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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街边救皇 过年蹭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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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少使府,羽去请倪老,宫四人伺候镇御寰更衣。脱褻衣的时候,脱到一半才发现褻衣与腰部烫伤黏在了一起,如果脱下,就会连着皮一起撕下来,几人就停了手,等着倪老过来。
周晟封不管镇御寰怎么劝说让他在前厅等候也没用,随着镇御寰回到喜乐居,找了张椅子坐下,看着镇御寰更衣。
倪老走入,看到镇御寰半脱的褻衣,没好气的问:“怎么又伤了,来到这身体就没好过,要不咱们还是回家吧。”
“见过周国陛下,”倪老转身看到坐在那的周晟封微微一礼,算是打过招呼。
走到床边,看着侧躺在那的人,就没好气的狠狠瞪了几眼,镇御寰苦笑一下,然后就是满脸乖巧告饶委屈的表情,看着这样的镇御寰,倪老也是满脸无奈。
坐下查看伤势,比羽描述的要严重的多,虽然后背也有零星烫伤的水泡,但后腰处水泡连成片,褻衣还有一条横跨整个腰的烫的焦黑的破损,依稀能看见下面的伤处。
倪老清洁好手,拿出剪刀将没用的褻衣都剪掉,才发现右手和胳膊也被烫伤,褻衣黏连。剪好后,拿出镊子和药水,一点点将褻衣布与伤口分离。处理好后,拿下布料,倒吸一口气,不是这次伤的有多重,而是眼前的伤情有些骇人,整个腰上的肉都几乎被油烫熟,还有一条犹如烙铁烫伤横贯整个后背腰部的伤,尤其中间部分最为严重。
此时,周晟封走了过来也看到了伤情,没有说话,又默默的走回去坐好。
倪老拿出刀,用火烧红,放凉后将腰间那条伤口周围的腐肉清除,刀一碰到烫伤处,镇御寰就疼的一哆嗦。
“你这伤虽然看似骇人,用了药不足十日就能好,只不过被烫的伤疼痛最为难忍,受热更是刺痛,这几日你有罪受了。”
“又让倪老费心,是寰儿的过错。”
“过不过错,辛不辛苦都无所谓,老夫就是心疼你遭这些罪,多疼啊,你父母还在的时候,多宝贵你,族里的长辈多宠着你,除了那次家法,何时让你遭过这些罪,出来一趟,大大小小的伤不断,我们都不能替你做你想做的事,你只有爱惜自己,才能做更多。”倪老处理完腐肉,将水泡用针挑破,敷上药,盖上用香油浸泡过的细布包扎好。
“寰儿知道,以后会小心,”镇御寰听到提到爹爹娘亲,一滴泪落了下来。
“宫,这几日你们看好他,千万别碰到伤处,晚上得注意会不会烧起来,如果发烧马上叫老夫过来,看陛下还坐在那,你们聊,老夫先走了。”
“倪老慢走,宫,扶我起来,再给我拿件睡袍披上。”
“陛下,天色已晚,不如留下用过晚膳再回宫可好,”周晟封看着被宫扶着走过来的人,脸色苍白的透明,松松垮垮的穿着雪白拖地的睡袍,披着头发,更显的病弱,一身说不上来的绝世气质,配上这一身却是美得让人窒息。但是这身睡袍有些怪,又说不上哪里怪。
“甚好,那朕就叨扰赫连一顿饭了。”
“今日臣身体不便,就不开正堂,委屈陛下与臣在这小厅用膳了。”
“这里就很好。”周晟封坐在主位上,镇御寰坐在他旁边。
很快就上来了十样热菜四样凉菜两样汤四样主食两样甜品,每个菜的量不算大,不论荤还是素都是清淡的。周晟封拿起筷子开始吃,他比较喜欢油大的菜,可这些清淡的菜却比御厨做的所有菜都好吃。没有宫中规矩的约束,周晟封吃的很开心,镇御寰优雅的细嚼慢咽,很快桌上的菜都见了底。
“好吃,没想到你家的厨子竟然比御厨做的菜还好吃。”
“陛下喜欢就好,天色已黑,还是早些回宫。”
“朕是该回宫了,赫连尽快养好伤,休朝后好前往中洲替朕求亲。”
“臣遵旨,臣恭送陛下,”周晟封领着皇甫忠回了宫。
入夜,一波黑衣人进入少使府,被围在喜乐居院中瞬间格杀,镇主卫队又很快将院中清理干净恢复如初,而镇御寰还真被倪老说中了,入夜就发起高烧,迷迷糊糊的喊疼。
安悦公主不知何时进来的,她去给周晟封送点心,听说了这件事,在公主府坐立不安到深夜,就赶过来了。安悦公主照顾了一夜,早上看热度退下去才松口气,镇御寰睁开眼睛,看到坐在床边看着他的人。
“姐姐,”镇御寰轻声唤了一声。
“主子,公主照顾了您一夜,”徵端着水盆进来,看见镇御寰醒了,就说了一句。
“辛苦姐姐,”徵将其他人也唤了进来,一起伺候镇御寰洗漱。
“寰儿,伤口还疼不?”安悦公主心疼的看着脸色苍白的少年。
“不疼,姐姐辛苦一夜,用完早膳去休息一会。”镇御寰披了件睡袍示意宫几人扶他起来,宫又给他披了件斗篷。
“主子,陛下来了,”衍文进来禀报。
“姐姐到偏房用早膳吧。”
“不了,我从后门回公主府了,你好好养伤。”
“嗯,姐姐也好好休息,”安悦公主刚从后面的门离开,周晟封就带着皇甫忠进来了。
“朕来蹭顿早膳,赫连不会舍不得吧?”周晟封心情甚佳的大步走了进来。。
“臣参见陛下,”镇御寰要跪下,被周晟封拦住。
“赫连,你这脸色怎么还不如昨日。”
“臣无碍,劳陛下挂心,陛下可是还未用早膳?”
“朕还未用,就得在这蹭一顿了,”周晟封笑呵呵的看着镇御寰。
“陛下稍后,”镇御寰示意宫去传早膳。不多时,早膳就上桌了,周晟封看着眼前的早膳,觉得一点也不比宫里差,甚至更精致,更有食欲。八样点心四样粥八样小菜,还有豆腐脑、豆浆和牛奶,这么短时间,不会是因为自己来才准备的,那每天赫连臻这膳食可不比自己差啊。
周晟封满足的吃了顿早膳,除了镇御寰每样吃了一口,其余都让他吃掉了。
“陛下吃好了吗?”
“吃好了,吃的太饱了。”
“不知陛下前来有何事?”
“没什么事,就是来看看赫连的伤怎么样了。”
“陛下,臣已无大碍,今日是除夕,宫中会有很多事要忙,陛下早点回宫吧。”
“没事,宫中自有人准备,用不上朕,申时后再回宫就行。”
“那臣陪陛下手谈一局如何?”
“好啊。”
两个人说是手谈一局,直到午时用午膳才停下,周晟封又用了一顿酒足饭饱的午膳,躺在镇御寰寝室中的软榻上美美的睡了一个午觉,醒来后神清气爽,镇御寰又陪他闲聊,又用了些切好的新鲜水果。
“陛下,您该回宫了,”镇御寰出言提醒。
“朕还想用顿晚膳再回去,”周晟封悠闲的斜躺在软榻上不想动,皇甫忠在旁边听完他们陛下所言,都有点不好意思了,陛下在少使府混吃混喝的,还想留下晚膳,要不把除夕夜的饺子也吃了再回宫不是更好。
“陛下,今日除夕,宫中必有宫宴,您回去太晚娘娘们该等急了。”
“好吧,那朕有时间再来看赫连。”
“谢陛下挂心,”镇御寰以为周晟封只是说说,可一直停朝到初七,周晟封每日辰时过来报道,戊时离开,也不在少使府接待客人的德政厅,只窝在镇御寰寝室的小厅中,每日和镇御寰下棋、打牌、聊天,到点就在镇御寰这用膳,用完午膳就午睡,镇御寰要是有客人,他也不见外,就在镇御寰书房中找本书看,倪老来换药,他就看着。
不过周晟封觉得除了少使府的饭菜实在美味,镇御寰和他聊天的时候,说的一些内容让他受益匪浅,他有时觉得如果镇御寰成为一个帝王,那绝对是开天辟地的明君。
镇御寰身上的伤也在恢复,有时候半夜疼的厉害,就用冰敷一下,夜里睡不好,早上想多睡会,可周晟封是个武人,他早上都起来练武,寒暑不改,每天都准时出现在他的寝室中。为了白天陪皇帝陛下,很多镇氏的政务和族务都得他回宫后处理,想早点休息也不能,每天都强打精神。
宫几人除了照顾他们的主子,这几天还得照顾皇帝陛下,不过皇帝陛下比他们主子好伺候,也没那么多讲究,准备什么膳食他就吃什么,准备什么茶水和果蜜就喝什么。
初五夜里,镇御寰突然喘不过去,用手费劲的拽铃铛,角和徵今日守夜,打开床帐,看见主子拽着胸口的睡袍,蜷缩着大口喘气。
“晴空,快去请倪老,主子不舒服,”角冲着外边大喊。屋内的蜡烛都点上了,角和徵看清床上的情况,镇御寰满头的汗,脸色发青,也顾不上后背的伤,蜷缩在床榻上,他们也不敢乱动,只能焦急的等着倪老过来。
“让让,老夫看下,”倪老穿着褻衣,披着个斗篷。
看到床上的情形,喂他吃了粒灵心丹,过了一会,终于缓解了喘不上气的情况,倪老诊了下脉,才开始施针,镇御寰也迷迷糊糊的睡着了,角帮他把头上的汗擦干,徵被倪老拽到了一边。
“这几日,你们主子没休息好吗?”
“倪老,陛下每日来的早,主子白日都得陪着陛下,也不能休息,陛下离开后才能处理政务和族务,休息的时候都很晚了,夜里有时候伤口疼的厉害,也睡不好,我们也没办法啊。”
“他这身体不好好休息是会要命的,今日还好发现的及时,不然就危险了。一会你们把老夫熬的药喂给他,让他好好休息一日,明日醒来估计也得傍晚了。”
“辛苦倪老了,”徵躬身行个礼。
“你们这几日一定照看好,有问题马上叫老夫过来。”
宫几人也听闻,马上赶过来,和角与徵一起照顾镇御寰。
“赫连,朕来了,”周晟封溜溜达达的就进来了。
“参见陛下,”宫跪下行礼。
“起来吧。”
“陛下恕罪,昨夜主子旧疾复发,还在昏睡,无法伴驾。”
“不要紧吧?朕去看看,”周晟封快步入内,坐在床边看了会,就去书房拿本书,坐在小厅中看了一天的书,傍晚镇御寰醒了,周晟封陪着他用了晚膳,聊会天才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