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镰刀之翼》搁浅搁浅

5、阴雨

　　“奶奶，我们是咱们市警局的警察，这是我俩的证件。”赵刚把证件亮了出来。

　　钱亦潋也把证件亮出来。

　　这下奶奶的疑虑打消了，拉开门，打开客厅的灯：“你们是来……”

　　“奶奶，我俩是想问问您这间房子里住着人了吗？”赵刚温声问道。

　　“这间啊，住着呢。”奶奶看了看赵刚手指向的方向，那里站着穿着黑色皮衣的一个男人，那个男人盯着那间房的大门上下打量着什么，奶奶回头又看了下客厅的挂钟，“现在这个点可能还没回来呢。你们找他？”

　　“嗯，奶奶，您知道这家住着的人是干什么的吗？，能把您知道的跟我们说说吗？”

　　“知道，你俩进来吧，去那边坐坐。”奶奶把他们引进屋，顺便倒了两杯水放到他们面前。

　　赵刚和钱亦潋异口同声的道谢。

　　“奶奶，那间房住的是什么人呢？”赵刚问道。

　　“就一个爱钓鱼的小老头，天天碰见面的时候笑嘻嘻的打招呼，有时候还会分鱼给我呢。”奶奶想了想说道。

　　外面楼道里传来了脚步声，伴着一句“哎，你是谁啊，怎么在我家门口站着？”

　　赵刚跟钱亦潋跟奶奶道谢，“打扰了。”

　　两人开门出去，就见南之桥回过身与一人对立而视。

　　而那人站在台阶下望着南之桥。

　　那人看到旁边从门内钻出来的两人，顿时乐了，“哈哈哈，你们三个……”

　　两人这才看清楚那人是谁。

　　三人具都让开门边，站在两旁。

　　“来，挺有缘啊！”那人乐乐呵呵拿出钥匙开了门，“进来吧，我今天的收获还可以，一会儿给你们裝条鱼。”

　　没想到那天遇到的老伯就是他啊。

　　赵刚笑着帮着老伯提着东西，低头看了一眼，桶里四五条大鱼呢，还有几条小鱼，暗道：真是厉害。

　　三人跟着老伯或者说是李辉元走进屋内。

　　“你们怎么在这边啊？要不要在这吃晚饭啊？”李辉元笑呵呵的问道。

　　“不了，谢谢，您也不怕我们几个做坏事？”

　　“不怕，我一个小老头，怕什么，孤家寡人一个，哈哈。”李辉元放下身上背着的东西。

　　南之桥打量着屋内，很干净整洁，老小区的两居室。

　　三人坐在沙发上，李辉元给他们倒了茶水递过去。

　　南之桥正色道：“李辉元。”

　　南之桥亮出证件。

　　“是。”李辉元满脑子疑问，他们竟然是市局警察，可他们来找我做什么？

　　带着满肚子疑惑，李辉元问出口：“你们来……”他左右看了看他们三个，“来做什么？”

　　南之桥看了赵刚一眼，赵刚收起笑脸，清了清嗓子，“李辉元，别紧张，我们需要向你了解一些事情，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请配合我们工作。你认识陈广吗？”

　　“陈广？”李辉元又看了看南之桥，点头道：“认识，他是我钓友。”

　　“钓友？”赵刚语调微微抬高。

　　“是啊，就是钓友，好几年了。”李辉元赶紧补充道。

　　“那您最后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赵刚问道。

　　“最后一次……哦，是10号那天，之后就没见过陈广了。”李辉元想着回答道。

　　“那那位钓友呢？”

　　“也是之后没见过了，也不知道干嘛去了，打电话约他钓鱼，电话也没人接。奇了怪了。”李辉元挠挠头。

　　“两个人的电话都不接，干嘛去了呢？”李辉元喃喃道。

　　钱亦潋在旁边低头默默记录。

　　“都没接电话吗？”南之桥低声注视着李辉元的眼睛问道。

　　“啊？”李辉元抬头看向南之桥，“啊……嗯，都没接，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李辉元垂下眼睑说道。

　　“电话给我们看一下。”南之桥盯着他说道。

　　“哦，好。”李辉元从裤子口袋中拿出他的手机朝南之桥的方向递出去。

　　南之桥瞥见手机上亮起的屏幕上通讯录的名字是乔胜，并没有接过手机。

　　钱亦潋结果手机，查看电话及名字后记录在本子上。

　　李辉元看着愣住了。

　　“那你知道陈广死了吗？”南之桥抬眼盯着李辉元问道。

　　“死了？”李辉元激动地抬起头喊道，“什么？你说谁死了？”

　　“陈广。”南之桥一错不错的看着李辉元的眼睛。

　　“陈广？怎么可能？”李辉元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瞪大了眼睛质问道：“是真的吗？”

　　可不待南之桥回答，李辉元就垂下头，失魂的喃喃道：“也是，不是真的，警察怎么回来找我？”

　　说罢，李辉元垂下眼睑摇摇头，紧紧地闭上了双眼，心中沉闷闷的。

　　“他是怎么死的？”李辉元收拾好自己的难过，抬起头问。

　　“在水道里发现的。就是你们经常约钓的那个水道。”南之桥回道。

　　李辉元：“……”

　　“说一下10号那天，你见到他们两个的情形，那天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南之桥问。

　　“10号那天，我们三个早晨约了一起钓鱼，就在那个水道，就是你们前两天看到我的位置。”李辉元想想，动了动双腿，继续道：“那天好像也没什么特殊的，跟平常一样，我们比赛钓鱼，看谁钓到的鱼最大。”

　　“那你们平常有发生过什么口角吗？”南之桥继续问道。

　　“没有。”李辉元指尖碰了碰鼻子。

　　南之桥注意到了他的小动作。

　　“真的没有吗？”南之桥提高音量严肃地问道。

　　“没……”李辉元的眼睛开始往旁边瞟。

　　“李辉元。”南之桥坐直身体盯着李辉元。

　　“是。”李辉元不安的眼神不敢直视南之桥的眼睛，刚刚对上，就会立马跑开。

　　这一点赵刚也发现了，他用胳膊肘戳戳钱亦潋，示意他看过去。

　　钱亦潋看了一眼李辉元与南之桥之间的怪异。他又低下头记录。

　　“你在心虚什么，或者说你在逃避什么？”南之桥眯起眼睛上半身前倾问道。

　　“没……没有啊……”李辉元一句话说的没有底气，声音低了下去。

　　“那你刚刚摸鼻子干什么？”南之桥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质问道。

　　“啊？我摸了吗?”李辉元心虚道。

　　“老实配合，不然我不介意请你道另一个地方坐坐。”南之桥看了眼自己的手指，好像手指格外有趣。

　　赵刚顺着南之桥的视线看过去，一脸不屑，暗道：“手指有啥好看的，不就是骨感瘦削纤长嘛，我也有。”

　　他抬起自己的手看看手心手背，“啧，是没他的好看。一个男的长得俊点就算了，手还挺好看的，有点嫉妒。”

　　“……配合，我配合。”李辉元瞬间身上出了一身汗，抬起手背蹭了蹭额头上沁出来的汗。

　　“他们两个的确有时候会有点口角，但我觉得不至于杀人。也就老陈有时候说话可能不好听了，他会跟老陈理论几句，有时候老陈会炫耀他掉的鱼大，而我们两个比不上他的那个时，老陈就会老是提他的大鱼怎么样怎么样的。”李辉元老实答道。

　　“那你跟他们两个有没有吵过或者有矛盾？”南之桥注视着李辉元的眼睛问。

　　“……我认为没有。”李辉元这次没有躲避他的眼睛。

　　“你认为没有……呵~”南之桥突然笑了一下。

　　“10号那天还发生了什么？你接着说。”南之桥垂眸盯着自己的指尖说道。

　　“那天上午过得很平静，我记得，中午我去吃饭去了，他俩不去，说是要比出来个胜负。我听了笑着摇摇头就去附近饭店吃饭了。”

　　“哪家饭店？”南之桥挑眉问道。

　　“大柳树那家家常菜。”李辉元垂着头回道。

　　“你走之后，去了多久回来的？”南之桥搓搓指尖。

　　“大概吃了半个小时吧，我还喝了一瓶啤酒。”

　　“回来之后呢？”南之桥看了赵刚一眼。

　　赵刚接过南之桥的眼神后，垂下上眼睑点头。

　　他掏出手机打开地图，查找李辉元说的那家家常菜饭店，截图。

　　“回来之后，只有老陈在那坐着钓鱼，我问他，那个人去哪了。老陈眼神往旁边一瞥，说他去厕所去了。说完立即很兴奋拉着我看他钓上来的大鱼。”李辉元回忆道：“过了一会儿，那乔胜就回来了，然后我们三个借着钓鱼。”

　　“再之后呢？”南之桥继续问。

　　“再之后……”李辉元回答慢了许多，想了片刻后，“再之后，我就犯困了，吃饱了犯困，很正常嘛，那天感觉特累。我就不跟他俩比赛了，提起东西回家去。”

　　“吃饱了困，嗯，正常。”南之桥点点头。

　　“你走之前，他们两个有什么怪异的地方吗？”南之桥坐直身体。

　　“没有……没有……”李辉元陷入回忆中，“哦，除了那条大鱼外，没什么别的异常的。”

　　“大鱼？有什么异常？”南之桥蹙起眉问。

　　“那条鱼挺大的，怎么说呢，那条鱼比我们三个平时钓到的都大许多。很少能在水道里见那么大的鱼，鱼身是灰色的，看不出什么品种。”

　　“那是有点大。”赵刚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