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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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昨晚......真的有见到我吗？”
洗漱台旁，鹤川一嘴泡沫外加一脸震惊，看上去就像是只混了哈士奇血统的金毛。
“肯定的吧？不然你能在哪儿？”凌冬一嘴泡沫外加一脸蒙逼，就像是混了海腥味的乌鸦。
“没什么印象，不过查寝老师都确认过了，你总不可能不在吧。”花易吐掉水，甩了甩垂到额前的头发，“说起来昨晚话对零辰也没什么印象。难道你俩在梦里双宿双飞了？”
鹤川表示不可能的不过既然对零辰也没有印象那他就放心了。
“哇！黑漆漆的乌鸦暴发啦！他要咒死所有人呢快逃啊！啊啊啊不要把海腥味抹到我身上啊！……我错了！”
鹤川到教室时，零辰正与凌冬进行着友好的日常交流。放平时他肯定不闻不问甚至直接加入揍零辰大业了，不过今天情况特殊。他自觉帅气地叹了口气。“我说……”
凌冬在零辰头上不轻不重拍了一下：“你说。”
“跟你借个东西。”
“嗯？”
鹤川默默看向能屈能伸捂着头疯狂道歉的零辰，欲言又止。零辰像看到了希望的曙光掐着嗓子嘤嘤地哭诉，“果然还是小金毛最孝敬主人了~这只海狮怎么也训练不好，让他拍手就知道来拍我头！什么时候能听懂点儿人话呀我错了！！！”
道歉有什么用。揍死活该。
鹤川拎着零辰的衣领把他提了过来，笑容直泛黑气，“事情就是这样，他我借走一会儿，过会儿还你。”
“什么嘛明明乌鸦是我的所有物才对呀！”
“所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走廊尽头的饮水机旁，鹤川靠着墙看零辰接水。银发的少年歪了歪头，“诶？都这——么明显了小金毛还是看不出来吗？”
“我还是先替凌双寒教训你吧。”
“呀，真是不懂事的狗狗呢~宠物怎么可以对主人动手呢~”零辰这样说着，过于夸张的表情却淡了下来。他双眸之上蒙着一层暗淡的雾，既没有有机质的清润，也没有无机质的光泽，就如同死人一样，“那里神罚。”
鹤川对他时而的阴郁与神神叨叨早已免疫，十分冷酷道：“说人话。”
“人话就是这个学校出现了一个特殊空间正常时空中做了能与那个空间联系的事情就会在夜9:30~早5:30间被拉入那个空间中哎呀人话狗狗听得懂吗？”
鹤川一掌拍在零辰肩上，温水淋了少年半手。他抬起眼，一脸委屈，“小金毛知道自己是大型犬吗？狗爪子很重的啊喂！”
鹤川黑着脸猛力一压。
“啊！狗狗杀人啦！”
“别喊了违纪跑出来的你自己没点儿数？”鹤川放弃跟神经病对话，”那个规则到底是怎么回事。”
“广播站那个的话我也不知道。”零辰又恢复了一脸没睡醒的恹气，重新将水接满，“不过你遇到的那些鬼——或者说怪谈，似乎都是曾经死在这里的人。或许真如你所猜也说不定呢？”
鹤川沉默一会儿，烦躁地抓了抓头：“别说得好像你有读心术一样啊喂！那寝室规则又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好像不太全？”
“那个当然是自己总结的啊蠢狗狗~”零辰拖着腔，面无表情地垂下眼，“有缺漏正常。待会儿你告诉我，我有机会去补上。”
这样呀……鹤川似懂非懂，问题还有很多，却一时不知从何问起了。等了片刻，零辰提起杯子：“还有什么到时候再问吧。晚饭时去把洗漱用品带过来，我们今晚去行政楼。”
“真……的？”
“放心，不是为了你。”零辰说着走过拐角，面色突然一僵，缓缓倒退几声悄声道，“准备好了吗？”
“什么？”
“迎接香蕉的怒火。”
“所以你们俩到底为什么那么想不开，和值周老师玩规则游戏。”花易站在写检讨苦逼二人组的桌子中间，两边都投去了一个啧啧称奇的眼神，“特别是鹤大爷你。零辰至少带了个杯子，你就带了张嘴。这把挑衅小生佩服。”
鹤川：“……”原来这神棍带杯子是这意思？受教了。
“哎呀呀规则游戏规则游戏，有人玩儿才有趣嘛~花花你自己不也天天玩儿~”零辰虽受刑于检讨山下，依旧嘴贱不减当年。花易闻言脸色一僵，随及“哼”了一声：“至少我没被抓到过。”
鹤川果断站耿直热血漫男主位：“我记得你小说也被收了一本的。”
花易：“……”
“呀~狗狗都会帮主人说话了呢~我可真是欣慰啊~”
“你给我闭嘴！”
“我就不~狗狗赶快清醒一下啊宠物怎么可以命令主人呢！”
花易觉得头有些疼，并决定把责任全部归到零辰头上。
你问鹤川？哦，狗又不是民事主体，当然是一并归到主人头上。
“我觉得你被揍得不冤，并且我也想揍你。”食堂内，凌冬对于零辰的遭遇做出了自己中肯的评价。零辰戳着盘里的菜叶，声音恹恹的，“嗯哼？没脑子的小乌鸦也这么么想？那我就放心了，至少正常人不会……”
“你想喝汤吗？”凌冬默默端起汤碗。
“不必了。”零辰带着盘子默默挪远了一寸，“我不太适应海狮以头喝汤的习惯我错了。”
凌冬冷哼一声收回碗。
“暴力的报丧鸟。”
凌冬直接一掌拍在了零辰头上。
“话说你吃这么少不会饿吗？”
“啊，那种东西无所谓啦。”
“那你饿死吧。”
“是真的无所谓啦。”零辰挑了一根菜叶放入口中，不笑时蒙雾的双眸如同死亡，“不过以这种方式去死还是算了吧。我不喜欢漫长或痛苦的死亡过程。只是觉得……进食是为了活着，而为了活着而进食，真是毫无意义。”
凌冬：“……那你别吃，我送你去死。”
“嗯哼？不麻烦了吧。被海狮杀死这种恶心的死法绝对不要啊。我可不想让那个世界也沾染上难闻的海腥味。”
凌冬一拳挥过：“零辰不得好死零辰不得好死零辰不得好死！”
“呀！煤灰染的小乌鸦杀人啦！”
看，这不就好了。凌冬表示，对付间歇性发疯的零辰，他已经很熟练了。
“哎呀呀真是的衣服都弄脏了呢！”零辰装摸作样地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煤灰，带笑的语调拖沓又轻佻，似乎已经完全没有了先前的沉郁。他偏头躲过凌冬的魔爪，“对不起我错了我错了啦~”
凌冬冷哼一声，和他一起端起餐盘朝外走去。散慢的阳光倾斜，投下片片树影，在风中摇曳不停。凌冬记得零辰这个事儿精超级讨厌晒太阳，甚至是连夜晚被灯光照亮的区域都要避着走的阴生生物，于是很自然地就朝树荫下走了过去，没想到却被零辰一把捞了回来：“太冷了，走这边。”
“哈？”凌冬看了看耀目的阳光，感觉自己身边这只是疑似吸血鬼的生物还没化成灰真是生物学奇迹。不过介于零辰确实也很怕冷……“嘿那我就更要拉你一起走了！”
凌冬猛力一拽，一脸得意。
零辰踉跄地扑入树影中，一脸死气。
“小海狮快松手呐！我可不想染上难闻的海腥味！”
凌冬揪着零辰的衣袖，另一只手就要往他头上敲去：“你说什嘛！”他目光一错，忽而捕捉到了什么突兀的东西。那是……
“哎那里有只猫诶！”
墨色的猫蜷在树荫下，似乎在小酣。凌冬正想凑过去，就再次被拉住了。
“别去。”零辰的声音恹冷，分明和平时发病时并无什么不同，却莫名让人感觉有些认真。凌冬还偏要走，“你说不去我就不去哪！怎么你自己养了猫不稀异还不许别人撸了。”
说完他就觉得不对动，零辰的手指虽然明显用了力，却很松，略微一勾后就滑了开来。他有些疑惑地回头，零辰站在那些，苍白的脸上看不出是什么表情。他开口，声音轻得如同耳语，显得脆弱又病态，“我累了。”
“你……真的发病了？”凌冬犹豫一下，还是走回来，拽着零辰回到了阳光下，“没事吧？”
“唔……”零辰像是卡下碟般时断时续地沉吟一会儿，直到走入没有树阴遮挡的中心广场，他才恹恹地开口：“没事，我情绪很正常，可能就是被海腥味熏到了吧。”
凌冬：“……”
“你是不是想死？!”
“是呀~不过被小海狮杀死什么的绝对哒咩~”
“商量个事。”
连廊内，银发的少年靠在墙上，异色的双瞳空茫又暗沉。鹤川歪了歪头：“什么？”
“乌鸦可能会进，我不太确定。今晚你还是陪他回寝吧，那里安全些。”
“所以行政楼不安全？”鹤川挑了挑眉，“你还要一个人去？”
“我毕竟算个老手……”
“可你是个战五渣。”
“我对规则的把握……”
“体术废材。”
零辰：“……”
“而且你怎么让凌双寒在9:30前到达寝室？让他按时且有效率他出教室可比让我跑寝还难。”鹤川见零辰一脸郁卒，心情颇好，“还不如卡着点拉他去行政楼。”
“……行政楼应该不行。”零辰思索一会儿，“今晚教学楼也会有人，我通知她们一声，你找个借口拖小海狮一会儿好了。”
鹤川满脸问号：“我拖？”
零辰：“……行吧，我拖。”
交待完了，少年转身就要走，忽而听身后清朗的嗓音再次响起，“话说你是怎么判断他进了的？”
“……不要盯着镜子，不要对着镜子笑。不要靠近阴影，不要追寻树荫下的黑猫。不要扬起灰烬，不要吸入尘埃。不要接触已故之人，不要对自己许愿。”少年没有回头，声音浅淡，“我猜的，不一定准。“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