨论要不要真踢。
　　老师最后也松了口，让人去交代了。
　　工作人员将意见去跟萧致和替身说了，我只看到他们说着什么，最后萧致和替身握了握手，点了点头，便准备拍摄。
　　这条是真踢了，替身又一次狠狠地摔在垫子上，等到导演示意结束后，萧致立刻跳下车，去询问替身状况。
　　我转头看了看在旁边站着的陈凡，正在坐着和水，助理让化妆师给她补妆，我心里有些不舒服。
　　休息的时候，我坐在椅子上看着朋友圈，发现黎舒和章颖携着自己的男友趁着休息日去了学校旁的老街玩。
　　真是羡慕，那条老街我一直很想去，里面有很多老铺子，卖的东西很多，周围学校的大学生都喜欢去。
　　我想着老师说带我们来学习，没有必要待到杀青，毕竟还要回学校准备其他事情。想着回去再约他们一块去吧，虽然会是电灯泡，但美食当前，有啥可怕的呢。
　　一杯橙汁被递到我面前，我一抬头，看到梁师姐笑盈盈地看着我。
　　她坐到我旁边：“怎么了？看你心不在焉的。”
　　我摇了摇头，笑着接过橙汁。
　　我看了看包装：“诶？我怎么没见过这种包装的橙汁？”
　　她噗地笑了出来：“当然没见过，这是我自己榨的橙汁。”我疑惑地问道：“酒店里还有榨汁机？”梁师姐笑着摇头：“当然不是啦。”转身从包里掏出一个水杯，“我买了一个小型榨汁机，充电式的，以后路上想喝果汁，带上切好的水果就能榨啦。”我一脸稀奇：“梁师姐，你过得真精致！”
　　梁师姐笑着，递给我一盒切好的苹果：“呐，你不爱吃苹果吗？给你带的。”我一脸感动地抱住梁师姐：“啊啊啊，师姐你真好~”梁师姐拍了拍我的背，笑着说：“行啦行啦，让人家看到了笑话你。”
　　我松开梁师姐，兴高采烈地打开盒子，拿起蓝色小叉子，叉起一块递给梁师姐，又笑嘻嘻地叉起一块送到嘴里，甘甜可口，好吃！
　　苹果吃了一半，注意到梁师姐的视线，我扭头问道：“师姐，怎么了？”梁师姐歪着头，笑着说道：“我真的太吃你这颜了。”我脸蹭地红了，不好意思得说：“师姐，你就被打趣我了。”
　　梁师姐撑着下巴：“我可是实话实说。当初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就被你的脸俘获了，当时这是长到我心坎上的女孩子啊~而且你不笑的时候是高冷美女，笑的时候就是治愈女神，你还能切换属性，我真的太喜欢你了。”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告白弄得满脸通红，“好啦好啦，师姐，你再这样我真的要膨胀了。”
　　梁师姐戳了戳我的脸，一脸逗趣。我转头，正看到不远处补妆的萧致，他正被化妆师，演员，工作人员围着，手里拿着剧本对戏，我远远地望着他，心里不知为何升起一丝欢愉，可能这就是像网上短视频说的：看长得好看的人会心神愉悦。

　　天是越来越冷了，我们剧组多拍外景，每个人在冷风里都裹紧外套。
　　看着眼前忙忙碌碌的场景，突然让我想起家里大扫除的场景。
　　有些想家了……
　　这场戏是女主在牺牲前与相依为命的外婆最后一次见面的场景。
　　我站在一旁看着戏中站在家门前望着孙女离去的外婆，我不禁想起了去世的外公。
　　他也曾和外婆站在家门前，望着回来探亲的我们一步步走向家门，可后来，就只剩年迈的外婆守在门口了……
　　我第一次经历生死别离便是外公的离开，妈妈是远嫁，我们也就逢年过节还有外公外婆过生日的时候回去，每次去，我都不禁拘束，相比与外公外婆，我和爷爷奶奶更亲，因为和爷爷奶奶相处的时间要比和外公外婆相处的时间多得太多了。
　　在我中考前的那个寒假，我在放假前心里总是不踏实，等到收到外公去世的消息，我整个人崩溃了，自责无助悲伤……一切难受的情绪全部涌了上来。
　　外公还没有看到我的一中录取通知书就去世了，他佝偻着腰给我到茶水的样子依旧在我的记忆里，我后悔每次回去只是不自然地叫一声“外公”，后悔为什么没有常去探望老人家，也埋怨为什么家人瞒着我，等到我放假回家才告诉我，也讨厌无能为力的自己……
　　当我哭着和朋友倾诉时，朋友的一句话点醒了我：“你是去的是外公，你妈妈失去的是陪伴她半生的父亲，你是你妈妈的女儿，你现在这个样子，你要是再走不出来，你让你妈妈怎么办？”
　　我突然想到妈妈在告知我外公去世时强颜欢笑的样子，我明白，我不能再给她增添痛苦。
　　后来的几天，我们都很默契地没有再提外公去世的事，在时间的调和下，悲伤变成了释怀。我不知道这样会不会很无情，但我想，只要我还记得外公，他就一直在我身边，他是身边吹过的风，夜间闪耀的星，一直在我身边。

　　记忆被勾起，喉咙涌上酸涩，眼眶逐渐温热，我悄悄转身从包里拿纸巾，抬头，再转头正对上萧致的眼眸，他似乎注意到我情绪的波动，眼中闪过一瞬的怔愣，我快速别开眼，把视线转移到女演员身上。
　　等到晚饭，我们聚在一起讨论着今天的工作，这次有的演员们也和我们聚到了一起，以方便讨论一下今天的拍摄，老师说着今天的表现，我们也从中学习。
　　在棚子里，分开摆着几个桌子，萧致坐在我的后侧面。
　　其实我以为他会和其他明星一样回车里吃或者去餐馆，而他和助理都留了下来和我们一起吃剧组饭，一些演员也去搭话，他们也很开心地聊天。
　　我与师兄师姐们相处得很好，见我爱吃那炒西蓝花，便留给了我，我不好意思地想拒绝，白师兄用一瓶葡萄汁堵住了我的嘴。
　　看时间还早，大多数人一块出去散步消食，我们懒得动就在棚子里闲着聊天吧。
　　成姐看着手机，应该是在忙工作，萧致则是在看剧本。
　　薛师哥拖着腮问我：“玉夕，你今年大三了吧？”
　　我点了点头：“嗯！”
　　马师姐凑过来，笑嘻嘻地说：“想找对象不？”
　　我：“嗯？”
　　马师姐：“难道已经有了？”
　　我慌忙否认：“没！还没有！”
　　薛师哥：“嘿！那你谈过吗？”
　　我有些囧：“没，没谈过……”
　　马师姐很兴奋：“哈哈，你们这些直男，我就说没谈过吧！你看玉夕这单纯的样子，哪像谈过恋爱的！”
　　薛师兄：“诶？这可怪了，是不是玉夕要求太高了，有人追过你不？”
　　我：“啊......有过。”
　　薛师姐：“那你怎么回复的？”
　　我：“就，就不想浪费人家时间，直接拒绝了。”
　　梁师姐凑过来：“譬如？”
　　我想了想：“就是给我写了封情书，我在情书背面写了封婉拒信还给他了……”
　　马师姐：“玉夕，你是人才。”
　　薛师兄：“玉夕你可真的一点后路都不给人家留。”
　　我也只是笑了笑。
　　白师兄出乎意料地问道：“现在有喜欢的吗？”
　　我：“还没遇到……”
　　同学a忍俊不禁：“上个月一个男生画了幅跟她表白，她直接回了一幅画拒绝。”
　　薛师兄：“哈哈哈，玉夕，这是送礼吗？还带你这样回礼的！哈哈！”
　　我觉得没多大问题，我不想占便宜，不然总觉得会纠缠不清。
　　马师姐：“玉夕理想型是什么样的？”
　　我想了会儿，开玩笑地说道：“肤白貌美大长腿。”
　　场面陷入寂静……
　　“噗！”我疑惑地转头，看到萧致正捂着嘴，一双桃花眼里满是笑意，一旁的阿胖也笑着看我。
　　我们刚刚说话是不是声音太大了......感觉有些丢脸。
　　这个话题快让我聊死了……
　　梁师姐拍了拍我的肩膀：“玉夕，咱们的要求真‘高’，师姐一时不知道怎么回了……”
　　薛师姐：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表情，说道：“那玉夕你用剧组里的某个人或者几个人的特征来给我们描述描述，你的理想型～”
　　看着他们好奇的样子，我想如果不说，他们怕是要对我“严刑逼供”了。
　　薛师哥突然举手：“如果是像你白暮师哥这样的，玉夕觉得怎么样！”
　　大家都惊奇地看过去，白师哥咳了一声，猛地掰下薛师哥高举的胳膊。我楞楞地看着白师哥，一时间大家都兴奋起来。
　　我被数双眼睛盯着，只能开口说道：“啊，白师哥师哥很温柔体贴的前辈，和白师哥在一块学习我学到很多，感觉白师哥很可靠，很有能力。”我实话实说。
　　薛师哥笑着说：“啊呀，你这也太官方了。”梁师姐戳了戳他;“你们就别闹玉夕了，就看人家单纯好忽悠，逮着人家欺负。”
　　师兄师姐们笑嘻嘻地打趣，也没再继续说这个话题，而白师哥时不时看过来的视线，让我有些恍惚。
　　聊天在工作人员叫我们的时候结束了，大家又各自忙起自己的工作。
　　萧致和我们一起走着，还亲切地跟我们聊天。
　　“我听到你们是都大三生吗？”萧致问道。
　　梁师姐：“哦，不是，他们是大三的，我们是研究生。”转头看向一旁的我和几个同学。
　　“不过，我们都是魏老师的学生，这几个小的，都是让我们老师赞不绝口的学生，特意带来学习的。”梁师姐骄傲地补了一句。
　　萧致笑着说：“魏导的学生都是出类拔萃，以后肯定大有作为，希望以后我们也能有合作的机会。”梁师姐笑着说：“借萧老师吉言，我们努力，希望以后有幸和萧老师合作。”
　　我们在一旁应和，说实话，我真的很佩服师哥师姐的交际能力，我这木头性子着实该改改了。
　　“说实话，我还比你们大好多呢，也不知道以后和你们合作会不会有代沟啊，你们可不要嫌弃我啊。”萧致笑着说道，我一旁的同学说道：“萧哥说的哪里话，你不嫌弃我们经验少就行了，我们哪能嫌弃你嘞。”萧致笑着看过来，我侧头看着刚刚说话的同学，视线一转，又撞进他的眼眸。
　　萧致笑着看了看我，说道：“你们都是很厉害的，以后肯定会为影视行业做出大贡献，能参演你们的作品，一定会是我的荣幸。”大家都被他这句话感动到，连忙说一定会好好努力的。
　　我心头一暖，萧致参演过许多优秀的影视作品，遇到过许多优秀的前辈，他的眼界见识比我们多得多，在出演好作品环境中，可以学到很多，可以被指引许多，在他眼中，我们应该就像曾经的他一样，他曾受前辈引导，现在他来引导我们。我们有一颗热爱的心，一个虔诚的梦，我们想让自己的作品，成为影视行业中的佼佼者，为这个行业增加更多动力，想更高的方向发展。

　　等我们一行人到了拍摄地点，紧张的拍摄工作就开始了。
　　我跟在师兄师姐后面，忙这忙那。
　　今天的戏不是很顺利，磕磕绊绊扰得几位导演有些生气。
　　“陈凡，你怎么了？今天一直不在状态？”副导演有些生气地问到。
　　陈凡惭愧地道歉：“实在对不起，我今天身体有些不舒服，我会快些调整好的。”
　　导演们也不想揪着人不放，只能说：“你先去歇会，等会再来拍。”
　　陈凡点了点头，便回位置上，助理给她递水果，她摆摆手不接，喝了几口水，拿起剧本重新调整状态。这次是陈凡与两人的对手戏，化妆师正在给萧致补妆，剧组里在拍正片的同时也在准备花絮，所以镜头时而在两位主演身边来回，陈凡应该不愿在镜头下展现自己不佳的状态，便强撑着身子坐直，面色尽量保持自然。
　　“玉夕。”白师兄走到我一旁，兴许是刚才吃饭时玩笑的缘故，看着白师兄，我突然有些不自然，“白师兄，有事吗？”
　　白师兄倒是一脸轻松地说道：“老师让你过去找他。”
　　我点了点头，转身刚要走，白师兄突然叫住了我：“那个，刚刚吃饭时他们说的话不要放在心上，你薛师兄就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开玩笑有时候没有分寸，希望你不要生气。”我点了点头，笑着说：“没事，我知道他们是开玩笑的，没有关系。”白师兄看着我，最后点了点头。
　　不知道是不是我自作多情，我似乎感觉到白师兄的不自然，但也不愿多想，也怕生了误会。

　　晚上要拍到凌晨，老师觉得要犒劳一下工作人员，便自掏腰包买了许多应季水果。我们便积极主动地去帮忙搬，等到休息时，发给工作人员和演员们。
　　我把一箱橙子抱上桌子，舒了一口气，边揉胳膊边感叹这箱橙子怎么这么沉。转头正准备搬第二箱，白师兄突然过来搬起那箱橙子，我疑惑地看向他，他笑着说：“这个太沉，我帮你搬。”我刚想说不用，工作人员就走了过来：“哇！这么多水果，真是让魏导破费了。”老师在一旁和蔼地笑着，说道：“没事没事，就是些水果，大家也辛苦，不用客气，尽管拿吧。”
　　我们也笑着给大家分发水果。我边装橙子，边递给工作人员。
　　一会儿，一个温柔的嗓音从上方传来：“谢谢。”我抬头，正冲上萧致的视线，一瞬间我愣在原地，在灯光下，他的眼眸中像有星光闪烁，格外地引人。
　　反应到自己失神，我赶忙移开视线，不自觉脸上发烫，不自然地说道：“没。没事。辛苦了。”萧致笑着说：“你也辛苦了。”说完就转身走了。
　　我机械般地继续发水果，脑袋里不自觉想：大多数演员不都是助理来帮忙拿吗？怎么他是自己来?兴许人家觉得没不要要用助理吧，人家就是想自己顺手来拿一拿，哎呀，这跟我也没什么关系，不想了不想了。
　　我把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思绪全都抛之脑后，继续发我的水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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