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好人不易做》君湫一语

41、第四一章 异度魔界现苦境

　　剑子仙迹醒来的时候，想的不是背叛自己并将自己打落崖底的好友圣踪，而是在昏迷前见到的身影。那个消失多时，全无消息的人。

　　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四肢无力，就连转动脑袋都有些吃力。

　　“咦？你醒啦？”阿九端着药进入，正好看到剑子仙迹睁着眼看着床顶，“既然醒了，那应该就用不到这个了。”阿九挥了挥手中的漏斗，原来在剑子仙迹昏迷期间，他一直都是用漏斗喂他喝药。

　　“这里是？”

　　“岘匿迷谷，楼上琉璃仙境的邻居。”阿九看着无法起身的剑子仙迹，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自己的身板，然后果断地将漏斗插入他的嘴中，开始喂药。

　　剑子仙迹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苦涩的药瞬间入口，呛得他直咳嗽，喝进去的药直接吐了大半。

　　“哎呀！我可是熬了一个时辰才熬好的。”阿九惊呼一声，有些可惜那被浪费的药。

　　君无玖一进门就见阿九依旧拿着漏斗给剑子仙迹喂药，问道：“人既然醒了，怎么还这么喂？”

　　“他动不了，我也抬不动他，自然只能这么来。”阿九端着还剩一半的药丸，撇撇嘴。

　　“那怎么不叫人？”君无玖无奈地从他手中接过药丸，然后伸手扶起剑子仙迹，为了方便喂药，让他直接靠在自己怀里。

　　剑子仙迹在君无玖靠近时，就看清了他的面容，眼中是难掩的惊讶之色，因为眼前这人身上的气质与他所认识的那人完全不同。

　　君无玖目光微动，他之前就在剑子仙迹身上察觉到一丝熟悉之感，如今见他看自己的样子，应该是相熟之人。

　　将药喂完后，君无玖并没有立即让剑子仙迹躺下，而是在他身后垫了被褥，让他坐着。

　　“你认得我？”君无玖将空碗交给阿九，随意搬了把椅子在床边坐下。

　　“先生这话问的有些奇怪。”剑子仙迹疑惑地看着君无玖。

　　“我没有过往的记忆，通俗点讲，就是我失忆了。”君无玖也不拐弯抹角，直言道。他有感觉，他能在剑子仙迹的身上寻回自己的记忆，他不需要他提供太多信息，只要有一个关键点，他就能恢复记忆。

　　“失忆？”剑子仙迹很是意外。

　　“是，你既认得我，不知我叫何名？”

　　“天地无咎君无玖。”

　　就在剑子仙迹说出君无玖的名字后，君无玖的身上瞬间散出一道气息，勾连天地，随后君无玖看剑子仙迹的目光就变了。

　　“能把自己弄成这样，你剑子仙迹也算第一人了。”

　　“先生这就恢复记忆了？”剑子仙迹没想到君无玖这么快就恢复了记忆，这算什么失忆，恢复的也太容易了吧？

　　“吾情况特殊，自然不能用一般的常理来看。”君无玖并不愿多谈自己的事，转而说道，“佛剑逆天而行，改变了苦境的未来。当年有一件事，吾并没有明说，吾虽是一个变数，变的却非天道命数。若能，吾也就非是你们所见到的这个样子了。”

　　“先生此言何意？”剑子仙迹微微皱眉。

　　“绝望的世界是存在的，若佛剑分说什么都不做，即便有吾在，它迟早都会来到。因为吾有退路，而苦境没有。”

　　剑子仙迹震惊地看着君无玖，“难道先生当年所言都是欺骗？”

　　“剑子，吾的存在是让既定的路多了一个选择，却非绝对选择，操作权并不在吾手上，这一点，你们要明白。”君无玖起身，轻拍剑子仙迹的肩膀，“就如同这一次，若非吾当时处于失忆状态，你就不是这等程度的伤。好好休息，也莫要担心外界的事，时机到了，该是你的就是你的。”说完转身离开。

　　一出房门，就见到不远处靠着亭子，吸着水烟的慕少艾。

　　“你来了。”

　　“看你这模样，是恢复记忆了？”慕少艾好奇地打量着君无玖，“那你这是要离开了？那阿九可就要伤心了。”

　　“你希望阿九恢复，还是永远保持这般模样？”君无玖突然道。

　　“你！？”慕少艾脸上瞬间浮现惊讶之色。

　　“医道，吾同样精通。他天生半心残缺，若非你用药物控制并一直让他维持在九岁模样，他恐怕也活不到今日。”

　　“你有办法治好他？”慕少艾皱眉。

　　“医治他的方法，你心里有数，吾不插手，之所以点出此事，是因为吾手中有一物，可让人死而复生。”君无玖抬手，化出忘川河灯，“此为忘川河灯，佩戴在身，只要死亡时间不超过三日，便能让人还阳归来。算是报答你对吾的救命之恩。而此灯，你是要用在自己身上，还是用在阿九身上，随你。”说着将忘川河灯递给他，“今日一别，后会无期，请。”

　　慕少艾接过忘川河灯，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已不见君无玖的身影。

　　回到无咎谷，君无玖当即联系好好。

　　【呜……大大你可算联系我了。】

　　君无玖被好好的哭声吓了一跳，那哭声可真是有多委屈就多委屈，“抱歉，让你担忧了。”说完打开天命录，查看之前的任务完成情况，“字迹变透明了？那这算是完成了还是没完成？”

　　【没完成。】好好苦闷道。

　　“没完成？没有失败惩罚？”君无玖愣了一下。

　　【不是没有，而是这回情况特殊。就如我当初所说，大大使用了本源之力，全身上下便处处都是破绽，业障之力会毫无顾忌地将大大完全吞噬。这回大大还能醒来，便是此回任务的奖励。虽然未完成，但大大却是因为它差点身死魂消，算是一种补偿吧。】

　　“还能这样？”

　　【我的任务是让大大成为一个好人，不是死人，若发布的任务损害了宿主大大的根本，自然是要做出补偿的。】

　　“……”还好人？你这就差点说所有的一切都是在为我服务了。

　　离日月昏不远处的一座高崖上，一双冷眸注视着整个赦道开启的过程，脸上没有一丝昔日友人身死的哀伤，反而是一番快意。

　　赦道开启的瞬间，道境玄宗封云山的封印也出现了裂痕。封印裂缝开启，圣光乍现，云海急涌之间，渐渐现出登天难的入口。

　　一旁等待的夜重生见状，招式急转，“灭圣七邪，逆行心经。”逆走经文，逆冲封印，夜重生催动邪能，以封制封，以圣制圣，倒行的经文由圣转邪，“真陵乾帝，摩诃伽帝，毗黎你帝，尼诃罗帝，陀罗尼帝，求诃求诃帝，离婆离婆帝，逆反真言。邪能逆咒梵，夜叉六威阵。”双手运转，邪威赫赫，黑暗袭道，封云山被夜重生邪能封锁，开始封闭了。

　　就在登天难入口封闭之刻，两道金影及时蹿出，金影当即攻击夜重生，想要阻止，却仍是晚了一步，在夜重生的邪能之下，只能暂时退避，再另想办法解开封印。

　　停止的赦道，接连的世界，下沉的地层，是幢幢拔尖的峻岭，空旷的日月昏剧烈变化，尽是乱流，扭曲的景象。

　　吞佛童子站在剑邪之血所成的赦道，毫无表情的冷峻面容，等待他的归处，异度魔界。

　　同一时分，白无垢与素还真一同来到。

　　“素还真，日月昏被破了。”看着眼前骇人的景象，白无垢心中震惊。

　　“空间开始异变。”素还真看了眼异变的日月昏，而后转向站在一边冷眼观视的吞佛童子，“阁下真正是吞佛童子，杀了剑邪毫无动容吗？一剑封禅？”

　　“素还真，苦境名人，但是未免唐突。”吞佛童子语气冷漠地回道。

　　“你要否认你自己吗？”

　　“汝是属于苦境的高等纯魔吧。”吞佛童子直接忽视素还真的问题，望向白无垢。

　　“阁下有何指教？”白无垢温和有礼。

　　“苦境真是奇妙的世界，魔者与道者能并行同道，好个风土民情，好个魔道不分。”吞佛童子语带讽刺。

　　“吞佛童子，魔只是一种雷同，而非相同。”

　　“自甘屈服于人的魔，在异度魔界之眼，乃低等纯魔，汝等就等待异度魔界来统一苦境吧！”

　　“吞佛童子，剑邪呢？”素还真问道。

　　“赦道就是剑邪之血，他死了，懂吗？容吾对汝等说明，吾，吞佛童子只是魔界中小小守关者之一，异度魔界欢迎汝等驾临先行征战啊，哈哈哈……”一阵冷笑过后，吞佛童子的身影消失在火焰之中。

　　“如剑邪之格的高手，竟也败在没有朱厌在手的吞佛童子。”素还真不免有些担心此次的危机。

　　“看其嚣狂之态，异度魔界中，究竟有多少如吞佛童子这种实力的魔将呢？吞佛童子临走所说的话，并非虚张声势。”白无垢心下也不免有些担忧。

　　“大敌在前了，白先生，劳烦你在此观察变化，我前往找寻助手。”

　　“嗯。”

　　无咎谷，藏书阁内，君无玖正侧身躺在临窗的贵妃榻里，翻阅手中书籍。忽而心有所感，望向窗外明亮的天空。

　　“封印松动了。”

　　【有人从苦境开出一条道连通异度魔界，因此封印才会有所松动。】

　　“异度魔界降临苦境了？”

　　【是的。】

　　“这一回，你倒是没催着我出门。”君无玖起身，将书放回书架。

　　【玄宗之人进入苦境，大大身为玄宗一份子，自不会袖手旁观。而且，玄宗与异度魔界的宿命纠葛，在它们再度出现时，会自动落在大大身上。】

　　君无玖动作微顿，“玄宗与异度魔界的宿命纠葛……就算如此，我又能做什么呢？”

　　【大大能做的事情可多了，至少你那一群徒子徒孙的性命还是要好好护着的。】

　　“护着……是啊，如今的我，已能护住很多东西，可失去的，却永远都回不来了。”

　　【宿主大大……】知道君无玖想起了过往，好好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劝慰。

　　“不用担心，我没事。”

　　感受到君无玖的情绪还有些低落，好好想了想，终于想到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宿主大大，这段时间内，大大的行事自由会比以往高很多。】

　　“行事自由？”君无玖有些疑惑，只要不做规定外的事，他的行动一直都很自由，所以他有些不明白这有什么值得单独拿出来说的。

　　【就是、就是……】好好就是了半天，突然想到君无玖的行事作风，这个自由度是否比以往高，似乎没什么值得高兴的，然后整个人郁闷不已，【没什么。】

　　君无玖轻笑一声，“行了，你的意思我明白。既然封印松了，也是时候回去见见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