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好人不易做》君湫一语

56、第五六章 惩戒

　　恨不缝被劲气击飞，在地上滚了几圈才停下，口中鲜血不断溢出，看着一身寒意的君无玖，身体不住地颤抖，心中恐惧蔓延。恨不缝的两名手下见状，对视一眼，就算知道自己不是对方的对手，也必须上前，死了总比回去被折磨好。

　　寒芒闪动，两人的身影在靠近君无玖三步之距时，瞬间被冰封，随着一声咔嚓碎响，化作冰尘消散。

　　姥无艳心惊胆战地看着君无玖，她知道风采铃身边跟着的人都很厉害，可没想到，这完全不在一个层次上。‘扑通’一声，直接跪下。

　　“先生，求您放过恨不缝。”再多的，她不敢多说，就怕适得其反。

　　“哦？你为他求情？”君无玖眉峰微挑，他没想到恨不缝如此待她，她还愿意为他求情，这就是所谓的真爱吗？“可惜，你没资格。”

　　“先生！”风采铃忍不住唤了一声。同时响起的还有一声，“爹爹！”

　　一声爹爹让君无玖周身寒气尽消，回身看着一道前来的素续缘与宵，“你们怎么来了？”

　　“担心爹爹。”素续缘一边说着一边环顾四周，“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事。”君无玖看着两人，感受到四周百姓投射而来的惊恐目光，知道有些事不宜在这里处理，心念一动，将所有人带回住所，同时消除那些百姓关于这件事的记忆。

　　羽人非獍看着瘫在地上的恨不缝，不解地看着君无玖。姥无艳本来还想上前，但在见到羽人非獍后，压下所有情感，站在一旁，也不再为恨不缝求情。

　　“说说吧。”君无玖坐下后，对风采铃两人道。

　　宵看着突然转换的场景，心中好奇不已，站在君无玖身边，一双眼，充满了求知欲。

　　风采铃见姥无艳陷在自己的情绪里，便开口将事情经过说出。

　　听到恨不缝想要调戏自家娘亲，素续缘差点没忍住上前给他几脚，手指按了按贴身荷包，想着什么药适合用在他身上。

　　“我该跟着。”剑君率先说道。

　　“无妨，此事怪不到你头上。”君无玖不会因为这点小事迁怒剑君，“不过，经由此事也可看出，意外总是让人防不胜防。吾稍后给你一样东西，让你能感知到守护之人的情况。你只是应吾之求，护着他们，倒也不必时时刻刻跟着他们。”

　　“先生，采铃也非完全手无缚鸡之力之人，自保的能力还是有的。这段时日也是辛苦剑君一直跟着我们四处跑，若有物件能够感知对方安危，那剑君也能有更多的时间去做自己的事。”风采铃笑道。

　　“是我先前未思虑周全，也请剑君莫怪。”

　　“哪里，先生与我有恩，我自当回报先生恩情。且，这段时间跟随在夫人与续缘身侧，我也学到了很多东西。”剑君直言道。

　　“那就好。现在，我们就先处理这个人。”君无玖看着一动不动的恨不缝，又看了看姥无艳与羽人非獍，“你们之间的事，吾本无意插手，但他碰了不该碰的，那就难以善了了。剑君，去准备一架车架。”

　　“是。”

　　剑君离开后，君无玖手一扬，两个铁环凭空而现，直接扣在恨不缝的琵琶骨上，“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就当一辈子的拖车夫吧。”

　　“不！你不能那么做！要是那样，你还不如直接杀了我！”恨不缝先前不敢出声，就是怕惹恼了这个杀神，但现在，他只想君无玖给他一个痛快，“只要我活着，我一定会将这个美人压在身下蹂/躏！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啊！！啊！”

　　两声惨嚎，一声刮眼，一声割舌，短短一瞬，恨不缝就被折磨的不成人样。

　　姥无艳心中一颤，不敢再看君无玖，身体悄悄往羽人非獍的方向移去。

　　羽人非獍微微皱眉，没说什么。

　　宵对这一切没什么感觉，他只想着这些事什么时候能处理完，他有好多问题要问君无玖。

　　风采铃在听到君无玖对他的处置后，就知道君无玖不会再对这人如何，如果不是他自己作死，也不会如此凄惨。

　　而正在想着事情的素续缘被这两声惨嚎吓得一个激灵，往君无玖这边靠了靠。君无玖察觉到素续缘的动作，微微皱眉，语带冷意，“本座不会杀你，但你若在嚎叫，本座会让你体验何为地狱。”

　　最后的地狱两字，让除了宵与素续缘之外的所有人都打了一个寒颤。宵是完全没感觉，素续缘则是被君无玖护着。

　　随着话音落下，惨嚎声也变成呜咽声。

　　惩戒了恨不缝后，君无玖就直接将人丢到一边，不再理会。

　　“爹爹，你为什么要那样对待他？”宵跟在君无玖身后，不解地问道。

　　一旁的素续缘张了张口，他倒是明白君无玖的做法，但却不确定君无玖会如何回答宵的问题，犹豫几息后，目光注视着君无玖，等待他的回答。

　　“觉得爹爹的做法不好？”

　　宵摇摇头，“我只是不理解。”

　　“他伤害了你风姨。”

　　“伤害？”

　　“简单来说，就是他对你风姨释出了敌意。”

　　“敌意？我没感觉到。”

　　“因为爹爹在他流露出敌意的一瞬间，就先他一步动手了。宵，记住，对你流露出敌意的人，不管他出于何种目的，你都应该在第一时间反击回去。”

　　【宿主大大，不要教坏小孩子！】好好没有对君无玖处理恨不缝的事说什么，但对他教导宵的话，却是有点听不下去了。

　　【江湖这么危险，教导他保护好自己，有什么不对？】

　　宵低头想了想，然后点头道：“我明白了。”

　　荒野山道上，姥无艳远远看着艰难摸索拉车的恨不缝，脸上神色复杂，想要上前却又不敢，想要关切但又想起他对自己的种种，也不知自己是爱他多一点，还是恨他多一点。

　　“你不该来此。”羽人非獍走到她身后，目光无波地看着被石头绊倒的恨不缝。

　　“我知道，我……”看到他揪心，看不到他忧心，姥无艳明白自己不该来此，却总是不自觉的来此。

　　“这样的人，不值得你爱。”

　　“我知道，可付出真心，想要收回来，太难了。”姥无艳痛苦道。

　　就在此时，数名杀手突然杀入，一部分人攻向羽人非獍，一部分人迅速靠近恨不缝。

　　羽人非獍没有任何动作，倒是姥无艳被这些突如其来的状况给吓到了。而那失声失明的恨不缝仍在不断挣扎着，完全不知此刻正有人不顾危险前来救他。

　　杀手们在进入某一范围时，迅速挪动的身子突然停下，然后不断抽搐，最后倒地不起。

　　“他们？”姥无艳惊疑不定地问道。

　　“死了。”羽人非獍扫了一眼，便知这些人已没了气息。别看君无玖放任恨不缝在这自生自灭，但要妄想救人，怕是要先丢了性命。

　　“死了？怎会？”姥无艳睁大一双眼，完全不明白这些人是怎么死的。

　　“时候不早了，该回去了。”羽人非獍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但却知道这个地方很危险。

　　“好。”姥无艳心有余悸，此刻什么想法都没有了，紧跟着羽人非獍离开。

　　恨不缝的父亲贾命公，是幽燕征夫老大，所有杀手都听命于他。武林公法庭要维护武林和平，幽燕征夫这种杀手组织，自然就不能存在。

　　连派几批人员都没能将恨不缝救回，贾命公肝火大动，此刻又收到了公法庭传达下来的命令，解散幽燕征夫，心情可想而知。

　　昭穆尊也没想到，不过是解散一个杀手组织，竟给自己带了一件武林人私自用刑伤人之事。

　　听说伤人的一方姓素，还是一名年轻大夫，楚君仪心中微动，在法无吾自荐前往处理时，也开口表示自己愿意一同前往。法无吾虽然认为没必要，但因楚君仪坚持，最后还是同意了。

　　荒野山道，恨不缝记不清这是自己第几次摔倒，第几次爬起，此刻他的脸上，不见一丝怨恨，只有麻木，认清现实的麻木。

　　就在此时，一道沉稳声音传入恨不缝耳中，“天无私覆，地无私载，日无私照，时无私行。”

　　法无吾一进入此地界，就感受到一股力量作用在自己身上，连忙运转内元，强行破阵。

　　阵法一破，君无玖便有所感知，也没惊动任何人，一瞬间便出现在山道上。

　　恨不缝知道有人来救自己，十分激动，但因为他说不了话，只能‘啊啊’地表示，法无吾不知道他要表达什么意思，所有精力都在禁锢他的铁环上，但不管他使用何种方法，就是无法打开，反而还弄伤了恨不缝，伤口开裂，鲜血不断流出。

　　一旁观看的楚君仪微微皱眉，把人像牲畜一样锁着，如此羞辱人的手段，若那个人当真是自己所想的那人，以他的性情怕是不会做出如此残忍之事，但若是另外一人，此事怕是很难善了。

　　“看来要解开这个铁环，需要特殊的手法。”眼见恨不缝被疼昏过去，楚君仪道。

　　“铁环解不开，那链接的铁链也难以斩断，难道要这样直接将人带回？怎么带？”法无吾看着那木质的车架，双眉紧皱，铁环锁链都无法破坏，这看似没什么特别的车架怕也很难摧毁吧？

　　“没有选择直接毁去车架是聪明的做法。”君无玖看了许久，见这两人一直都没注意到自己的来到，轻声开口。

　　“你！？”什么时候？法无吾瞬间转身，警惕地看着君无玖，心中震惊不已。

　　楚君仪听到声音时神色一愣，虽然心中已有猜想，但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还是惊讶不已。这个恨不缝到底做了什么，竟让君无玖如此对他。随后转身，仪态优雅地对着君无玖行了一礼，“楚君仪见过先生。”

　　“能让教母亲身前来，看来这个恨不缝的身份很不一般。”君无玖微微颔首。

　　“恨不缝的父亲向公法庭报案，说他的儿子正遭受非人的虐待，吾听说虐待他的人是一名姓素的大夫，听其描述与先生身边之人极其相似，君仪心中生疑，便前来一观，没想到会在此地遇到先生。”

　　“原来如此。”君无玖微微点头，也不具体深问，而是抬手轻轻一弹指，一点灵光落入铁环之中，瞬间，铁环自动脱落，“人，你们带走吧。”

　　“你也要随我们一同前往公法庭接受制裁！”法无吾道。

　　“阁下是？”

　　“武林公法庭，法都令，法无吾。”

　　“法家之人…看在教母的面子上，吾不多加为难，可这并不代表你能用命令的口吻与吾说话。”君无玖双眼微微眯起，周身上下散发着极度危险的气息。

　　楚君仪见状连忙拦下法无吾，“先生，法都令也是想了解事情经过，并无冒犯之意。”

　　“教母，能让吾出手，如此对待一个人，你觉得会是什么原因？”

　　楚君仪闻言愣了一下，是啊，她认识君无玖也不是一天两天，更是从未听说过君无玖使用残忍的手段对付人。他面对谁，从来都是一副笑颜，像今日这般态度强势，她也是第一次见，由此可见，恨不缝所做之事，怕是触犯了君无玖的底线。

　　“吾明白了，吾会如实向庭主说明。”君无玖点头。

　　“儒都令？”法无吾不解地看着楚君仪，如此一来置武林公法庭于何地？

　　楚君仪微微摇头，显然是不想在这里多说什么。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又对着君无玖行了一礼，“先生见多识广，君仪有一物想向先生请教。”

　　“何物？”

　　“凝晶花。”

　　“你问此物做什么？”君无玖微微皱眉。

　　“详情如此……”楚君仪将公法庭决定唤醒卧龙行之事说明，凝晶花是重要之物，可他们查遍典籍，都没有查到凝晶花长何模样，生长在何处。

　　君无玖闭目想了想，实际上却是在和好好交流，不过半盏茶的时间，便对楚君仪道：“此物，吾的确知晓，但此物现今并不在吾手中，你们何时需要，提前告知一声，吾再送予你们。”同时丢给楚君仪一个风铃，“注入内力，摇响风铃，吾便能知晓。”说完也不做停留，直接离开。

　　“此人到底是谁？竟如此不将吾等放在眼里！”法门与三教不同，法无吾不认识君无玖也很正常。

　　“回去再说吧。”楚君仪轻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