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夜不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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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7年4月20日，星期一，晚。
整个教室的氛围异常压抑，寂静得只有风扇和笔尖在纸面上的刷刷声，倘若一只笔落地都会引发核爆般的效果，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香精与汗臭混杂的奇怪气味。
除了在场的39名学生和在讲台批改作业的小野老师，还有两个带有“监督处”字样臂章的一男一女在学生中间徘徊。
所有人连头都不敢抬，双腿紧闭着，在作业本上涂涂写写。
不过多亏百合子，这个夜晚对于我们而言倒也不是毫无希望的。
因为我们终于知道怎么样可以摆脱晚自习。
就这么熬啊熬，熬到了第一个晚自习课间，随着那两个督查员的离去，班里的同学和老师都顿时松了口气。
接着便是好似窃窃私语般的激烈讨论。
“困死了，我的妈！”
“你们谁有吃的，我晚上没吃饱。”
“那家伙一直盯着我看，我大气都不敢喘。”
“唉你们说，川桥同学怎么就离开了！不是说晚自习不能随便缺席吗？”
“你问我，我问谁！”
“不知道，没准是通过什么方式走后门了，毕竟她啊……呵呵呵。”
“没准问问金口那丫头，或者離人君，他们跟百合子玩的好。”
就这样，好几个同学一下子都把我们围住了
在同学们的包围下，惠利顿时紧张，我看得出她似乎不适应这种场景，身体僵硬得发抖，好似有个空调对着她脖子吹一样。
为了防止她无法控制自己，我只好抢先发话道：
“我们当然可以提供信息，那么……”我招招手，“你们是不是该给点什么？”
“我可以给你抄作业！”
——“我已经完成作业了，谢谢。”
“我可以给你我的几十万零花钱！”
——“我家不缺钱。下一位。”
“我……爸爸从美国带来了全套的变形金刚玩具。我可以送给你！”
——“No interesting, next！”
“我家有一台新款的摩托罗拉手机，我可以送给你！”
——“这听起来不错……但我目前也用不上，所以算了。”
“我可以帮你跟承太郎联系。”
我愣了一下，但还是拒绝了。
“我不会允许让我们兄弟俩的交流有个第三者的。”
“你TM别吊胃口了，離人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不知道啊！所以你们能给我什么让我一听就很感兴趣的吗？”
“算了算了，我们大不了明天就找百合子问问呗……”
“说的好像她会立刻给你们的样子。”一旁的秀明冷冷嘲讽道。
这帮人见我这块肉实在啃不动，就转头重新打起惠利的注意。
看他们已经对惠利的课本动起了手脚。
“好好好！真是服了你们！呐！这是她留给我们的信息”
我在纸上写下了一串：
ㄔㄥ' ㄨㄟ' ㄒㄧㄠ` ㄨㄞ` ㄐㄧㄢ ·ㄓ ㄍㄨㄥ
“只要你们解开这个内容，就可以知道她是怎么离开的了！我已经解开了，但我不会告诉你们，也别指望找百合子确认答案！”
“这是(⊙o⊙)啥啊？外星文字吗？”
“你小子就写个什么鬼画符来糊弄我们？”
我真的生气了。
“行，爱要不要！到时候你们自个看着办吧！”我扬手就要撕了那张纸。
结果一帮人拦着我，争抢那张纸。
“行了行了，我们信你一回行吧！”一个男生略有不屑地拿走了我的纸，然后其他人围住了他。
虎口：“喂，你写的这个到底是什么啊？”
“你自己猜猜。”
秀明：“欸！你说你作业做完了，能不能……”
“给你，不要被发现了。”
铃声一响，第二波晚自习开始了。
很多人已经困意袭来，督查员拿起木尺弹在栽瞌睡的人背上，逼他们清醒。惠利就这么被弹了四次
我一边掐着自己的大腿，让自己清醒过来，一边逼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去阅读。
“小子！你在看什么书！”
给我吓一跳，一抬头就看到凶神恶煞一男的。
我立刻拿起书皮——《悲惨世界》。
“图书馆借的，借书卡在里头，别给我搞坏了。”
那男的只是看了看，翻了几眼，就一脸失望地丟给我。
我偷偷翻了个白眼，心里暗骂：神金。
就这么熬到了晚上8点半，终于放学了。所有人都迅速收拾好东西，然后以督查员们所接受的最快速度，大步走向校门口。
直到完全走出校门，我们所有人都如释重负。
“妈呀，终于/终于离开了/终于逃出来了！”秀明、惠利、虎口都呼出一口恶气。
虎口：“没想到晚自习这么难熬，之后该怎么办啊。”
“百合子真TM会挑时机，居然能在这个时候用兼职工的理由逃出学校。”
“话说百合子她在哪里上工你知道吗？”
“问惠利，她知道。”百合子将她的兼职工作地址写在了给惠利的书本。
“我看看，竹真路46号，流年月喫茶店。”
“走！咱们去会会她！”秀明招手一挥，“她倒是爽了，留着在这我们受罪。”
“等等，承太郎呢？”我看了看四周，一群出校的学生中没有那个高大的身影。
“你们先去吧！我要等他出来。”
“行吧，我们先去喫茶店了。”
我就在校门口附近徘徊等待，看到花岛学长出来，我就追问他，结果出乎意料。
“晚自习结束后，他被教导主任叫去做打扫教室。”
“大扫除？”我不解，承太郎一个经常逃学的不良，居然会乖乖留下了大扫除？
而且从花岛学长得知，今天也不是他大扫除的日子。
我一头雾水，“承太郎怎么可能会接受这种安排，那个老头凭什么这么对他！ ”
“诶诶！你要干嘛？”
我大步迈向校门口，被督查员和壮汉门卫蛮力拦下。
“怎么，之前巴不得逃出学校，现在又舍不得离开了～”一个督查员打趣道。
“我哥哥还在学校里，我要找他。”
“那你就回家等他出来呗！现在学校只准进不准出。”
花岛学长拦住我，企图在众人看智障的眼神中把我拉开。
“学校还没有关闭，我作为学生凭什么不能进去！”
“这是规定！你要是想进去可以，那你以后就别来学校了。”
“好哇！不来就不来呗！谁稀罕！”
我正要蛮力掰开挡门人要冲进去时，
“離人，行了。”
两道雄厚有力的男声传来。我放眼一看，承太郎和乔瑟夫一起走向校门口，他俩大汗淋漓，拿着外套，背心都湿透了。
“承太郎，乔……JO桑。”
“噢我的孩子，你这是怎么了？”乔瑟夫抚摸我的头发和脸颊。
“彭德尔顿先生，这小子想要闯入学校，我们拦住了他。”几个督查员一边色眯眯地看着他们的手臂肌肉一边打趣道。
“oh，我亲爱的孩子，你没必要这么做的。来吧，我送你们好好回家。”
我看了看承太郎，他眼神迷离，嘴唇和脸颊的血色有些发淡，身子有点不稳。
“承太郎，你没事吧？”
他面无表情地摇摇头。
可我看不懂他是说“没事”还是“有事”。
此时乔瑟夫注意到拦着我的花岛，友好地问他。
“你就是花岛对吧，要不要我也送你？”
“不用，先生，我可以自己回去。”花岛用英语回答道。“那么我先走了，明天见！離人、承太郎。”
跟花岛学长道别后，乔瑟夫带着我们坐进一辆左舵奔驰车。一坐进车里，承太郎就几乎瘫在后座上，闭眼养神。
“乔瑟夫爷爷，我和同学还有约，要去喫茶店（kissaten）。”
“亲茶店？”
“就是百合子兼职的地方。”
“噢这样啊，那我先把你送到那里去。”乔瑟夫恍然大悟，“亲茶店，日本人真是奇怪的很。”
“那承太郎怎么办？”
“我会把他带回家。”
“乔瑟夫爷爷，你疯了。你不是说不能让荷莉阿姨知道吗？你就这么……”
“我是说我的家。”乔瑟夫爷爷不耐烦地解释道，“我先把他带到我那栋洋房里头，到时候我再来接你过去住。不过你要给荷莉打电话说你俩今晚不回家住。”
我从包里拿出毛巾，擦拭承太郎的身体，发现他全身的肌肉硬邦邦的。
“承太郎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累成这样？”我从没看见过这头精力旺盛的巨兽会累到已经发出鼾声。
“嘿！这小子……你不知道啊！”乔瑟夫敲打方向盘，用一种看喜剧片被逗笑的语气说道，“哎，你说日本人擦地板为什么不用拖把呢？非要用手擦！我过去找他，看着他孤单一个人在那里俯着身子奋力擦地板，也怪累的……”
“慢着！他一个人？！”
“对啊，他说是因为那几个同学之前在他逃课的时候代过班，所以就替他们承担……”
“扯淡！他明明是被教导主任那老头逼迫留下的！”
“什么！？”车子突然往前猛地加速。
“小心！！”我望向车头，还好乔瑟夫及时踩对了刹车。
“你好好给我解释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今天不是承太郎做大扫除，他以前也不在乎这东西，是青水寺那糟老头子强迫他留下来一个人完成的！”
“这么重要的事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乔瑟夫对我的语气带着些责怪。
我一股无名火涌上来。
“我TM也是刚从花岛学长那知道的！不然你以为我跟校门口那些王八蛋吵架是为了啥！草！”
“吵死了你们。”承太郎不满地喃喃道。
“承太郎。”我心疼地看着他，“你为什么这样委屈自己啊，这可不是你的作风！”
“什么我的作风不作风，，对了，你今天晚上怎么样，有没有人为难你？”
“我没事，不用担心。”我一脸失望地看着他，“那个老东西怎么会逼迫你一个人做大扫除，他是不是拿什么东西胁迫你了！”
“呀卡马西！！”承太郎突然对我这么吼了一声，并伴随着推搡的动作。
我和乔瑟夫都吓了一跳。
承太郎也像是意识到刚才的反应过了，便扶起我，语气略带愧疚：
“離人，我刚才不是故意的。我实在太累了，你想问什么明天再说吧。”
我也在这时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冒犯。
“，，好吧，你好好睡吧，抱歉。”
他用帽子遮住脸，没几秒一阵鼾声传来。
不久车子到了流年月喫茶店，乔瑟夫留我独自进去，先把承太郎送到小洋房。
这家喫茶店建在一栋三层单栋小楼里，得从一楼的和菓子店旁边的阶梯入口进入。一进来才发现，这喫茶店人挺多，内部空间还挺大，还有个没开放的玻璃阳台，楼梯口旁边就是做饮品和小吃的狭长吧台，装修上刻意模仿法国老咖啡馆，然而店里的一些小杂物让它看起来更像大正时代的仿西洋小店。
跟它的背景音乐一样——我进来时刚唱完首法语香颂，现在开始唱中森明菜的《噢对噢不》——看来老板口味跟我一样杂啊。
“嗨，離人君！”我转头，看到百合子，她穿着校服和围裙，拿着菜单和托盘。
“没想到啊！你居然在这兼职打工，还成功逃过了晚自习！”
“哎呀，过会儿再说了！大家伙都在楼上等你呢！”
楼上？这地方还有三楼？
事实证明我想浅了——
百合子带我来到吧台另一边的楼梯，穿过三楼，来到顶楼的露天卡座。
他们三只就坐在可以看见城区天际线的位置，喝着奶油苏打和可乐，一副假装自己在夏威夷的样子。
我无语地被他们这副模样逗笑了，怎么这么悠闲啊！
我一坐下就张口问道：
“你们怎么还在这里呆着，都快九点半了都。”
他们不约而同地诡笑道：
“我们都跟父母说了，今晚在你家过夜。”
我被这消息呛得口干舌燥，一把抢过秀明的奶油苏打，大喝一口。
“嘿！要喝你自己点！”
“你们真的这么说的？”
“对啊！也就你家房子那么大，可以容纳我们这几个人。怎么了？圣子阿姨不允许嘛？”
“我今天也不回家。”
“啊？！”所有人都一副震惊的模样。
“你为什么不回家欸！”
“因为我们今晚去JO桑的家。”
所有人又松了一口气。
“那就好办了！毕竟也是你家人嘛！真是吓死人！”虎口随手锤了我一肩膀。
惠利摇着她那杯冰可乐：“对了，離人君。你的承太郎呢？他怎么没来？”
我差点被奶油苏打呛到！但我还是平静回答道：“他先跟JO桑离开了。”
“惠利啊！话不能乱说啊！”虎口纠正惠利的日语语法，“你这说辞是用在爱人和子女身上的！他俩是兄弟！至少加个兄の。”
“哇塞！体育生三郎教人说日语了！不过惠利说的其实也没错，承太郎确实是他的呢～”
“和我想一块了嘛？”虎口看向我。
我一挑眉，虎口和秀明几乎同时起跳，上演“秦王绕柱”。
但我既没当夏无且，也无力高喊王负剑，而是回想着刚才承太郎的状态。
“離人君，没事吧？”惠利发现了不对。
秀明和虎口看我一脸沉默，也停止了打闹。
接着我把承太郎的遭遇告诉了他们。
“MD那个臭老头！他怎么敢的！”
“不对啊！这，，一点也不符合承太郎大哥的做派啊！”
“我是在想，，”我说出了我的想法，“那老东西一定是用什么东西做要挟，逼迫他如此忍受。”
要挟……
会是什么呢？
“不会是你吧！”秀明突然说道。
“我真的没心思听你开玩笑！”我恼怒道。
“不！我是认真的！没准那个老头就是拿你做要挟，说'如果你不怎么做，我就让空条離人巴拉巴拉'这样的。”秀明诚恳地说道，“你忘了上周遭遇的？你那意大利舅舅闹事，他连衣服都没穿好就杀到医院给了他一拳。”
“搞不好还真是这样！”虎口附和道，“那老东西也就在学校里头发发威，他能学校里对承太郎大哥只能下阴招，而你——就是他的死穴！”
他们说的一套一套，我也确实有这方面的想法……但承太郎当了一个学年的不良了，就这么被人抓把柄了……
我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什么死穴，，说的也太夸张了吧！”我强装淡定地回复。“虽然不排除这种可能，但这才第一天，”
坐了几分钟，我才想起来一件事。
“我还得打电话给我家！”
秀明无语：“你都没告诉你家里人吗？”并给我指向旁边的一个电话。
我一看——店内通话免费，店外通话投币使用，20圆一次。
无语子，我只有两个20万纸币，，
“你们谁有20圆硬币？”
“呐！”百合子突然冒出来，给我两个10圆。“下次多带点硬币出来。另外JO桑已经开车在下面等你们了。”
我跟何莉阿姨简单说今晚不回家，并撒谎说我要去虎口家住，出乎意料的是她居然就这么同意了。
“只要承太郎也在你身边，我就不用担心了～”
听到这话，我心脏一紧，一股子巨大的罪恶感和愧疚涌出来。
“是啊哈哈，晚安。”
草草结束通话后，我立刻下楼，看到其他人都在车里等我，而乔瑟夫在跟一个车后的一个计程车司机吵架，事后才知道他是因为那个司机总在后面鸣笛+破口大骂。
乔瑟夫本想让看起来最年轻的惠利坐前面，百合子在她后面的。但她们俩和那两位都坚持让我坐前面——无非觉得我更合适。
为了避嫌我和乔瑟夫并没有说太多，于是乔瑟夫将话题转到电影上，他打算让我们在他家的私人影院看《致命武器》。
虎口一听是没看过的电影，兴奋道：“那是什么电影？新片吗！”
“什么新片，人家在美国上映都一个月了！”秀明表情贱贱的。
“那又怎么样，不还是新片吗！”
“怎么？你看过？”我转头看向秀明，一副看他装逼的吃瓜样。
“那是！我和爸妈在春假的时候，就已经在火奴鲁鲁看过了。”
虎口好奇：“那好看吗？”
“挺好看的，好莱坞动作片，梅尔吉布森演的。”我回答道。
“梅尔吉布森！”百合子从座位上坐起身，“你说的是疯狂麦克斯里的那个男主角吗！？”
“不是，離人……你看过？”秀明惊讶地看着我。
“何止看过，你要不猜猜……我今年春假去了哪里？”
“你也去美国看了！”
“何止！我和承太郎都参加了在LA的首映礼，还见过梅尔吉布森，本人呢！”
除了惠利，大家都投来羡慕的眼光。
“你见过他！他真人怎么样？”
“他人挺nice的，真人比电影帅，声音也磁性很man。”
“啊！！！我真的好羡慕你啊啊！！”百合子变夹子音激动地说道，我第一次见她这种模样。
“你很喜欢他吗，百合子？”惠利替我问出来。
“当然！他可是金发碧眼的美国大帅哥！那脸庞、那蓝眼睛，，”
秀明：“慢着，他不是澳洲人吗？！”
“他是美国人！他家人都是美国人，他只是从小移居澳洲而已。”
虎口：“那不还是澳洲人嘛！
“拜托，他长着那么典型的好莱坞男一号脸，你们会觉得他是澳洲人？”
虎口：“你说的很有道理，，但疯狂麦克斯是澳洲电影，不是吗！？”
秀明：“对啊，还有《终结者》呢？施瓦辛格还是奥地利人呢！这怎么解释？”
“澳洲电影怎么了！奥地利人又怎么了！谁跟你说澳洲电影只能有澳洲人拍、奥地利人只能拍奥地利电影？那蒂娜特纳还是美国人呢！”
秀明：“蒂娜特纳又是谁？”
“蒂娜特纳她是，，天呐你没看过《疯狂麦克斯3》吗！”
他们就梅尔吉布森的护照国籍，在后面疯狂论辩。我告诉乔瑟夫大致内容后，他笑道：
“Kids.”
“Jo，，桑，你觉得吉布森这个人怎么样？”我偷偷问乔瑟夫。
“梅尔他啊，那小子长得确实帅，人也热情，又有才华。不过他，，怎么说呢？我觉得他有很强烈的危险气息。”
梅尔吉布森真的是个大帅哥。如果好莱坞所有的主角剧本只能给一人，我绝对会选他。可我又不是很喜欢他，总觉得他脾气不怎么好，感觉不小心说错话他就会打我。
突然间，我意识到什么东西……转头问乔瑟夫。
“你什么时候有《致命武器》的VHS了？”
那玩意不是电影上映后至少半年才能发行的吗？我记得清清楚楚，《夺宝奇兵2》上映后我等它的VHS等了好久，直到去年圣诞节才得到。
乔瑟夫摆出一副得意的小表情，像是恶作剧成功后偷笑的坏公猫。
“你该不会，，”
“我跟华纳高管关系不错，所以就让他们帮帮忙。”
果然，我怎么忘了这一茬——乔瑟夫可是很多好莱坞公司的股东和制片。
我们就这样，来到一栋西式房屋，它坐落在一座小山丘上。至于建筑风格，因为我曾在香港和新加坡看过类似的老建筑，姑且称呼它为英属殖民地风格吧。
一进屋，我就确信乔瑟夫爷爷口中的“小洋房”并不可信：
这宽敞的玄关、这开阔的大厅、这气派的环绕式楼梯，，
说是小洋房，可我目测房屋占地面积有至少有200平米保底。
“这房子多大？”我问他。
“这个……我也不知道，我看这房子挺合我口味，就直接买下来了……”
“上面说说是总面积大概有317坪半，房屋占地有106坪……”
秀明翻看着随手就被扔到一旁鞋柜的买房合同。
“哦！那是多少平方英尺？”
“嗯……”秀明被这个问题问住了。
“……总面积11300.7平呎（1050平米?），房屋3664.4平呎（340平米?）。”我回答道。
“那也不算大嘛哈哈！”乔瑟夫还是那么大大咧咧的。
我翻了个白眼……这特么也不小啊！更何况还是在寸土寸金的日本。
“对了，離人。其实我昨天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但当时又不太好意思问，所以……”
虎口好奇地问道。
“我想问问，你家是多少坪？跟这差不多大吧！”
“我想想……并不，我家大概是2200坪（大约7277平米）。”
空气瞬间沉默了。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夜不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