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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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一半赵轻舟赵轻舟才找了水龙头简单冲洗一遍，毕竟整个小臂都带血走在路上过于骇人。
中午的大太阳还是挺毒的，没有半点阴凉可言，小路上只有两个人的脚步声，没有半点感情吗？好像不是的。
临近宿舍楼，赵轻舟站住了，她的声音不算大，但半米内听得见的声音讲到：“你是要跟我上楼吗？”
后面的脚步声止住了，犹豫了一瞬，随后快步走到赵轻舟身侧。
打开宿舍门正好撞见赵如意：“嗨…？这是？”
“我妹妹。”赵轻舟把手臂往后藏了藏，轻描淡写道，“喊人。”
身旁的江暮时马上低头：“姐姐好。”
赵如意赶紧伸手示意打住：“我先走了，拜。”
简以溪抬头看了眼，随后马上抬头站起身：“你胳膊怎么了？”
“玻璃碎了，挡了下。”
江暮时有些不自在地扣了扣衣服。
简以溪找出来医药箱，戴上眼镜拿出镊子仔细看着：“这你不去医务室？”
赵轻舟垂下眼睫一副乖乖认错的样子：“太远了，你中午又不约会。”
简以溪叹口气：“工具人的悲哀。”
宿舍一时没人说话，安静得江暮时只能听见自己紧张的心跳声和沉重的呼吸声，确定没有人注意自己，便大胆抬头寻找赵轻舟的床位，也不像刚刚那么局促，手指也离开了衣服。
简以溪这边也收工，缠好绷带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伤口太深了，晚会前绝对好不了。”
赵轻舟活动了下胳膊说没事。
简以溪收拾好东西，拿起手机和耳机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一时间宿舍里很安静，赵轻舟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拿出手机：“想吃什么？”
江暮时本想脱口而出的话却转了个弯：“都可以。”
像极了无数个中午，赵轻舟想点外卖，江暮时要么准确地说出菜品提一堆要求，要么缠着她亲自下厨。
赵轻舟随便点了麦当劳，离学校很近半小时就到了，这半小时了她们没说一句话，赵轻舟只是示意了她坐着，其余时间便玩着手机，而江暮时什么都没做，看着赵轻舟来回荡椅子的背影。
上次看她这样荡椅子过了多久了？居然记不清了。
江暮时接过外卖，还是她喜欢的，顿时心中百感交集，是不是还有机会…
吃完饭，赵轻舟和往常一样把盒子都收拾好放在一起，江暮时默默掏出手机：“我转你饭钱吗？”
赵轻舟的脸上已经挂上了她从来没见过的表情，客气而又疏离：“不用了，就当请你了。”
江暮时心中一沉，拿着手机的手也吹下。
赵轻舟看见她的动作，随后她的语气变成了她许久未曾听过的温柔，她抽出纸巾擦了擦嘴，擦了手：“暮时，没有人会一直停留在过去，我们都应该向前看，我之前答应你的话会一直履行，也希望你履行你的部分。”
末了她又补充一句：“还记得吗？”这无疑是在江暮时的心上又狠狠捅上一刀，赵轻舟见她没有反应便继续说着，“我会一直履行姐姐的义务，一直到你二十八岁……”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江暮时默默把头低了下去，眼泪已经充满眼眶。
赵轻舟也没再说，不知道什么时候窗外下起了暴雨，还有更大的预兆，屋里没人说话只能听见外面的雨声肆虐摧毁一切。
她终于还是没憋住，眼泪滴在裙子上，这条裙子还是当初赵轻舟给她买的，还是活泼可爱的风格，但现在穿在她身上显得格格不入。
赵轻舟把纸巾放在她身旁的桌子上，江暮时摸索着抽出纸巾把眼泪擦汗，但眼睛就像永不会枯萎的河流，永不干涸，用掉的纸巾已经堆满一座小山。
之前相处的片段一次次在她脑海中闪过，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她越想这些越停不下来。
赵轻舟坐在椅子上，头靠在上面闭上了眼睛：“外面下雨了，天色也不早了。”赵轻舟没有继续往下说，她太累了。
她正欲起身就被一只手拽住了衣摆，跟从前一样，她看见了红肿的双眼，脸颊，鼻子，最后视线不可控地定格在嘴唇上，还是肌肉记忆，不可控，感情也不可控，赵轻舟深呼吸一口将目光上移，直至看不到她的嘴唇。
“你可以送我到宿舍吗？不远的。”说完江暮时轻轻咬了自己的下唇，她觉得自己说错话后都会有这个小动作。
赵轻舟知道她的意图，看自己会不会心软，她赌赢了，赵轻舟不是铁石心肠，前几次的遇见她放下的狠话已经让她后悔许久。
过了许久，安静的房间才响起她的声音：“走吧。”赵轻舟自我安慰，因为今天雨下的太大，不是心软。
在宿舍翻来覆去只找到一把伞，那她们两个都带伞了，赵轻舟拿着伞走出宿舍江暮时就跟在身后。
伞不大，她们两个人几乎贴在一起，胳膊相互摩擦，江暮时鼓足了勇气才做出了决定，她挽住了赵轻舟举伞的胳膊。赵轻舟举伞的手几乎没抖她垂下目光看搭在自己臂弯的手，有点凉。
即使这样赵轻舟大半个身子还是淋湿了，把江暮时送到楼下赵轻舟就走了。江暮时转身只看见赵轻舟独自一人的背影，眼泪瞬间充满眼眶。
小时候姐姐总是背着她走遍有水坑的地方，她就穿着雨衣和是摆设的雨鞋在姐姐的背上手舞足蹈，像个指挥家一样，而姐姐也都会听从她的指挥，姐姐从来不会让她淋到雨，即使是冰冷雨天也能感受到姐姐温暖的体温，她是在姐姐的背上长大的。
是她的错，都是她的错，江暮时不得不让自己淋一点雨，来掩饰脸上的泪水，室友太贴心也不好啊。
洗完热水澡，江暮时手里握着水杯开始修改这次的订单。鼠标在屏幕上修来修去也没找到江暮时想要的点，也没找到单主想要的点。
江暮时崩溃地倒在椅子上，今天好累。
室友正好喝水，为她有些凉了的杯子增加了点热水：“还不睡吗？”
“图修不好，是不是打扰你了？”江暮时问。
“没有，我还不睡。”
江暮时点点头，当初选专业倒也没苦恼很久，报这个学校绰绰有余，这个专业也是，于是她不经思索地报了赵轻舟学校的摄影专业。
当初一腔热血，义无反顾跟随赵轻舟来了这里，无数个角落都有她找寻的身影，她从此看过无数次赵轻舟的背影。
简以溪也时常在身旁，想到此处江暮时猛地关上电脑爬上床。
闭上眼睛脑海里都是赵轻舟和简以溪并肩走在小路上的背影。
为什么会生气呢？不应该生气的，也不应该去打扰的。
她就是要找到一个出口，出口找到了，她也无数次找到过，但每次都是在想到后用尽整晚去说服自己去走向那个出口。
毫无例外，她又熬到天边已经有了阳光才醒。
转天一大早赵轻舟就把简以溪拽起来了，按简以溪本人说法。
“我就是个临阵脱逃的人，所以亲请在我临阵逃脱把我拽到舞台。”
赵轻舟当时应了下来，挺不好意思的，校庆人不够已经喊了好几次次“自卑内向”的简以溪去凑数了。
简以溪被赵轻舟拽起来的时候眼睛还没睁开，她另一只手做出发誓的手势：“我下次，绝对不会帮你的忙！”
简以溪直到大二才开始学的化妆，所以她的淡妆也化得十分拉胯，赵轻舟看不下去又给添了几笔。
简以溪对着镜子做了几个表情：“哇姐姐，你之前是给童话人物化妆的吗？！”
简以溪马上又说道：“把我化成恶毒皇后啦！”
“舞台灯光亮啊。”赵轻舟无奈说道，她退后两步看了下……的确像…
简以溪没再接着让赵轻舟化下去，起身找个角落等着上台了，赵轻舟收拾着工具让出梳妆台的位置。
简以溪一直看着赵轻舟，都让她有些不好意思了，简以溪这才问：“你跟你妹妹的礼服是配套的吗？”
赵轻舟点了头，谢阿姨很喜欢这种礼服，她和江暮时也时常有演出这更方便了谢阿姨为她们两个置办礼服，一买便买相同系列或相同颜色的，如今日。
赵轻舟拿好麦克风，跟着主持人的队伍走上台，她眨眨眼睛适应了舞台的灯光看向台下乌泱泱的人群，她推开开关：“欢迎各位同学来到A大一百二十年校庆活动。”
“欢迎各位校领导以及各位优秀毕业生来到这里。”江暮时的声音从右侧传来，今天她们再一次同台了，时隔五年。
江暮时的主持风格倒是没变过，一如既往的稳重，不会出错，甚至还能锦上添花。
以往的开头时间对于赵轻舟来说倒不是很难熬，也就走走神背背词然后下台，但今天在男搭档第四次念错词并向她求助，赵轻舟无奈打开话筒开始编词。
赵轻舟：求错人了，我的口才不及你右边的百分之一啊。
每个人都有个人负责的段落，应该快到节目了，幸好上台前看了眼节目单好像是……集体舞还是女团舞？
“相信大家都各有自己的集体，一个集体是否团结有时是决定成败的关键因素，接下来是我们本次校庆第一个节目，会为我们展现出怎样的集体力量呢？”
她自信的样子过于夺目过于从容，身上灰蓝色的裙子美丽而不喧宾夺主，鱼尾拖尾的设计展现出她完美的腰臀比，独特的面料仿佛湖水一般波光粼粼，闪着光芒。胸前的刺绣独特美丽而又神秘，袖子上的刺绣不仅遮住她的伤口还更好地修饰身材，整件裙子仿佛为她而生。
赵轻舟说完话目视前方大方一笑，旁边的男生适时接下节目名和表演者。舞台灯光关闭赵轻舟仔细看着台阶下楼，要不是为了身高能和男主持保持基本持平她才不穿这恨天高。
一不留神鞋跟没踩住台阶，手掌马上扒住墙壁还是没站住，身旁的人拖了她一把才没让她摔倒，赵轻舟走到平地上同她道谢。
“不客气。”
赵轻舟抬头，刚刚灯光过于昏暗，这会儿才看清面前人的脸，对她点头一笑。
江暮时恍然大悟松开了手。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