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白雪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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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的爱丽丝祭只剩下最后两天，东奔西跑，骨头都酸了。鬼屋戏码顺利告一段落，只剩□□质系的戏剧还有后夜祭舞蹈。好容易找了个空窝在角落里点清单，白的声音通过对讲机不断传来——这家伙是体质系的，被抓去彩排了。催眠体质作用在旁白上毫无疑问能搞定所有听他说话的人，除了蜜柑。“真奇怪，为什么所有的学园类动画片都要玩演出。”他抱怨道。
“重要的场景全摆在台面上，出了漏洞怎么补都不知道。”
“既然没法临场发挥，那就只好在表演前尽力弥补了。”
“是啊！你是不知道以前只有我一个人的时候过得有多销魂！那时只是干一份喝茶消遣的闲工，演戏一出纰漏还要跑断腿，现在是天天抓漏洞再遇上演出，累死都算好的。”
“想象一下战争类动画片出纰漏多疯狂吧，那你就不用为这件事要死要活了。”我冷冷说。“技术系没有黏胶球那东西——知道谁做出来的吗？恐怕要你跑一趟去找他。”
“谁知道有没有这个人！”白恨恨地说。“没有就算了，找个能代替的道具或者爱丽丝？”
“恐怕得用道具，如果是爱丽丝的话，没有办法自圆其说吧。”
“好吧，道具——有这样的东西么？瞬间爆炸，球状，好吧不是球状也可以。最重要的是要有很大的粘性，够把人黏在任何地方，效果两小时。恩，找的到吗？”
“不如去订做一个。”我吐槽。
白阴阴地说：“要是能订做一个我倒省事了。钱能解决的问题，一般都不是问题。”
“你说得对。”我耸耸肩。“那么先放下，看看其他的吧。和蜜柑他们约好去找流架的时间大概是一个小时以后，时间很紧迫了。”
“找了一个星期都没找到，没有办法啊！”白叹口气。“至少免疫荷尔蒙的道具找到了，就不怕静香你被百合迷惑。虽然我和百合有很好的交情，但朋友妻还是不可戏的。”
“……你真无聊。”虽然对他这话很不屑，不过我还是往单子上打了勾的那个“红烧之心”的名字上扫了一眼。这东西名字取的奇怪，但有效就好。“那么我继续列单子，蜜柑、小萤、安娜、野乃子，恩，狐狸眼和心读君也在吧……真奇怪，心读君既然也在，为什么不知道流架想要干什么？”
“这就是动画片的事情，不关我们的事了。”白这句话讲得无比轻松。“如果最后还是找不到的话就启动最终方案好了。”专注一些事情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蜜柑一众人很快来找我了，我仔细收好单子跟他们去调戏流架。
其实有时候，动画片是一个很诡异的世界，例如那些龙套比较多的世界。当电视里显示出ABCD脸的时候，他们就真的是长的那个脸。那个为流架化妆的龙套脸就是我在这里看到的第十四个。
“静香。”白正坐在角落里看剧本，见我们进来便微笑着走了过来。“大家都在啊。”
蜜柑：“白，你也在！你是演什么的？”白扬了扬手中的本子。
“我不是演员！我是负责旁白的。”
我悄悄问白：“动画片里有旁白的出来吗？”
“算吧！例如在那个一声爆炸后出来宣布卷发死亡的小孩，那个应该就是旁白。”他耸了耸肩。“真是个悲剧，为什么年年的演出都由初等部学生上主场，我看着剧本都觉得无比郁闷。”
“别抱怨了，是工作的话就好好做吧。”我拍拍他的肩。二十多的人了，跑来跟一堆十岁上下的小孩子们演戏耍白痴，我充分理解他的憋屈。
“对了，巨鸡来了吗？”
“进来的时候看到它往这边走呢。”我把列好的单子给他看。巨鸡上面也打了一个勾。“那些动物……”
“我们现在去后台看看好了，这些没什么，总之要想办法让大部分的演员无法动弹。”
“如果没办法呢？”
“那这一集就完全废了。”他耸了耸肩。“大不了我们先让他们正常演出，完结以后重来一遍。幸亏现在漏洞越来越少了，值得庆幸。”
我想了想。“好吧，只好这样。啊，鸣海老师……”我看看门口向一身猎人装的鸣海打着招呼。“要到蜜柑和鸣海的戏份了。”
“恩，那还是先走吧。”于是我们就悄悄溜了。其实也没有什么用，因为很快鸣海就带着蜜柑他们来参观了，我们只能对对该到的人员什么的。百合没坐在该坐的位置上而是跑到化妆室里面了，我们只好把她拉出来，意思意思地把这个漏洞补上。
然后走过去听鸣海和蜜柑的对话。听完了，走到角落说悄悄话。
“时间不多了……”白看看我：“你认为呢？”
“要我说……”我慢慢说着：“其实我不建议你用这个方法，你自己也说了，不够安全。我喜欢稳妥一点的做法。”
“偶尔我觉得冒冒险也无妨。”白一脸坏笑。“做个引嘛，有什么难的！你放心，我早就准备好了！”
“准备……你说准备什么？”我一头雾水，但看他那脸令人火大的笑又似乎知道些什么。
“引子啊！我每周去一次体质系，学园祭以来几乎天天都跟大家窝在一起，所有人都或多或少受我影响。其实我也是前两天才被鸣海点拨了想通的，就是刚刚那段蜜柑和鸣海的对话。既然荷尔蒙能招来客人，我的催眠自然也能影响一下大家的意识，让他们乖乖趴在地上不动罗。”
“……你说什么。”我几乎是呆滞地反问。
“催眠啊。下个暗示就成了，虽然挨个弄不同的反应是有点麻烦。对了我还没能搞定枣呢，等会我们去找他——呃。”我给了他一脚，他倒吸口气。我这时才醒悟过来，好啊，这混蛋是玩我的！当着大家的面还不好打他，不由狠狠横了他一眼。“你这家伙，你给我等着。”
“静香。”白陪着笑。“恩，我有理由的。”
“我倒想听听。”我阴阴地冷笑着，白明显吞了口口水。
“第一，你是新人不要忘了，我不止是受你差遣，有时候也要考察一下你处理事情的反应。”
“你不是天天都跟着考察我反应？”
“当然，不过有时候壬矢的恶趣味我也得听一下，他毕竟是我上司……动漫世界里面有些弯弯道道的东西只有他们才懂。”我勉强对这个理由表示理解。“既然有第一就有第二吧，还有呢？”
“这个。”白脸上露出视死如归的表情。
“恩，我希望你能对我记忆深刻一些。”然后立刻抱住头：“不要打脸。”
我当然不会对他客气，一拳用力揍在他肚子上，他抽搐了一下，好悬没喊出来。
“先记着，晚上再收拾你。”
“晚上有事，最近天天晚上都有事……”
“好吧，自己找个时间给我揍。”我看在等等他还有重任在身的份上没有乱来。“现在还不快去做事！”白马上飞也似地跑了，不一会儿广播声就传遍整个礼堂。其实这就是破绽，学园里总有能克制催眠的爱丽丝存在，要是把事情闹得太大，是不好收拾的。
我坐在一边生闷气，生了一会儿又觉得奇怪。真是莫名其妙！歩以白这家伙是个商人，那种没利益不干事的臭脾气在他身上体现得非常明显。而且后面那个理由……就是因为他有那个臭脾气我才奇怪，歩以白明知道说这种理由我会生气，说不定还会因为这种原因和他疏远，他要是想追我，要有脑子就绝不会说。他不是那么纯情的人。
那么他为什么还要说？
这个地方被别过来，剩下发展就非常顺利。后台上大部分人都仿佛被块大石头压倒一样趴在地上，然后是白很欢快的朝我跑过来——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好了。”他抹抹额上的汗，“恩，好累哦！静香帮我擦擦汗好不好。”我竟然有那一瞬间的感觉像是在做梦。
不由就伸手帮他擦了擦。
“混蛋，歩以白，你又用催眠！”白嘻嘻笑着。
“机会难得嘛。”
我用探究的眼神看着他，太诡异了，生气都生不起来。“你最近很奇怪。”白微笑微笑。
“哪里奇怪，原来是怎样我现在就是怎样的啊。”
“这话说的未免假了点吧！”我嗤之以鼻。还要多说两句，鸣海走了过来。我们赶紧装作是随便聊聊天的样子。
“静香和白在这里啊，到处找你们都找不到呢。”
白没答话，干脆利落地问：“有什么事，鸣海老师？”
鸣海：“由于黏胶球的关系演员几乎全灭了，只剩下几个少数的可以参与戏剧演出。看起来你们没被黏胶球粘到啊，那么能来帮帮忙吗？”说着微笑，我不由自主的身体一软，答应脱口而出。
妈的，这家伙用荷尔蒙……怎么我身边都是这类完全不懂得什么叫做礼貌的白痴！
鸣海：“那么我想想，恩，静香来演王子怎么样？”我在脑海里呐喊着没兴趣叫蜜柑演啊！嘴巴淡淡的应了个嗯。
悲催。
白忙趁鸣海还没有污染到他之前插话：“我觉得蜜柑跟流架比较配啊！叫蜜柑来演怎么样？”他看了我一眼。“静香平常都没什么表情，肯定不适合演戏，不要演主角吧。” 我赶紧点头。鸣海一副十分惋惜的样子，手鼓励地放在我的肩上。
“咦——怎么能这样看自己呢，静香！祗有演好和自己性格完全相反的角色，才能算是独当一面的女演员，你的话一定行的！不，祗有你才能办到，明白吗？”
这话说的……我嘴角抽搐。这是红果果的二次利用啊二次！就算情况一样，也不能把对卷发说的话毫无删减地搬到我身上来吧！值得惊喜的是我还多一个荷尔蒙属性，身体再次自动自发地答应了鸣海。
失意跪地体前屈……
歩以白见势不好马上补救：“如果静香要演王子的话我来演公主吧！”
“小白想要演公主吗？”鸣海就保持着那个单手点颊的动作笑眯眯地看着白，我诅咒他腕部神经因过劳坏死！还有歩以白，他添什么乱啊他！
“那可不好办啊，毕竟流架并没有大碍，再说也快开幕了，这时临时换人可说不过去。”
“鸣海老师，”白也笑眯眯地看着他。“拜托了。”
荷尔蒙的交锋。
歩以白快了一步，鸣海最终妥协了。“好吧，我会交代流架的。那个谁？”他朝路过的第十五个龙套脸打了响指，两个人悉悉索索说了一堆。
龙套脸：“但是暂时换乃木的衣服也来不及了，而且台词剧本什么的……”
“唔，这个么。”鸣海想了想。“反正现在两个主角都换人啦。鸣海就当小鹿公主吧。外面的动物观众拉一只鹿上来……”
“你到底在想什么啊！”我怒瞪着白，他笑笑什么话都没有说。我心里嗖嗖窜上一股凉意，因为我想起那啥，第十九集里流架和蜜柑那个疑似未完成的吻……
“我们去换衣服吧，静香，就剩一点点时间了！”他拉着我要走，我脑子一片乱。说实在的，我比较习惯当人家下属，就是不费脑子专听人说话干事那种。这么多天扛过来完全靠的是随机应变勉勉强强还可以应付，现在真的随机不了了。“等一下，你到底想做什么啊！剧情明明差不多了，我上去补个人就行，你为什么又乱来！”
“静香，”白回过头来看我。这时我们已经走到拐角，阳光从他身后照射过来，意外的使得他那几乎从未失去过笑容的嘴角……严肃而冰冷。
“拜托你，静香，小瑶——”走廊里没有人，他低低地叫着我。
“我不想对你用催眠，我很累了。拜托你……就让我任性一下好吗？”
他怎么啦？我被吓得思考不能，但拒绝的话还是毫不含糊地脱口而出。“工作是不能任性的，步小白。”为了安慰他莫名的失控还是用了昵称，并拍拍他的头。
“乖。”
白苦笑着捂脸。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冲动。”
“现在回去肯定也来不及了，先这样吧。下次不可以这样做。”看着他可怜兮兮的样子我也有点心软。“去排戏吧。”
“恩。”他紧紧的拉着我的手，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不忍心甩开。
“等这个爱丽丝的任务做完，你还是休息一下好了。我觉得你最近情绪有点不稳。”
“恩，我会休息的。”我看着他的侧脸，他没什么笑容，捏着我的手指紧了紧。
“还有七集，我就可以好好休息了。”
作者有话说第28章 白雪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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