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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沉睡的夏日(529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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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莱姆少年的本体甚至都黏黏糊糊的粘了过来,他没有办法被完全根除他的身体,他就像打不死的小强一样,你杀了他一回,他还可以重新粘回来。
祭司他的笑早已不翼而飞,他冷冷的注视着下面的所有人,那些村妇因为心虚而不敢直视着他。
游客虽然说有被那些男人的怨魂给沾染了,但是主体意识还是他们自己的意识。
祭司永远都是神明最虔诚的信徒。
可是这一个神明却让他们受尽了苦难,他们不愿意为那一个神明祭典而欢呼着,如果欢呼了,那么就是对刚刚自己的虐待说是活该。
这是18世纪的欧洲,文艺复兴早就灌溉了欧洲大部分的土壤,他们倡导着人文主义,抨击着宗教信徒,抨击着宗教所倡行的主义,抨击宗教的观点。
18世纪的欧洲甚至还有一个启蒙运动的法国,所以这些游客的衣着又是当下流行的款式,有一种老气的时髦感。
他们的衣着以及刚开始居高临下“顾客就是上帝”的口吻无一不象征着他们接受过的教育理念和这里的完全格格不入,他们生活在新兴,应该说是老旧的资产主义社会里。
他们生长在一个野蛮粗犷而又不失浪漫礼节的时代,他们接受着唯物主义的思想,他们大多数的人早就摒弃了唯心主义,与这里是格格不入的。
这里的人想把自己的欲望寄托在某一个可以知晓的东西身上,以为那一个东西能实现他们的欲望,他们渴求着他们早已抛弃的愿望,他们虔诚的信任着他们早就摒弃的错误思想,连他们最神圣的节日都只是他们观光的一种娱乐消遣。
这就是那些游客,村民们的区别。
那些女人的孩子早住在那些男人的怨魂附身在她们身体的时候被迫逝去,成为一个又一个可怖的婴灵加入这一场NPC的混战。
所以这些村妇短暂的没有了欲望了,她们的欲望随着她们的孩子而逝去,她们这种从这一种落败的村子里长大的女性,没有男人想要追求的那么多。
她们有一点迷茫的看着这一个祭司,史莱姆看着那一群村妇里那一张熟悉的面孔,有一点掉眼泪的冲动,可是这一个身体并没有赋予他掉眼泪的能力,掉出来的也只是黏兮兮的粘液而已。
祭司平视着所有女人和游客,“我要开启七月祭典。”
他把自己的命令重新说了一遍。苏予宁他的斗篷被损害了,也被血晕染了,所以斗篷隐身的功能也因此消失了。
他狼狈的靠在十字架台上,目光也停在了那一些女人和游客身上。
他们身上的狼狈不比他好多少。
但是那一些游客对于他的耻笑不绝于耳,苏予宁没有附和祭司任何的命令,却有游客大声用肮脏的词语大声辱骂着他,引起了其他游客的哄笑声。
“你还要用那一个药液喷他们吗?我亲爱的祭——司——大——人——”
绿色的少年吐出了一条绿莹莹的舌头,然后又把一只眼睛闭上,做了一个其他少年也会做着调皮的动作,只是他这么做,有一点感人至极而已。
江白榆感觉有一点反胃,便把脸扭了过去。
这一个小动作,当然逃不过那一个少年的眼睛,少年马上就溜着他那一双滑腻的脚马上凑到了江白榆的眼前。
偶像剧里男女主可能会因为这一点距离产生情愫,可是懵懂的江大女主只想一巴掌把这一个绿色的的一坨给扇开。
但是又害怕自己的手上沾上那一点粘液,又不想去扇他。
刚刚那一个绿色史莱姆所说的那一瓶药液彻底让苏予宁想起了这个史莱姆的身份——那一个在树屋里面埋伏刺杀却被反杀的少年。
可是在他的眼中,那一坨少年只剩下一坨显眼的绿色,没有那一头漂亮的红发,更没有那一个出挑的身姿。
就那一大坨恶心的绿色。
而且这个绿色好像被打的浅了一点。
祭司看见那些游客因为自己的身体膨胀了起来,从而根本毫无顾忌他的命令的时候也不急不恼。
这一副样子倒是吸引了几个女游客的目光,但是他随即从自己黑色的裙摆里面拿出了一瓶药剂。
那一瓶药剂是无色透明的,因为那一个装着药品的瓶子老旧的缘故,药剂上方的空气还蒙上了一层白雾,看上去和烧开的白水没有什么两样。
那一群游客笑的更加肆意妄为了,“什么!那一个怪人居然想拿烧开的开水来对付我们吗!他在搞笑吗?”
他们说话的腔调有一种外文翻译成中文的说不出来的腔感,祭司不急不恼的拿着那一瓶所谓的开水,轻轻的撒出了一部分在台下。
“啊——”
被那一小部分“开水”洒中的游客无一不尖叫起来,那一小部分“开水”触碰到那些游客的时候,就掀起了一股白雾。
白雾之中还听得见那一些游客的同伴们对他们的嘲笑,“不就是几滴开水吗?你现在的肌肉是打气打上去的吗?”
“啊——”
白雾将要散去的时候,那些同伴总算看清楚那些尖叫伙伴们触碰到“开水”的地方。
平时碰到开水可能就是被灼伤一部分,红肿那么几个礼拜,最坏的结果不过就是烧伤。
可是那一个祭司所泼下的“开水”直接让那些被泼到的人皮开肉绽,深可见骨。
那一个恐怖的伤痕可以把很多女人给惊吓出声,哪怕这些女人外形看上去非常的彪悍,那一个手臂的臂围可能都有江白榆腰围拥有的数值。
那个绿色史莱姆闻之兴奋的爬下了十字架台上,去围观那一个皮开肉绽的人形伤口,然后兴奋的捂着嘴大笑着。
这一个可怕的笑声让那些无论受没受伤的NPC毛骨悚然,他们绝望的看着那一个绿色的史莱姆兴奋的变动着自己的身体。
他们在意识的把那一坨绿色史莱姆和祭司划为一个阵营,哪怕那一个绿色史莱姆从刚才到现在连手都没有出过。
祭司还是冷冷的看着他们,手里握着那一大瓶的“开水”,“现在可以帮我把筹火给生起来了吧,我亲爱的先生女士们。”
那一群游客顾忌着他手中的那一大瓶“开水”,更不要提那一些受伤的游客,他们享受过那一大瓶“开水”的馈赠,他们害怕的摇了摇头。
那一个祭司的面纱早就被扯破了下来,所幸“神明”就在他的身边,他不需要顾及面容的暴露。
“我亲爱的神明大人。”祭司拿他的手轻轻的在手背上吻了一下,做出一副绅士派头的样子,“我已经让他们去筹备七月祭奠应该做的事情了,只要这一个仪式一旦发布下来……”
“您是不是就可以永远留在人间了?”
“是吗?可惜了。”这里不是属于我的人间。苏予宁轻轻的拍开了他的手,笑眼迷离的看着他。
祭司没有继续保持笑脸,他的笑脸是要给苏予宁看的,可是现在无论他怎么冽开嘴笑,苏予宁都不会清晰的看见他的笑容。
他索性并没有在移动脸上的肌肉了。
“Ning……”祭司清吟就这一个名字,苏予宁保持着那一副笑脸,在模糊的视线中想要用色块分辨祭司。
这一个视力比他原来的还不如。
江白榆看着那一群村民游客战战兢兢的分散到森林里去找柴火,她轻轻的回头看了一眼苏予宁,并没有发出声音的跟了上去。
可是她身上的红衣在这一大片灰簇簇的颜色中显得格外的显眼,热烈而又张扬。
他静静的目送着江白榆远去。
祭司看出他的不适应,于是松手放开了他,那一坨绿色的史莱姆趁机攀上他的脖颈,笑眯眯的在他耳边讥笑着他的无能,祭司阴沉着脸,直接把那一坨附在他脖颈旁边的史莱姆给揪了出来,又从自己群麦里翻出刚刚那一瓶剩下的“开水”对他进行无声的威胁。
这一个“开水”浇下去,灵魂就直接被浇散掉了,史莱姆这种生物不是直接散掉吗?所以他到底是几个意思?
亲自把自己杀死之后又赋予了自己可以将灵魂给融在一块,以那一个药剂固定,现在又拿自己灵魂的完整性来威胁自己,这是什么样的畜生才能做出来的事情?
显然面前的这一个畜生的确做出来,忽然他瞄到了旁边狼狈的苏予宁,好像看见了一个靠山一样,迅速的滑了过去,攀附在苏予宁的肩膀上。
祭司:……
这的确抓到了他的软肋,他那一瓶“开水”的确可以伤到那一些生物的灵魂,为了表示这一个威胁是会做成的,他已经把那一批“开水”开封了起来,木头塞子已经被他弄掉了。
但他没有办法说服自己把这一瓶“开水”抛向自己所认可的神明身上。
苏予宁看着自己身上挂着的一大坨滑腻的生物,感觉有一点恶心,就马上大步走到了祭司面前,黑着一张脸,冷静的问道,“那一瓶药剂真的可以把我肩膀上这一大坨东西给消除掉吗?”
“当然可以,只不过……”
“我在你身上我被泼到了,你觉得你被泼不到吗?”
祭司的话马上就被那一大坨恶心的绿色史莱姆抢了过去,所以他有一点不悦的看着那一大坨史莱姆。
可是那一大坨的史莱姆对它是毫无顾忌的,你搞我?行啊,那我就去搞你神明!
所以目前这一位祭司也没有办法用什么东西来威胁这一大坨史莱姆。
苏予宁看了他一眼,马上拔出匕首,插入那一个瓶口,让匕首尖接触到瓶口,手机眼筷子直接往自己身上的史莱姆身上插下去。
“啊一一”
苏予宁看着自己身上这一大坨的史莱姆发出惨无人道的尖叫声,心里却不自觉的愉悦了起来。
那一大坨史莱姆迅速的卡断了自己的分身,保全大局,他有点畏缩的退了下来,但是还是避免不了有一点匕首尖插到了苏予宁的肩膀。
但是这一个“开水”对于苏予宁对影响好像屁都没有。
毕竟他连眉头都不皱一下,真的很让人怀疑这一个“开水”的用料成分。
那一大坨史莱姆很是狐疑的看着苏予宁,苏予宁却满不在乎的轻轻用手摁了摁那一块肩膀。
手挪开的时候,史莱姆很清晰的看见苏予宁肩膀上的伤口越裂越大,轻轻的往外翻了起来。
看上去就很疼的样子。
但苏予宁浅浅的扫了他一眼,史莱姆有一点心虚的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他的建模头发发尾开始有一点小小的变化,摸上去那一点头发有一些凉,看上去还是挺漂亮的
“你的头发……”
祭司打斗了这么久,他的头发还是妥帖的垂在胸口,作为一条漂亮的麻花辫,他有一点犹豫不决的问道。
“没有问题。”
苏予宁有点不耐烦的带上斗篷的帽子遮住他那一头头发,然后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那一个史莱姆不敢再靠近那一个杀伐果决的人。
毕竟那一个人狠起来是连自己都砍的。
苏予宁看着那一大片的树林,树林是不可能绝对安静的,哪怕隔得远也可以听见树林的动静。
“你不害怕那一群游客去你的屋里去拿到一些道……工具吗?”
苏予宁看着旁边一大坨色块,轻轻的问了出口。
祭司抬头看向他,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他们不敢动我的东西,而且他们也找不到我的屋子。”
他说的很笃定,对自己的作为很自信,他现在穿的是一身祭司服,袖子变得狭窄,有着与他性别不符的裙摆,这一件服装非常的奇怪,类似于小说里写的修女服,不同的是,这一件服装层层叠叠的裙摆里放着各式各样的东西。
他马上从裙摆里摸出了一个木质的十字架。
那个十字架不算特别崭新,应该是亲手做的,祭司没有把它做成一条项链或者什么,而是规规矩矩的双手合十,把那一个十字架夹在双手之间。
他马上跪了下去,在那个十字架台上跪了下去,做出一个祷告模样。
“祭司大人。”
一个五大三粗的女人推着一个巨大的火盆走了过来,她轻声唤了一声祭司的名称,“您要的火盆,我送过来了。”
“他们柴火砍的怎么样?”
祭司没有抬头看她,而是保持着自己的跪姿,合着眼睛握着那一个十字架。
“我们村里的女人还好,可是那些从城里来的先生,小姐们并不愿意看柴火弄脏他们的衣服。”
这只是一个推辞而已,他们的衣服早在刚刚就已经被他们膨胀的肌肉给爆破了一部分,再加上失了神志打斗的时候也打裂的一部分。
虽然不至于到江白榆那种接近衣不蔽体的状态,但是他们身上的衣服绝对算得上破败。
他们只是单纯的不甘心于奉命于祭司而已,他们从刚开始来参加这一个传统的节日,到现在只想一心破坏它,这个思想的转变谁不知道?
只是他们忌讳于祭司手里的那一杯药,他们骨子里还是懦弱的,他们不敢贸然行动而丢了性命。
所以他们估计现在十有八九不在林子里,而在那一栋又一栋的村庄里的房屋那边判寻着,寻找着那一个祭司的房屋来顺一些顺手的道具。
他们认为祭司身为最高贵的人,只要找到那一栋最为华丽奢侈的房屋就是他的了。
可惜并不是,他们找到了那一栋华丽奢侈的房屋,那一栋房屋与他们那边的不尽相同。
他们从那一栋屋子里顺了很多顺手的武器,以及很多十字架。
那一栋屋子里放的最多的物品就是十字架,所以他们也拿了很多,甚至还有的游客拿出钞票洒了这一地,当做他买下他手上的武器的证明。
另一些游客见到这一种行为哈哈大笑,并没有制止,反倒也跟着他们一起撒着钞票。
他们浩浩荡荡的把这一栋房子洗劫了一遍,又从这一栋房子里离开,路上沿岸带着笑声。
那些他们打不开的阁楼铜色的锁轻轻的晃了两下,阁楼里面桌子上一个相框被摇了下来。
相框被磕在了地上,玻璃碎片碎了一地,女孩灿烂的笑脸永远被锁在了那一个阁楼里,她带着笑脸沉睡在那一座阁楼里。
“不就是祭司吗?有什么好怕的!”
没有过多久,苏予宁看见远方移动的色块,以及浩荡的声音,他没有看清那些人是哪一部分人。
听着声音判断应该是那些游客。那些村妇最终还是选择听从了祭司的命令,由于她们的肌肉膨胀了起来,所以今年的柴火哪怕没有男人也和往年的差不多。
那些村妇从忙碌的活中抬起头,看向了远方那一些缓缓前行的游客,游客的手里手少说也有拿两三样东西,那些村妇顾不得手中忙碌的活儿,马上就把手中的活给停了,跑过去问祭司,“那一些游客好像从我们村庄里去偷了一些东西出来用!”
她肌肉变粗旷了,声音好像也控制不了的变大了,这一句话被那些游客听见。
游客马上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其中一个领头的男人笑的格外大声,“我们已经把钱财扬在里面了,这是我们买来的,见人说话的时候,掂量掂量自己是什么分量。”
当他们从怀中拿出从那一栋房子里顺出来的武器,离得近的村妇们已经下意识的捂着嘴惊呼了起来,“那是神女的东西!”
“你们怎么拿到的?”
神女和祭司的房子是有禁制的,除非人死了……
“我可怜的神女殿下……”
那些村妇已经开始同情神女的遭遇了,她们坚信不移神女的逝去肯定是那一个强迫她的男人做成的。
她们已经开始向祭司呼喊,“处死那一个男人!还神女大人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