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屋及乌》囡洋

16、第 16 章

　　仿佛他们俩在无行中做好了约定，每天晚自习他都在，她会把总结的难题做好笔记，方便他讲解，

　　邵臻偶尔会练习物理题，他有时站在讲台，左手拿题，右手板书，满满的一黑板成果，擦去又来，等黎夕再抬头时，已经不记得他写了多少遍，

　　粉笔放下，他才满意地看着最后答案，这时铃声响起了，

　　黎夕拿书包时，将桌肚里的清茶装了进去，她抬头看了看讲台上的人，他背靠着讲台，似乎还沉溺在物理题里，

　　黎夕走过去，他也刚好转头，微微低眸打量了她一眼，

　　“期中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还……还行，”黎夕没料到他会先开口说话，

　　少年嗯了一声，转身将黑板上的内容擦去，放下黑板擦后，他左手掏着口袋，眼神全放在了右手粉笔沫，

　　黎夕立刻从书包里拿出一包湿巾，递给他，犹豫会儿帮他拆开了，邵臻道谢后，抽中一张，
　　少女把湿巾紧紧攥在手，迟疑了很久，她将书包里的清茶拿出来，再次递给他，

　　邵臻不太明白，面露疑惑地看着她递过来的水，

　　少女语气很低柔，“谢谢你这段时间帮我物理，”

　　少年语气温柔神情淡淡，“小事，”

　　他接过水，眼神有几分僵硬，随后还是一笑而过，对她说到；

　　“考试加油，”

　　用过的湿巾折叠后扔进了桌角的垃圾桶里，少年走下讲台，把水放在桌子上，随意地收拾好东西，拎着书包就站起来了，另一只手拿走了清茶，

　　站在走廊外的黎夕，人还没走远，隔着玻璃看到这一幕，心里暖暖的，下楼的脚步异常轻快，

　　她在前面走着，秋风吹过叶子落声，后面还有他的脚步声，

　　今夜月亮作美特别圆，满天繁星作衬，黎夕特别珍惜这一刻，她故意放慢速度，直到余光瞧见他的影子，一步一步越来越近，黎夕呼吸变得慢，放在外套里的手指紧张到握在一起，

　　“黎夕，”

　　她嗯了一声，故作惊讶抬头，擦肩而过时，

　　邵臻朝着栏杆外那群人视线收回，黑眸含着笑意，语气很温柔，“不要太晚回家，家人会担心，”

　　他好像只是为了留下这句话，人径直离开了，

　　黎夕站在原地，愣了足足一分钟，望着众人群穿着高一的校服少年，背影高挑且肆意，

　　他好像总是这么出挑，什么都掩盖不了他与生俱来气势，

　　等她出了校门，早已经不见少年人影，傍边传来几位高三学姐议论声，语气带着惊魂未定，

　　“一群人掳走了个男生，”

　　有人回应；“嗯，还穿着高一的外套，”

　　听到这些，

　　黎夕当时心里发慌的厉害，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忙着问她们，“人往哪个方向去了，”

　　“那男生是你男朋友？”
　　“不是，他是我同学很重要的同学，”

　　她们指了指方向劝着说，“学妹你还是别去了，那些人好像是七中的人，看着不太好惹，”

　　黎夕道谢后，朝那边看了看，人先跑去了保安室，

　　“大爷，有人找我同学的的麻烦，你帮帮忙忙报警，”

　　保安大爷摘掉耳机，从值班口探出半个头，朝着跑走女生喊，“同学你说什么，”

　　这是一条学校后街的小路，准确来说像个胡同，两边都摆着正门放不下的货物，和不要的废箱子，

　　越往里走，灯光越暗，黎夕有点怕，瞅了一眼墙边杂货，从里面挑了一根生锈的钢铁棍，紧紧攥在手里，

　　寂静地只听她的脚步声和呼吸声，走到最深处，传来男音的脏话，清脆地酒瓶摔碎声，揣在人身上声音，还有一丝丝哽咽薄弱的呼吸，

　　黎夕庆幸刚才留了后手，面上强装镇定身体却出卖了她，手指不停打颤，

　　内心挣扎着，最后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抱着一鼓作气的胆量，

　　人从角落里冲了出来，“你们快住手，我已经报警了，”

　　黑夜中行凶的人都朝着这边看来，她怒目的视线看到唯一的光源，星星般燃起烟火，这一刻烟气味道很重，

　　碎石地上趴着男生，蓝白色外套上染着血，一动也不动，

　　黎夕急出眼泪，双手努力控制着恐惧，握着铁棍她颤颤抖抖，

　　这一声几乎是咆哮着，“你们快放了他，”

　　“哟～看不出来啊，这小子居然这么有女人缘，”

　　这些人丝毫不慌，有人还拿着手机，打开灯照着黎夕，

　　强光刺过来，黎夕忍不住闭住眼，

　　拿着手机那个人说，“离哥，这小模样长的真正，”

　　靠着墙边的站着两个高挑身影，其中一个走了过来，李离讥笑着，“情比金坚啊～”

　　“小姑娘我给你个机会，快走，这里不关你的事，”

　　黎夕拿着铁棍一顿乱砍，没什么用，但让拿手机的人吓得退了步，手机一晃而过照到李离的脸上，

　　他社会气息浓重，眉眼尽显淡漠，吊儿郎当穿着棒球褂，

　　“你可以放了他吗？”

　　李离态度还算客气，语气带着轻浮浪荡，“不好意思小妹妹不可以，”

　　黎夕忆起第一次见到邵臻打架的样子，他狂傲不羁的语气，逼得那群人落荒而逃，当时的嚣张跋扈招惹仇人报复，

　　“人你们已经打了，他已经躺在地上一命呜呼了，你们还想怎么样，”黎夕知道商量不成，索性把话说开了，她慢慢地向着地上人挪去，

　　李离笑的大声，“这些还远远不够，我兄弟们都还没尽兴，”

　　黎夕感觉后背都在发冷汗，强忍恐惧，将地上的男生紧紧地护在身后，铁棍朝着声音源，试图恐吓着他们，

　　“警察马上就来了，你们现在跑还来得及，晚了就……”

　　一阵男生的笑声打断了她的话，

　　“好啊，我等着警察来，”这个声音是李离的，

　　脚步声向她而来，烟气越来越重，黎夕神经紧绷起来，手里的铁棍刚甩出去，被人一把用力夺走，反之黎夕被甩倒在地，

　　此时站在角落另一个人，掐灭了手里的烟，黑眸深沉似海，仿佛与黑色结为一体，

　　有人打开了手机电筒，黎夕现在才看的一清二楚，围着她的人有四五个男生，拿着铁棍的男生正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李离将铁棍甩在手里把玩，慢慢地蹲下身子，距离她越来越近，视线从脸到下巴再到胸脯上的名牌，

　　名牌上的班级名字，

　　他忽然一改常态笑了几下，调戏地用铁棍勾起女孩的下巴，

　　“长的还真是漂亮，”

　　周围人吹气流氓哨，气氛越来越让黎夕害怕，到现在她还没听到警笛声，心一层一层地结起冰霜，

　　“不打他也行，”李离像是发现了更有趣的事，绕有意味地看着她，“那要看看你有什么交换条件了，”

　　黎夕身体一点点后退，直到碰到躺在地上人的腿，暂停了她所有动作，

　　“我……我…给钱…”她下意识把包里所有零钱拿出来，这些都是她积攒的生活费，

　　李离轻蔑道，“不行，我不缺钱，”

　　“不然我帮你想想吧，”

　　李离还真装作一副想办法的样子，几秒后，“我放了他，你留下来怎么样？”

　　调笑声加大，黎夕整个人都是颤颤巍巍，

　　“够了，”

　　这一声是从角落里传出来，低沉毫无波澜，黎夕几乎不可置地向那边望去，

　　因为这声音她很熟悉，

　　他上身同样穿着白蓝色校服外套，身姿修长，慢慢走进，人群自动让开，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双白鞋，沾上块污渍，

　　她抬头看，这个人正是邵臻，

　　李离笑着，笑得开心极了，索性直接坐在地上，其他人都摸不着头绪，傻愣愣地看着眼下的一幕，

　　黎夕似乎不敢相信，她揉着眼睛想要看清他，睁开眼，还是映照着他的脸，可又不一样，

　　明明在没出校门之前，少年眼中浸满温柔，而此刻仿佛换成了另外一个人，冷峻不羁，黑眸透着冷淡，

　　黎夕清楚地看到少年校服外套，胸牌上写着高一四班邵臻，明目亮起，如此显彻，

　　李离招手被人拉起来，走近邵臻，眼神微眯，打趣着说；“小姑娘还挺担心你的，恨不得给人玩拼命，”

　　邵臻黑眸低垂，长长地睫毛匍匐在眼皮下，面无表情看不出一点情绪，

　　地上的黎夕表述不了自己此刻的复杂情绪，是喜是悲，喜得是他没有被打受伤，悲的是他竟然属于打人之一，

　　“救救我，同学求求你救救我，我知道错了，”黎夕耳边传来传来地上男孩低吟哀求声，

　　一声声地祈求声，记忆翻涌重现，黎夕眼眶泛红泪水止不住落下，

　　趴地上的人好似曾经的她，哀怨祈求好像都没用，

　　邵臻居高临下冷眸里闪着波动，犹豫不到片刻，“起来，跟我走，”

　　黎夕吸着鼻子，仰脸定定地注视着他，声音微颤着问，“为什么要打他？他做错什么事了，做错什么事情这么不值得被原谅，”

　　清晰地感觉到她情绪崩溃，邵臻少有耐心，蹲了下来，“先跟我走，”

　　黎夕摇着头说嘴里重复着；“我走了就没有人会帮他了，”

　　最痛苦的那段记忆仿佛解开了枷锁，她惧怕着又试图去挣脱着，

　　邵臻显然很意外她的情绪，看到黎夕双眸中充斥了恐惧，抬起的手指微微攥了起来，

　　“你以为你是谁？留这里有用吗？”

　　他语气很冰冷没有多余的任何表情，

　　黎夕听到这句话后，征征地看向他，在她还没反应之前，邵臻一把将人拽了起来，

　　托住她的肩膀，强迫地把人带出了巷子，

　　黎夕每走一步都僵硬地回头，肩膀上的重力慢慢加深，他在她耳边低语说，“你乖乖听话，他不会有任何事情，不然我也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

　　她看着他的眼睛拒绝了反抗，

　　黎夕被他带出了巷子，把人安置好后，他打算折身回去，

　　“你能确保他不会再挨打吗？”

　　空荡荡的巷子，响起黎夕的声音平缓又异常冷静，

　　少女微微抬起头，静静地注视着他，仿佛想要看透什么，

　　邵臻停住了脚，留给她长颀的背影，没有吭声离开了，

　　这才是真正的邵臻，冷漠不堪又狂傲不羁，那以前呢？温柔亲切的样子又是什么，

　　最后黎夕独自走出了小巷，找路人借来手机，她只是选择打了急救电话，

　　等到邵臻解决完事情，站在拐角，发现她人已经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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