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失的黎明》无惑叶子在线卷

22、第 22 章

　　自从Technoblade和Philza离开后，Tommy的心情再度跌落到低谷。他是高兴Technoblade主动来看他的，可是对方明确地告诉他，如果不是因为Ghostbur这个让他好奇的存在出现在Tommy身边，自己是根本不会前来看他的。
　　Tommyinnit并不是他Technoblade的兄弟，他也不会再把Tommy当成兄弟。
　　Technoblade的说辞有理有据，Tommy没有办法反驳。他能指责的只有Technoblade手上沾满的鲜血，可是对方大可以笑着反问他，你以为我是如何获得魔王的头衔的？
　　Technoblade从来都没有说过自己是一个好人，只是他选择站在了Tommy和Wilbur这边。
　　Tommy的意志逐渐低落，Ghostbur的安抚仅仅能够起到一个舒缓的作用，可每当Ghostbur开口，Tommy便会想到Wilbur，Technoblade的话让他几乎已经快刻意忘记掉的兄长再度提出来。
　　Wilbur不会安慰人，他就算不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已经算是最好的结果了，他只会嘲笑着自己的懦弱。不，曾经的Wilbur会这样做，在Pogtopia的Wilbur，他什么都不在乎。
　　Ghostbur恰好相反。他尽管不喜说话，也无法提供任何意见和言语上的开导，但他会静静地陪伴在自己身边，做一个聆听者，让Tommy将他的情绪全部发泄出来。热闹早不属于自己，而Tommy仿佛也失去了对其他事情的兴趣，他的大脑是一片浑浑噩噩，像迷途的旅人不知道还如何寻找自己想要的方向。
　　并没有北极星能够为他指路。
　　安抚的效果并不是太好，但能够缓解Tommy一时的苦痛。他是个坚强的人，拥有顽强的韧性，虽说他的情绪低谷出现得是越发频繁了，但到底还是能很快地从这个困境中挣脱出来，这样反反复复的，不知疲倦。Ghostbur像是一剂安神的药水，让他从燥热的折磨中挣扎出来。逐渐的，Tommy发现，脑海中Wilbur的身影逐渐被这个幽灵所取代。他没有办法替代掉Wilbur，但他却成功地让Wilbur变得不再清晰，真真正正地成为了记忆的一部分。
　　“谢谢你，Ghostbur。”他这样对身边的幽灵说道，“我之前也是有将你当成Wilbur对待的情况，这一点我真的很抱歉，我知道你不喜欢别人把你当成Wilbur，但是看见你的脸，我总是会想起那个人。”
　　他抬眸微笑，倒是一个阳光的青年，可无论他的笑容有多么的明媚，都无法掩盖住他眼底的阴霾：“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我现在真正能够分清你和他的区别了。你不是他，他也不如你。Wilbur从来不会这样安慰我，虽然说最后也是有效果了的，但问题其实从来都没有真正地被解决过。你每次都会听我说完，然后告诉我‘没有关系，我们总会好起来的’。你时时刻刻都在告诉，向我确定，你是会陪在我身边的。”
　　“这么多天，我也算是想清楚了Technoblade对我说的话的意思。我，Wilbur，还有他最终会变成现在的这幅模样是因为我们三个从来没有真正地对另外两人忠诚过。至少Wilbur是肯定没有的。可是无论是朋友之间，还是兄弟之间，都不应该是这样。我们应该相信对方。这是我的错，我如今沦落到这个地步也是我自己咎由自取。”
　　“其实我一早就知道Philza只在乎Technoblade一个人，但好歹他是我们的养父，至少也会关照我们什么的。实际上都是我自己在痴心妄想。Philza才不会管我们呢，我想最多也就是在我死的时候，如果他还在的，会帮我好好举办一场葬礼，不过也不知道到那个时候还有多少人能够来参加。”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Tommy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这不就是人生吗？总是会发生一些意外。我没有办法改变过去发生的事情，那我只能竭尽全力让未来过得更好一点，不要再犯曾经的过错了。”
　　反正还有你陪在我身边。
　　到最后，也只有你，还陪在我身边。
　　可除了你，我一无所有。
　　哦不，还有Dream。
　　Tommy：……
　　酝酿好的情绪被打断，Tommy注视面前的来客。Dream笑嘻嘻：“不欢迎我来吗？”
　　Tommy已经做好了回屋关门的准备：“什么事？”
　　这并不是Dream第一次前来拜访。他来的时间可以说是真的很频繁了，连Tommy都不知道他在打什么鬼主意。他每次来都会陪自己和Ghostbur说话，打发时间，过几天又消失不见。无论怎么说，在Ghostbur眼里，Dream已经成为了一个货真价实的好人。
　　和Dream的相处并没有那么的愉快，Tommy总感觉Dream的陪伴令他不适。思前想后，Dream也没有说过一句过分的重话，反倒是将自己失去的亲人的角色给填补上。Tommy不相信Dream会这么好心，但相处下来，他就算是不相信也没有办法，因为Dream真是这样做的。
　　他的拜访很没有规律，tommy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来。Dream过来从来都没有给他们带上好东西，只是作为一个精神慰籍的存在，还美名其曰给Tommy和Ghostbur带来一点外界的消息。
　　实际上一句有用的话都没有，Tommy真正想了解的L’Manburg更是一句都不提，摆明了是吊人胃口的。
　　Dream和Ghostbur打完招呼，说了两句，才对Tommy道：“Ranboo有一封信，希望我能够转交给你。”
　　“Ranboo的信？”Tommy半信半疑，“Dream，不是我说，你这样这么好心，让我实在是怀疑你有别的动机。你不会是看过Ranboo的信然后修改了吧？想挑拨离间？”
　　Dream噗嗤一声：“Tommy，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算了，你的脑袋也就是这样一回事了，根本好不了，也难怪重要的任务都不会交给你去办。”
　　被Dream这样嘲讽的次数实在是太多了，Tommy早就变得麻木，听他说完反倒还能“嗯”一声作为回应。话是这样说着，他还是老实地伸出手将Ranboo的信拿过来。
　　Dream道：“他拜托Punz来找我，他不知道你在哪里，但是他希望你还是能够和L’Manburg保持联系。之前他倒是没有跟我说过，嘿，明明都知道是我将你给带走的，也没见到谁跟我说想要让我给你带封信什么的，不过也是怕自己拉不下面子说不出口吧。毕竟你现在是一个被驱逐的混混的身份，已经不再属于L’Manburg的公民了。”
　　“信你先看着吧，挺长的。不过我是没打开也没碰过。你是爱信不信吧。都相处这么久了，我还能骗你不成。”Dream摆摆手，随后他冲着Ghostbur眨眼，面具上的圆豆豆一跳一跳的十分有趣，“Ghostbur，真是好久没有见到你了，最近过得还好吗？”
　　手顺势搭在Ghostbur的肩膀上，Ghostbur对他的亲密动作并没有反对，反倒是点点头：“还可以。就是Tommy好像不是太开心，有些时候还好，有些时候不太好。我总是很担心。”
　　“哦！原来是在担心Tommy啊！”Dream恍然大悟，“其实你也不用太过于担心他，你不知道，我和Tommy其实相处了很长一段时间，我还是很了解他的性格的，他虽然嘴上说着不在意要向前看之类的话，实际上心里面还是很在乎那些人的，比如说，Tubbo、Quackity、Ranboo还有。”
　　他顿了顿：“Wilbur。”

　　……

　　Ranboo坐在桌前，蜡烛在灯罩之下，影子微微摇晃。地板上躺满了纸团，黑白双色的头发被其主人揉的是凌乱不堪。他的眼下略有青黑，应当是已经有好些日子没有得到安稳的睡眠了。
　　他睡不着。
　　从Tommy离开L’Manburg后，一切仿佛是恢复了原样，但不同的声音也接踵而至。自己和Tommy在George家放的那场大火，有无数人亲眼目睹，忽然建起的高墙和Tommy的离开，虽然政府并没有给予他们任何整死的通告，但人们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谣言便在这样的情况下传开了。有说Tommy是受到Tubbo的指使这样做，有说Tubbo和Dream联手将Tommy赶出去，毕竟Tommy曾经也是Tubbo作为总统的最大竞争对手。有人反驳说总统和将军的关系极好，这样挑拨离间的话我觉得是不必说了。也会有人冷笑着道，人心总是会变的，曾经Wilbur还是我们的总统，现在他又是什么样子？
　　Wilbur这个话题，是将所有不可能可能化的最有力的证据。
　　谣言很好阻止，但这件事最难办的在于任何与Tommy交好的人都没有办法出面机遇解释。George的名声并不差，战争结束的这段时间来，他和L’Manburg大多数居民的关系十分良好，Dream留下的警告，他们更不是不敢不当回事。面对谣言，Tubbo只是叹了口气说让他们说去吧，没有办法解释的又何必花心思去解释，等多年之后，历史自有其分说。
　　Tubbo不会再提起与Tommy有关的内容，像是Wilbur，Tommy和他一起消失在L’Manburg的视线当中。而Tubbo反应似乎得到了众人的领会，谣言也慢慢地消失掉。对于这件事，Tubbo并没有任何反应。他只是说，它能够去得如此之快，总有一天，有心人也会让它回来得更加迅速。
　　谣言源自人心，而人心又是这世界山最险恶最难掌控的东西。
　　笔杆撑着下巴，Ranboo略一思索，再度在纸上留下自己的笔迹。
　　Quackity和Tubbo有共事的经验，同时Fundy又跟Quackity完成过不少Jschlatt的任务，于是这两个人很快就成为了Tubbo的左右手，三人的关系很好，每天忙里忙外的，除了睡觉，连吃饭的时候都是在一起商讨L’Manburg的民生问题。Eret和Niki相比之下就要清闲许多了。他们表达过，自己愿意来帮助L’Manburg是看在他们的情谊上，能帮上一把就帮上一把。但是最近这段时间，不知道为什么，Eret和Niki走得是越来越近了，甚至还有一点与Tubbo他们疏远的意思。不过想来应该是负责的事务不同，平日里也没有太多见面的机会，而Eret和Niki要在一起共事的时候多，所以关系变好也是最长的事情。
　　本来大家是想要拜访Tommy的，但是他们手中一无Tommy如今的住址，二是担心一旦自己离开L’Manburg去找Tommy，是否会被Dream当作一种挑衅，进而再度对L’Manburg下手，所以这个念头也就被压了下来，没有再提起。
　　Ranboo的笔尖一顿，继续写下去。
　　Tommy，我希望你一切都好。如果你收到了我的这封信，我才应该是Dream交给你的，或者是Dream的人。你可以相信这封信的真伪。
　　“Dream，如果你私自打开了这封信，并且想要修改里面的内容，我不会反对。如果你想要销毁这封信，我更是没有办法阻止，但是我希望你能够将我的意思传达给Tommy。我们真的很想念他，我也很担心他。希望他一切都好，也希望他知道我们永远都是他的朋友，也永远不会忘记他。”
　　年轻人站在神明面前，他的声音在发抖，人却是抬起头，与Dream直视。Punz站在他的身后，等待主人的答复。
　　Dream将信从Punz手中拿过来，收进自己的宝箱中。
　　“你不是人类，乔装打扮，隐匿气息后进入L’Manburg，是为了什么？”
　　Ranboo的瞳孔猛地缩小，Dream的本事他听说过太多会了，但自己身上就算有着那样东西依旧能被他看穿……这个人的实力，到底在哪一步？
　　年轻人深吸一口气：“是的。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听说了L’Manburg的名字，想在这里留下，当成我的家。”
　　家吗？Dream沉默，他走到Ranboo身后，手托住他的下巴向上一拉。他也只做了这个动作，随后就消失在原地。
　　“他，他这是什么意思？”Ranboo不解地看向身后的Punz。Punz也是不明所以：“你不要管了。他的想法，连最亲密的朋友都看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