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2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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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到如今，谷川早奈也不知自己是否该庆幸目前的时间线尚未存在于足以杀人的网球。但总而言之，在目睹了龙马无意将球正中砸在桃城的后脑勺之际，她十分庆幸此时的网球还无法将人搞出脑震荡。
很莫名其妙的，这两个人果然是异父异母的亲生兄弟吧。怎么会有人把默契用在那种完全不可描述的地方啊喂！清醒一点啊你们！那个是羽毛球的打法啊呜！！
“无所谓了。”
将水瓶顺手递给兴冲冲跑过来的桃城武，谷川早奈很是惆怅地叹了声气，顿了顿，再重重地又叹了声。
越前龙马：“……”
有点不想问，但不问好像也不行。
于是他很委婉地询问为什么要叹气。
谷川早奈答：“双打双打——双人单打。”
“这个是答非所问吗。”
“无所谓，你们是懂双打的。”
桃城武很爽朗：“但我已经找到双打的要领了！”
谷川早奈匪夷所思：“你说的这个「双打」，它是正经的双打吗？”
“那还有什么双打？”
桃城武很迷茫。
越前龙马觉得无所谓：“不想打双打了。”
谷川早奈一秒理解：“我懂，本体被打掉了是吧。”
听此，旁边的乾贞治推了推眼镜框，唰唰地在数据本上记录下来，语气平淡：“帽子是本体，果然。”
越前龙马：。
他有些一言难尽地抿起了唇，看着面前两位数据笨蛋前辈一脸风轻云淡地讨论关于本体的合理性——不！究竟为什么要讨论这个啊喂！不管怎么想帽子就是帽子吧！！
而对于他的疑惑，谷川早奈也充分表达了自己的不解。
“帽子为什么不能是本体呢？”谷川早奈有理有据，义正词严，“而且也有拽男的本体是眼镜吧？当然啦，像阿乾这样的数据男眼镜是本体是肯定的，所以，等量代换，像越前君这样一天都戴着帽子——等一下。”
她忽然想到了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来不及顾忌旁边还在嘟哝「双打哪有什么正经与否」的桃城武，谷川早奈倏然伸手抓住了越前龙马的手腕部位，面部表情凝重，语气很诚恳：“越前君，请你回答我一个问题。”
龙马有些茫然。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往下，顺势落在了被她扣住的手腕之上，连带着似乎有什么无端拨乱了他的心绪。大脑有一瞬间的凌乱，像是倏然触及了火温那般，少年人撇开了视线，佯装若无其事地开口：“什么？”
但越前龙马会后悔自己此时此刻、全然不经大脑便果断出口回应谷川早奈的决定。
因而谷川早奈的问题很正经。
正经到是会让他原地爆炸的程度。
“虽然这么问很不好意思——”她讲。
不过是稍微停顿了一瞬，谷川早奈便自顾自地捧起了本就抓住他的手，那双漂亮的眼睛定定地注视着稍显迷茫的越前龙马，语速很快，极为诚恳的语气：“但能告诉我你洗澡时会摘帽子吗？”
越前龙马：？
偶然路过的堀尾聪史感觉自己好端端地就被踹了一脚。
“果然是谷川学姐啊。”
旁边的荒井将史感叹了这么一句。
同伴以极为微妙的目光看着他，没忍住吐槽了一句：“所以说你这是什么糟糕的偶像滤镜啊。”
荒井将史有理有据地反驳他：“可是谷川学姐胡说八道的能力愈发好了啊！”
“……”
“搞不懂你们，到底是在夸还是损啊！”
而大石秀一郎则有些无奈地扶了扶额，眼见着越前龙马在谷川早奈的攻势下逐渐变得弱小无助，再三思量半晌，还是上前将后者提溜了过来，很是公平正义：“早奈，安分一点。”
谷川早奈纠正他：“我很安分的！”
越前龙马神色再次复杂；
——究竟是谁给她的勇气啊！
乾贞治评价：“她能安分的程度跟英二不分上下。”
菊丸英二正蹦蹦跳跳地过来，后本想蹑手蹑脚地在谷川早奈身后停住再吓她一跳，然而事情的发展总是跌宕起伏的，比方说他没料想到自己会被提及。
于是他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收回想要恶作剧的手，一脸疑惑地别过头看向发出这么一句评价的乾贞治，匪夷所思的语气：“什么不分上下？”
“就是说我跟英二很有默契啦。”
谷川早奈熟稔地接过了话，并自然而然地转过身揉了揉这只猫猫的脑袋，弯了弯眼，轻声念叨：“等会就轮到你跟大石了哦？休息好了吗？”
“完全——没有问题了哦！”
得到的是菊丸英二充满元气的回答。
菊丸英二早在谷川早奈将手放到他脑袋上时便顺理成章地蹭了蹭她的手心，好似洋洋自得那般扬起了眉眼，连伸手环住她腰的动作都如同黏糊地撒娇。
话语却是对着乾贞治讲的。
“我跟早奈很有默契不是理所当然的吗？”菊丸英二晃了晃牵起谷川早奈的手，眉眼弯弯，像是没什么心眼那般笑吟吟地看着神色始终平静的乾贞治，轻快的语气，“毕竟我们可是——”
“幼·驯·染啊。”
气氛开始变得奇怪了。
手冢国光适时地中止了这场无端暗潮汹涌的对话，并顺势、自然而然地将有些迷茫的谷川早奈给拉了过来，很是语重心长地教导她。
“早奈。”
手冢很严肃：“莫名其妙的话还是要少讲点的。”
谷川早奈纠正他：“不是「莫名其妙的话」，国光，我刚刚问越前君的问题是有很深刻的探究精神。”
手冢国光：……？
手冢国光：“什么样的探究精神。”
谷川早奈答：“能让我探究得出带越前君去澡房前要不要带上帽子。”
河村隆默默：“还是决定要跟越前一起洗澡了吗？”
“都说了那只是邀请去澡房而已啊！”
谷川早奈再次很忧伤地纠正了他这一句，顿了顿，后恍然大悟那般果断偏过了头向河村隆大力推荐：“阿隆，你可以带寿司。”
河村隆：？
“这样，我想到了。”
谷川早奈觉得自己简直聪明绝顶：“以后我们一起开家连锁寿司店，顺便还在澡房或者温泉那里开几个分店，总而言之就是客人能一边洗澡、泡温泉的同时还能一边吃寿司。”
河村隆决定勇敢地在脑海中构出这么一幕画面。
不过几秒，他放弃了。
对不起，但好痛苦，有点崩溃。
——这样的寿司店真的不会被举报吗！
在一旁听完全程的手冢国光有点维持不住自己一贯的面瘫脸了，斟酌再三，目光微妙地盯着已经在开始畅想收钱收到手软的谷川早奈，最后只简单地评价了一句。
“你是懂探究精神的，早奈。”
手冢国光讲。
“谢谢，国光。”
谷川早奈在邀请他：“我跟阿隆也很欢迎你加入我们的寿司大队。”
手冢国光：“……这就不用了。”
而海堂薰正在看新星的双打组合笑话。
因而桃城武和越前龙马被龙崎教练抓住并正绝赞罚跪中。
并且两位当事人纷纷表示再也不想打双打了。
龙崎教练有些头疼地扶住额头，很是惆怅地叹了声气。旁边的谷川早奈也有模有样地跟着叹了声气。
“话说，早奈。”
龙崎教练偏过了头，稍扬起了眉眼，沾了些许好奇的调侃口吻：“你跟不二，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欸？”
是有些意料之外的询问。
谷川早奈面上的神色险些维持不住，但仍难掩诧异地与龙崎教练对上视线，张了张口，似乎是想说些什么，却无端有点哑口无言。
但龙崎教练却在这一刻GET到了。
她并不在意谷川早奈的欲言又止，只伸手拍了拍后者的肩膀，边晃晃脑袋转了回去，边由衷地感叹“青春啊青春”。
虽然说很想反驳，但好像确切是事实。
谷川早奈其实很少去想谈恋爱这种东西。
于她而言，哪怕经历了两条时间线、哪怕在那条时间线当中遇到了形形色色的少年，但谷川早奈确切很少去幻想那种名为恋爱的词汇。并非脑子里没有这种东西，相反，她其中之一的爱好便是在空暇时间翻看那些少女漫。
并非没有收过他人表达的情感；
无关于热烈或是含蓄、异性还是同性。
不是不知晓，而是不想谈。
谷川早奈一直都觉得谈恋爱是件麻烦的事情。
哪怕少女漫中描绘的画面有多令人心动，但那也仅仅只存在于漫画当中。
所以并非称得上是「讨厌谈恋爱」，只不过是单纯地觉得现实当中的恋爱很没趣罢了。
曾有朋友委婉地将她这种念头归类于「暂时没有找到感兴趣的东西而产生的负面情绪」——谷川早奈其实不怎么喜欢这种描述，于是在当时也很坦然地给出了回应。
“但我有感兴趣的东西啊。”
谷川早奈很平静，理所当然的口吻：“英二是我最感兴趣的人哦！”
“……「人」跟「东西」完全不能混为一谈吧！！”
“啊、但我感兴趣的也就只有英二呀。”
谷川早奈很苦恼。
但问题的答案总是会随着时间而转变。
在十三岁那年，见证了比她低一岁的不二周助以风轻云淡的架势打出棕熊落网这一招球技之际、在随着网球轻巧地落至对方球场而少年人慢吞地睁开那双眼睛，从而露出了那片漂亮的冰蓝色之际。
谷川早奈想；
或许在那之前笔友曾在回信中写过的「你终会遇到一个能让你改变这种想法的人」并非是句空话。她现在就已经看见了——那个能让她除却英二之外还能勾起些许兴趣的人。
“我喜欢周助打网球的样子。”
她曾在黄昏之下站定。沿着落日的余晖，女孩子眉眼弯弯，目光从始至终都落在不知何时睁开了那双眼睛的少年人身上。
她曾注视着他，坦然又执拗。
——“我喜欢周助打网球的样子。”
——“那请你一直看着我，早奈。”
少年人的手心是温暖的。
落在耳边的声音、清晰分明的心跳，也是温暖的。
不二周助微垂下了眼眸，很安静地注视着与他对视的谷川早奈，交叠在一起的手分不清究竟是谁的轻颤。他低声重复了一遍，仿若在空无一人的教堂里做着连自己都不知是否会有回应的祷告。
“请你一直看着我、注视着我。”
“早奈。”
作者有话说第21章 [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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