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好人不易做》君湫一语

22、第二二章 时光如梭

　　君无玖这一躺就是九个月，没人知道君无玖这九个月是如何过来的，但素还真这九个月过得却是无比的忙碌，他不仅要处理武林上的任何纷争，还要处处哄着素续缘，尽力完成答应的每一件事，再加上君无玖也是他在亲自照顾，那可真是忙的连一点自己的时间也没有了。

　　不过他如此的辛苦也不是没有一点回报，至少素续缘不再排斥他，愿意与他相处。

　　君无玖缓缓睁开双眼，眼中一片茫然，竟有种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感觉。

　　【终于结束了。】

　　突然响起的声音让君无玖瞬间回神，【被折磨的人是我，你感叹什么？】

　　【宿主大大，商量个事，下回能不能不要再那么冲动？】

　　【……那是我能决定的吗？】似是想到了什么，君无玖又补充了一句，【查看功德值。】

　　【大大，我觉得你可能不想看到那数值。】

　　【你都把我包裹里能清空的东西都清空了，功德值是个什么情况，我心里清楚，把数值显示出来。】

　　【哦。】

　　【还不算太糟糕。】虽然还是负值，但在可承受范围内，也还算好。【我躺了多久？】

　　好好算了一下现世时间，【九个月。】

　　“爹爹！”

　　君无玖还在与好好交流，听到这一声惊呼，当即将目光移到飞奔向自己的素续缘。

　　“爹爹，你终于醒了！续缘好想你好想你！”素续缘趴在床边，眼泪汪汪地看着君无玖。

　　“乖。”君无玖想要抬手，却发现自己此刻一丝力气也没有，“爹爹刚醒，还要再休息一段时间，等爹爹完全好了，再来陪续缘好不好？”

　　“好！续缘听爹爹的。”

　　君无玖安抚完素续缘才将视线移到素还真身上，眼底闪过一丝意外，“这段时日，是你在照顾我？”

　　“是。你是因为续缘才一直昏迷不醒，我自当亲自照顾。”素还真上前扶起君无玖，“先生现在感觉如何？”

　　借着素还真扶他起身的动作，手指顺势搭在他的手腕命脉上，素还真在他搭上的瞬间下意识的抽手。收回手后，素还真有些不自在地看着君无玖，“抱歉，我……”

　　“无妨，武者下意识的动作，能理解，我还不至于为此生气。不过，我之前打伤了你，是梵天为你医治的？”虽然只有一瞬碰触，但对君无玖而言也足够了，“我当时出手有些重，且我所造成的伤势与寻常伤势不同，医治之法若不正确，可是会留下连自己都无法察觉的暗伤。”

　　“爹亲受伤了吗？”素续缘突然抬头，担忧地看着素还真。

　　素还真就算受伤也不会让素续缘知道，此刻见他如此关心自己，欣慰地伸手轻揉他的脑袋，“爹亲无碍，也是爹亲没照顾好你，你爹爹才会生气打了爹亲。”

　　素续缘闻言，十分认可的点头，“爹爹不会无缘无故打人，定是爹亲做的不好，续缘做的不好时，爹爹也会打续缘小手。”

　　素还真脸上的笑顿时一僵，他如今也算看开了，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是相处出来的，过去的时间里，一直都是君无玖陪着他，而在未来的时间里，能一直陪着他的，怕

　　也只有君无玖。

　　后悔吗？素还真心里并不后悔，在他踏上这条路的时候，就注定他无法陪伴在自己最亲之人的身边，他只是有些遗憾，遗憾素续缘的童年里缺少了他。

　　君无玖看着素还真，他虽隐藏的很好，但还是能从他的眼底看出些什么。气力恢复了一些后，君无玖将素续缘拉倒自己身边，取下他佩戴在身的玉佩，递到素还真面前，“这是我送给续缘的身份玉牌，这个玉牌能让你自由进出无咎谷，你若想他们母子，可随时来看望他们。”

　　素还真微微一愣神。

　　“怎么？不想要？”看着没有任何动作的素还真，君无玖微微一挑眉，就要收回玉牌。

　　“不是。”素还真连忙伸手接过，“素某就是有些意外，毕竟先生之前对我的态度并不友好。”

　　“这个玉牌，我能给出，自然也能收回，就看你的表现了。你也不必担心将无咎谷卷入武林风波之中，它可不是谁都能进入的地方。就算有此玉牌，没有我的应允，也不过一块普通玉牌罢了。”

　　“多谢先生。”知道这是君无玖认同了自己，素还真眼底充满喜意。

　　“爹爹，你将玉牌给了爹亲，那续缘怎么办？没有玉牌，续缘是不是就进不了无咎谷了？”素续缘突然问道。

　　“有爹爹在，还需要什么玉牌？若你想要，爹爹日后给你准备块更好的。”

　　宛如玉盘的明月高悬于空，柔和的银色光辉遍洒大地，世间万物在此刻停了声息。忽起的沸水声打破了深夜的宁静，惊醒了在树梢熟睡的鸟儿，鸟儿茫然地之转动自己的小脑袋，见四周还是一片漆黑，就又闭上眼继续睡。

　　“两位也是深夜难眠，出来观星赏月吗？”君无玖拎起已经沸了三回的水，开始泡茶。

　　“先生早就预料到了不是？”看着桌上不多不少刚刚好的三个茶杯，素还真直言道，“想来先生也知我与前辈心中的顾虑。”

　　“从某种层面来说，我的确危险。”君无玖在三个茶杯中都倒了八分满的茶水，并将其中两个放到相应的位置上，同时请素还真与一页书入座，“可只要不触犯我的底线，我是绝对安全的。”

　　“不知先生可知自己昏迷不醒的原因？”素还真检查过君无玖的身体，他并没有受伤，亦没有中毒中蛊，然而他的脉息在他昏迷期间，一直都处在若有若无的状态。

　　“自然是知道的。”君无玖啜了一口茶水，静默了会，才继续道，“因为我动了杀念。”

　　“动了杀念？”素还真不解其意。

　　一页书倒是想起君无玖曾经说过的话，“你曾说过，你不能杀生。”

　　“梵天好记性。”君无玖赞了一声，“但这其中更深层次的原因，我不便明言，两位只需知晓，我动了杀念的后果，就是这般昏迷不醒就好。看，如此一想，我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危险分子了？”

　　“先生就不曾想过解决办法？”素还真好奇问道。

　　“办法自然是有的，只是，怕是终其一生都很难做到。所以，我也不强求，顺其自然就好。”君无玖放下空杯起身，“过两日我会带续缘回转无咎谷，两位就不必来送了。这茶，是无咎谷特有的雪雾银松，喝了对身体好，切莫浪费。”说着还特意看了素还真一眼，对两人点头后，转身离去。

　　“喝吧，当是为你准备。”一页书只饮尽自己杯中的茶水，他知道这是君无玖特意为素还真准备的。当初素还真身受君无玖一掌，他虽治好了伤势，但仍有一丝暗劲残留在素还真体内，虽说并不影响素还真的活动，但谁也不能保证它会一直平安无事。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昔日护在羽翼下的幼小孩童，已经成长为能够独当一面的少年郎。

　　弱小的雏鸟终有一日需要自己振翅高飞，俊俏的少年郎也要离开父母的怀抱，家的温暖，独自一人行走在光怪陆离的武林中。

　　“娘亲，孩儿只是外出历练，不需要带这么多东西。”素续缘看着几乎要将所有家当收入乾坤袋中的风采铃，忍不住出言道。

　　“这是你第一次独自出门，为娘实在不放心。”风采铃也知道自己装的东西有些多了，可一想到素续缘就要一人独自闯荡，就忍不住想要给他多装点东西。

　　“孩儿会保护好自己的，也会时常与娘亲联系。”素续缘做下保证。

　　突来的敲门声打断了两人的交谈。

　　“怎么？还没整理好吗？”君无玖靠着门框，微笑地看着屋内交流的母子俩，“都说儿行千里母担忧，续缘你这还没走，你娘就开始担忧了。”

　　“爹爹。”

　　“先生。”

　　“小续缘长大了，要去江湖上闯一闯了。”君无玖看着矮自己半个头的少年，抬手轻抚他的发顶，“为父该说的都说了，也没什么好再交代的，只一点，希望续缘谨记在心，遇到事情的时候能多想想。”

　　“爹爹请说。”

　　“江湖因果莫要过多沾染，就算你想帮忙，也要先想一想自己是否有这能力能够处理好一切，若没有……”君无玖看着低眉垂眸聆听教诲的温润少年，太过善良的人行走江湖，只有吃亏的份，“若自身没有能力处理，就多想想你爹爹，向长辈求助，并不丢人。嗯，你亲爹太忙，还是不要给他增加额外的负担。”

　　素续缘掩唇轻笑，“续缘谨记在心，多谢爹爹。”

　　送走素续缘后，君无玖看着一脸忧色的风采铃，“若实在放心不下，跟着他一段时日，也无不可。”

　　“算了，我相信续缘能处理好一切。”虽然不是第一次与素续缘长时间分开，但以往都有君无玖跟着，倒也不必太过担心，此回是素续缘第一次独自一人行走江湖，担心多些也正常。

　　“同样的错误，我不会犯第二次。”君无玖突然轻声道。

　　风采铃明白君无玖的意思，可那次意外也不能怪到君无玖头上，“那件事，并非先生之过，且续缘不是也没事吗？这世上有无数的意外，谁也不能保证那些意外不会降临在自己身上。”

　　君无玖沉默片刻，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道：“我有事需要出去一趟，你若一人待着无趣，也可出去走走。”

　　“好。”风采铃没有多问什么。多年的相处，君无玖在她心里，不仅是恩人，更是亲人，而她也曾不止一次的庆幸，庆幸在她最无助的时候遇到君无玖，若没有君无玖，也不会有他们一家如今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