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蝴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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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宿舍简单换下衣服，把妆卸下就去订好的餐厅。
简以溪换下衣服，卸了妆完全没有刚刚舞台上弹琴的优雅，或许可以用随性自然来形容她。
此时的她靠在车窗边刷着手机，整个人都放松至极，不过汽车的颠簸很快便让她入睡，二十分钟的路程没再醒过。
中途来过电话，赵轻舟放轻声音接通，将手放在简以溪耳朵上方。
“轻舟你和以溪到哪儿了？我让人接你俩去。”
赵轻舟看了看简以溪，没有醒来的痕迹：“还在路上，我把车牌发给你。”
“行。”
挂断电话简以溪的头已经离开车窗，可能是嫌太过颠簸，她身子一歪靠在赵轻舟的肩上。
到了地方，赵轻舟的手放在简以溪的肩上，正准备推醒她，车窗被人敲了敲，赵轻舟把车窗放下。
窗外的人看见车内明显愣了两秒，随后马上挪走，赵轻舟把简以溪推醒，她的手放在嘴上打个哈切，又揉揉眼睛，拽着赵轻舟的衣摆，声音还带着沙哑：“走吧。”
竟然第一反应是解释清楚。
她下车看见来人明显怔愣两秒，她放低声音踮起脚尖凑到赵轻舟耳边：“你俩看起来不太熟啊。”
赵轻舟笑笑，这问题如果简以溪睡醒了肯定又该后悔问出：“前几年闹了矛盾，最后挺难看的，就这样了。”
“啊…有矛盾一定要说开啊，伤了感情就不好了。”
赵轻舟没说话表示赞同，他们之间还说的开吗，感情已经伤成这样了。
到了地方简以溪的位置和江暮时连在一起，简以溪表示她不干，并质疑谁排的座位，最后她以和妹妹好好联系感情和赵轻舟换了座位。自己则去找别的朋友一边逍遥快活去了。
赵轻舟被半推半就坐到这里，也忍不住问：这座位到底谁排的？！
桌子上的大轮盘来回转动，上面的菜品眼花缭乱，赵轻舟却还是习惯将甜食多停留在江暮时眼前，江暮时看到便会夹到碗里。
桌上有人点了酒，赵轻舟也有点怀念酒精上头，那种微醺的感觉，便跟着点了一瓶。
“嚯，学姐还会喝酒啊！”
会长站出来笑着说：“你不知道，每年这时候她都要点一两瓶，说是‘看你们喝这么起兴，我也不能扫了兴致。’”
整个包间哄堂大笑，赵轻舟也倒好酒，举起酒杯：“别笑话我了，干杯。”
“干杯！”
酒过三巡场地也转移到KTV，赵轻舟一直都很喜欢凑热闹，借着酒精她兴致勃勃第一个举起手。
到KTV的距离不过一公里，他们散着步便到了。到时，时间已到深夜，幸好国庆放假，不用回宿舍。
晚风吹的人过于舒适，混合着酒精飘飘然的感觉一直到包厢内都没散去。赵轻舟靠着沙发，嘴角上扬，微眯着眼睛看前面唱歌的人。
有人找她碰杯，她举着酒杯同对方轻碰，酒水从她指缝中漏出，她没太在意，往后一靠长叹出一口气：“鬼哭狼嚎的。”
包厢内有人点燃烟，密闭的空间内充满二手烟的味道，赵轻舟的舌尖将脸颊顶鼓，她也想。她摸了摸口袋，有烟，没有火，赌气似的靠在沙发上环抱着手臂，好像是给简以溪了…简以溪…好像已经撤退了。
把她喊回来是不太现实了，她从烟盒叼出一支烟随便拍了身边的人，用手夹着烟：“同学，借个火。”
那人明显被她拍的一愣，马上从口袋找出火机递给她，赵轻舟将烟点燃又放回她手中：“谢了。”随后她便走出包间。
看见手机来电她顺势接通，里面穿来简以溪的声音：“你到家了吗？”
赵轻舟连忙看了眼时间，扯了个谎：“快了。”
“后面《海芋恋》唱的挺好听的。”
不得不承认，简以溪是对自己的朋友都很关心，她将烟撵灭：“半小时后，我肯定在路上。”
“行。”
回到包厢她被人拿着话筒堵在门口：“副会就你没唱过了。”
都喝醉了，赵轻舟接过话筒坐在椅子上想随便点一首，一看才发现还有好多歌没唱：“那么多人都没唱呢，我可不来。”
“下一首日文歌是谁的？”赵轻舟来回转动着椅子，四处张望。
远处的沙发中，举起手站起身，赵轻舟一挑眉，江暮时穿着黑色吊带，荷叶短裙，此时整张脸通红，仿佛冒着热气。
在吧话筒递给她的时候，赵轻舟微皱眉头低声说：“你喝醉了。”
江暮时漫不经心将话筒有些抢的力道：“关你屁事。”
赵轻舟被怼的语塞了，反应过来后她笑出了声，没再讲话。
江暮时拿着麦克风，步伐有些不稳地走到屏幕前，前奏过去举起麦克风：“Welcome to the mind f**k。”极其有力道的一句。
江暮时这一句下去，整个包间又被顶上另一个高潮，底下全是气氛组。
慵懒的声音配上这首歌可以称得上绝配了，赵轻舟也很赞同，但她没太听得进去，满脑子都看着她的后背，她将痕迹遮住了，取而代之她纹了一只蝴蝶。
翅膀就在她的蝴蝶骨上，仿佛一会儿便会振翅飞翔，飞到哪里呢？是公园的长椅上，不起眼的灌木丛里，还是她身边……
紧接着几首歌将躁动一直延续下去，一贯喜欢热闹的赵轻舟也不太适应，有些炸耳。她跟着江暮时坐到她附近，手攥住她的胳膊，贴在她耳边说：“要跟我走吗？”
江暮时抬头，静静地看着赵轻舟的眼睛，仿佛要看出是真心还是虚与委蛇。赵轻舟也毫不怵头，维持着刚刚的动作，眼神也一直与她对视，没有丝毫退缩。
绚烂多彩的霓虹灯照在她的脸上，忽明忽暗。高挺的鼻梁十分□□，靠在别人肩膀上会让人觉得硌到，就连脸颊上的痣也让她流连忘返。如果再早一点，江暮时想她一定会马上答应，而且会变成狗皮膏药。可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江暮时拿起包就跟着赵轻舟往外走，动作丝滑流畅没有半分犹豫。
“走了啊，不再玩会儿？”会长拿着麦克风趁着间奏问她一句。
赵轻舟摆手，张嘴就瞎扯：“家里窗户没关，走了。”
凌远笑了下：“编也不编点儿好的，你连家都不回，还不关窗户？”
“上次回家我把窗户砸了。”赵轻舟面无表情地说，“不知道修没修。”说完这话，赵轻舟看了一眼江暮时，推开门走出包厢，等江暮时出来才把门关上。
向外走的过程中江暮时一直拽着赵轻舟的衣角，她不是黏人，她只是醉了。
十月份的天气已经渐凉，赵轻舟看着江暮时的穿搭还是把自己的大衣脱下给她。江暮时仿佛受宠若惊，反应过来拢了拢外套。
赵轻舟看了一眼，真是不配，驼色大衣配黑色的上衣，跟她俩一样。
出门打车，直接回了她童年的别墅。童年的记忆经不起回忆，要么满是疮疤，要么甜蜜后是痛苦的记忆。
江暮时走在赵轻舟前面，先一步摁开指纹锁。她没有解释，赵轻舟也没在意，径直走入别墅，像多年前放学的夜晚一样，换好鞋子，上楼。
已经到秋天了，江暮时参加完期中考试围上赵轻舟给她织的大红围巾，半张脸埋藏在围巾下，上半张脸被围巾显得更加白皙，一颦一笑都是活泼的模样。
看见来人江暮时眼睛一亮，挥舞着胳膊让赵轻舟注意到她，赵轻舟第一眼就看到她，加快步伐小跑过去，赵轻舟只穿了校服就出来了。
江暮时一手把零食都递给她，递完又慌乱地摘下围巾，一起塞进赵轻舟的手里。
“围巾你戴着，我就出来一会儿。”但江暮时还是强行给她戴上围巾。
听见预备铃声，赵轻舟食指中指并在一起朝她飞吻，挥着手说：“拜拜。”
赵轻舟跑出视野后江暮时才朝她离开的方向挥了挥手。
一阵狂跑后赵轻舟成功在上课铃前抵达教室，并飞速扔出零食到预定它的人手中。
“哟，你妹也太好了吧，还缺哥哥吗？”
赵轻舟及时扔过去一包零食：“婉拒了哈。”
“嚯，还把围巾给你了。”江逾然说，“哟纯手工的？”
赵轻舟点点头。
“咱妹手艺挺好啊。”
“谢谢，我自己织的。”赵轻舟对他友好微笑，随后一把抢过围巾折好放进书包。
坐了两年同桌，说实话她这辈子都不想再和江逾然见面了，每次上课都有耍不完的花样，而且还自来熟，幸好她稳如磐石才没被影响。
要说为什么一直没把他俩拆开，还要归结于他俩那格外互补的成绩，赵轻舟的语文是一向垃圾的，数学是一向逆天的。江逾然恰恰相反，老师便以互补的名义把他俩排在一起了，一排就是两年。
江逾然扔过来的纸条上写着：“运动会你报的什么？”
“跳高。”
看到答复，江逾然没忍住笑出了声，幸好没人注意到：“你看过网上那些失败案例吗？”
“姐就是自信。”赵轻舟扔完纸条没再看他认真地记着笔记。
转眼就到了运动会的日子，开场便是跳高项目，赵轻舟做了简单的热身便准备上场。
江暮时刚坐稳便看见操场上的一道熟悉的身影从远处助跑，随后一跳，越过那栏杆。她的目光仿佛被锁住，紧紧地看着那里，眼波随着赵轻舟的动作而流转。
动作流畅而顺滑，像一只轻盈的蜂鸟。马尾梳的高高的，也像打了胜仗归来的女将军。旁边传来掌声，江暮时知道那是姐姐的班级，她没再多看。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蝴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