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华若风(梅超风）》凤羽零落

9、谁见邪下忧苦心

　　梅超风摇了摇头，她虽然知道，却是不能够说的。

　　“因为为师把他们的舌头都剪了。”说出此话的黄药师气质立时一变，充满了煞气与邪意，定定的看着梅超风。

　　见到这样的黄药师梅超风却不怕，反而上前一步抬头仰望着黄药师说道：“超风的父亲曾经说过，师父您有惊天动地之才，亦有忧国忧民之心，师父与父亲相识那年先是在兵部尚书的衙门外张贴告示，指斥出朝廷的恶政与弊病，说该当图谋北伐，恢复故土，兵部尚书不肯上书师父之见，后又传宰相府出现师父真迹，又如落石入水，微波后不见动静，直到后来师父直接贴在了皇宫皇帝的寝宫内，却是连皇帝都无收复我中原河山之心，只沉迷与酒色之中，后来在传师父在衢州南迁孔府门外张贴了告示，非圣毁贤，父亲说您实则是因为失望至极，对宋室在不报任何希望了，在船上时，那老头见我说起日本，神色大动，却又畏惧师父，恐怕是个倭寇吧！相信这岛上不能说话的也不是什么好人。”

　　“你父亲知道我。”黄药师目光闪动，显然心情并不平静，那个一面之缘的意气书生，若不是后来查到他家与自己祖父大有渊源，他是不会留下信物的，梅家也是当年的一家啊！不过是他家的下场略好一些罢了。

　　若华此刻不想藏拙，她在后来看到黄药师以老朽之身依然肯苦守襄阳就知他非无爱民爱国之心，而是以他的聪明看不到任何宋朝繁盛的希望，皇帝昏庸，朝内大多是奸贪之辈，可是没有人了解，亦正亦邪的他从来没有失去过爱国之心，连他的父亲都以为他是不忠不肖之人，将他驱逐出家门。

　　却谁又知道在他那颗绝顶聪明的心中的想法，若华想低调、想平常，可是对黄药师的敬慕让她想说出心地的话：“当日父亲见您才华绝世，竟然不容与超堂，这才去打听的，父亲还说大家给您起了个称号‘邪怪大侠’父亲还赞你是这误把杭州当卞州情况下，少有的清明之士。”

　　黄药师目光闪动，又平静下来，道：“你说了这么多，可是说我杀的都是恶人，我也算正义之士，若偏偏喜欢杀那大好人，大善人呢？”说完黄药师轻轻一笑，邪气十足。

　　“那被杀的就肯定是坏人，能被师父杀的即使人人都说他好，超风也会认为那是伪君子、假善人，只要师父看不顺眼的就不是好人。”超风是不想这么狗腿的，可是旁边有那个疑似穿越者的曲灵风，为了不出纰漏，她只能学书中梅超风的邪气来说话。

　　黄药师听后不由大声狂笑，对着大弟子、二弟子说道：“看看你们三师妹，可真对为师的脾气，你们也学着点，超风光说好话可不行，要学真本事才可以，你入了我桃花岛门下，为师也不瞒你，天文、地理、文韬、武略、诗词、歌赋、书画、琴棋、八卦、算数、医卜、星象、阴阳、五行、奇门、遁甲、农田、水利、商经、兵法、柴米、油盐只要你说的出的，为师皆通，不过你天资有限，这些本事你最多能学成两样，在多你就难有成就了。”

　　“师父！弟子的资质真那么差？不可以多学点吗？”若华听到黄药师一说，对黄药师更加佩服，她一直以为他就是武功、音律、阵法、饭菜等方面是天才，听她这一说才知道自己还是小瞧他了，东邪之名岂是白来的，听到黄药师总说她资质差，心里更难过了，她还想跟黄药师多学点本事，省的以后跟原著中似的到处被人欺负。

　　黄药师沉吟着敲了下石桌，看了眼有些局促的梅超风道：“为师的本事都是自己练来的，不像别的门派经验代代相传，只能挑天资好的，所以才对资质要求极高，你的资质中等，记忆力却不错，聪明尚可，若只学一两样，在为师的教导下也可取得些成就，你要报仇武功不可不学，这就占去一样，另一样你选什么？为师可以告诉你，你的记忆力好，学起阵法来是最容易的。”

　　“师父！弟子想学武功和医术。”若华知道武功是必须学的，而杂学类奇门遁甲流确实有用，但是那个太耗费脑力了，她虽然不理解阵法的形成，想来与天干地支的计算有关，就跟迷宫似的，不但要考察地形，空气流通、阳光折射等等，还要精通心算，这些都是耗费心力的东西，还不如学些医术保命用呢。

　　尽管梅超风的选择不近人意，黄药师依然点点头，没有反对，反而起身拿起书，对身旁的二名弟子说道：“既然超风选好了，那就要下定决心，努力学习，若是敢三心二意就不要说是我东邪的弟子，今天是第一天，灵风你带师妹认一下路，在岛上各处转转，顺便讲一下这的规矩。”

　　“是，弟子会照顾好师妹的。”曲灵风认真的点点头，向黄药师一抱拳，超风看了后，感觉跟电视剧中差不多，看来电视剧中的武侠礼节还是有些靠谱的，而黄药师头也不回，拿着书如同闲庭渡步，身形闪烁了几下却不见踪影。

　　有些活泼的陈玄风等黄药师走后，夸张的大呼一口气，笑嘻嘻的拉着梅超风道：“三师妹，你胆子可真大，看到师父就不怕吗？我每次见师父可是话都不敢说了，你却能跟师父有对有答，还敢不听师父的话，真是佩服。”

　　“二师弟又胡说，小心被在师父用石子敲中，师父的耳力可是很好的，三师妹不要听她胡说，师父人很好的，来我带你到处转转，就着跟你说一下门内的规矩。”

　　“有什么好说的，咱们师父是东邪，师父说了只要不门内相残，即使杀尽天下人也没什么？前提是你要有那个本事，还要有不被正义之士给铲奸除恶了，哎！现在还是学本事吧！咱们门内就咱门三个，想残都残不起来啊！”

　　超风听玄风说的有意思，不由轻笑一声，发觉这个小孩的几句话将把那个书中的陈玄风融合在一身，视人命如草芥，却又有其天真之念，只是没想到原版梅超风的贼汉子是个这么活泼的人：“二师兄可真有意思，在师父面前你也这么说吗？”

　　“呃！三师妹你看前面就到试剑亭了。”陈玄风略带稚气的面上有些尴尬，忙转换话题。

　　曲灵风轻轻一笑，接过话来：“三师妹可要记好了，明天开始就没有人给你引路了，你刚刚也听师父说了，咱们这个岛叫做桃花岛，桃花岛上四季如春，百花诞放，岛虽不小，但只居住着师父与咱们几个和那些哑仆，没有外人。”

　　“岛上除了咱们居住的竹楼，亭阁还有两忘峰、弹指峰、弹指阁、清音洞、清啸亭、绿竹林、试剑峰、试剑亭、积翠亭，这些名字都是师父起的，试剑亭、积翠亭都有桃花影落飞神剑，碧海潮生按玉箫对联，咱们刚才来的地方就是积翠亭，你应该看到名字了。”陈玄风也笑嘻嘻的接口道。

　　曲灵风对陈玄风的抢话不已为意严肃的脸变的有些温和，显然也很喜欢这个活泼的师弟，等他说到一个段落曲灵风又接着说道：“昨天你进入的桃花林就是咱们岛的护岛大阵，以后没有记好路径前不要乱闯，昨天那是师父把阵法停了，你才走的轻松，阵法一运行起来我跟师弟都不敢进去。”

　　“就是，我刚开始也不服气，偷偷跑进去，结果那个惨啊！”陈玄风还想在说详细点，被曲灵风警告的看了一眼，又耷拉个脑袋，沮丧的停止了。

　　超风好奇的问道：“二师兄怎么不说啦！”

　　“我不让他说的，怕吓到你，那天他挺惨的，三师妹来我带你到各处走走。”曲灵风温声对梅超风说道，白皙的手已经伸到她面前。

　　超风看着那平静的眼睛，不由忘记警惕，有这样眼神的会是坏人吗？就算是现代人也有许多甘愿平常的啊！超风伸手握住他的手，任他牵引着向前走去，决定暂时忘掉心里的纠结，她现在是个小孩子嘛！有任性和随意的权利啊！身后的陈玄风略带委屈的说道：“大师兄等等我，三师妹一来你就不疼我了。”

　　“是你自己垂头丧气，不肯走快点，三师妹今日要熟悉不少地方呢，那能跟你在这磨蹭，还不快点。”曲灵风笑着训斥了两句，还是对陈玄风伸出了手，陈玄风欢呼着握住曲灵风的手，一行三人，曲灵风最大，左右是年纪相差一岁的梅超风、陈玄风，说说笑笑的向试剑亭走去，那背影美的像一幅风景画，画中似乎响起淡淡的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