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你心里竞选上帝》楚漠忆

5、第五章

　　克里斯蒂亚诺下场之后，裁判甚至都没有给卡卡一张黄牌，因为他的脚是奔着球去的，并且也的确是先碰到球再铲到人的，完全在规则范围之内。鲁尼都要被这场上的破情况气笑了，这圣西罗的破王子把人铲倒了也不去扶，敢情这一场比赛克里斯不是被你们AC米兰铲成这个鬼样子的？鲁小胖深吸了一口气，庆幸克里斯被抬下去了，不然准给他气哭。

　　比赛继续，失去了克里斯蒂亚诺的曼联双子星犹如猛虎丢掉了羽翼，打得不够连贯，因此不久之后，爵爷也把鲁尼换下了场。AC米兰则乘胜追击，在最后十分钟内，以卡卡为首，AC米兰一连串地带球突破之后，卡卡调整球位，还没来得及推射就被曼联后卫费迪南德断掉了球权，谁知半路杀出个“机会主义者”因扎吉，踉跄着把球又踹回了门前，门将范德萨刚刚还在另一边防守卡卡的远射，一下子措手不及没跑回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足球破门。

　　圣西罗这下终于可以再次沸腾了！他们最爱的球队在自己家门口为球迷们献上了一场精妙绝伦的胜利！没有什么比此时此刻更值得欢呼了！

　　鲁尼待在替补席郁闷地看着AC米兰那些球员抱在一起庆祝，尤其是那个卡卡，他抱着因扎吉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开心至极。他看了一眼爵爷沉静的背影，到底还是没敢直接去找克里斯，他猜测克里斯应该是有点脑震荡，没有大碍，但一想到自己跑过去的时候克里斯被拉都没有反应的样子他又不敢确定。希望AC米兰的队医能够靠点谱，鲁尼喃喃低语。

　　场上的卡卡在庆祝的结尾，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旁边内斯塔的头发忽然就想到了刚刚下场的卷毛小鹿，他鼓起腮帮子稍微有些落寞，那样要强的小鹿醒来之后发现自己是因伤退场的不知道会不会生气，他也想跟那个单车少年多较量一会儿啊……

　　比赛结束之后，鲁尼看着爵爷本来是懒得理他们急着要去看克里斯的，结果那边一个电话，爵爷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既轻松又愤怒了起来，在更衣室里抓着他们所有人一顿说教。鲁尼躲在哥哥们之间缩了缩脖子，爵爷不怎么骂人，但是自带一种家长式的buff，一张嘴不管你多大都能立刻让你回到小时候闯祸被家长摁着揍屁股的恐惧里去。

　　总而言之，爵爷又是说教又是命令地告知了曼联的所有人，从今以后，他不想看到克里斯蒂亚诺在场上起冲突的时候身边一个人都没有！曼联的人绝对不能吃亏！

　　鲁尼抿着嘴，强忍着不笑，爵爷就差把克里斯蒂亚诺是个战五渣这句话明晃晃地说出来了，像克里斯这么不抗揍却又是麻烦制造机的人，曼联走到今天队里还真的从来没有过先例。等克里斯好了，他绝对要把这事拿出来好好地嘲笑他一番。

　　AC米兰的医务中心，米兰人很厚道地给克里斯蒂亚诺准备了最好的病房让他休息。医生给他做过检查，脑部只是轻微的脑震荡，并不影响日常生活，唯一就是右耳伤了，这下运动和训练都需要停掉一个星期。也就是说，克里斯今晚就可以跟队友一起坐飞机回老特拉福德了。但爵爷很担心，他不同意克里斯还没好全就坐飞机，准备就地在圣西罗给克里斯找个环境好的酒店养几天伤。

　　“……你是没听到，范尼他们在背后说你是爵爷的小儿子呢。”鲁尼吃吃地笑了起来，显然他觉得克里斯吃瘪非常有趣，“明天的报纸上准会写着‘曼联新七号是个悲情英雄’‘带伤战斗，虽败犹荣’什么的，可惜我明天就要走了，不然真想看看你看到的时候会是什么有趣的表情。”

　　克里斯蒂亚诺靠坐在洁白的病床上，右耳惨兮兮地包着厚厚的纱布，只有小卷毛还顽强地翘在脑门上，整个人显得既颓废又好笑，他蔫蔫的：“最烦这些瞎说的媒体了，我有那么惨吗，一个个看到我出糗闪光灯晃得我眼睛都要瞎了。”他抱怨着自己被担架抬走的时候还有无良媒体拍照。

　　鲁尼乐了：“虽然你是比较惨啦，但是我们也没想到你能给人家铲飞出去呀。爵爷气得说回去要给你额外加训，还说以后你要是在场上给人欺负了，就要找所有人的麻烦。”他话还没说完，克里斯就无力地双手捂着脸，看样子是要羞愤到找个墙角去蹲一蹲。

　　克里斯分开手指，从指缝里看了一眼鲁尼，怀着最后的希望问：“爵爷真是真么说的？不会是你在骗我吧？”当看到鲁尼坚定地摇头之后，他绝望地把自己的脑袋深深地埋到腰腹间，闷声大喊，“这下丢人丢到家了！”

　　鲁尼在一旁没心没肺地哈哈大笑，半天才想起来把克里斯的脑袋拔出来：“你别乱动，医生让你好好休息，尤其不能动脑知道不？”克里斯一脸生无可恋地被他扒拉出来。

　　两个人就这么笑闹着，突然之间，门口响起了两声不大却清脆的敲门声，惊得两人面面相觑。“爵爷他们不是说去给你找酒店了吗？这么快就找好了吗？”鲁尼迟疑了一下，半晌才扬起声音说道，“请进！”

　　推门而入的里卡多就在这样一个紧张的时刻迎接了曼联双子星的注目礼，看着鲁尼的表情从紧张变成敌视，反观受害者克里斯蒂亚诺的表情倒显得友好很多，才怪——他只瞟了自己一眼就拉高了被子防备地只露出一颗卷毛脑袋。

　　这多少让卡卡有些尴尬，他脑子一转就又想起下午舍普琴科的那句话了：“你说你何必呢？球场上的碰撞不是很正常嘛，就算小卷毛今天的确实有点惨啦，但我们也没有下黑脚啊。”他知道对方说的是对的，但是他还是有些放心不下，或许是因为他希望能跟克里斯蒂亚诺好好地较量一次吧。

　　“你……”还好吗？想到这里卡卡抬头望向病床上的克里斯蒂亚诺，正准备说话就被蔫蔫的小鹿出声打断：“你不会又要跟我说对不起吧，烦了。”克里斯蒂亚诺的英语带着点葡萄牙的口音，而且半生不熟的样子很稚嫩，所以明明是不耐烦的话，听到卡卡耳朵里却显得有几分亲切。

　　“不是。”卡卡用自己自带的萨摩耶无辜表情看着克里斯蒂亚诺，“我只是想来看看你怎么样了，作为一个对手，我很希望有机会能与你、你们再踢一场。”

　　这番话把克里斯蒂亚诺的反骨非常顺溜地摸了一把，他也就不像刚开始那样抗拒了，于是他钻出被窝，豪迈握起拳头道：“那当然，下次我一定要撕开你们米兰的铁壁防守！”卡卡笑了笑，没有接话，而是关切地看向克里斯系了个蝴蝶结的右耳。还没等他说什么，克里斯蒂亚诺的另一只耳朵一下子就变得通红：“鲁尼，你帮我把这个绷带重新系一下！”

　　鲁尼眨了眨眼，这可是他好不容易才骗克里斯让他系的，他才不要亲手毁掉自己的杰作。卡卡这时适时地表现出不解：“为什么？我觉得很好看啊。”克里斯愣了一下，一时竟有些分不清眼前这人是真心还是假意。

　　好看吗？克里斯看了看卡卡的微笑天使表情，有些不确定地摸了摸自己被包得无比巨大的右耳：“那、那就不弄了。”鲁尼简直没眼看，他深吸了一口气，决定把自己见色忘友的同伴一个人丢在这里，他才不想看着别人相互调情，随便跟克里斯道个别之后就走了，反正还有手机，真要有什么事克里斯一定会给他打电话的。

　　不得不说，鲁尼走了之后卡卡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他学着鲁尼的样子坐在克里斯蒂亚诺窗边的看护椅上，细细地端详着克里斯右耳上的伤口：“医生有没有说要多久才能康复？”

　　克里斯蒂亚诺不自在地接受着卡卡的目光，别扭着说：“没什么大不了，就是稍微有点皮下淤血，并不严重，一个星期也就好得差不多了吧……”卡卡点点头，似乎直到这时他才真正放下心来，含着笑对小卷毛说：“我上次跟你介绍过，我叫里卡多·雷特，你也可以叫我Ricky。”

　　克里斯蒂亚诺又用那双亮晶晶的小鹿眼看向卡卡，好像在问“你不是叫卡卡吗？”里卡多抿着嘴，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Ricky是朋友叫的，我们是朋友了不是吗？”

　　克里斯蒂亚诺眨眨眼睛，又眨眨眼睛，他学了几个月的英语好像一朝又回到了解放前，他怎么好像没听懂啊？但看着里卡多的笑容，他又觉得听没听懂好像也没那么重要了，他也学着对方，慢慢地说道：“那你可以叫我Cris。”

　　卡卡从善如流：“好的，Cris。我明天还能来看你吗？”

　　克里斯掰了掰手指头，思考：“爵爷不许我坐飞机，说要给我找地方休养几天。我也不知道我明天会住哪……”愁苦的表情一看就知道，他肯定不喜欢一个人留在圣西罗。于是卡卡非常善解人意地提出：“那我们要不交换个联系方式吧？过几天等你好了，我可以开车带你去这边好玩的集市和公园逛逛。”

　　卡卡很难否认，当他看到克里斯眼睛里一瞬间亮起来的光时，真的产生了一种为他做什么都心甘情愿的错觉。

　　ps：我觉得卡卡有一丢丢天然的属性，时不时就能给人一种他好会说的感觉。两人客观上都不在一个level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