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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麻烦 ...

  •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只听见帐外树上草间的虫鸟鸣叫,还有远处巡夜士兵的脚步声。
      一盏油灯下,我与容若师父围在大帐中间的沙盘上研究地势。此时距离离开王都已经一个多月了,大军一路东行,抵达西律国与东篱国的边境。容若师父早年云游四海,对两国地势均十分熟悉,做了这个沙盘,与我演练对兵之策。

      我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打了个哈欠。容若师父笑着调侃我道,“阿音这副懒洋洋的摸样,若是让手下兵士看到了,少不得要笑话你。”
      我冲他吐了吐了舌头,“这不是在帐子里嘛,别人又看不到。我这样子被师父看到就看到了,反正你收了我这懒徒弟,可不能反悔。”

      容若师父呵呵一笑,看了眼布阵的沙盘,嘱咐我早些休息,便离开帐子,回去休息了。

      想想这在军中的一个多月,我过的当真甚是艰难。起初我一女子带兵打仗,虽是西律王的义妹,贵为公主。但免不了有些风言风语在军中流传,一说我是依仗王的关系才能当这将军职位,又说我一介女流,凭什么带领一帮爷们打仗。
      起初那些将士士兵忌讳我的身份,只在私下里悄悄的议论。后来他们见我这边没有反应,胆子就越发大了起来,开始公开议论纷纷,那些风言风语甚至都传入了我的耳朵里。

      那时我心中有气,一心想着怎么整治这些乱嚼舌头的将士。容若师父听说之后,入我帐内,悠闲坐在一旁,端着碗茶慢悠悠的品着,我本想冲出去将那乱说话的人揪出来军法处置,但是师父坐镇帐中,我又不好就这样冲出去,只得忍着心中火气,规规矩矩的等着师父发话。
      那日容若师父那杯茶喝的甚是悠闲,让我都产生了一种错觉,彷佛他要将那杯算不上上品的茶喝到天荒地老。待到容若师父一杯茶喝完了,我胸中的火气也憋的熄了火。

      容若师父方才放下茶杯,一双狭长凤眼意味深长盯着我,慢悠悠说了句,“阿音,你若想让人服你,必要有令人信服之处。军法镇压,只能让众将士敢怒不敢言。你且好好想想吧。”
      那一席话犹如醍醐灌顶。说罢那番话,容若师父拂袖离去。
      那夜我辗转反侧不得入眠,反复想着如何让众将士信服我,从心底里愿意听我的话。

      次日清晨,我早早起床,趁着清晨众将士操练之时,摆下擂台,自己坐镇擂台之上。并定下规矩,军中任何军士均可上台打擂,若能赢了我,便可直接认命为先锋校尉。若是赢不了我,但其为可塑之才,也会有提拔的机会。
      此擂台一摆下,全军沸腾。容若师父得了消息也赶来,他含笑看我一眼,坐在擂台边上,一副看好戏的姿态。

      起初众将士面面相觑,无人应战。后在我再三号召下,终于有士兵走上擂台。那日我将师娘所教尽数使出,力挫众人。全军再次震惊,无人能想到我一个看似柔弱的女子竟有这般高强的武艺。
      当我打败最后一个上台打擂的人之后,豪气万分的举起一坛酒,当着全军将士的面一饮而尽。
      那日擂台之后,我不仅仅收获了全军的敬服,还挑选了二十个武艺高强的士兵,直接晋升调拨到先锋营,由我专门指派的高手训练。

      只是那天喝酒的后遗症,便是我在外头用内功强压着酒意,可到了帐子里酒意上涌,着实发了通酒疯。酒后之事我不太记得了,只是后来从容若师父望着我时那调笑的眼神中,我知道那日酒后我必定是失态了。

      “将军,夜深了,奴婢伺候您歇息吧。”一个温柔的女生将我从回忆中拉了回来,我转身看到一个清秀少女跪在床榻边整理床铺,笑着望向我。
      “唔,是很晚了。”我揉了揉额角,“阿碧,你先休息吧,我出去巡视一番就睡。”
      那少女名叫阿碧,本是贫家的女儿,因为家贫,被亲生父亲卖入青楼,在去青楼的路上逃了出来,可却被人追上一顿毒打。那日恰巧大军经过,我见有一群壮汉围殴一个弱质少女,便遣人上去问,得知情况后,我怜悯她身世可怜,便为她赎了身,给了她点钱财让她回家去。可阿碧执意不肯回家一定要跟着我,说是即便是回家了,也会被父亲抢了银子再卖了出去。我考虑再三,想着军中都是男子,我一个女儿家的诸多不便,身边跟着个婢女总是方便些,便将她留在身边。

      容若师父对此不置一词,只是暗暗派人打听阿碧的身世,确定她并非卧底奸细之后,也就放心让她留在我身边了。

      我走出帐子。晚风习习,天边一弯残月挂在枝头。我如往常一般独自在军营里巡视一圈,待到走到一处偏僻角落时,忽然听见茂密草丛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我听出这声响并非虫鸟野兽所发出,心中一惊,小心翼翼的靠近草丛,一手按在凤吟上,剑锋蓄势待发。
      那草生的极高,大约一人高度,里头黑漆漆的看的不甚清楚,我拨开草丛走进去,方才看清地上竟有个人躺着!

      那人趴在地上,看起来奄奄一息,似是听见有响动,艰难抬头望向我。我见那人满脸都是泥土污垢,唯有一双眼睛清澈明亮。
      “我……我要见、将军……见阿音、姑娘……”那人艰难伸手,一语方毕,便晕了过去。
      我听那人鼻息,知道他是真的晕了,便将他从草丛中拖出,借着火把的光芒看清那人衣着破烂不堪,竟然满身都是血!

      我心中思量一番,此人身份未明,来历蹊跷,况且那句“阿音姑娘”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喊的出来的。于是我将他背在背上,躲过巡夜士兵的视线,直接背着那人闯入容若师父的帐中。
      师父已经准备睡了,青衫半敞着,卸去束发,只用一根黑丝带随意束发于脑后。他见我背着个浑身是血散发臭味的人进来,皱了皱眉头迎上来。

      我将那人放在行军榻上,一边检查那人的伤势,一边将发现此人的经过告诉容若师父。
      他浑身多处受伤,所幸没处伤口都不深,但失血过多,所以十分虚弱。我取了水来,为他擦净了脸。
      这是颇为年轻的少年,长的浓眉大眼,虽然算不上英俊,但面相看着憨厚老实。我对着这少年左看右看,越看越觉得此人怎的那般的眼熟!只是一时间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容若师父让我先回去休息,此人就交给他,并说此人来历甚是蹊跷,嘱咐我暂时保密,莫要对外人提起。我亦是知道虽然我身居大将军之位,但军中不乏息夜的眼线,若是我行差池错,会惹的息夜的疑心与戒心。此等来历不明的人,还是暂时保密的好。
      我出了师父帐子,方才舒出一口气。我独自朝自己的帐子走去,路上遇见一队巡逻的士兵。将士们知道我有巡夜的习惯,遇到我都对我恭恭敬敬的。我回到帐中,见到阿碧托着下巴坐在桌边打瞌睡。

      “将军回来啦!”阿碧被我吵醒,揉着眼睛迎上来。
      “嗯。”我应了一声,阿碧过来服侍我宽衣梳洗。本来我并不习惯被人服侍,况且又是在军中,但阿碧执意要服侍我,说是反正在帐中也没人看到,我拗不过她,便由她去了。

      “咦!将军,你的衣服上怎么有血渍啊?”阿碧捧着我的外袍紧张兮兮的跑过来问我,将我上上下下打量一番,似是以为我受伤了一般。
      “唔,没事。方才去巡夜,有兵士打架受伤,估计那时蹭在我身上了。阿碧,你莫要担心了,快些睡吧,这些日子辛苦你了。”我含糊答道,让阿碧去睡了。

      当夜的后半夜,我在睡梦之中被远处的响声吵醒。
      “将军,外头有吵闹声。”阿碧跑进来紧张的看着我。
      “我出去看看,你待在帐子里,莫要乱跑,知道么?”我急匆匆披上衣服出了大帐,朝那吵闹声处飞快跑去。

      那吵闹声的来源地,恰巧便是我发现那来历不详男子的地方。我心中越发的觉得其中必定有蹊跷。
      赶到之时,大约有二十来个士兵手执兵器围在那里。
      “出什么事了?”我问领头的士兵。
      “启禀将军,刚才我带着几个弟兄巡夜,听见这边有响动,就过来看看。谁知道从草丛中跳出来七八个蒙面黑衣人,我就带着弟兄们抄家伙跟他们打起来啦。将军,那些人武功可高了,但跟我们弟兄几个交手了几回合就跑了。”

      我交待了全军加强戒备,遣散了那几个士兵,让他们继续巡夜去,自己则折返回了容若师父的帐子。

      “阿音,你来了。”容若师父帐中未点灯,他一身青衫负手立在昏迷男子的榻边,见我进来转头看了我一眼,淡淡道了一句。
      我又去为那昏迷的男子把脉,见他脉象平稳了很多,想必是师父为他用过了药。
      “方才的事,我已经听说了。”容若师父坐在桌边,点上蜡烛,修长的手指捏着跟细木条,拨弄着蜡烛芯。
      “师父,你怎么看?”我在他旁边坐下,皱着眉头,回望一眼那昏迷的男子。
      “你捡回来的那个人,他的来历应该不简单。而刚才与士兵交手的黑衣人,想必就是来追杀此人的杀手。看来他们无意找西律军的麻烦,目标只是此人。”
      “可这个人说要找我。”我抚额道,“我何时惹了这么个不知道的麻烦,唉。”
      “呵呵,阿音,那就要问你了。”容若师父微笑抿唇,目光落在那昏迷男子的身上,淡淡一笑道,“……或者,等他醒了,你自己去问他。”

      第二天清晨,大军拔营前行,在日落时分抵达西律国边境最靠近东篱的城镇。此城名叫商州,乃是西律国的军事重地。我率领西律大军开进商州,在此扎营。此地也将作为西律军攻打东篱的阵营基地。
      商州太守乃是一个精神矍铄的六旬老者,名叫商鸿汝。此人乃是将门出身,性格耿直不屈,为此得罪了不少人,因此被贬至此苦寒之地担任太守。

      大军初入此地,商鸿汝便来拜见我。我一见此人便觉得此人觉非等闲之辈,只是可惜英雄迟暮,六旬老者再想上阵率兵恐是不能。
      商鸿汝并非只身前来,而是带来了一份厚礼。此礼非金非银,大出我与容若师父的意料。商鸿汝的厚礼,乃是一份地图。这不是一份普通意义上的地图,而竟是一份十分详尽的军事地形图!
      图上不仅仅标有西律边陲重镇,还详细描画出了各地的山川地貌。就连容若师父见过此图之后,也自叹不如,感慨这份地图若非没有四五十年的积淀,是绝对绘制不出来的。

      这份厚礼再一次让我对商鸿汝刮目相看。我起身冲商太守行了大礼,恭敬道谢。
      商鸿汝笑的感慨,笑的沧桑,长叹一声道,“老夫等着西律一统天下已经等了三十年了。先王在世时,虽然先王英明神武,但奈何国势不强,即便有一统之心,也无一统之力。如今吾王登基,奸佞已除,时机成熟,该是西律一统山河的时候了。”
      随后商鸿汝亲自带我和容若师父在商州四周巡视,仔细为我们讲解此地气候特征风土人情。一天下来,虽然我已然感到疲惫,但却是受益匪浅。念及我一年轻人都如此疲惫,想那六旬老者想必更是吃不消了,我对商鸿汝商太守的尊敬之情愈盛。

      商州往东五十里地,便是东篱国的边境重城候州。据情报所说,候州守将季旺霖长年驻守边疆,身材魁梧高大,武艺高强,带兵打仗自由其可取之处,但此人生性暴躁,刚愎自用。
      我与容若师父一番商量,打算火速拿下候州。一来首战告捷可增我军气势,助我军威;二来趁着东篱内部不稳之时,先取一城,杀他个措手不及。

      容若师父言道候州乃是军事重地,守卫森严,易守难攻,此次突袭不宜硬拼,只宜巧取。我心中所想与容若师父一般,我们不约而同说了句,“夜袭候州。”
      而后两人心领神会相视而笑,这西律对东篱之战的第一场战役,就这般在我们谈笑之间敲定了方略。

      驻扎后的当夜,我便调集了五千精锐。由先锋营校尉高师寒带领一千精锐趁着夜色悄悄潜入候州正门,先锋营副校尉孙胜男带领一千五百精锐潜伏在候州城外三里坡处。
      我知此战乃是第一次开战,举足轻重,只能成功不能失败。因此我与容若师父亲自挂帅,带领其余两千五百精锐部队,潜伏在候州城北外五里之处。

      子夜时分,我与容若师父立在小山丘上,遥望候州。过了片刻,突然听见正门之处传来震天杀喊之声。我心知,定是高师寒带领的一千精锐已经和候州守军交上了手。
      容若师父曾猜测,候州太守季旺霖,此人极为自大,见到有敌军出现,定会按耐不住。再加上只有一千人,季旺霖定会想杀光敌军回去邀功,所以必定会开城出来杀敌。

      又过了半个时辰,就听见更加大的杀喊声。估摸着时间,应该是副校尉孙胜男带着一千五百带着援军杀上去。
      此时有探子来报。果不出容若师父所料,季旺霖一见到高师寒的一千精兵,就迫不及待的出城迎敌。我嘱咐过高师寒莫要与其正面交手,只需周旋。此时季旺霖见敌军弱小,便率军撵着高师寒在候州城外四处奔跑。待到季旺霖军士露出疲态,高师寒就带着季旺霖前往孙胜男埋伏之地。援军一到,季旺霖一看情势不妙,其副将建议季旺霖立刻回守候州。但季旺霖此时中了埋伏,却越发的起了好胜之心,发誓定要将敌军全部剿杀。
      此时我军不再躲闪,与其正面交手。

      突然,一道亮光直冲上黑暗的夜空。那是高师寒所发的讯号,说明季旺霖已经被引到远离候州的地方,并且已经被我军牵制住。
      我转头看向容若师父,见他一双眸子在黑夜中闪着寒光。
      “攻城!”我一声令下,手下两千五百精锐部队带着攻城的投石车、圆木车等,开始朝着北门攻去。

      候州北门原本就是防守最薄弱的地方,平日里百姓出入均由此门经过。此时正门有战事,主力兵士都集中在正门方向,北门并无猛将看守。
      投石车先将浸泡着油的石包砸向城门,再由弓箭手射火箭。城门本是木头所制,先被油泼石砸再被火烧,很快就变得脆弱不堪。
      随后圆木战车驶来,众兵士合力将大门撞开。
      随后西律军士长驱直入,迅速占领北门。从攻城到破城,才不过一盏茶的功夫。甚至连城破的消息都没来得及传到候州正门的众将士耳朵里。

      破城后,西律军中的高手尽出,悄悄潜伏到正门。正门处聚集着候州重要官员守将,他们都在等待候州太守季旺霖归来。西律高手一出,杀的他们措手不及,文官武将乱作一团。这场混乱很快在西律高手的手下平复。
      候州大小文官武官大多数丧命,候州城内军士群龙无首,纷纷缴械投降。

      此一役出乎意料的漂亮利落。顺利的甚至让我感到万分意外。此“候州之战”之后,西律与东篱正式开战。

      天明时分,我立在候州城头,善后事宜由容若师父派人负责。
      此时我心中唯一担心的,便是那候州的原守将季旺霖。候州城内的军士大多都是季旺霖带出来的兵,此时虽然投降,但城内的东篱士兵人数众多,稍又不甚便可能酿成大祸,甚至让到手的城池又飞了。
      因此,季旺霖此人必死,否则是一大祸患。

      天大亮,高师寒与孙胜男返回候州城,报告说季旺霖手下大多被就地斩杀,但季旺霖本人逃走,现在不知所踪。
      我听了此消息,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初得候州,此时必定要留下人镇守,免得降军哗变。我资历经验尚浅,唯有让容若师父镇守此地我方才放心。所以我与容若师父商量一番,当即决定,由我与孙胜男带领精兵两千,前去围剿季旺霖。

      这是我第一次带兵亲上战场。我手握凤吟,回望城楼上的师父。师父青色衣诀在晨风中飞扬,我隐约看见他望我的眼神,含着七分相信三分担心。我紧握手中凤吟,打马而去。
      孙胜男引路,带着众将士沿着夜间的战场一路找寻,终于在候州城外三十里的清风岗处发现季旺霖的踪迹。
      清风岗地势广阔,树林茂密,极为适合隐藏。我让众军士分头搜寻,一定要将他找出来。

      我骑着马,在山岗入口处观望全局。过了约莫一个时辰,藏在一处山洞里的季旺霖被军士找了出来。我心中大喜过望,打马赶到。却看见一众将士将季旺霖围在中间,而那季旺霖手中竟赫然握着一大包火药!

      “哼!这清风岗早就被老子布满了火药!你们哪个敢过来一步,老子就点了这火药!咱们谁都跑不了!”季旺霖骂骂咧咧啐了口唾沫。
      我迅速扫视四周,这才注意到这清风岗中竟然四处都布满了火药。只要季旺霖将手中火药点燃,那定会引燃所有的火药。若火药爆炸,不仅仅是季旺霖,就连我与我带来的两千精兵都要尽数化为灰烬!

      我心中迅速思考要如何劝说他,可那季旺霖似乎打定主意要与西律军同归于尽。一只手握着火药,一只手上拿着的火折子一点点靠近火药引线!

      此时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只知道若是这火药被他点燃,那么我们谁都活不了!我深吸一口气,正欲施展轻功飞扑过去夺火药。

      “咻——”一声尖锐声响破空而来,一支利剑飞出,直直射向季旺霖手中火药包,直接穿透火药包,连着火药包飞出,直直射入季旺霖身后大石头中。
      我回首,看到不远处的山丘上,一袭红衣立在风中。那人一手握弓一手握箭,脸色沉着,一箭射出之后,手法娴熟的又拔箭搭弓,直直射入季旺霖心脏!

      那红衣人箭法极快,连发两箭之后身影迅速隐没在树丛中。
      “清理火药,带着尸体回候州!”我一声令下,纵身一跃下马,闪入林子中,冲着那红衣喊了声,“师娘!”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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