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赤吻》我欲乘风舞

9、第 9 章

　　将军府。几排身材魁梧的士兵披坚执锐列队立在正堂门外。

　　正堂内，大周大将军张思宁坐在在一张黄花梨木太师椅上，看着李如真，慢悠悠地道：
　　“李如真，你可还记得我是谁？”

　　李如真忙朝着大将军拱手拜了一拜道：

　　“小生李如真，拜见大将军。”

　　按大周律，文士见军官不行跪拜礼。

　　“大胆李如真，”

　　大将军一拍桌子，大声喝道，

　　“你可知罪？”

　　“小生不知犯了何罪。”李如真一脸诧异。

　　“今年春试的考题，你可还记得？”大将军问。

　　“小生自然记得。大将军亲临学府，亲自出题：大周正德皇帝欲出兵北乌，请众学子论疆拓土之道，诡谲用兵之说。”李如真答到。

　　“那你的考卷上写的是些什么？”大将军厉声道。

　　“小生写的是：

　　一国之君者，当思其民，以民为重。民安，则国安，则社稷世代传之。民乱，则国乱，社稷顷刻覆之。而今我大周国事方殷，正应该事农桑，蓄牛羊，发展生产，以养万民，大周将世代传之。若发兵北乌，战事无情，老母散子，幼童散父，少妻散夫，农田荒芜，百姓将难安，大周将难安。望陛下思之，慎之。”

　　李如真慷慨激昂地背完自己考卷上的文章，从江州一路走来，他已看到不少地方在征兵征粱，“车辚辚，马萧萧”，母子离散，夫妻分离。他本想春试考中后得见皇帝便上谏疏，却没想到春试的考题竟是论述如何进攻北乌，当时也没多想便把自己心中真实的想法给写上去了。想是被大将军看到，得罪了大将军，此时是要找自己算账。

　　“好，说的好。”

　　大将军站了起来，用欣赏的眼光看着李如真。

　　“本将军驻守北疆多年，与北乌互不相犯，不曾想一个月前突然收到陛下圣旨，竟是让我进攻北乌，欲将北乌纳入我大周。

　　北乌游牧民族，兵强马壮，如何能轻易战胜。就算勉强赢了，北乌地广人稀，如何管理，于我大周又有何益。

　　我暗地里扣下圣旨，特意进京面见陛下，不曾想陛下却沉迷美色，避而不见，只又下了一道进攻北乌的圣旨。我本想请众官员同我一同进谏，可一众官员，竟都只顾自顾自己仕途，只顾个人生死，无一人答应。于是我才故意才春试上出了这个考题，看看有多少学子有真正的治国之才，能够真正为大周考虑。总算让我找到一个。

　　李如真，明日是陛下命我出京之日，陛下会面见我，当面宣发圣旨。我便带你一同进见陛下，面对陛下，你可还敢陈述你刚刚的那一番言论？”

　　“为国为民，虽死不毁。”李如真道。

　　“咳咳咳。”站在一边为李如真悬了半天心的清溪道长与魔尊终于忍不住轻轻咳嗽了几声。

　　“小道清溪，见过大将军。”

　　清溪道长朝大将军行了一个礼道。

　　“我叫赤吻，是……这位清溪道长的好友。”

　　魔尊赤自我介绍道，说完，看了清溪道长一眼。

　　“这两位是小生的好友。”李如真忙向大将军介绍。

　　“大将军，刚刚抓我们的那位丑公公身上妖气冲天，宫里定有妖邪作祟，皇帝陛下沉迷美色，无故北征，或与妖邪有关，当务之急，当先除妖邪。”清溪道长道。

　　大将军闻言，沉思了片刻道：

　　“听闻前些日子多名进京应考的学子惨死，凶手至今毫无线索。陛下虽素来贪恋美色，但从未独宠一人，也不至于不理朝政，如今听皇后娘娘说自从一个叫什么红隐的女子入了宫，陛下便日日与其寻欢，把朝政都丢到一边去了。如此说来，或许真有妖邪，害我大周。只是当下事急，又从何处寻得高人来捉妖呢。”

　　“小道不才，愿替大将军捉此妖。”清溪道长道。

　　大将军看了看清溪道长，确实是一副道长的模样，只是看起来，未免太年轻了些，心下便有些怀疑。道：

　　“不知这位道长仙龄？”

　　清溪道长看出了大将军的担忧，便道：

　　“请大将军放心，小道虽年纪不大，但自出身起，便跟着师父修行，此次下山也带了师父所传至宝法器。”

　　赤吻也道：

　　“世上少年英才比比皆是，大将军不该拘泥于是。况且这位清溪道长确实厉害，我本是京城米商家的大少爷，近几个月来家中总是丢米，花大价钱请了多少道士都无济于事，只清溪道长一看便知是鼠妖作祟，半盏茶的时间便帮我把家里的十几个鼠妖抓了。我因此倾慕于清溪道长，便离了家跟着他一同捉妖，学一些道法，如今也学了一点皮毛，便在大将军面前献一献丑。”

　　赤吻说着，假模假样地在空中画了一个符，然后道了声：“灭。”

　　霎时间，将军府里的所有蜡烛、灯笼、灶膛里的火都灭了，只听得外面吵吵嚷嚷的一片：“火折子，快找火折子，我这灯笼怎么自己灭了。”

　　黑暗中，只听赤吻道了声：“亮。”

　　将军府里的所有蜡烛、灯笼、灶膛里的火又重新烧了起来。“火折子找到了，诶，我这灯笼怎么又自己亮了。”

　　大将军向清溪道长行了个礼道：

　　“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轻看道长了，给道长赔罪。”

　　清溪道长则嫌弃地道：

　　“雕虫小技罢了。将军明日可有办法带我进宫？”

　　大将军道：“明日只说是我请的参军，随我一同进宫领旨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