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归路》yyi

2、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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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牧之，咳咳，”

　　大量的鲜血从李香君嘴角溢出，她没有时间了。

　　“阿姐，你别说话了。”

　　李牧之低下头，竭力抑制自己的眼泪，眼眶忍得发红。

　　“牧之，咳，对不起，”

　　姐姐我啊，好像要食言了。

　　明明答应过父亲和母亲要好好照顾牧之长大的。

　　“咳，下个月.......就是你十七岁......生.....日”

　　“是，”李牧之的声音有些发抖，甚至是破音了，他哽咽道，“阿姐，你不是答应过，要陪我过十八岁生日的吗？”

　　李香君抬起手，她已经看不清楚眼前人的脸，却还想要再摸摸弟弟的头。

　　“我们家....牧之，咳咳咳，一定可以...就算没有我...照顾好.....”

　　沾满了鲜血的手在半空刷的落下。

　　“没有，阿姐，我照顾不好自己，你，骗我，不是说好的，处理完这件事我们就隐姓埋名吗？”

　　“我答应你，不再想着复仇了，你醒一醒好不好？”

　　李牧之声音沙哑，紧紧把长姐搂在怀里，李牧之把李香君的手拉到自己的脸上，眼泪模糊了他的视线，混着鲜血流入了少年的衣袖里。

　　不远处传来一阵婴儿的啼哭，走进阵中间，阵法已成，设阵人已死，阵法已废，李牧之麻木地走过去，双眼猩红，一只手单拎起了这个新生的婴儿。

　　只要他稍稍用力，她就会死在他的手里。

　　小婴儿不知道面前人对她的恨意，依旧发出嘤嘤的啼哭声。

　　为了她，祖父没了，父亲没了，母亲没了，现在长姐也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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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长乐。”

　　“原来妹妹叫长乐。”

　　李长乐只是呆呆地牵着李牧之的手，既不出声也不抬头，呆呆地坐在椅子上。

　　刘老爷在餐桌上一个劲地劝谢思清喝酒。

　　“仙人，怎么不吃啊。”

　　那一口黄牙熏得夜晚的空气都浊了几分。

　　谢思清冷冷地看着刘老爷：“尊夫人和令爱不出来吃饭吗？”

　　刘老爷被谢思清看的心里发毛，贪婪的目光收敛了几分，又把爱女患病以及夫人为女儿祈福的事情说了一遍。

　　“哎呀，这可不就巧了，说不定你女儿的病我们可以治呢，实不相瞒，我们正好是杏林谷的弟子。”

　　叶道远摇头晃脑地忽悠着刘老爷，又开始夸夸其谈。

　　李牧之闻言只是看了谢思清一行一眼，默不作声，杏林谷？学医者未身配药篓，这行人穿着的应该是某个门派的衣服，且个个腰间挂了一把佩剑，八成是某个剑宗的。尤其是领头的这位，李牧之注意到他腰间的那把剑，绝非凡品。

　　谢思清没说话，万剑宗剩下的人自然也是不会拆穿六师兄。

　　刘老爷闻言大喜，便恳请谢思清等人吃了饭后替自己的女儿看病。

　　叶道远微微一笑：“当然，只是我还有个问题需要刘老爷回答。”

　　“这铁岭镇已经是荒凉了半年，里面的人死的也只剩下七七八八了，怎么刘府看起来一点也不受影响？”

　　话音一落，余下弟子纷纷起身，气势颇为严肃。

　　刘老爷被这阵仗吓了一跳，浑浊的眼神都清明了几分。

　　“仙，仙人，这是什么意思？”

　　谢思清敏锐察觉到气氛有变化，那股不详的黑气又浓郁了起来，即刻命令道：“起阵。”

　　师弟师妹们立即拔出佩剑，整齐划一开始布起剑阵，整个刘府霎那间被一层琉璃罩子与外面隔开。

　　刘老爷的脸庞忽然狰狞起来，周围的家丁身上也渐渐泛出黑气，朝着

　　谢思清一行人扑过去。

　　这变化来的太快，李牧之还未反应过来便有一个家丁朝着他扑来，李牧之之下意识要避开，却因为怀里抱着李长乐有些躲闪不及。

　　“多谢。”

　　李牧之之看着倒下的人，目光复杂，朝着谢思清道谢。

　　一个小师妹提出自己的疑惑：“咦，大师兄，这些人好奇怪啊，像是中了操控术，却有自己的意识。”

　　“救命！啊啊啊啊！”

　　这时候被控制住的刘老爷等人却忽然发出一声声惨叫，整个躯体开始萎缩，短短几秒内便变成了一副枯骨，同时四周不知道何处冒出来的黑气也朝着谢思清等人袭去。谢思清提剑便要应对，一道光圈挡住了黑气的袭击。

　　浩然清气阵？谢思清抬眼朝着李牧之望去。

　　李牧之看着面前的一团团黑气，皱眉道：“这是煞气。”

　　“煞气？”

　　“什么？煞气，怎么会是煞气？”

　　“开玩笑的吧，怎么可能是煞气。”

　　煞气两个字一出，小弟子们立刻议论纷纷，气氛霎时紧张了起来。

　　谢思清脸色也变了，盯着李牧之问道：“你怎么知道这是煞气？”

　　李牧之却没回答他，转身向东边方向，谢思清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东院那边的煞气要比这边浓重地多，且越来越多的煞气朝着东边聚过去。

　　“光凭你们的剑是应付不来的，呆在圈子里面，否则被煞气触碰到了，我也无能为力。”

　　像是下定了决心，李牧之目光复杂地看了看被牵着的李长乐，朝着外面走了出去。

　　“你留在这里保护好他们。”

　　谢思清对着叶道远吩咐好，也朝着东边过去。

　　“咳咳，牡丹，怎么了？外头好像有人在哭？”

　　刘家小姐刘玉珠一边咳嗽一边强撑着起身，她好像听见了外面有哭声。

　　被称为牡丹的丫鬟点亮了桌子上的灯，温声安慰她：“小姐，没有哭声，是风太大了。”

　　“是么？”

　　刘玉珠喃喃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牡丹听见了她的呢喃，应道：“小姐，今日是腊月十二了。”

　　居然已经是腊月了，看来自己又昏睡了半个月，刘玉珠又问：“娘亲和爹爹睡了吗？”

　　“今日已经是辰时，夜深了，小姐明天再去见老爷和夫人也不迟的。”

　　刘玉珠惨然一笑，明天，她再睡过去，明天还能醒过来吗？

　　“小姐当然会醒过来的，我在呢，小姐，牡丹会一直陪着你的。”

　　“夜深了，小姐也快些睡觉吧，睡着了，身体才不会难受。”

　　“小姐，吃了药再睡吧。”

　　原是刘玉珠不自觉将心里话说了出来，牡丹的声音似乎是有特殊的魔力，刘玉珠听了不由自主便端过碗，要把药喝个干净。

　　“恐怕，你没有明天了。”

　　忽然传来的男声令刘玉珠主仆惊了一惊，李牧之推门而入。

　　牡丹尖叫起来，冲到刘玉珠面前。

　　“什么人？来人呀！”

　　刘玉珠看着面前的英俊男子，面色惊慌。

　　李牧之面无表情：“人？大小姐不知道吗？这铁岭镇的已经没有活人了，包括你，也本该是个早死之人。”

　　刘玉珠听见李牧之说的话，瑟瑟发抖地抱住一旁的牡丹，本就惨白的脸上更是惊恐。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爹爹，娘亲，救命！”

　　“小姐，别怕。”

　　“再重的药味也盖不住这里浓重的血腥气，你家小姐可是靠着人命才能活到现在，你确定呆在她身边下一个死的不会是你吗？”谢思清随后也跟了进来。

　　主仆二人从未见过如此艳丽的人，一时间连害怕都忘记了，回过神，刘玉珠反驳道：“你，你们胡说，这是娘亲给我寻来的药吊着我的命。”

　　谢思清冷笑一声：“你好好看看，这碗里是什么？”

　　刘玉珠下意识抬眼看向手中药，刚刚还是乌黑发苦的药此刻竟然变成了腥臭的血水，甚至还有一些不明的肉块。

　　刘玉珠吓得又是尖叫起来，白净的瓷碗被打翻在地，浓重的腥臭气刹那间便溢满了整个闺房，刘玉珠开始止不住地干呕。

　　李牧之的衣角被牵动着。

　　李长乐稚嫩的声音传来：“难受。”

　　都开始主动示弱了，看来是真的难受，李牧之把人放在一旁。

　　“马上。”

　　说完便提枪直奔着刘玉珠而去，刘小姐被吓得跌在地上，以为自己要命丧当场。

　　“啊~真是的，我的东西，也是你能动的？”

　　一股黑气凭空而出拦住了李牧之的枪。

　　“牡，牡丹......”

　　刘玉珠被这一系列的变故吓得结巴。

　　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贴身丫鬟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牡丹”笑嘻嘻地继续说道：“正好，你们两个是最后的祭品呢，都不需要外面那群笨蛋了。”

　　李牧之不想听她废话，提枪便朝着她攻过去。

　　谢思清也持剑加入战场。

　　李牧之提醒谢思清：“小心，别被她身上的煞气伤到。”

　　“太康剑。”

　　“牡丹”盯着谢思清的剑。

　　“谢川华是你什么人？哦，想必你是谢川华和楚婉清的儿子。”

　　“牡丹”脸上满是恨意。

　　“哦呦~这就是所谓的正道吗？两个打我一个弱女子？”

　　剑身冷冷发亮，谢思清冷冷道：“废话少说。”

　　“这张漂亮的脸蛋倒是很和我心意，待会我会小心剥下来的，呵呵~”

　　谢思清听见眼前的妖女轻浮自己，细长的丹凤眼一凛，眼中杀意更盛，手中太康剑操作灵活，每招每式朝着“牡丹”袭去。

　　“哼，剑是好剑，可惜你还是太年轻了。”

　　“牡丹”以一打二，面前的两个人和之前的货色完全不能比，虽说不算吃力，到底有些难缠，倒是有些烦了，她心神一动。

　　刘玉珠忽然从地上爬了起来，不知道从何处摸了一把刀，径直朝着李长乐走去。

　　李牧之正和“牡丹”纠缠着，注意到这一点，有些急躁，一下子便被她转空击中，虽然李牧之反应极快运气躲避，仍然被击中左胸口，不由闷哼一声，吐了口血。

　　“长乐，躲开。”

　　而此时的李长乐依旧是呆呆地站在原地，眼看刘玉珠就要攻击到她了，李牧之闭眼，一咬牙，终究是自己惹的祸，双手结印。

　　“破！”

　　银白色的斗篷随之落下，这道针对李长乐的阵法也随之破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