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猫中恶霸

1、第 1 章

　　作为一名半精灵，艾斯完美地继承了精灵一族的美貌还有纤细有力的身躯，当他跟着林糖糖穿过世界与世界之间的屏障来到四季园的时候，那张脸蛋引起了极大的轰动。
　　只是这位美人几乎连看都不看就选择了镜城作为自己的阵营，那是一个围绕着四季园的环形城市，直属于林糖糖，负责有外来力量侵入时最先做出反应。
　　是个如果有危险就会导致大量死亡的阵营。
　　“如果觉得我干涉了他的决定的话就等图书馆录入他的信息后自己去查吧，啊，如果你们有那个权限查得到的话。”那位恶劣的大人对那些心底抱有疑问的家伙说道，“不过在此之前，作为犯下了敢质疑我的罪行的你们，先去塔下的监狱里头待上三天三夜吧。”
　　发生了这些的时候那位半精灵只是在一旁看着，就如同大多数传闻里的精灵一样冷漠。
　　就算是书记官上门的时候，他也并未因为要诉说自己的隐私而感到哪怕一丝不快。
　　“她对我说过这些，”艾斯扯动嘴角，算是露出了一个短暂的笑，“请坐，我已经准备好了花草茶和点心。”
　　“唔……问一个很冒昧的问题，你所属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
　　“是图书馆资料里很传统的那一类分类，这个也是她告诉我的。如果你是因为我做了点心这么问的话，这个只是我自己学的而已，算是个人特色，只是想变得更讨人喜欢而已。”
　　书记官一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冲出去大喊她有确凿的证据证明林糖糖干涉新人的阵营选择还是向那位云端上的神明报告林糖糖过多泄露四季园的秘密——无论哪个好像都会让自己被丢进监狱，那还是忍了。
　　“那让我们开始吧。”书记官说。
　　“基本的设定我还需要说吗？”
　　“不了，你想从哪里开始就从哪里开始吧。”
　　“那我就从我跟她相遇开始吧。”

　　那是一个黄昏。
　　混血的孩子在种族对立的情况下自然得不到平等的对待，而艾斯的诞生着实令他的母族蒙羞，他被看做魔族强迫精灵生下自己血脉的罪证，在族群中也从未得到过丝毫的好待遇——允许他在精灵的领地内成长已经被视作仁慈，如果不是他那可怜的因为生产而死去的母亲，他连得到这份仁慈的机会都不会有。
　　在遇到林糖糖之前，这种饱受欺辱的日子他已经度过了整整四十年。
　　四十年对于人类来说几乎等同于他们的半生，但对于精灵而言，这不过是一个短暂的童年而已。
　　只是这个童年实在谈不上美好。
　　所以他在所有人都忙着晚上庆典的时候溜了出来，反正也不会有人在意他是不是真的参加了庆典，恰恰相反的是，他那双明显属于魔族的紫色竖瞳还有嘴里的小小尖牙被视作对女神的亵渎，就算他出现在庆典上，精灵们也会在看见他时不约而同地沉默，用眼神表示自己的不快和嫌恶。
　　他抱着自己那把陈旧的弓箭去那片不会有人踏足的偏僻处，没想到那里还有别人。
　　一个人类幼崽，闭着眼睛，似乎天生就有缺陷。
　　但是这里就算偏僻，也还是位于精灵的结界内部，一个普通的人类幼崽不可能悄无声息地穿过那个坚固的屏障，又绕过巡逻的护卫队来到这里。
　　艾斯停下脚步，缓慢的拉开了弓箭。
　　没有经过训练的人类的感官是所有种族中最迟钝的，他自信这名幼崽不会发现他。
　　“初次见面就拿着弓箭瞄准别人一点都不礼貌。”那个眼盲的孩子冲着他的方向说道。
　　艾斯心下一惊，但拿着弓箭的手丝毫不动，未受影响。
　　“出来吧，半精灵，没人告诉你你的眼睛在一片绿色里很显眼么？”幼崽不耐烦了，使劲踢蹬了两下腿，扬起好大一片尘土，“差不多就行了，你再磨蹭庆典都要办完了。”
　　就算是这样，艾斯也过了很久才从藏身的草丛里冒出头来，久到他走过去的时候，幼崽变得更加的不耐烦了。
　　“你离那么远能看清楚吗？”幼崽叹了口气，拍拍自己身旁，“这里是你的地方吧？是个观看庆典的好位置，过来吧，有的时候警惕心不要那么重，你看我也不像是很厉害的样子。”
　　“你能穿过结界，还没有惊动精灵树。”艾斯冷冷地说，他的箭还搭在弓弦上，“你很强。”
　　“好好笑哦，”幼崽却突然笑起来，把他的杀气视作无物，“一个魔族混血的半精灵，居然也会因为这种事情把别人当成敌人吗？我还以为你对精灵没什么好感，会很乐意看到他们死掉几个呢。看来还是有归属感在的嘛~”
　　血统对于艾斯来说是一个敏感的话题，就算经历了四十年的欺辱，他也没法平静的面对它。
　　“我说错了吗？魔族跟精灵族相互对立吧，你这种血统的怎么可能收到好的待遇，那把弓也是，啧啧啧，精灵可不会有这么粗制滥造的弓箭，是你自己做的吧？”
　　这个人聪明的不像幼崽。艾斯在意识到这个事实的瞬间绷紧了手臂上的肌肉，但他又想到那句“归属感”，整个人感到恶心起来。
　　他一点都不想要这个种族的归属感。
　　“只是为了保证自己安全而已。”他说。
　　“哦，这样啊，”人类举起自己的双手，向他展示自己身上除了衣服还有点心之外什么都没带，“我没有武器哦。”
　　“你的手藏在袖子里。”
　　“呃……只是因为一些特殊原因，好吧给你看。”人类把双臂往上抬了抬，好让袖子顺着滑下去，露出双手来。
　　那是一双很普通的手，小小的手指白净，指甲里也没有灰尘。
　　“我只是不想给别人看啦，因为，呃，你们不是种族对立很严重。”人类说。
　　随着她的话语，那双手的骨骼发出清脆的声响，手掌变大手指拉长，逐渐从一双人的手变成了一双黑色的巨爪，表面如同打磨好的矿石一般在阳光下散发着金属的冰冷光泽，像是龙的爪子，又像是那些低等的魔族身上的东西。
　　艾斯为自己看到的东西感到震惊。
　　“抱歉……我，我不是有意的。”他把箭放回箭筒，觉得自己可能无意中做了让人伤心的事情，“我不知道你是……”
　　“我不是混血。”人类说。她的手已经变回了原样，如果不是刚刚的那一番变化，她现在看上去就跟大多数人类一样手无缚鸡之力，甚至因为眼睛有缺陷而更加的好欺负一些。
　　“但是你的手……我曾经在一些低等魔族身上见过，他们……丑陋而暴戾，甚至可以说是粗鲁无礼。”
　　对方跟自己差不多的身份赢得了他的好感，艾斯走过去在她旁边坐下来，远处庆典正在进行。
　　“我是艾斯。”
　　“林糖糖。”人类说了一个发音古怪的名字，接着回答他的上一句话，“只是一些天生的特点，就像是我的眼睛一样。你可以理解为某些法师做的实验，把不同物种结合在一起，用的是咒语而不是两个个体的血脉交融。”
　　艾斯听说过那些实验，完全就是试图把脑子里的妄想变成现实的疯子才会做的事情——那些或被迫或自愿的实验体无一例外的都会在融合过程中以及融合后忍受着精神和身体上的双重痛苦，也因此几乎没有一个能安然无恙的活下来。
　　林糖糖很正常，至少看上去是这样。艾斯不知道她受到了多大的痛苦，但起码表面上她比那些奇形怪状的人造怪物好上很多。
　　“你的眼睛……那你是怎么看见我的？我的隐蔽技术很好。”他问道。
　　“如果跟那群长老相比你的隐蔽技术的确很好，但是我不是刚刚说了我是被‘创造’出来的么？高等存在创造出来的生命本来就比你们这些不知道繁衍了多少代之后的后裔厉害很多，就如同创世神的孩子，各大种族的主神，他们不是比其他的神明还有你们厉害很多吗？而且我不是瞎子，只是我的眼睛不能被别人看见而已，因为制造它的原料本来就不是普通人可以直视的，我可以正常视物。”

　　“她还真是口无遮拦。”书记官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天啊这段话就足够把你资料的保密等级上升两个档次了。”
　　“有些人不知道么？”
　　“有些世界因为自身情况所以原住民来的时候了解的也不多，也不能了解的太多。”书记官在本子上涂涂写写，对自己工作量变大的事实感到叹息，“没事的，你照常说，反正都要改了，改多改少无所谓的。”
　　“唔，她说自己是神的唯一眷属和创造物也算么？”
　　书记官用力过度，折断了一支笔。
　　“不不不不不不不不——”她发出一连串的惨叫，“她怎么什么都跟你说！？她在限制少的世界这么口无遮拦我后期的工作会变多啊！！！”
　　艾斯笑了笑，这次的笑容跟之前的应付完全不同，他是真的很开心。
　　“什么都跟我说……吗？”他紫色的眸子里第一次流露出温柔，“我很开心呢。”
　　书记官仔细的看了看他。
　　“虽然可能我有些多嘴，”她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不过我还是要奉劝你一句，喜欢上那种东西……啊不这个词有些不对，那种存在的话，反而是自讨苦吃。”
　　“我已身在痛苦之中。”艾斯回答。

　　好吧，人家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书记官拿了一只新笔，打算继续自己的工作。
　　不过是又一个可怜人罢了，真正幸福快乐的人谁会来我们这里呢？

　　从那天后，他们就成为了朋友。
　　至于那天的谈话，艾斯有问过林糖糖是不是某位大法师的心血又或者某位神明一时兴起的结果，但是她岔开了话题，这件事情就这么被揭过去了。
　　林糖糖每隔几天都会来找他，两个人坐在一起说说话聊聊天，她的实力很强，做这些事情从来没有被发现过。
　　今天她给他带来了一把弓。
　　那是一把很漂亮的弓箭，有着优美的曲线还有漂亮的包浆，带着小小叶子的细嫩纸条被缠绕在弓身上，还带着属于草木的清香和被保存的完好的刚刚采摘下来的新鲜。艾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观赏一把美丽品质上等的弓箭，就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
　　“可惜它有点太大啦，起码要再过几十年你成年才行呢。”林糖糖踮着脚比划了一下，“喏，者不多这么高吧，你可以先把它戴在手上。”
　　艾斯拿着那把弓箭，觉得它与自己破旧狭小的屋子格格不入。
　　“这是我第一次收到礼物……”他都有点想哭了，又觉得丢脸，连忙住声把眼泪憋回去。
　　“倒也不是，你可以把这个当成一个投资。”林糖糖说。
　　她的脸上很少有表情，这次也是一样，不说话的时候就无法从语气里判断出她的情绪，有时又会沉默很久，叫人怀疑自己是不是刚刚说错了话惹她生气了。
　　“毕竟你很不错嘛，花一把弓箭结交一位未来的神箭手，这个价钱还是值得的。”她继续说，“所以就不用道谢了，我还要说不用客气，多说话很累的。”
　　“从来没有人说过我很不错。”艾斯根据她之前的演示把那把弓变成了一枚树藤戒指，用线穿好戴在脖子上，放进衣服里面，确保它不会被别人发现给自己惹来麻烦，“无论是魔族还是精灵，都没有过。”
　　“哦？那他们可真是有眼无珠。”林糖糖大力拍了拍他的肩，“没关系的你要相信自己，我说你是神箭手你就是神箭手！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来吃我今天凌晨去排队抢来的点心！”
　　其实那天也是艾斯第一次吃到那么好吃的点心。
　　在那之前，他连生存都很艰难。因为血统的缘故，魔族把他当成随意取乐的对象，以此来激怒精灵族，而精灵因为他肮脏的魔族血统对他不闻不问，或许心底里抱着希望他悄悄死掉的想法也说不定。
　　没有人说过他很不错，也没有人给他送过任何东西，更没有人期待过他的未来——连他自己也没有。
　　连现在都很难把握住的人，去想象未来又有什么用呢？
　　“我一定会成为神箭手的。”艾斯说。
　　“是嘛，那我很期待我的下一次见面哦。”
　　他很敏锐的提取到了里面的关键词：“下一次见面？你要去哪里？”
　　“去其他地方走走，我可不能老是呆在一个地方，我的神会不高兴的。”
　　那是他第二次从她的嘴里听到神这个字眼，第一次是在讨论她的身世的时候。
　　“你的神想要你干什么？”
　　“不是想要哦，这是我与生俱来的职责，这就是我诞生的意义。我将走遍我所能走过所有的地方，带回我所有能带回的所有故事，也为我的神带来新的信徒，为祂增强力量。嘛，你可以说我是传教士，只是范围很大罢了。”
　　“信念能够增强神力，是这样？我以为只是说说而已。”
　　“啊不，不是，呃，只是信徒的能力能够被神明所用而已，所以信徒越多就会越强。”林糖糖说到这个就语气十分欢快，“怎么样怎么样？要不要来做信徒呀，待遇超级好的哦~”
　　艾斯没有回答她。
　　“唔，短短一个半月果然还是不太行呢，那今天时间差不多了，下次再见！”

　　“啊啊，现在想起来，如果当时答应了的话，或许她就会带着我走了吧。”艾斯发出感叹。
　　“啊，说不定她真的能干出来。”
　　“是啊，如果答应了的话，我就不用再忍受近百年的孤独了。”
　　书记官看了他一眼。
　　“一个问题，所以你是在当时就对她有感情了吗？哪怕一点点。”
　　“我想应该是的吧，只是当时我自己还不知道罢了。”艾斯说道。
　　书记官：“……”
　　书记官：妈的，这人长得不食烟火清清冷冷的，实际上是个变态。
　　书记官：草，虽然那位大人劝人信教的时候真的很诱人，但一见钟情就他妈离谱。

　　艾斯没有想过下次是在快一百年后。
　　起初他满怀期待的每天深夜偷溜去训练场练习射靶，也不管那些人对他的看法厚着脸皮过去参加各类活动，并在一片沉默中上台领走属于冠军的奖品。他收拾出一个角落，将那些东西整齐的摆放好，心里想着等下次林糖糖来的时候跟她说说这些天来发生的事情。可是昼夜交替，东西塞满了角落，艾斯逐渐能够拉满她给的那把弓，却再也没有见过她一面。
　　精灵所居住的森林与世隔绝，但有时外界的信息也会传递进来，那通常是足够被历史铭记的东西，在之后漫长的岁月中被人们提起，也被诗人传唱。在艾斯成为神箭手的那一年，外界传来了消息：新的传奇们已经诞生。
　　其中有一位名为“传教士”，与称呼相反的是她的性别，那是一位外表是人类幼崽的混血种，但由于龙族和魔族两方都声称自己族内有族人曾经让一名人类女性受孕并成功诞下了一名混血女婴，她的身世到现在都没有一个明确的说法，就像她从未说过自己侍奉哪位神明。
　　唯一高兴的大概是人族，这位传奇现在正站在他们这一边，虽然脾气说不上好，但只要她没有表现出明显的厌恶，那就表明有事的时候可以求助“传教士”以及她的那些新晋传奇的朋友们。
　　朋友。这两个字让艾斯很是不快。
　　在这将近一百年的时光里，他独自待在精灵之森，成为了神箭手，能够用那把弓箭射中千里之外的一只蜜蜂的翅膀，但是却失去了他曾遇到的那一抹光。
　　现在他的光已经有了别的朋友，别的更好的朋友。传奇这个称呼可不是轻松能拿到的，他们一定出生入死过，在冰冷的寒夜里相依而眠，也在面对危险时把后背交给对方，等到新的传奇再次诞生时他们会聚在一起回忆起当年奋斗的时光，但是这些回忆里没有他。
　　因为他不在，他没有选择跟她走。
　　消息传来的那年艾斯刚刚进行完自己的成年礼，没有祝福也没有期待，他躺在自己那张已经放不下他的小床上给自己念了一段连自己都不知道意思的祷告，然后在那个瞬间，他决定出门游历。
　　林糖糖说过下次见面的时候，希望他成为神箭手。
　　他连夜收拾好自己的行囊，只有一个小小的包裹，精灵王还有长老们对于他的想法不置一词，但他能感受到他们心里是高兴的。
　　精灵们从来没有真正接纳过他，他的离开对于他们而言是一件好事——说不定连他们都快忘了自己的领地内还有一个魔族混血。
　　他走出结界，意外的发现不远处就是拎着大包小包的林糖糖，对方显然也很诧异在这个时候看见他。
　　“早早早！”好在林糖糖调节情绪的本事向来很高超，很快就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哎呀，你长得好高啊，我都要抬头看你啦！”
　　艾斯看着面前只到他腰间的小女孩，恍惚间仿佛回到了自己的童年。
　　“林……糖糖？”他不敢置信地问。
　　这么多年过去，身为长生种的他都长成了成年的模样，而林糖糖几乎丝毫未变。
　　“什么语气啊你不认得我啦？我明明没有变嘛。”林糖糖走过来用身子轻轻撞了他一下当作泄愤，“算了，看在你第一次出门游历的份上我原谅你了，走吧，带你去找旅馆，我还带了很多东西打算给你看，嘿嘿。”
　　这样很不错，艾斯这么想着。
　　但是等他们走出森林来到热闹的小镇上时，这个想法几乎是马上就被推翻了。
　　很多的男性，甚至于还有女性，都过来跟林糖糖攀谈，其中少部分甚至拿着用于示爱的鲜花和礼物。
　　“东西可以留下，其他的我不需要。”林糖糖笑眯眯地说，“想找死的话麻烦自己想办法去死，我不希望你们这样的垃圾死在我的手上，恶心。”
　　令艾斯震惊的是那群家伙还颇为享受。
　　“啊。他们，呃……有些特殊爱好。”林糖糖解释道，她看起来因为这个突发事件搞得心情很不愉快，嘴角都出现了点向下的弧度。
　　“那如果有人是真心实意的喜欢你，甚至是爱你呢？”艾斯问。
　　林糖糖接过老板手里的钥匙后才回答这个问题。
　　“那我也不会让他成为我的恋人，开什么玩笑啊干什么都要考虑到另外一个人真的很烦诶，把他当成一个可以最大限度压榨的工具还比较划算些。”
　　“……那如果你的朋友有一天说有点喜欢你了呢？”
　　“那我希望那位朋友早早地认清现实，喜欢我的人只会被我毫无节制的当成工具使用直到没有利用价值或者感情被消磨殆尽的那一天。为什么？因为我讨厌喜欢，我讨厌爱情，我不能忍受这些被别人附加在我的身上，我需要的只有臣服还有畏惧，其他的我不需要。”
　　“……”
　　“我说的够明白了吗？”
　　“嗯，我知道了。你喜欢吃甜点对吗？我想试着做一点给你尝尝，我还学会了花草茶，配着甜品很不错。”
　　“好哦！那我们待会去问面包店的人借烤箱！”

　　书记官：“……”
　　艾斯喝了一口茶，对于她的沉默毫不意外。
　　“她对待感情确实很残忍。”
　　“不她一直都是个暴君。”书记官想起今天被丢进监狱的那些人，对于被感情迷了眼的家伙的智商感到担忧，“难道在你们回来之前你没有看见过她是怎么对待那些惹怒她的人的吗？干脆利落的弄死已经算很仁慈的了吧？”
　　“唔，那也是那群人不识好歹吧，毕竟都知道她脾气不好了。”
　　书记官：“……”
　　妈的这人没救了。
　　“哈哈哈，好歹我也有半个魔族血统，独占欲还有什么所谓的冷酷无情残忍嗜血也都有呢。”艾斯笑眯眯地说，“反正她的身边也不会有其他人对吧？如果是仆人或者侍卫的话我可以接受，还有谁想要更进一步那我就偷偷干掉好了，反正镜城里面谁拳头大谁说话不是吗？”
　　书记官：“不好意思我收回我之前对您的看法，介于采访进行困难，我希望您在接下来枢纽高塔的钟声响六声之前将您的自述交给我，感谢。我先走了拜拜！”
　　“一路顺风，路上小心。”艾斯彬彬有礼地说。
　　书记官跑的匆忙，差点撞上来站在门口的林糖糖。
　　“看上去她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她站在门口往里面探头，“住的还好么？没有什么不习惯的吧？”
　　“我很喜欢这里，要吃点心吗？”
　　“不了，待会带人出去，啊神啊我终于可以有自己的贴身侍卫了，舒服。”
　　“……”艾斯脸上的笑容没有丝毫变化，但手里握着的茶杯出现了一丝裂缝，“方便告诉我他们的名字吗？”
　　“顾零还有唐家新，这两个人还挺不错……哎呀高塔有事需要我处理我先走了，下次见！”
　　“下次见。”艾斯目送她远去，然后掏出自己的笔记本，笑着在上面写下刚刚的那两个名字。
　　“啊啊，重点观察对象，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两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