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某日 ...
-
我发现时间已经很晚了，从书房出来，发现周围安静得奇怪。我叫了肯定会在屋里的人的名字，但没有回音。是先去睡觉吗。虽然很少默默地先下床，但执意走向了卧室。果然没有人。
没有别的办法，我来到客厅，用眼睛扫视室内。虽然放了很多东西，但空荡荡的空间里充满了寂静。说宽就宽，说窄就窄，即使在这个有限的空间里，李夏景也常常失踪。到了这个时候，我不得不承认情况。
“丰收啊。”
我可以用我的脚找到它，但它没有效率，而且我想尽快找到它。天气渐渐变凉了，李夏景不怕冷。
“丰收啊。来吧。“
明明听到了，却迟迟没有动静，又叫了一次小家伙的名字。小家伙拿出爱吃的零食，沙沙作响，才听见不知从哪里狼狈地跑过来。饭喂得很足，我就把饭盛了一点，把剩下的放回抽屉里，转过身来，小家伙就像原来在那儿一样坐着。
“舍不得这样？”
即使活着，也会和我再活下去的家伙，当李夏景当口香糖的时候，却很少来找我。就这样吐露心声的时候，小家伙还是一脸不把我的情况放在眼里，只是看着零食。
虽然觉得很可恶，但这并不怪他。即使是比李夏景还生活在一起，也只是在事故发生后的一段时间，就连这件事也没有引起大家的注意。最后我放弃了责备，把零食摆在他眼前问道。
“何庆在哪里？”
“夏景”一说，小家伙这才像听懂了我的话一样，一跃而起，走在了前面。即使这样，也只是能支付饭钱的口香糖。在家里，丰产总是依偎在夏景身边，在偶尔发生的捉迷藏中立下了汗马功劳。
冯稼轻轻地摇着尾巴，带头的地方是角落里一间用作仓库的房间。如果我亲自去找李夏景，那是我最后一次去的地方。
好像在找什么东西，有几个大箱子出来了。丰产把箱子围了一圈，往里走，停了下来。李夏景在那里蜷缩着身子睡觉。
把零食交给丰收，我俯身坐在李夏景身边。安然入睡的脸上露出了虚笑。怎么能在这么硬的地板上睡着。
说真的，李夏景在任何地方都很容易睡着。沙发、地板，甚至浴缸，更不用说床上了。那是一个只要碰头，不，闭上眼睛就能睡着的人。和长得细腻的脸庞不同，性格没有一点敏感的地方。虽然喜欢李夏景的那种性格，但偶尔也会觉得有些遗憾。不管在哪里都能过上好日子的人。即使不在我身边。
我让丰产扮演捉迷藏角色之前，被吓了多少次，而且现在还习惯性地心跳加速的杰夏景应该不知道。即使我知道他爱我，但突然失去他的记忆并没有成为伤疤，依然是引起疼痛的伤口。只在李夏景身边消失的奇妙的失眠症大概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夏景。”
可能是熟睡了，叫了名字，但闭着眼睛依旧。长睫毛上凝结的视线顺着柔软的脸颊往下，凝结在毫无防备张开的嘴唇上。就在几个小时前，她还自称是哥哥，还装腔作势地说“今晚要教你好东西”。
“夏景。”
不仅没有教给我好东西，在床上还得叫我哥哥，但可惜的是我，所以又叫了一次。这次肩膀稍微一缩，就露出了无法抓住焦点的瞳孔。他看了我一眼，又闭上了眼睛，神情分不清是做梦还是过生日。
“夏景。说今天要做个好东西。”
反正我知道今天是错的，但我白白搭话。
“呃……待会儿……”
在睡觉的状态下也很认真的回答是很有趣的。
“一会儿什么时候？”
李夏景用一种哼哼唧唧听不清楚的声音回答道。
“嗯？待会儿什么时候？”
听不清话，像催促似的又问了一遍，李夏景用自己费劲的发音回答道：“呃，一会儿再……”。可能是不喜欢老是叫醒她，脸上有些皱眉头。我俯下身子，近着脸，低声问道。
“夏景，我现在可以吻你吗？”
“嗯……”
他呻吟般地回答，脸马上就软了下来。真没想叫醒她，轻轻地吻了一下，李夏景已经是一副做美梦的脸了。不能就这样一直躺在冰冷的地上，抱起来的时候，一本笔记本掉在了地上。密密麻麻的英语学习痕迹。这样看来，他躺过的位置附近也堆了几本英语学习书。我想我是来找这个的。
“丰收，睡觉去。”
不管怎样，我有很多欲望。我用脚轻轻地推着李夏景拿出来的东西，向卧室走去。
***
周末早晨，和往常一样时间起床的丰产，也会察看下熟睡的李夏景的脸，先走出床。然后一个人做什么，在整个屋子里转悠了很久，饿了又回到卧室，汪汪、汪汪地叫。李夏景差不多能睁开眼睛。今天也一样。
起身后，李夏景像出了故障的机器一样僵硬了一会儿，然后用缓慢的动作揉了揉眼角。好像是睡不醒。
“……饭？”
李夏景呆呆地看着丰收问，这次好像要转过头来。我赶紧闭上眼睛，假装睡觉。
“会打破的……”
也许正在看着我的李夏景苦恼地自言自语。其实我从丰收走出床的时候就醒着。只是喜欢和李夏景贴着身子，所以有点偷懒。他苦恼了一会儿，“嗯……”最后背对着我的怀里躺下了。
“再忍一忍行不行？这周允成要好好睡一觉。“
不知道是说服还是重新躺下的借口，反正丰产似乎并不买账。又听到汪汪、汪汪、抗议般的叫声。
“好的，好的。走吧，走吧。”
他本想用“嘘”的声音安慰他，结果好像要站起来似的翻了个身。我这才睁开眼睛，把胳膊搂在李夏景身上。倒在床上，他才看到我的脸。
“哦……醒了吗？”
他一脸抱歉被叫醒。我好像没事似的笑了笑，他好像很放心似的跟着笑了。头上架着喜鹊窝却笑脸美极了的人。李夏景虽然睡得很安详，但一到早上头发总是乱七八糟的。用手殷勤地摸了摸他的头发，然后起身。
“我来。”
“不，我可以……”
听到我要丰收带饭的声音，李夏景跟着起身。摸的不值，头发又任性地飘了起来。一旦变成喜鹊窝的头发，在碰到水之前，是不会恢复原样的。
“洗完出来。我们也吃早饭吧。“
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地吻了她的脸颊，李夏景乖乖地点了点头。
“丰收，我们走。去吃饭。”
听到“饭”的声音，连李夏景口香糖也没做的丰产就跟在我后面。给我喂饭之前先给我装满了水碗，小家伙失望地瞥了我一眼，还勉强地润了润嗓子。虽然是语言不通的野兽，但他有能明确表达意见的才能。
“知道了，再等等。”
因为有被催促的感觉，哄完小家伙拿出的饲料桶空空如也。好像忘了填满。有没有新史料。无论是整理厨房还是填充空饲料桶，一般都是家政服务员的工作，不得不在收纳柜里翻了好几处。但打开厨房里所有的消纳柜，也没有看到新饲料。我以为会有一个。
仔细一想，分明是前段时间和夏景买菜时，篮子里装了一个新饲料。凭着那段记忆，最终连多用途室都翻了个遍，找到了新史料。几经周折才端出装满的碗，饿得小家伙狼吞虎咽地扎着鼻子吃了起来。
“你也长大了，饲料这块得自己带。”
即使不是毛茸茸的，它也足够大。于是，刚洗漱出来的李夏景对他进行了斥责。
“哎，它怎么能按时吃饭？”还不到十岁的小狗。对吧？“
他坐在丰收旁边，征得同意似的问。不管有没有，丰产正在聚精会神地吃饭。
“狗狗？”
“嗯。”
有画面浮现，再问，李夏景点点头。
“好大的小狗啊。”
“……为什么。”
我嘲笑地说，他用不满的眼光问我。
“想起昨天李夏景很吃力地牵着一只不到十岁的小狗。”
丰收是一只雄性金毛浣熊，也算大的。而最近，李夏景已经没有力气把近40公斤的狗猛地抬起来了。
“不，昨天是……”
因此，昨天散步时，冯稼满身是土，他没能抱起来，只是勉强抱住了他的上身，就把他带到了浴室。丰收以半己半己的拖沓姿势被拉走，我要擦掉小家伙用双脚留下的脚印。
“给狗狗洗澡，累得睡了。让人期待。“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可能是没有什么可辩解的，李夏景转动着眼睛，小声地开口了。
“……对不起。”
然后又补充道：“我觉得道歉是不够的。”
“但也有今天，也有明天啊。”
你知道安慰的话语反而让我更难过吗？我伸手去弄乱他还湿着的头发。
“好好吹干头发。我也去洗洗。“
把视线无法从我身上移开的李夏景抛在身后，我移动了脚步。
昨晚李夏景睡得很早，我不觉得可惜。这是好不容易工作提前结束的星期五，兴奋的李夏景以充满虚张声势的语气说要负责整晚的时候就预想到的事情。
几个月前，李夏景如其父所愿进入董事长秘书室工作。反正是会长亲自插的降落伞，就算干不好也没人能怪他。但李夏景跟我提起要进太原的时候就料到了，他非常热心。无论是在公司还是在家里。
再加上因为不熟悉的工作一直很紧张，最近他几乎总是处于体力透支的状态。但我昨天还装腔作势是因为我下周要出差。
“可是你在那儿睡不着怎么办？”
在谈到前往纽约，将近一个月的漫长出差行程时，李夏景也是一脸惊讶地说。还有离出国还有两天的今天也是。简单地吃完早饭，李夏景收拾好需要学习的东西，屁股贴在沙发和桌子之间的地板上坐了下来。还有昨天在仓库里找到的书和笔记本。他盯着笔记本看了很久，好像因为太在意而无法集中精神似的说出了这句话。
“要是那么担心，就一起去吧。”
把刚冲好的热咖啡放在桌子上，我坐在他身边。家里有很多椅子和桌子，但李夏景偏偏喜欢坐在这里。很久以前住在别墅的时候。
“我也想这样……”
“我想……？”
这样看来，每次提到出差的时候，他都会说想一起去，但实际上从来没有说过理由。也不是不说就不知道的事情。
“董事长……”
“父亲怎么了？”
不知为什么今天有心情说话，他一脸不满地接了话。
“老是说要把你卖了。”
“……卖我？”
听到莫名其妙的话，我又抓住话柄问道。
“你说如果工作做不好，我就把你卖掉。”
“哪里？”
“船市场。”
李夏景一想起就露出了不快的表情。听到像真话一样说出来的笑话，我扑哧地笑了。
“有什么好在乎的。我有信心卖不出去。“
“不，你只看包装，谁就拿着走。”
在我见过的人中，只有李夏景用这样漫不经心的语气称赞他长得帅。
“那就把名字写下来。李夏景居。用魔术大点。纹身怎么样。就在这个时候。”
我用手指着左脸颊，李夏景勉强地笑了笑，但还是摇了摇头。
“不，我不喜欢把我的东西卖给会长。”
声音让人感觉到傲气。李夏景正在和父亲进行拉锯战。为了不让我被抢走。在公司学习工作并得到父亲的认可似乎成为了他的力量和勇气。所以不能硬着头皮带他去。
“好的。那你就好好保护它，让它卖不出去。”
我终于乖乖地退出了，李夏景瞪着我。
“你上次出差都没睡过一觉，真的没事吗？”
李夏景的担心只针对我。我笑着回答。
“不。”
他的目光还是对着我。所以我也问。
“你呢？”
看来你没事。
“您可以使用2813房间。我就在2812房间旁边。“
尹秘书把从招待会上拿到的一个卡钥匙递给了我。用他的话说，卡片上写着2813这个数字。面对熟悉的数字组合，我习惯性地笑了。李夏景的生日和我的生日，也是和我家密码有关的数字。
正如尹秘书所说，住进2813房间时已是傍晚时分。他说了一声“好好休息”，然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独自一人的我，还没来得及放下行李，就坐在沙发上查看手机。
“晚安。”
的我的信息仍然保持在屏幕的最下一行。多亏了时差，分开一个月还不够，本打算充当太阳月亮的角色。
“你睡得真好。”
有一段时间，看着不会变的画面，喃喃自语的声音让人耳目一新。
“你没事吧”的时候，李夏景一脸没想过。我不是第一次离开他独自出差。去年冬天有急事要出差。因为是匆忙离开，而且行程很短，所以连带走李夏景的想法都没有。连带药的念头都没有。
久违的失眠比以前更难受。因为他已经习惯了拥抱李夏景度过的安逸的夜晚。原定三天两夜的日程延长了，四天三夜就这样过了，睁着眼睛好不容易回家了。
即使累或痛，脸色也不会变化的体质，让李夏景不敢轻易相信自己熬了4天3夜才来的说法。差不多下了一天，他才看样子在乎这种奇妙的失眠。
但这并不意味着我希望我的爱人像我一样度过一个无法入睡的夜晚。只是希望我不在的那一刻对他来说会有点空虚。
我把手机放在桌子上，走向浴缸。比平时洗得时间长，出来时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屏幕就闪了。
“现在是到酒店的时间吗？”你到了吗？“
消息来了有一段时间了，但还是在家的时间。我打了电话，虽然我在忙着准备上班，但我想暂时可以。
-喂？
李夏景接了电话，声音莫名恍惚。
“通话还好吗？”
-嗯，嗯。我都准备好了。
马虽然那样，但不知正在做什么，还是发出了慌慌张张地移动的声音。
如果忙的话，待会儿再通话也没关系。我很空闲。“
-不，我在换衣服。呼，现在穿好了。你到了吗？酒店？
“嗯。”
-那里怎么样？你喜欢吗？
“有什么好处。只是一个大城市。“
-那是个大城市。
好不好。我把手机挂在耳朵上，走到窗边。巨大的前窗展现了熟悉的城市夜景。虽然觉得好久不见，但想起来，离开这里还没来得及过两年。
-在电视和电影里看起来很棒。
李夏景有些激动地说。
“是的。我以前不知道。“
听着你的声音，让人耳目一新。
-以前？
“我住了一会儿。在这里。”
-什么时候？
“毕业后，回韩国之前。”
犹豫着回到那个位置。
-哦，太棒了，呃，不，呃！
都准备好了，衣服也换了，不知道是不是一直在做什么，咣当咣当的一声，李夏景好像被吓了一跳，叫了起来。
“怎么了，怎么回事？”
-哦……丰产打翻了饲料桶。喂，不，不要吃！
可能是冯稼冲了过来，李夏景急忙喊道。他挂断了电话，说要清理掉倾倒的饲料。几天前把装满的东西打翻了，也难怪忙得不可开交。
很遗憾地打完电话，我又把目光投向窗外。熟悉的夜晚，熟悉的城市，闪耀着无数陌生的灯光。
***
我的日程有很多变数，李夏景在公司的时间很长，所以通话并不容易。在最初的几天里，即使是短暂的，也会努力倾听对方的声音，但很快就意识到这会成为对方生活的负担。最终迎来了期待已久的第一个周末，大部分的联络都是通过信息交流。
-如果不是丰收，我真的要迟到了。
对我来说是星期六晚上，对他来说是星期天早上的工作时间，我们难得地以轻松的心情倾诉了积压的故事。李夏景讲了一个故事，星期五他睡过头了，差点迟到。幸亏丰产为了要饭认真地叫着才发生的。
-但我会付钱的。
听到饭钱可以了，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是的。饭钱够吧，丰收啊。”
李夏景和我都有饭钱，回去后应该给两倍的饲料吗？但昨天散步时，也听说丰收在泥水里打滚，这个决定被搁置了下来。归根结底，上周五，李夏景在仓库房间的角落里早早入睡，也是因为丰产在泥水里打滚，给她洗澡累了。
-昨天怎么样？睡了一会儿？
正在传达丰收消息的李夏景似乎一直很好奇，小心翼翼地换了话题。
“不，我几乎睡不着。我想李夏景应该来。”
我故意装模作样地回答，假装是在说谎。
-如果你星期五休假，你应该飞过去吻我吗？
飞了14个多小时，第一件事不是吃饭，也不是去著名的旅游景点，而是接吻。李夏景喜欢接吻，对于我这个他第一个也是唯一的接吻对象来说，是一件相当光荣的事情。
“那我们在中间看吧。夏威夷怎么样。每个周末。”
-让我想想。
李夏景笑着说：“不要期待。”
接下来的通话是周中。李夏景说自己过得很好，他的声音显得有些疲惫。好像被事情弄糊涂了。在两天后的通话中，他也用无精打采的声音说：“我过得很好。”
-你没事吧？你能坚持住吗？
而在第二个周末的通话中，他忧心忡忡地问候我的声音完全沙哑。我还是老样子，但因为老样子，身体已经适应了。
“是的，没关系。但是声音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昨天在客厅看电视睡觉……我没有生病。只是嗓子沙哑了。几天内这里变得很冷。江原道那边好像下了初雪。那边怎么样？
“这里也是。差不多。”
嗯，他咳嗽了一声。
“下了班就直接上床。天气也冷了，不要随地睡觉。”
-我今天就打算这么做了。不用担心。
“是啊，一定要吃药。”
-你去那里工作吧，因为我会处理的。
“养这么费手的哥哥，建宇能受点苦吗？”
-不是？
我希望李夏景对我的缺席感到遗憾，但我不希望她有这种感觉。所幸的是，就像他说的那样，只是嗓子沙哑了，并没有什么不舒服的迹象。嘱咐大家好好休息，简短地结束了通话。
他的嗓子在下一次通话中似乎有所好转，但在下一次通话中又恶化了。当被问及是否正常下床时，他只回答说：“按照指示过得很好。”
几天后的下午，因为和合作公司的会议比想象的要快，所以早早回到了酒店。虽然在药物的帮助下能睡一点，但由于持续的睡眠不足而感到疲倦。只解开领带，靠在沙发上呆呆地看着天花板。
即便如此，回想几年前在这里生活的时候，情况也好多了。至少没有做噩梦，没有焦虑，没有烦躁。
就在我想到要睡一会儿就得先闭上眼睛的时候，有人敲了敲房门。打开门发现尹秘书拿着一个文件站在那里。
“这是明天要见的H公司的资料。那就休息吧。”
当他接受文件时，他做了一个郑重的手势，并试图转身离开。如果是关于H公司的资料，很可能是已经确认的内容。
“尹秘书。”
我把他叫到档案里。尹秘书停下了脚步，又看着我站了起来。
“是的。您有什么要说的吗？”
不出所料，他提供的资料是已经确认过的内容。但我没有把文件交给他，而是把它折叠起来，拿在手里问。
“最近秘书室，是不是很忙。”
眼尖的他马上就明白了我想确认什么。
“和平时没有太大区别。李夏景也是。”
他是父亲的秘书，也是李夏景的上司。虽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李夏景和我的关系，但尹秘书是个熟人。他说，最先发现李夏景的存在并告诉父亲的也是李夏景。
“你的声音不太好。”
他首先提到李夏景这个名字，我也直接问。虽然没有义务知道下属的所有状态，但他应该是在收到李夏景的消息。
“没有健康问题的消息。因为是很努力的朋友，所以有点累了吧。”
听到“本来就很努力”，我笑了，没有回应。李夏景的努力是我在近距离观察的最清楚的。我希望你能努力生活，努力工作。
按照尹秘书的说法，应该不是感冒。那么是没睡好吗。李夏景是睡眠不足或疲劳时嗓子就会沙哑的类型。
“看来是这样。谢谢你的消息。“
“不。我一直在告诉你，请随时问我。啊，还有……”
***
尹秘书暗示说：“最后一周的重要日程可能会被取消。”最后一周完全是为了日程安排而保留的。其间的其他业务在韩国办理也没有关系。
在结束与H公司的会议后，尹秘书告诉我，实际上最后一周的日程被取消了。事实上，所有的日程都已经结束。
他让尹秘书帮忙打听一下能尽快返回的航班，然后给看守房子的人打了电话。从前一天开始就打不通，如果留下未接电话，就会收到“因为太忙了，没有接听”的信息。因为很少让人听到声音，所以起了不好的心。不，事实上，我也想看到你惊讶的样子。意外的早重逢肯定会让他笑得更灿烂。抱着这样的心态，我在没有把消息告诉李夏景的情况下，踏上了回国之路。
抵达仁川机场时，是黑漆漆的夜晚。机场有本家的司机在接。在回家的路上，我再次拨通了李夏景的电话。信号走得很长。李夏景会注意到来电显示下的国际电话标识不见了吗？我在听一个稍微长一点的提示音，我觉得不注意会更有趣。
-嗯。
本以为这次也会有答录机回答，没想到李夏景接了电话。
“夏景。”
-嗯，允成。
声音让人觉得不协调。像嘻嘻笑一样，松散的发音怎么可能……
“你喝酒了吗？”
-嗯？蒂娜？我一点都没醉。
可能是正进屋的时候，声音后面传来哔哔、哔哔、哔哔、哔哔的按密码的声音。但让“一点都没醉”的说法黯然失色的是，马上就响起了门锁警报声。
-这是怎么回事。呃呃……我家密码……日…日…二…八…英…。
他把密码设置成公开号码，虽然能记住数字，但手指却像心一样不动。惊诧的声音过后，又响起了警报声。可能是因为来到门口的主人不进来，干出了什么事，感到很郁闷，远处传来丰产的狂吠声。
“夏景，慢慢按。仔细观察指尖。“
-是的。日…日…伊…。
但很快又响起了警报声。
-这都是因为你。
李夏景对第三次失败非常失望地责怪我。
“这为什么是因为我。”
-你打电话之前我没喝醉……
你喝醉了还怪电话。但是即使听到这样的声音，我的嘴角也悄悄地上扬。我喜欢他因我而波动的每一刻。
“好的。都怪我。再按一次，一个一个。“
-嗯。这个……这个……这个……。
李夏景比刚才更加谨慎，一个一个号码地拨。我闭上嘴为他加油，以免打扰他。幸好这次好像成功了，听到了开门的声音。
-看，我没喝醉。丰收哥来了啊。
可能是放下了手机，声音变远了。扑通一声，丰收的喘息声依次传来，看来像习惯性地瘫坐在门廊上，与丰收进行着动人的重逢。虽然暂时等两人的问候结束了，但是李夏景的声音却再也听不到了。
“夏景。”
结果没再等下去，又搭讪了。但不知是不是在听，没有回答。
“夏景。李夏卿。”
再用稍微大一点的嗓门喊名字，远处就听到了“呃，啊”的声音。伴随着沙沙声，他的声音又大了一点。好不容易把脸贴在手机上。
“你跟谁喝的？”
李夏景很难喝到这种程度。以一般的酒量，对方应该比李夏景先出去了。李夏景并不是那种面对倒下的对手继续喝酒的类型。
-嗯……成旭哥和……孩子们……钟民……正浩……
扬声器里传出了熟悉的名字。他工作的商店里的人。
“他们把你变成那样了？”
-不。是你把我变成这样……
他的声音很困。
“我？说什么呢。”
-你搬走了一个奇怪的瓶子……
可能是喝醉了，他一直说不清道不明的话。你搬走了？什么？这时，李夏景才真的委屈地接了话。
-我睡不着。
“无……”
我想问你在说什么，但我说不出话来。说睡不着。
-我睡不着。
这次的声音有点哽咽。
“你睡了多久，多久没睡？”
-我不知道。我想。
我想我知道你为什么喝醉了。李夏景以前喝醉了就会睡着。也许这就是我喝的原因。幸亏它奏效了，哼哼声越来越小。就像我所希望的那样，好像睡着了。听到一阵气喘吁吁的声音，不知丰产是否在身边。啊，这样看来……。
“夏景，你现在躺在哪里？”你不会直接躺在门廊上吧？“
传来一声呻吟。
“李夏景！”
再次叫她的名字，李夏景就像经常做的那样，在睡梦中也认真回答。
-嗯……我想你。
说是。
然后，可能是真的睡着了，没有再回答，耳边还是萦绕着一句“我想你”。我静静地看着手机屏幕，屏幕上显示还在通话中。
从美国学校毕业时，我迟迟不回国。我必须回到我父亲的公司，这样我就很难再自由地四处走动了。我没有迷恋流浪。只是我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什么。
就这样四处游荡，辗转于酒店的时候，一个认识的人说暂时不在家，借给了我住的地方。比起房子，我更喜欢不需要签字，只需要一些钱的轻松合同。就这样，在曼哈顿的小城屋里，我度过了相当多个寒冷的日子。
在我度过的多天里，我几乎没有睡着。梦和现实分不清，呆呆地看着天花板，又过了好几天。然后突然感到饥饿。买来的面包发霉了，肉变质了很久。不得已，我在厨房里翻了一杯可能是房主买来的可可，香味相当不错，笑了好久没笑了。
“我想你。”
喃喃地说。
但不管怎么想，我都不知道我想看谁。
在一个下雨的日子里，只有一个人哭着说现在就想看的声音总是在耳边萦绕。要不是那天记不起那个声音，我就永远不会回到这片土地。
寻找记忆，我最怨恨的不是要离开我的李夏景，也不是欺骗我的家人。是我没有去见当时说想看我的人的自己。在彼此最恳切的瞬间，是我没能认出李夏景。
11280313
快速按下一起定好的密码，打开门，看到了在门廊上蜷缩着身子睡着的李夏景。在他身旁，可以当饭吃的口香糖贴着身体分发着温暖。
可能是因为生病而受苦，抱起的身子比记忆中的还要轻。放在床上，脱掉外套，原本闭着眼睛的瞳孔微微露出。像往常一样，他用对不上焦的眼睛找我，他诧异地嘟囔着“夏威夷……？”然后又睡着了。说是想了想，好像想了很多。努力工作、认真生活的李夏景，其实是最认真爱的人。
不知不觉间，李夏景又是一副做着好梦的脸。眼尾挂着干涸的泪痕。
***
久违地睡了个长觉。睁开眼睛的时候，李夏景像出了故障的机器一样僵硬地坐着。头上放着喜鹊窝。本想装作睡觉，结果被刺眼的阳光照得站起身来。这时，就像停顿的时间流逝一样，李夏景轻轻地转过头来。
“你什么时候来的？”
那是一张朦胧的脸。要么是没睡醒，要么是没酒醒。
“昨天。李夏景在门口睡着40分钟后？”
李夏景的声音中断了，一边催促报道快点走，一边确认了成百上千次的手表，应该是相当准确的。李夏景满脸愧疚，任性地揪着撇着的头发。
“啊……早知道要来，我就不喝酒了。”我头疼。“
“是啊，接电话吧。”
“嗓子太沙哑了……怕担心。”
李夏景好像还很累似的，扑通一声倒在了我的腿上。坐稳位置的他好像一时起不来似的，闭着眼睛轻声地说着话。
“刚开始肯定是担心你，没睡好……”
这是他懒洋洋沙哑的声音突然庆幸的一天。
“从某个瞬间开始，只是……，太……”
我不在的时候对你来说不容易。
“我特别想你。”
因为你和我没什么不同。说着没什么新鲜事，他笑得像干涸的阳光。
这才是幸运的一天。
在你思念我的日子里，因为我们能再相见。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某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