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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拍一拍 ...

  •   “哈哈哈哈哈,不是吧,他真这么说的啊?”云韵在电话那头笑得前仰后合,“相亲也能相到前男友,不愧是你祝老板”说着云韵佩服地竖了个大拇指。
      “行了啊。”祝芙洗漱完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手机被随意丢在一边,开着免提。她迷茫地盯着天花板,又回想起白天的贺淮洲,头发短了些,还是一样说话惹人烦,不过……好像皮肤也变白,比以前更好看了点…?国外的风水有那么好吗,不是听说那里水质硬对头发不好吗,怎么感觉他头发还挺茂密来着?
      下一秒思绪就被云韵打断,“宝贝儿,走神了哦~~不会是还在想贺淮洲那个狗吧。”云韵笑得奸诈。
      ?姐,你是会读心术吗姐?
      被猜中心思的祝芙信口胡诹,“……没,我在算账呢……你信吗?” 祝芙翻了个身坐起来。
      “你说和贺淮洲一起算账我信。” 云韵憋笑。
      祝芙翻了个白眼。
      云韵算盘打的响亮,“行了,这账,你韵姐我替你算了,既然怎样都是赔本的买卖,你去把那
      少爷再追回来,那不就是稳赚不赔了吗。”
      床头的玩偶熊被祝芙搂在怀里,白皙的脸庞贴着玩偶的,抓住怀里玩偶的手上下拨弄着。
      思考着云韵的话。“云韵,好马都不吃回头草的,”祝芙眉眼低垂,依赖地抱紧小熊,又开口,“而且,虽然我又好看又有钱又好看又有钱.....”祝芙厚着脸自卖自夸了一顿,但下一瞬,她的声音几不可闻的变轻:“但是他身边又不缺这样的女生,而且,当初”她没接着往下说。

      当初,开始时是她先说的喜欢,结束时也是她主动提的分开。

      “至于别的什么——”

      云韵察觉到她情绪的低落,没出声,听筒里传来一声微不可察的轻叹。

      “我怎么敢想。”

      话筒里安静了几秒钟,却仿佛像跨域了经年,耳畔似乎能听到电流的滋滋作响。

      云韵卯足了劲冲着听筒吼了一声:“打住!”

      “祝芙,你这姑娘怎么还妄自菲薄呢,你也不看看满大街多少普信男,咱能学着点人家那股子不要脸的劲不?什么叫你不敢想,他贺淮洲算个啥,不就有两片子钱,长得帅一点高一点,聪明一点…” 诶?怎么感觉越说越歪?云韵及时住嘴:“呸呸,总之,你、看上他,才是他祖上烧高香几辈子修来的福份好吧?”
      云韵一顿输出口干舌燥,倚着办公桌顺气。

      祝芙先是一愣,脑袋反应了一会,被她彻底逗笑,眼里是止不住的笑意:“云韵你不去参加脱口秀真是暴殄天物。”
      温暖明亮的室内隔去城市的浮躁喧嚣,静谧的夜晚,听筒里传来丝丝缕缕爽朗的笑又忽而歇止。
      “切,少哄我。”云韵声音傲娇。
      “谢啦,韵韵。”

      云韵明艳的脸庞流露笑意,“得了吧你。”

      *

      挂了电话,祝芙趴在床上百无聊赖地摆弄着手机,打开微信,有一栏红色字体格外显眼
      【您的转账已被退还】,心念微动,祝芙点开聊天框,上划发现也仅存的聊天记录也就是两条毫无人情味的金钱交易。再往上滑就到头了。
      这四年他们倒是做足了合格的前任,没有逢年过节像生产线批发一样没意思的祝词,更没有夜半三更心血来潮的寒暄。至于再久远的消息,祝芙早在和贺淮洲说分开的那一天就删的一干二净。四年好像真的很漫长,毫无痕迹地抹掉了他们之间所有的共同回忆,在互不打扰的时间里,情绪从肆意滋长蔓延至心底掩埋 枯萎又蒙尘;四年好像又真实的短暂,他好像变了,变得更好,又好像没变。

      否则怎么一见到他,还是会心跳加速。

      贺淮洲的头像是不理吐着舌头的大头照,线条流畅的手臂环在不理的脖子上,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住不理的腮帮子不客气地向外扯——好有爱啊,祝芙默默感叹。她想点开大图观摩一下,手指触碰屏幕,一瞬即离。
      诶?怎么没反应。
      这回加了点力道。
      还是没反应。
      不是吧,刚换的手机诶。
      祝芙那股子倔脾气上来了,翻身爬起来坐直,神色认真双手捧着手机连敲几下——
      突然连续震动几下,聊天框里两条冷漠的金钱交易被刷上去———
      【你拍了拍贺淮洲】
      【你拍了拍贺淮洲】

      啊?

      什么来着?

      拍了拍谁?… 贺淮洲?

      ?

      内心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似乎手机就是个定时炸弹,像烫手山芋一样被丢出去老远,陷进棉被。祝芙钻进被子里,蒙住脑袋尖叫,啊啊啊啊啊——怎么颇有种缩头乌龟的架势
      怎么、老遇到这种事啊!!
      脑子是懵的,耳朵是红的,心是扑通扑通的。一片红晕爬上白皙的脸庞,渲染小巧的耳。祝芙探出手捂住耳朵,嘶——好烫。

      咱能不能!有点、出息!有点出息!不就是拍一拍吗。
      祝芙扯过碎花棉被,柔软的布料蒙住全身,仿佛蒙蔽了五官就能删除记忆。
      片刻后—— 被窝里的人彻底摆烂。

      呜呜呜——还是毁灭吧,退网了886。

      *

      贺淮洲晚上驱车回了贺家,贺家位处近郊的别墅,周围树木葱郁,远山巍峨,此时天色昏暗,归鸟盘旋,星河欲坠,他倒也不着急进去。车子熄了火,车身融入无尽的黑夜,贺淮洲懒懒地靠在车座上听着电话,眸子倒映着月色。

      “悄悄摸摸回国了也不告诉爸爸一声,不地道啊淮洲。”江楚原不客气地开着玩笑,接着打趣:“回来第一件事就火急火燎去再续前缘,至于吗你,想不到我们家淮洲还是个痴情种。”

      贺淮洲嘴角一抽,颇为无语,道出了真相:“少从云韵那里套话。” 手里把玩着一块银色打火机,打开又关上,开合的声响在夜里很是清晰,一下一下地,颇有节奏。

      “卧槽,你小子难不成在监视我的生活。”江楚原作势双手抱胸一副被侵犯的模样。

      “话说回来,这两天你必须得出来,叫上老许,咱们仨多久没见了都,” 江楚原夹着嗓子装腔作势:“人家死你了洲洲~你不知道,老许这狗每天不是泡实验室就是泡标本,你说他就不能泡个妞吗?!”江楚原咆哮。
      他含着笑:“得了,就明天吧,”贺淮洲被江楚原的话逗笑,原本怪冷漠的俊脸也柔和不少,

      “是很久没见了。”

      秋夜的风穿过敞开的车厢灌进车内,男人一手搭在车窗上继续摆弄着那个打火机,姿态慵懒。
      话筒对面的江楚原笑得贱兮兮,贺淮洲下意识觉得他估计狗嘴又里吐不出象牙了,果然——

      “爸爸明天给你找一票美女撑场子,保准你把那谁忘得一干二净。”
      “……” 贺淮洲一时间不知道该吐槽哪句。
      把玩着的打火机捏在手心里,思索了一下,从嘴里吐出几个字,是威胁的语气:“你没事吧?你哪只眼睛看出我对她念念不忘了?”

      “我又没说是谁,怎么还对号入座上了。”江楚原嘲笑的毫不留情,“还装呢贺大公子,我可两只眼睛都看见了哟~”调侃一波接一波。

      “滚蛋——”贺淮洲火速撂了电话,丢在副驾上。被气急败坏地抛弃在副驾座位上的手机震动了几声,贺淮洲以为是江楚原不死心的骚扰,没理会,手机被揣进冲锋衣的口袋不再作声。

      贺淮洲刚一推开门,就看见周文茉一脸八卦的堵在门口。

      “刚在外边跟谁讲电话呢,男孩女孩啊告诉妈妈一下啦。”

      “让您失望了,等会我就让江楚原去趟泰国。”贺淮洲倚在门框上懒懒散散地笑。闻言,周文茉气结,拍了下他的肩膀,“没个正形。”
      周女士瞟他一眼,眼神里带了刀子,却还是嘴硬心软:“杵着做什么,换鞋吃饭。”

      哦——

      贺源峰提前打了电话回来说公司今天抽不开身就不回来吃晚饭了,于是饭桌上就剩母子俩。周文茉没什么胃口,停了筷盯着贺淮洲,被看得后背一凉,贺淮洲草草扒拉几口,也撤了筷子。靠着椅背,两腿敞着,无奈道:“想问什么就直说,您别这样看着我成吗?”
      果然知母莫若儿啊~周文茉感叹。
      装腔作势地清清嗓子,“那妈妈就问了哈,”周女士两手搭在桌上,身子微微前倾,一副求贤若渴的模样:“怎么样今天这个女孩子不错吧?”
      贺淮洲也来了劲,一手托着腮,回视她:“您还和我演呢?”
      被戳破倒也不尴尬,周女士继续装傻,脸上表情毫无破绽:“说什么呢儿子,我怎么听不明白。”

      “哦——那我直接告诉季叔得了,”说着作势掏出手机,周文茉眼疾手快压下贺淮洲的手,死死摁住,“行了行了,妈妈也是替你着急啊。” 语气颇有恨铁不成钢之意。

      她收回手,继续说:“别拉不下脸皮嘛,年轻人就是得不要点脸死缠烂打,你这个鬼样子哪家姑娘看得上你,想当年,你爸他…”
      又来了。
      贺淮洲握着手机站起身,两手插兜,没兴趣听周女士重复第八百遍他们夫妻俩的恋爱史。
      “打住了哈,我上楼了,您早睡。” 头也不回。
      “诶……”讲到兴头上被打断,周文茉很是憋屈,望着贺淮洲的背影——这小子到底像谁啊?

      二楼。
      贺淮洲的从小长大的房间充满了男孩子的生活气息,各式儿的小细节里都能窥得。高中时的竞赛卷子一摞摞堆在角落,小时候被逼着学的琴谱也没来得及丢。书架上各式各样的飞机模型,电视柜里各种型号的游戏机和碟片…总的来说,乱。曾经祝芙就是在这里一本正经的问他有没有收集一整套的奥特曼。贺淮洲靠着房间里的沙发,闭上眼莫名想到她那时候天真的傻脸和无厘头的发问,贺淮洲不免失笑。
      想起什么于是从衣兜里掏出手机,划开绿色软件,停留在下午和祝芙金钱交易的界面突然震动,震得贺淮洲眉心一跳。
      【Bless拍了拍你】

      【Bless拍了拍你】

      ?

      贺淮洲想也没想敲了个问号回去,停在聊天界面没离开。备注上方不停在【对方正在输入中……】和【Bless】里反复切换。

      钓我呢?不能吧。

      下一秒。对面回道——

      Bless: 你拍一我拍一

      Bless: 大家一起……做游戏?

      “.......”

      你要不要看看你在说什么。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拍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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