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园特工》婉央

24、回到现实世界

　　“咚咚咚咚啪啪”，守在房间里面等人送衣服来的我从口袋里摸出工作手册，这个超奇怪的振动频率……白探身看过来。

　　“这是有事了。”他小声说：“你翻到最后一页。”我心里一紧。我记得壬矢说过最后一页是管我们这些工作人员进出动漫世界的。

　　“怎么回事？不是说过要过完规定的动画片集数才出去吗？”

　　“话是这么说啦。但现实世界里总会有些突发事件的。要是有事会让你不得不醒来，工作手册会给你时间准备。”白推了推我，“现在去找个隐蔽的地方回去吧，我会关照这边。”“但是时间怎么算？”我忙问。

　　“不管你在那边过多久，我这里一分钟就够了。”我想想，“那么我就在房间里面好了，要是他们过来你可以拖一下。”我按下工作手册上的按钮，白抱了抱我，“快些吧，特力系的人等会就拿衣服过来了。”我全身一紧，忍住没把这只小白踢到一边去：“放开啊，你这家伙。”

　　“小瑶……要是到了那边，记得要对我说，不要走四环路——一定不要走。”

　　我头一晃就猛地清醒了，老妈朝我的头上猛敲一记。“怎么还睡啊，死丫头。”

　　“什么……搞什么啊，好痛。”我揉了揉头。老妈见我搞不清楚状况又一手指敲下来，我怒视：“过分啊，不过是卖了你一叠漫画书，至于这么对待你女儿。”

　　老妈脸一红：“怎么可能！喂，楼下有客人来，你去接待一下。”我一愣，看了眼放在床头柜上的时钟。五点半……我四点半就应该醒的。“今天睡晚了，对不起。”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没事的话你爱睡多久睡多久，吃饭时间记得下楼就行了，你妈没那么周扒皮！楼下有人找！”老妈横了我一眼：“瑜伽厅还有一堆阔太太等着我去送呢，你去接待那客人。”

　　“恩，我知道了。”收拾收拾，我换掉睡衣下楼，咨询室里坐着的年轻男子穿着休闲装喝茶看报，我一下站住脚。

　　“……步以白？”

　　男子猛的抬起头来，娃娃脸的线条削长了，不见了金丝边眼镜的狭长双瞳幽深又迷人。他十岁和二十多岁的样子相差很大，可爱白嫩的正太变成小麦色皮肤的俊秀阳光帅哥，但仍能看出相似的地方。这家伙明显跟我不是一个世界的，我看着他惊喜无限的眼神想。“小瑶？是你来接待我吗？！”他一副好高兴的样子，站起来想走向我，我以手势止住。

　　“你怎么知道我家在这儿？”我皱起眉，我应该关照过壬矢，绝对不允许把我的个人资料泄露给其他人。

　　那家伙脑子没出差错的话应该知道歩以白是算在其他人之内的。

　　“这个。”他脸红了红。

　　“我……我偶然出差路过这个城市，在酒店吃饭的时候有看到你家大师兄跟一位小姐吃饭。”丫丫个叉，那死人相亲怎么挑跟他一样的酒店。我敬业地从抽屉里抽出一沓资料放在他面前。

　　“我知道你对我家生意很熟，不过这几年有加新业务，你自己挑。对了，我家不二价，不要妄想我给你打折。”

　　“小瑶等等……”白急忙抓住我的手：“我不是来学武，我是来找你的。”

　　我马上抽回手以眼神凌迟他：“客人，我跟你很熟吗？”这家伙不学武……老娘五岁就跟他说过老娘不打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白脸，他居然钻这种空子。

　　然后瞄了瞄他的手。这家伙……果然是男生，人长大了，手也变大了。五分钟前刚看过他正太样的我顿时从内心感到一种沧桑。

　　“别这样啊，小瑶，我们十几年没见了。我很想你……你变漂亮了。”白委屈的眼神瞬间变得很闪亮。我看着他，这家伙果然跟我不是一个世界的吗？“十几年？我们刚刚才见过，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对了……”我突然想起我睡醒前他还抱着我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不要走四环路……如果他真的不管任务跟在我后面出来，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到我家啊！我一点钟睡的，他比我还要早到动画片里三四个月，难不成他从早上就开始一直在我家睡到自然醒？！

　　“什么？我没听懂你说什么，你之前有见过我吗？那怎么不叫我？”他立刻露出很失望的表情。我没当回事，这人要比我会做戏，而且很耐敲打。我不由伸手一揪他的脸皮。

　　这么说……不是假的么？

　　“好痛！小瑶你做什么？”他揉着脸皮。“没什么，刚刚怀疑你是假的。”我实话实说。“对不起。”

　　他用一种很抽搐的眼神看着我。

　　“小瑶，人皮面具这种东西，是电影里面才有的啦……”

　　“壬矢说过动漫世界里的东西假如经过同意是可以带到现世来的。”

　　“壬矢？”他眨了眨眼，露出一副严肃的样子来。

　　“你怎么知道壬矢？”

　　原来这家伙回到现世会选择性失忆的吗？我一敲拳头。壬矢确实说过一些现世的人到动漫世界或是小说世界里会有副作用，明白了。“原因不能对你说。好了，你要在这里学习吗？不挑课程的话麻烦早点走，我家要开饭了。”

　　“等等小瑶，你得说清楚啊！”白赶紧拉住要走的我。门口叩叩两声被打开，高高瘦瘦白皙又俊美的男子穿着宽松的道服走进来，是二师兄。

　　“小瑶，去吃饭了——咦，你认识这位客人吗？”

　　“二师兄——”我扶了扶额，实在不想正视上他那眼神中兴奋的狼光。健壮的猛男三师兄从二师兄背后探出头来。“你们在这里说什么？师母要骂人啦！咦？”同二师兄一样眼光在我和白相握的手上绕了一圈然后发出暧昧的绿光。

　　“哦，小瑶，今晚要出去吃吗？别担心，会帮你跟师母说的。”

　　“别乱说，我只是认识他而已。对了，你们也认识的，想必记忆应该还很深刻。”我把手抽回来，并让开两步把试图躲在我身后的白亮出来。

　　“歩以白。不过，我想你们记得的更深的那个应该是步小白。”

　　三师兄一愣，二师兄的笑容变深了。

　　“原来是你啊，小白。”这两个字的怨念极深，我又往旁边避了两步。

　　“二师兄。”避无可避的白微笑地打招呼。“还有三师兄也好。”

　　“不太好，拜你所赐，我们要背井离乡。”三师兄也微笑着说。我家一二三个师兄是小时候被老爸老妈抱回来养的，虽然说是师兄，可是吃住在家里，一起练武一起玩，跟我哥哥也差不多。所以以前武馆搬迁，他们三个也跟着一起走。我也是前几年才知道他们都有各自的父母。不过那三对据说是干特殊工作的，保密要求很高，现在也没有回来几次。

　　二师兄：“怎么，花了十七年终于找到这里来，打算让我们再背井离乡一次？”

　　白微笑微笑：“二师兄，你真是太会开玩笑了。”

　　“过奖。”二师兄一点不为所动。“有见教吗？不好意思，我们家快要开饭了。”

　　三师兄：“对了，你没拜入师父师母门下，就不用叫我们师兄了。”

　　歩以白抽搐了一下嘴角，果然是一根棍棒教育出来的。“时候不早我也该告辞了。打扰几位师兄和小瑶真是不好意思。”他转向我使着眼色，“那个小瑶，关于你刚刚说到的，可以解释一下吗？我很急！”我想了想，其实要是告诉他也无所谓，就是怕这家伙会死缠烂打。不过转念一想，反正不告诉他，还不是一样会死缠烂打。“你跟我来吧。”我转身走开，二师兄在后头吩咐着：“早点来吃饭啊，师母最不耐烦等人了。”

　　“恩，我知道了，不过这次可能要晚些，你们先吃好了。抱歉。”

　　三师兄：“如果这只小白敢乱来的话，小瑶你就不要拘泥于什么不能对普通人动手的死规矩了。”

　　“恩，三师兄我会记住的。”不止他记着某只小白小时候专钻空子在私下对我搂搂抱抱吃豆腐的事情，我也一样。

　　毕竟那时候还小，萝莉正太没有什么颜色可看，再说那时饱受惊吓的我也迫切需要人来欺负一下，所以一二三师兄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至于现在那就很不一样了。

　　“小瑶……”有人在后头可怜兮兮地唤着，我应了声，后面又息了。直到带他走进自己的房间里，搬了凳子给他坐，白看着我，叹了一声，带着无限欢喜。

　　老娘对此表示鸡皮疙瘩很多。= =

　　“别拿这眼神看我，难受。”我端了杯茶给他。白认真看着我。

　　“其实还是很紧张的……毕竟十七年没见了，只来得及翻了市里所有的武馆地址就到处乱跑，什么都没有查就来了。”他摸了摸脸，我记得这家伙一紧张不安就这样。“算你识相，没用那些乱七八糟的狗仔来查我家。我以为你们家都一个德行。”

　　“不会不会的。”他忙否认。“我记得小瑶你以前说过最讨厌这样的人。”

　　“显然这对向来习惯把对手祖宗八代调查得清清楚楚，准备充分的你来说应该很不习惯。”

　　“恩……是啊。”他有些尴尬的承认，但马上又笑了。“不过比我想象中的要好。就算你没有认出我我也有心理准备了，没想到小瑶一点儿也没跟我生疏。”他快乐的眯起眼：“好高兴。”我看着他，其实是因为已经经过了一个多月的磨合了……他这样经过十七年还能跟小孩一样不依不饶地粘上来的人才比较让人没有心理准备。我不多说，把先前到动漫世界里面事情和过程告诉了他，白慢慢皱起眉。

　　“不，我并没有失忆的副作用。”

　　“果然是假的吗？”我也随之皱起眉，难道说动漫世界里面那个才是假的？

　　“不是不是。”白忙摆手：“我是说，那个应该就是我，不过是未来的我。”

　　“……抱歉，这应该不是科幻小说。”

　　“进入动画片的时间是可以选择的。”白想了想对我说明着：“我的任务刚刚做完，目前处于空窗期，而且就在刚刚有接到其他管理员送来的消息，确实是开始两人搭档做任务。都会对的上号。所以应该是再过一段时间我会接到这个任务，然后就能在梦里见到你了。”他献宝一样看着我说。

　　“没想到我的搭档是你，好惊喜！小瑶我会好好招待你的。”他一敲手掌：“对了，为了符合你的记忆，看来我还得按正常顺序慢慢来。没关系，只要能和小瑶在一起，好好培养感情就满足了！”

　　原来如此，我说为什么他会装不认识我，明明现实世界里这只小白就挺单刀直入的。步小白很眼色地站了起来。

　　“时间差不多了，我先走好了，你家肯定不会留我晚饭……”他微笑：“我明天再来和小瑶交流任务感想。”

　　你不要再来了。

　　我送他到门口，不要误会，这完全是出于礼貌。富二代开着很拉风的蓝白色宝马，车门是向上翻的那种。我突然想起那个未来小孩的交代。

　　“对了……未来的你要我转达说不要走四环路。”

　　“恩，我知道了。”白愣了一下，从衣袋里摸出手机，整个上半身都探出车窗外趴着看向我。

　　“虽然有导航功能，不过还是能告诉我一下，哪里是四环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