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 2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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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要我给你接生？”六皇子一脸惊愕地从书后面抬起了头。
“不然呢？杜廷康我是指望不上了，我这胎最早还有四个月落地，现在西南战事紧急，他随时都要上战场。其他知道这件事的人只有我大娘和二娘了，但我和我大娘二娘毕竟男女有别，这种事让她们来做也不好，就只能麻烦你了。”杜霖说完，把杜廷康带来的医书推到了六皇子面前。
“这些是什么？”六皇子越翻越疑惑，怎么都是些妇科千金方之类的东西。
“先让你看看了解了解，虽然男女身体有别，但生孩子的过程还是大同小异的。”杜霖随便翻开一页，对着六皇子，指了指上面的画。
“会不会流很多血？”六皇子怯怯地问。
“你晕血么？”杜霖疑惑，虽然六皇子脑子淤了点，但胆色应该是有的。
“不晕血，我只是怕血流太多你会死掉。”六皇子心里还是会想起自己母妃因为生自己，难产而死的事。
“没事，反正你就在旁边打打下手，生孩子主要还是我用力，不跟你废话了，你自己看吧，看了之后就懂了。”杜霖把桌上的书整理好，就推门出去了。
跟杜霖料想到的差不多，不消一个月，杜廷康就被朝廷点名带兵出征了。
临行前，杜廷康特地来了趟行宫，一个月的功夫，杜霖的肚子又比之前大了一圈，虽然无奈，但他还是只好交待杜霖，好好照顾自己，他会尽快回来的。
杜霖在行宫和六皇子的相处倒也十分融洽，这里人不多，除去偶尔来洒扫的宫人，有时候一天里只有两人在，而且行宫毕竟也是一座宫殿，地方也很大，不用出门就能逛个很久。
六皇子近来都埋头读书，很是用功，隔三差五也会辞别杜霖，去宫里太学问功课。
等到杜霖快临盆的时候，杜廷康依旧没有回来，杜霖摸着自己堪称硕大的肚子，心里是愈发的焦躁了。
倒是六皇子这几个月熟读医书，看着杜霖月份将近，倒是跃跃欲试，摩拳擦掌，想要实践一番。
这天午时左右，杜霖开始腹痛不止，等到唤来六皇子的时候，羊水已经破了，可能是之前生过成杰，经验加上六皇子在旁边无微不至地打着下手，让杜霖安心许多，一个时辰的功夫，孩子就呱呱坠地了。
六皇子给孩子剪了脐带，又用温水擦拭干净，包在襁褓里递给杜霖。
杜霖此时感觉还好，没有生成杰时那么费力，张口问道：“信送去给我大娘二娘了么？”
六皇子答道：“之前送的已经有了回信，现在杜府大夫人应该在来的路上了。”
六皇子话音刚落。杜霖又感到一阵剧烈的腹痛，他觉得肚子里还有动静，不过有了上次的经验，他怀疑是胎盘要下来了，但这种感觉很奇怪，胎盘是个死物，应该不会这么疼才对。
顺着他意想中的“胎盘”动作，杜霖不急不忙的徐徐用力，六皇子往杜霖身下一瞧，惊呼道：“还有个孩子，头已经出来了。”
竟是双生子！？
杜霖此时力气只用去三成，即使还有一个孩子尚为娩出，也不是很焦急，而是调整呼吸，徐徐用力，很快，第二个孩子也呱呱坠地了。
所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正当六皇子把第二个孩子也包好，放在杜霖身边时，杜家大夫人就驾车赶到了。
六皇子把杜霖身下血污清理好，给杜霖盖好被子，听到外面传来敲门声，就不急不忙地去开门。
“这次可还顺利？”大夫人带来了一大堆补品，用自己的帕子揩了揩杜霖头上的汗。
杜霖答道：“我很好，大娘不必挂心，快把孩子抱回府上吧。”
大夫人没想到，杜霖竟一下诞下了两个麟儿，虽然惊喜万分，但也知道时间宝贵，便和六皇子抱着孩子出门了。
躺在榻上的杜霖不是很困，倒是觉得有些无聊，想着自己接下来该做什么。
西南战事焦灼，杜廷康久久未归，在行宫的这些日子，估计是怕惊扰自己的胎气，六皇子很少跟自己提杜廷康，杜霖觉得这胎肯定要比生成杰时恢复得快，决定如果等自己恢复得七七八八了，杜廷康还不回来，他就亲自去西南边境找他。
这胎虽是双生子，但论起产痛和产程时间，都没有生成杰时候严重和长，所以在床上躺了一日，杜霖已经能下床了。
看到六皇子在膳房煎药，便问道：“现在能说西南战事怎么样了吧？”
六皇子挠了挠头：“其实我身在行宫，也不是很清楚，进宫的时候听了些闲言碎语，说是已经在收尾了，想必杜将军不久就能班师回朝了。”
杜霖悬着的心这才落了地。
应了六皇子所说，一个月后，杜廷康果然大胜而归，而此时杜霖所生的双生子也已经满月，正是人间二月天，草长莺飞的好时节。
杜廷康受了封赏，第一时间就是回府看杜霖和孩子。
“名字有了么？”杜廷康抱着孩子问道。
“大的叫成文，小的叫成武，取文武双全之意。”二夫人答道，这也是她名义上的孩子。
杜霖脸色红润，恢复得不错，在旁边剥着水果吃。
“现在是国丧，不便给孩子办满月宴，要不择个日子，我们去白云观踏踏青，也顺带还个愿？”大夫人想起多年前，和二夫人还有杜廷康去京郊白云观算卦求签的日子，一晃十几年已经过去了，杜府拜杜霖所赐，添了三个男丁，这还不是喜事一件么。
“好，就这么说！”杜廷康大手一挥，同意了大夫人的这个提议。
翌日，杜廷康亲自驾马车，大夫人和二夫人怀抱成文、成武，杜霖抱着成杰坐在马车里，向京郊白云观出发。
杜霖掀开车帘，春风不寒，拂面而过带了些淡淡的花香，湖边堤上，栽种着不少柳树，柳枝已经萌出新绿，拢在一起，似云似雾，透过掀开的帘幕，看得一清二楚，杜霖深深地呼进一口气，只觉得整个人都要融化在了这片春景之中。
“这三个孩子，后来知道自己是男子所生的么？”
“后来这将军有没有把他这个义子收进房中给了名分？”
“将军只跟他义子生了三个孩子么？后面还有没有继续生？”
......
茶楼里说书先生这出《杨柳记》，说了有大半年的工夫，往往即将结束之时，他都会留个扣子，大大方方地跟台下茶客说道：“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但此刻，说书人说着说着却戛然而止，微笑着向台下茶客拱了拱手，喝了一口茶，拿起自己的折扇和拍板，不顾台下茶客们叽叽喳喳的提问，径自走向后台，离开了，只留下讨论得热火朝天的茶客们。
这件前朝异国的奇闻，也随着茶客们的讨论，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中，不堪为人道也。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第 28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