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庄周梦蝶 ...
-
素…还真？
你细细斟酌这三个字，心跳渐渐失序，而后声如擂鼓，会是你想的那个人吗？你下意识想否认，可是城主明明白白说了是“苦境大忙人”，此世间，还有哪个苦境素还真？
事实既明，无可置疑了。
喉间顿时干涩不已，你轻咳了一声，几乎是嘶哑着嗓音问，“是……清香白莲，素还真？”眼睛则紧紧盯着面前的时间城之主。
时间城主依旧老神在在地饮茶，仿佛没有看到你紧张的模样，稀松平常地应道，“是啊，就是那个清香白莲素还真啦。”
心头大石落下，你不知该哭还是该笑。急急倒了一杯苦茶仰头灌下，待苦意入喉，才稍稍回神。再抬头，城主了然地将茶壶送至你眼前，他眼神澄明，周身柔和的气息让人安定，“吾知晓，饮茶吧。”
你望着那双琥珀色的眼眸，想从中得到一丝力量，只是平静的眼神看不出任何恶意，于是你什么都没说，有茶就饮，有糕就吃。
混乱的思绪让你行动如同木偶，你不敢吐露其他，你又怎么敢说，戏，成真了。那些个木偶人，都是活人；那些让你泪流满面的戏本，都是真事。
而你，是真的入戏了。
阳过的脑子此刻完全短路了，你思索半天没有释怀也就罢了，反而悲从中来。眼睛一眨，一滴泪便落入杯中，“城主，我……该如何是好？”五味杂陈，你希望见多识广的城主或许能给你方向。
“小友，你可听过庄周梦蝶？”
你点头，“听过。”心里好似有些明了。
“‘不知周之梦为胡蝶与，胡蝶之梦为周与？’庄周与蝶，真实与梦境，身处其中又如何辨论分明，”时间城主手一抬，缀立枝头的花便出现在他的指尖，他将花放入你的手中，“是庄周还是蝴蝶，全凭你自己决定。”
“你身处时间城，便受时间城的庇护。未来之事，时间自然会有答案。”
城主说完就离开了，留你一人在原地静思。
一壶苦茶被你饮完，城主赠的花被你别在领边，天真花的香气浸染衣襟，你闻着闻着，脑子开始飘飘然起来。合上眼，花香鸟语，草木神慧，皆为心之所获。你慢慢放松下来，身体往后靠贴到椅背，头一偏缓缓睡去。
闻智者之言，感自然之景，今日翻涌的心境也变得平和。
既来之，则安之。
饮岁来接你时便看到你睡得不省人事的样子，走上前仔细看了看，见你没有往日的蹙眉、冒冷汗，内心的担忧减了几分。
“饮岁，”城主化身光球在他齐肩位置浮着，“小姑娘的情况还需要你多注意。”
“我知道。”饮岁转头看向城主，眉宇间有些许疑惑，“城主，她明明是个普通人，为什么会有入妄的迹象？”
“不入妄，又怎么破妄呢。”却对为何入妄只字不提。
习惯了城主偶尔卖关子，饮岁弯腰将人放到背上，“城主，那素还真已被我带回，安置于时间天池中，后续该”
“哎，千万别让人死了。敢与时间交易者，素还真可真有胆量，让我更加期待与他饮茶的日子。”
饮岁闻言忍不住叹气，“城主，素还真可是个大麻烦，你别被他拖下水。”苦境素还真的名声连时间城都略有耳闻，和他搭上边的大多费心费力，运势低的都去仙山卖豆干了。
“吾相信你啊，饮岁。时间城主的得力干将饮岁光使，如果真有需要，你就是时间城之光。”时间城主认真道，语气诚恳。“时间城都会感念你的牺牲。”
“这就是城主您对忠诚部下的信任吗？我饮岁总算见识了。”
“麦生气，气出病来无人替啊饮岁。时间树还需要你，小姑娘还需要你，素还真也”
“我为什么还要管他？”饮岁已经把不爽写在脸上了。
光球绕着饮岁转了转，“难道让我去管？”
摊上这么个城主，饮岁强迫自己深呼吸了几口气，才冷静下来。
“城主，你没有别的事要忙么？”
“有啊。”
“那您为什么跟到了时间树？”
“看看你是不是偷懒，化光到的时间树。”
“……”
“要注意运动呐，饮岁。有益身心健康哦。小姑娘喜欢健康英俊的男子。”
“省去后一句话，我还可以当做是对部下的关心。”
“有什么关系。小姑娘也可以是其他小姑娘，又不是这个小姑娘。”
“城主！”
“饮岁你现在一吼，时间城都要晃三晃了。”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庄周梦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