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山河》舍糊涂

33、蛇毒扩散 病情加重

　　一夜高烧未退，蓝瑾禾派人过来问了几次，商回复还在处理政务和族务，今夜不能回康乐小筑休息了，听到回复，蓝瑾禾想着即将离开中洲，镇御寰肯定会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就上床休息了。
　　“什么时辰了？”镇御寰迷迷糊糊的问商。
　　“主子，卯时初，”商轻声回答。
　　“扶镇起来，更衣，”镇御寰实在是自己起不来，只能让商他们扶自己一把。
　　“主子，您这还发烧呢，”商几人劝着，就这样出去回来病情肯定得加重。
　　“无碍，扶镇起来吧，”商几人轻柔的将他扶起，伺候他穿鞋，洗漱，更衣，一切收拾妥当，已经卯时正了。
　　好不容易将路都走不稳的镇主大人扶上软轿，回康乐小筑陪夫人用早膳。
　　回到康乐小筑，蓝瑾禾还未起身，镇御寰怕打扰她睡觉，斜靠在厅中的软榻上闭眼休息，他现在身体已经恢复不到去周国之前的状态，能支撑的时间不多，现在只希望能完成对哥哥的相助，还能多享受一段与瑾瑾在一起的时间，如果能有个孩子，看着孩子出生，那就更好了。
　　迷迷糊糊听见瑾瑾起身了，睁开眼睛就看到瑾瑾站在自己面前。
　　“瑾瑾，早啊，”笑盈盈的看着瑾瑾，伸手虽然拉扯后背的伤口，却还是伸手抱娇气入怀，坐在他的腿上。
　　“快开我，我还没洗漱呢。”
　　“瑾瑾，让我多抱一会，”贪婪的闻着瑾瑾身上好闻的味道，多希望这种美好的早晨能多享受几日。
　　抱了一会，才放开她去洗漱，吩咐角准备早膳。两人温馨的用完早膳，各自换了冕服，镇御寰带上金色面罩，蓝瑾禾带上面纱，牵着手往德正殿走去。
　　德正殿装饰的红通通的，到处都是喜洋洋，二人牵手走上镇主位坐下，百官朝拜，只有一身喜服的镇柏柏微微屈身行礼，她可以不跪，但不能不敬。
　　“众卿平身。”
　　“镇主，本君有话要说。”
　　“长姐请讲。”
　　“今日本君远嫁，但今后望各位宗亲臣公勤勉恪守，兴我镇氏千年荣光。”
　　“臣等谨遵女君教令，兴我镇氏千年荣光。”
　　“镇柏柏拜别镇主、夫人、各位族老，”镇柏柏跪下行了个大礼。
　　镇御寰起身，走下台阶扶起镇柏柏，左手牵着蓝瑾禾，右手扶着镇柏柏的手一起走出殿外，殿外喜车、仪仗队都已经等候多时。
　　走到殿外，镇御寰放下扶着镇柏柏的手，镇柏柏转身，微微屈膝行了一礼，眼泪汪汪的朝着七族老又行了一礼，七族老看着与自己相依为命的孙女老泪纵横，爷孙两个都流露出浓浓的不舍，镇柏柏小跑过去抱住七族老轻声哭泣，七族老爱怜的拍着孙女的后背轻声哄劝。
　　镇柏柏忍住不舍，跪下朝七族老三拜，义无反顾转身在侍女搀扶下，走下台阶，走上喜车。
　　周国求亲使团朝镇御寰跪下行礼，然后随着喜车一起离开。
　　镇御寰看马车驶离，说了一句“都退下吧，”就领着蓝瑾禾回镇主府康乐小筑更衣。
　　脱下厚重的冕服，里面黑色的褻衣虽然看不出后背流出的鲜血，触感却能感受到。商几人担忧的询问:“主子，您要不要躺下休息会？”
　　“无碍，帮镇更衣，我们回德正殿主书房，”商几人给他换了件新褻衣，脱下是时感受到他身体散发滚烫的温度，包扎的细布已被血染红。轻柔的为他换了身黑色常服，扶着他走出去。
　　看他出来，蓝瑾禾起身走过来:“阿臻，你最近这脸色怎么一直不好，要不请倪老过来看看。”蓝瑾禾已经知道镇御寰的真实身份，可阿臻这个称呼，只属于她一个人。
　　“无碍，只是最近事情太多，没有休息好，等我们去周国路上，瑾瑾陪我好好休息，现在我得回德正殿，还有一些事要处理，午膳就不陪你一起吃了，想吃什么就告诉内书房，自己多吃点。”
　　“放心，不过你得注意休息，午膳好好吃。”蓝瑾禾帮他整理整理外袍，甜蜜的牵着他的手送他出门。
　　“放心吧，”镇御寰亲亲她的脸，带着商几人坐着轿撵离开了。
　　镇御寰回到德正殿主书房，脱掉外袍和长衫，商扶着他侧躺在榻上，沉沉的睡了过去，但没到半个时辰，兵部和工部两位掌使就来求见。
　　商有些舍不得把镇御寰叫醒，后背的伤折磨着主子夜晚很难深眠，这好不容易睡着，可政事又不能耽误，轻轻唤了声:“主子，兵部和工部两位掌使求见。”
　　“嗯……”镇御寰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一阵阵眩晕让他不得不又闭上眼睛，缓了许久，才让商和角扶他起来洗漱更衣。
　　“请他们进来吧。”
　　“是，主子。”
　　“臣参加镇主。”
　　“起来吧。
　　“镇主，这是昨日您改良后的弓弩，请您过目。”镇御寰早就看见他们拿过来的弓弩，站起来走下台阶，亲自接过，没有哪个男人不喜爱兵器，也顾不得后背的伤，接过一只弩箭，让商放了一个苹果在远处，瞄准，射出，弩箭横穿苹果中心，苹果却未裂开，姿势标准流畅，干净利落，力度把握极好。
　　“镇主威武。”
　　“好弓弩，不过可以在手握处缠上牛皮，增加握弓弩的手感，弩箭可以做几种，前面弩头两边可以做些锯齿，增加伤害和破坏力，也可以做成圆头，只震慑用，”镇御寰喜爱的看着手中的弓弩，刚才那一射，已经耗尽他大半的力气，虽然功夫还在，可他身体情况却不允许他再轻易动武。
　　“是，镇主，臣等回去再研究研究，这把弓弩就留在镇主这吧，一会臣让人送来牛皮。”两人看出镇御寰的喜爱，既然喜欢就留给他，在送来牛皮的时候，又送来很多弩箭。
　　“辛苦二位爱卿了。”
　　“臣等告退。”
　　镇御寰没有继续休息，而是开始处理案上的政务和族务。
　　“主子，族务掌使送来今年可以入朝学子名单。”
　　“请他进来。”
　　“臣参见镇主。”
　　“起来吧。”
　　“谢镇主。：”
　　“魏爱卿，今年能入朝的有7人，其中6人各自擅长的技能不同但都写在折子上，唯独萧一笑却没有写。”
　　“镇主，这个学子有些不同，他擅长的很杂也很特殊。”族务掌使魏崇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很杂？有意思的词？”
　　“未时正让他们7人来见镇。”
　　“是，臣告退。”
　　“主子，该用午膳了，”镇御寰听到商提醒的话，微微点点头，可又没什么胃口，就补充说了一句。
　　“给镇拿碗粥就行。”
　　“是，主子，”商虽然口头答应，端上来的有粥、各种小菜和小点心。镇御寰看看，没有说什么，勉强喝了半碗粥，吃了几口小菜，点心却没有动。
　　“撤下去吧，”镇御寰一点胃口也没有，要不是怕大家担心，他什么也不想吃。
　　商没有劝，将午膳撤下去后，倪老走了进来。
　　摸摸头、诊脉、换药包扎，高热仍然没有降下来，让倪老最棘手的是，温华按照周晟封给镇御寰的伤药配制出来的新药，每次用伤口愈合都很快，这次刑伤却一直未见好转反而在恶化，伤口恶化才会让高热持续不退。
　　“老夫回一趟族医堂取药，主子稍后片刻，”倪老将近半个时辰才回来，带了6碗药水，拿针扎破镇御寰手指，在每个碗中滴了3滴血，有两只碗由青绿色变成了黑色，其它碗中的液体没有变色。
　　倪老皱着眉头，让他猜中，却是他最不想看到的最坏的结果。
　　“倪老，如何？”看着倪老的表情，镇御寰出声打破沉默。
　　“主子，是最坏的结果，”倪老实话实说，病情是无法隐瞒的，最有感受的就是病人自己。
　　“什么结果。”
　　“紫花痕蛇的蛇胆之毒，已经贯穿奇经八脉和脏器，已经无药可解。”
　　“镇还能活多久？”
　　“正常情况中蛇胆的毒不致命，会让人的奇经八脉逐渐萎缩，脏器逐渐衰竭，这个过程可能持续10年、20年、30年，甚至更久，会让中毒者自己感受痛苦的逐渐死亡的过程。但主子的情况又有些特殊，主子给先镇主和夫人解毒，加速了蛇胆毒的蔓延速度，同时也加速了奇经八脉和脏器的衰竭，尤其是心脉衰竭最重。银丝冰魄和灵心丹减缓了心脉衰竭的速度，能增加主子的寿命，可这几次受重伤影响了银丝冰魄和灵心丹的作用，也让脏器受到震荡加重损伤，”倪老停顿了会，想怎么继续解释清楚。
　　“这次的伤口一直不好而且在恶化，蛇胆毒已经抑制不住，和主子最近吃的药发生了相克，现在很多药对主子已经没有作用，老夫和温华需要商议下接下来如何用药。至于活多久，如果主子能听话好好养身体，老夫和温华尽力一搏，能护住主子10年。如果主子还依然像现在这样，不懂得爱惜身体，随时都有危险。但以后在老夫这不要再问能活多久，只要老夫还有一口气，就绝对要和阎王争个高低。”
　　“倪老，镇……”镇御寰被倪老的话感动的眼圈红红的。
　　“主子，你是我们这些老家伙看着长大的，你就如我们的亲孙子一般，把你照顾好，是我们所有人最希望的。”
　　“镇明白，放心，镇以后会更爱惜身体，不让你们担心。”
　　“那老夫就放心了，老夫先回族医堂，一会给来给你送药施针。”
　　“辛苦倪老酉时后过来。”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