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建筑师转行长生种研究之后》鸦声咕咕

16、天才占星术士

　　浮迦喂了些糖水后，这位可怜的占星术士才悠悠转醒。

　　一个陌生的年轻女人站在床头，笑眯眯地说：“你醒啦？”
　　莫娜刚睁眼，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情景，好像对方下一秒就会说“恭喜，现在你已经是个男孩子了。”

　　占星术士被自己的想象吓得完全清醒了，她开口道谢，嗓音还带着些微沙哑：“谢谢你。”

　　浮迦谨慎地问道：“梅姬斯图斯女士，你的身体状况？”
　　“没什么大碍。”莫娜摆摆手，“可能只是因为营养和睡眠不足，咳，只是有一点不足。”

　　交稿日期临近，在睡眠方面，她在这三天来只睡了不到十个小时；在饮食方面，她上一次进食还是昨天中午菲谢尔带给她的一盘肉酱面。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今天早上莫娜总算是把新一期的稿子完成了。

　　浮迦沉默片刻后给出了自己的建议：“我觉得你还是再睡一会儿比较好。”
　　“不用了，”莫娜挣扎着起身，“今天必须得交房租了。”

　　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了敲门声：“阿斯，吉斯……莫娜小姐，你在家吗？”
　　浮迦生怕莫娜走几步再晕倒，按下了她，自己跑过来打开了门。

　　门外是一个看起来有些眼熟的老人，他见着浮迦时愣了一愣，很快就想起了什么：“哦，你是托马那小子的外国朋友吗？”

　　“呃，歌德先生？”浮迦同样经过了努力的回忆想起了对方，那个歌德大酒店的老板。
　　两双迷惑的眼睛相对，歌德甚至特意后退两步，看了看门牌号，确定这里是不是自己出租给莫娜的房产。

　　“……这是上个月的租金在桌子上，请帮我交一下吧。”房中传来莫娜虚弱的声音。

　　等浮迦把轻飘飘的钱袋递给歌德时，这位老人还是一脸摸不着头脑的样子，“这位小姐，原来你和莫娜也是朋友？”

　　“那倒没有，我们今早刚认识，”浮迦耸耸肩，“说起来，原来这里也是你的房产吗，歌德先生？”

　　“唉，”歌德叹口气，“别提了，在蒙德的这几处房产，每次收租的时候都要把我的老骨头跑散架。”

　　浮迦的眼神一瞬间变得犀利，出现了，包租公的凡尔赛。
　　老人颇为怀念地说：“要是旅行者还在蒙德的话，还能拜托他帮帮我，唉。”

　　浮迦：“旅行者？”
　　“和你一样是个外国人，虽然有些沉默寡言，但其实是个热心肠的小伙子。”歌德说，“不过老头子我眼睛有些花啦，总是要看他身边那个总是飘着的小朋友，才能认出旅行者来。”

　　“等一等，”浮迦捕捉到了一些信息，“什么叫‘总是飘着的小朋友’？”
　　这个描述有点吓人啊，很难不让人想到“常世之灵”什么的。

　　“就是，一个穿着白衣服，会飞的小女孩啊，因为不是用翅膀飞，所以我才说她飘着。”歌德尝试描述一番，却见浮迦的脸色越发惊悚。

　　“可以了，歌德老爷子！您该去下一家收房租了！”

　　心有余悸的浮迦回到房中，才发现莫娜已经又睡着了。少女和呼吸均匀绵长，半躺在床上，双马尾也因为微微侧头的姿势而被压歪了些。

　　明明看起来是很有警惕心的类型，却放任一个陌生人留在房间里。浮迦摇摇头，给莫娜盖上了被子。

　　小憩的占星术士是从猎鹿人餐厅美食的香气中醒来的，听到卧室这边的动静，浮迦走到床边，笑眯眯地说：“你醒啦？”
　　莫娜觉得这个场景有些似曾相识。

　　“你睡了很久，现在已经是傍晚了。休息好了的话，就来吃饭吧。”

　　莫娜走出卧室，那个今早第一次见面的女人正十分自然地把送来不久的外卖放在桌子上，甚至哼着歌愉快地摆上了蜡烛、餐盘和刀叉。

　　伟大的占星术士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穿越到了平行时空，在这里，那个黑发女人不是来拜托自己占卜的客人，而是自己的新婚妻子之类的。

　　“不知道你的口味如何，所以就多点了一些。”浮迦语调轻快，“你今天早上和中午应该都没吃，该饿坏了吧。”

　　“没有那回事。”莫娜下意识地反驳——然后意识到这个人从早晨到现在一直在自己家，对她有没有吃饭再清楚不过了。
　　好在她还不知道我昨晚也没吃，莫娜自我安慰道。

　　走到餐桌边，莫娜就被面前仿佛闪闪发光的各色美食晃到了眼：蒙德土豆饼、北地苹果焖肉、风神杂烩菜、黄油煎鱼、嘟嘟莲海鲜羹……
　　勾人的香气让莫娜不自觉地喉头一动。

　　“等一等，这得多少摩拉啊！”想起自己最后的几枚金币，因为付尾款和房租暂时陷入贫穷的占星术心底涌现一阵慌乱。

　　“这重要吗？这不重要。”浮迦走到莫娜身后，双手轻轻按住她的肩膀，让她坐到了椅子上，“毕竟是我邀请莫娜小姐和我共进晚餐，怎么能让你来付摩拉？所以，只需要好好享受美食就好了。”

　　虽然莫娜很想说“用摩拉去满足不必要的食欲，是低俗而危险的”，但事实证明，在饿了将近三十个小时后，面对这样一桌美食，她做不到。
　　完全做不到啊！

　　“抱歉，似乎还没有介绍过自己，我是浮迦，来自须弥的学者。”
　　“咳咳，谢谢你，浮迦，你真是个好人。”少女眼睛看向一侧，不自然地向浮迦道谢。

　　浮迦自觉地坐到了莫娜对面，单手支着下巴，“不用道谢，毕竟是我有求于你。我叫浮迦，是听丽莎说，你绝对不会用占卜来赚钱，所以就当这顿饭是提前表达我的谢意吧。”
　　道德绑架这种事情，她再擅长不过了。

　　“原来是丽莎女士介绍的吗？”一提到自己的专业领域，莫娜自信满满，“那你就找对人了，我的‘水占术’，是提瓦特大陆上唯一能窥探到真实命运的占卜术。你来的时机也不错，正好我早上才写完稿子，不然恐怕还没时间为你占卜。”

　　原来是因为写稿子所以才没时间睡觉和做饭吗，浮迦忽然一僵——自己和八重神子约定的截稿日期也快到了，而自己似乎还没怎么动笔……
　　浮迦神色复杂地看着莫娜，过几天自己不会也变成这个样子吧，唔，应该不会吧？

　　“你怎么了？”莫娜夹起一块苹果焖肉，注意到对面的人神情有点奇怪。
　　“没什么，”浮迦摇头，“有些冒昧地问一下，占星术士也要写稿子吗？”

　　“是为《蒸汽鸟报》的星座专栏供稿。这次因为要发行特别篇，所以时间比较赶。”
　　浮迦笑了起来：“缘分啊，我前几年也向《蒸汽鸟报》供过稿子。那时候上面还有建筑专栏，编辑向我约过不少文章——可惜那个栏目不久就凉掉了。”这大概也是她投入八重堂怀抱的原因之一吧？

　　两人在饭桌上的聊天轻松愉快，然而等到吃过晚饭，开始占卜时，莫娜的神情变得庄重严肃，甚至有些冷峻：
　　“我不会对占卜的结果加以修饰，你最好做好心理准备。”

　　浮迦点头，“放心吧，我准备好了。”

　　“已经入夜了，是适合占卜的时间……”莫娜说，“走吧，跟我去星空下。”
　　“唉？原来还要出去吗？”

　　“莫娜，你不觉得晚上的风有些凉吗？”摘星崖上，浮迦瑟瑟发抖。
　　“咳咳，我可是天才的占星术士，”莫娜依旧十分稳健地挺立着，“自然不会被寒冷打倒。”
　　“这两者根本没有关系吧！”

　　今夜的天空清澈如洗，月光皎洁，星星闪烁。
　　浮迦轻声道：“我想知道，十九年之前，我的人生是什么样的。”
　　莫娜有些诧异地望了她一眼，很快便点点头，双手转圆，召唤出水占盘，“你的过去，将在此显现。”

　　水占盘被轻轻拨动，莫娜的眉头也皱得愈发明显。
　　终于，水占盘消失在莫娜手中，她缓缓开口：“人的一生，被记录在命星的轨迹之中，当命星走在轨迹上，意味着幸福、健康与安宁；当星偏离了轨道，一切都会变得很糟糕。”

　　“而你的命星，在几百年前就已偏离既定的轨道。”
　　莫娜注视着浮迦：“你到底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