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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陨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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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白,你在哪?”娄佳音穿着小白裙,黑皮鞋站在大学门口对着电话道。
“图书馆。”电话里传出一道清脆平静的女音,年龄与她相仿,却成熟很多。
“你去图书馆干什么?”娄佳音问了一个傻逼的问题。
“看书。”女生倒随意地回道。
“诗白,够了吧,你已经考上A大了,当年的那些人全部都受到了应有的惩罚,这几年一对夏子熏的父母赔偿与弥补已经够多了。再说,这又不是你的错。”娄佳音说着也上了点情绪,语气急躁了起来。
“咚”电话里传出一似响动,良久电话里的人才回复,“我知道……”
“那你为什么……?”娄佳音不结道。
“我宁愿当时死的人是我,你知道吗?”若诗白的声线开始发始有些发颤。
娄佳音沉默。
“她死了,装成英雄就这么为我而死了,她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或者她就是个神经病,她就是不想让我忘记她。”若诗□□神一恍惚,一不小摔倒在地,背磕到了书架发出了响动。
“诗白?”电话里头的娄佳音听到了响动连忙问道。
“没事,老毛病。”若诗白尽量控制自己不去想那张脸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夏子熏她说过,她要让我一辈子都忘记不了,她做到了。”若诗白的声线颤抖的不像话。
“诗白,对不起……”娄佳音知道自己干了一件蠢事儿。
“没事,是我的问题。”若诗白一身白衣,浅蓝色宽松牛仔裤坐在地上,背靠着书架仰头轻松喘息,然后从裤口袋里拿出药瓶倒出两颗吃了下去。
“娄佳音,我不知道我还能这样坚持多久,但我总感觉不远了。”若诗白说着丧气话道。
“狗屁,你在哪个图书馆我来找你。”娄佳音暴脾气瞬间就上来了,刚走到站牌那儿才想起自己不知道位置。
若诗白无奈地笑了,翻了翻书道:“你说哪个图书馆呢?”
“学校附近那个?”娄佳音自己也猜到了,于是也不等若诗白回复就又道,“知道了,我马上来。”
“对了,来的时候给我带束花来。”若诗白要求道。
“嗯?什么花?”娄佳音一时还不明白很疑惑地问道。
“白百合或者白菊,再或者什么都行。”若诗白翻着书,翻到了某一页,说的话瞬间就停顿住了。
“她?”娄佳音可不敢再刺激若诗白了。
奇怪的事若诗白没有,在第一时间内回复,过了两久她才说:“嗯。”
娄佳音并没有怀疑些什么,毕竟若诗白这四年来都是这样莫名的停顿住,陷入回忆,最后再陷入痛苦与癫狂,大约又是什么关于夏子熏的东西刺激到她了。
这是心理创伤,若诗白看了4年都没有好转,发病的时候只能靠吃药缓解,可药这种带毒的东西终是有副作用的。
娄佳音很关心若诗白,因为她们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更因为自那件事以后,若诗白性格变得孤僻,喜怒无常,她身边的朋友只剩下她了,她终究也管不了她多少,毕竟这种东西她想管也管不了,不是靠嘴巴说说就能好的。
还是那句话,解铃还须系铃人,可系铃人吗……
娄佳音微微地抬了抬她刚买好的花束,心道:呐,我们现在就要去看她了。
另一边的若诗白看着书上的字迹,越发感到不可置信,她用颤抖的手摸了摸书上的字体。
手写,写的人刚写下去没多久。
这个字体若诗白永远都不可能忘记,这是夏子熏的字。
会不会是巧合?若诗白冷静后这才观察着字表达的意思。
[这本书的女主人真傻,明明男主在骗她都不知道。]
“?”若诗白疑惑地翻回封面,这是一本大学数学经典例题讲解。
若诗白:“……”
若诗白又往后翻了翻,又发现了一个字。
[跑]
【若若,块跑啊!】一段回忆浮上脑海,若诗白吓得瞬间将书丢了出去,用手捂住头浑身都在颤抖,于是她又吃了片药这才慢慢恢复了平静。
若诗白将书又捡了回来,继续看着那个字,尽量控制住自己不回想那件事,大脑迅速思考着。
跑什么?跑去哪?为什么要跑?
若诗白翻了翻后面,却发现后面没有字了,于是她先放下这本书,继续去翻找别的书。
终于她在一本童话书里找到了令她意想不到的两个字。
[若若]
一样的字体,且只有夏子熏会这么叫她。
若诗白有些惊慌无措了,夏子熏没有死?那她在哪儿?
不应该啊,她明明亲眼看着她死了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若诗白不明白,她想再找找别的书这时娄佳音来了。
娄佳音长得十分清纯,漂亮,是一张标准的初恋脸,穿着亦是如此。
若诗白子长的是一张很惊艳的脸,她身上有种独特的气质越发相称了她的脸。
“诗白,你在找什么?”娄佳音拿着花看着若诗白正在手忙脚乱的翻书架问道。
“……没找什么。”若诗白的第一反应竟是是否认。
原本那些心理作用所导致的想法若诗白会第一时间和娄佳音说,但现在这貌似是真的证据证明夏子熏还活着,若诗白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毕竟这还有很多的不确定性概率。
“那走吧。”娄佳音没有怀疑问道。
“走吧。”
……
她们到了一处公墓,最里面的那个就是夏子熏的墓。
若诗白将花放在上面,然后对娄佳音道:“我想和她说两句话。”
娄佳音摊摊手走到了远处。
若诗白看着墓,就像看到了夏子熏真人,她蹲了下来,对它道:“夏子熏,如果你还活着,那就请你好好的活着……”
若诗白话还没有说完,墓上一个闪闪发亮的东西便吸引了她的注意,那是一个中间镂空的十字架,最中间有一个半透明的玻璃小球,球里面好像有文字。
若诗白将项链捡起,看了一眼里面写的字,那是一个英文字母。
[x]
里面貌似还有别的些什么文字但太细小了根本看不是些什么。
这是谁放在这里的?若诗白发出了疑问,看这做功挺精致的,想必价格不菲。
若诗白将它放回原处,但没过几秒又拿回手中,她总感觉这项链的主人是在等她拿走。
【我曾经有一条项链。】
【?】
【丢了?】
【没有,我借给别人了。】
【奥,跟我说这些干嘛?】
【嗯……大概我想把这项链在未来送给你。】
【你都给别人的东西,我不要。】
【你会要的。】
应该这条,若诗白无声地想着,她猜对了她的确会要。
若诗白将项链放在口袋里,起身走了。
“走了,不再说两句?”娄佳音玩手机玩的正开心呢。
“你这么喜欢呆在墓地?”若诗白转头看她问道。
娄佳音没有回复,抿了抿唇,放好手机追了上去。
今天的夜黑的很快,天空暗沉,空中没了星星只有那无边界的黑夜,整个世界都被一种奇怪的气息给压制住了。因此那天的夜热的很,也躁的很,就像有什么东西终于按耐不住耐心,要破蛹而出一般。
若诗白是通校的,她就住在离学校不远的公寓楼里,不想住校是因为不想和别人一起生活。这几年若诗白终究还是没有放下过去,只是慢慢的伪装成了一个正常人而已。
她在阳台上仰头看着夜空,本想散散心却发现今晚的夜空有些奇怪的东西。若诗白微眯了眼,看向夜空远处一颗正在发光的红星,那个星很小,离他们很远,发的光却很明亮。
若诗白无所谓地看着,毕竟这种星球发出的光,大约是几十年前的,只不过现在才来到地球罢了。
但看着看着若诗白还是觉察出了不对,那颗红星在变大,并且以一种未知的极快速度越变越大,并且周遭的空气越来越滚烫。
若诗白的第六感告诉她不对,于是她连忙拿着手机和那条项链跑下楼去,她没敢坐电梯,只能逃命一般的在楼梯上奔跑。
虽不知为何,但她就是觉得这个红星不对,一种剧烈的危机感令若诗白感到头皮发麻。她飞快的跑下楼,跑出了楼,然后剧烈的哄响在她耳边闯荡。
若诗白连忙转头,飘然的长发随她一起转,看着前一秒还安稳的大楼下一秒就被陨石砸个粉碎,巨大的气流将她往外推,她被砸到了远处的地上。
“Boow!”由于过分高温大楼爆炸了,破裂的火石随着气流冲向四周吧。一切伪装出来的美好毁于一旦。
若诗白连忙起身扶了一下擦伤的膝盖朝远处跑去。火石打到了她身旁,差点将她的整条腿给打穿,若诗白略显惊讶的看向大火正在熊熊燃烧的公寓楼,一种无措的恐惧感又漫上心头。
她突然叫了起来道:“夏子熏!”
叫着叫着便哭了,她不知疼痛的叫着,注视着,从头到尾一直在喊一个人的名字,连最后被救护人员拉走都一直看着,直到无法再看见。
旁边的医护人员一直在说些什么,可若诗白都听不进去了,她魔怔似的一直喊着,喊着又哭了起来。她就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被带往了医院挂了急诊。
娄佳音匆匆赶到的时候,就见若诗白坐在病床上疯魔的样子。娄佳音握紧了手,青筋微暴,她知道若诗白又发病了,这种应激创伤真的难好。
这时有一个医生走了过来道:“请问你是娄佳音吗?”
“是我。”娄佳音看着他略显奇怪道。
“哦,是这样的,若小姐所住的公寓被一颗陨石砸了,目测并没有什么大伤,我们赶到的时候尝试和她沟通,但也不知为何总在喊一个人的名字,是我们就拿了她的手机找紧急联系人,然后翻到了你的联系方式。”
“夏子熏是吗?”娄佳音明知故问道。
“是的,请问她之前是有什么这关于这方面的精神创伤吗?”医生道。
“有啊,发病了吧。”语罢娄佳音走了进去抓住若诗白的衣领,将她拽了起来。
若诗白的眼睛哭的浑浊没了焦距,此刻眼神无光的看着她。看到这个情况,娄佳音直接怒了,她大声道:“若诗白!你疯了吗你?!”
“娄……佳音?”若诗白被吼的勉强恢复了一丝理智看着她。
“原来你还认得我啊。”娄佳音没好气道,“我还以为你的心里只有那个夏子熏了呢。”
若诗白垂眼不说话。
“若诗白,你想死没人管你,那你为什么又要将我作为紧急联系人呢,你不就是想活吗?”娄佳音狠狠的拽了她一把,又将她推了回去,“想活还这副死模样。”
若诗白重重的倒在病床上,然后慢慢撑起身,虚弱的看着她,眼神好歹比之前有点光亮了。
娄佳音一把推开了旁边抓着自己的医护人员,然后用手指着若诗白道:“若诗白,你给我听好了,想死就赶紧给我死,想活就好好的活,别在这儿恶心人。”
闻言若诗白扯出了一个难看的笑,然后跟她道:“我知道,你也嫌我烦,嫌我是个神经病,可我就是有什么办法呢。”
语罢还抬眼看她,眼神里的荒凉不禁让人感到毛骨悚然,娄佳音抿紧唇彻底无话可说,眼睛里是数不可数失望。她伸手反复指了指她,可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一急直接砸了她身旁的花瓶。
“若诗白你给我听着,好好活着,再这样我绝对揍你。”说罢便踩着拖鞋走了。
若诗白看着娄佳音穿着睡衣的背影,嘴角的笑僵住了然后放平,然后躺了下去。
她刚刚会发疯是有原因的,她在火场里看到了夏子熏的身影,她似乎还是高中时期的模样,嘴角却带着高中时期永远不会露出的诡异之笑。
她咧嘴笑着朝她展开胳膊道:“若若,许久不见呐,这份见面礼怎么样啊?”
她诡异地笑着,然后故做绅士道:“欢迎来到全副武装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