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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寻到爱子 牵出旧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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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感觉脚边有什么在拱,低头看到从西洲带回的小雪狼崽,看他注意到了它,咬着裤腿,看出它想让自己跟着走,便起身跟着小雪狼,小雪狼带着他走到了密道的入口。
小雪狼用鼻子嗅嗅,然后爪子拍着,焦急的叫着。
“宝宝在这里?”镇南山略带疑问的问道。小雪狼似乎听懂了,叫了几声。镇南山打开密道,看到密道口有几滴血液,小雪狼冲了进去,又一道金影也随着飞进去,安抚妻子几句,允诺一定带回儿子,便带着人也进入密道。
失血过多和全身剧痛让孩童的意识有些迷糊,可他不敢停歇,不知摔了多少次,用了将近三个时辰才走出密道。他没有顺着路走,而是向反方向走去,手腕上的血不停地往下滴,他又不得不一边走一边用土将血滴盖住,又走了不到半个时辰,他真的走不动了,本来华美的衣物也脏的看不出样子,靠在一棵大树坐了下来。
不知道爹爹和娘亲醒了吗,不知道他在医书上找到的解毒方法是否可对,他们的毒是否可解,不知道身体恢复怎么样了,相信有族医们的调养,定能身体康健。
他似乎听到有马队过来,但他已经起不来了。
“陛下,前面树下好像有个孩童,”周国皇帝周岷山有事寻求镇氏帮助,连续10日快马加鞭前往中洲,今日就能到达中镇城。
“我们去看看,”行至镇御寰坐的树前,眼前的人都惊讶的注视着倚靠树坐着的孩童。
“老爷,这是仙童下凡吗?”岐山不相信世间有如此灵动又漂亮的孩童,虽然现在闭着眼睛的仙童脏兮兮的,两个手腕间似乎还有血流出,可丝毫不损他出尘的样貌,但他仍然不忘更改称呼,避免泄露身份。
“这位大哥哥,你见过如此狼狈的仙童吗?看各位行色匆匆,必有要事要去办,请诸位就当没见过我,迅速离开吧。”镇御寰无力的睁开眼睛,一眼就认出领头之人,镇氏虽然不参与各国之事,但各国国主和重要的人的画像还是有的。
“温华,给这个孩子看看,他好像受伤了?”周岷山叫来一路随行的医官,如此小的孩童言语不凡,必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这里距离中镇城不远,可能是中洲哪家世族家的孩子。这个孩子很怪异,难道是离家出走?但看他双腕受伤,不像野兽所为。
“是,老爷。”看到温华走过来,镇御寰想要收回手,可已经没有力气了,他缓口气才继续说道。
“怎敢劳烦各位,伯伯还是继续赶路吧。”温华想要把脉,却看到孩童双腕缠着布条,两手边已经流了一滩血。他先没有着急继续把脉,而是从药箱中拿出一粒丹药,不顾镇御寰的拒绝,塞入他的口中,一股药香在口腔内化开,好药,此时镇御寰也不得感叹下。
温华抬起他的左手,解开腕间的细布,血正缓缓的止住,露出两条一深一浅狰狞的伤口,是谁对仙童般的孩童下的手?一边清理一边仔细查看,惊疑的看了一眼孩童。清理好后,开始把脉。右手也先清理,后把脉,再包扎,越发惊疑这个孩子的身份。
起身,低声在周岷山耳边将病因简单禀告。周岷山震惊的看着已经昏迷的孩童。
“岐山,把这个孩子带着,一起进城,”周岷山命令身旁的侍卫长。
“是,老爷。”没等他走过去,听见幼狼的叫声,一道白影,从旁边窜过来,一道金影,从空中掠过。雪白的幼狼身上站着只幼雕,都龇牙看着要走过来的人,不允许他们靠近,随后一大队人马跑过来,为首之人的气度,让周岷山这个一国之主也望尘莫及。
“宝宝,”镇南山看见心头之宝如今的模样,心痛如刀绞,这还是早上笑呵呵哄自己喝茶的儿子吗?脱下外氅,跑过去小心翼翼的把孩童包上抱起,护卫迅速围个圈,警惕的看着眼前的一队人,镇南山也注意到宝贝手腕新换的细布,先让随行过来的倪老诊察一番,倪老又拿出几粒药丸塞入孩童的口中,才禀告镇南山少镇主被人已经喂了止血和救命的药,不然恐怕等不到他们来寻。镇南山着急返回府中,走到周岷山面前,“镇谢过周王救了小儿一命,想必来中洲必有要事,镇先带小儿回府,由护卫带你们回镇府。衍文。”
“属下在。”
“你带周王回府。”密道之事,不能让他人知晓。
“属下遵命。”
“孤失礼了,见过镇主。”
“周王不必多礼。”说着快步向密道口走去”。
“周王请随属下这边走。”衍文和四名护卫引着周国一行人由正路进城往镇府而去。
由密道返回,镇南山只用了半个时辰,护卫背着倪老也紧随其后,轻轻将宝贝放到床榻上,赫连婉看到儿子这样,差点晕过去了,还好身边侍女扶住。
“倪老,如何?”回到府中,倪老仔细把脉,又查看伤口,叹了口气。
“镇主,毒已经损伤心肺,药石无医,今后只能仔细调养,或许能缓解一二。今后身体恐无法与常人相比,必须有人仔细照料。十日内,全身剧痛,老夫每日两次行针缓解但无法彻底止痛。还有就是,少镇主本就是孩童,身体比成人弱,此次失血太多,还好周国的大夫医治及时,保住性命,但这三日是关键,如有闪失,还是有性命之忧。”倪老看着整个镇氏的宝贝,他们这些老家伙比亲孙子还亲的孩子,心痛啊。更是钦佩和感动孩童救父母的心。这才是他们镇氏一族未来当家人的气度。
“那宝宝多久能醒?”赫连婉焦急的问了一句。
“夫人,老夫给他服了安神丸,明天早上就能醒,醒后十日内可能无法安眠。”
“那今后拜托倪老,倪老先回族医堂休息。”镇南山知道此事已成定局,多说无益,只能今后仔细照顾。
“不用,老夫到偏房休息,也能盯着他们熬药。”
“让倪老费心啦。”镇南山微微一礼。
“镇主折煞老夫。”倪老赶紧回一礼,然后向偏房走去。
镇氏夫妇让人打来水,将屋内烧热,没有假手他人,亲自给儿子擦身更衣,看着没有血色的小身躯和胳膊、腿上摔的青紫肿块,已经结痂的划伤,心如刀割,小心翼翼的避开伤口,擦好身,又仔细的上药,一切收拾妥当,屏退所有人,看着宝贝苍白的小脸,握着儿子的小手,两人相拥无言的落泪。一左一右轻轻的躺在儿子两边,想抱抱,又怕弄疼他,只能小心的握着小手。
阳光射入室内,孩童缓缓睁开如星般的眸子,又不太适应光亮,眯着眼一会,才又睁开。身上的剧痛,又让孩童紧皱小眉头,睡的迷糊,才发出低吟呼痛。
“宝宝,你哪里痛,告诉娘亲,娘亲给你呼呼就不痛了,”赫连婉一边落泪,一边不知所措又不敢碰的看着宝贝。镇南山喊人将倪老和所有族医唤来,已经彻底醒来的孩童看着熟悉的一切,又怕爹爹娘亲担心,咬着小牙关,但疼的他已经将寝衣湿透,族医们配合着倪老,有行针的、熬药的、换药的。
镇南山连续十日和爱妻守着儿子,看着儿子原本圆润的小身躯,已瘦成了皮包骨,只剩一双有神的大眼睛,着急却无能为力,只能每日说笑陪伴,分散儿子的注意力。每日除了汤药,孩童怕爹爹娘亲担心勉强喝几口粥。终于熬过十日,全身不再疼痛,服下安神药,沉沉的睡去,这一觉足足睡了三日。
镇南山吩咐德翁和蓝嬷嬷以及几个侍女守着,拉着爱妻到了外间。
“婉儿,有一事这几日也未和你说,周岷山十日前已到中镇城,也是他救了宝宝,正在方行院等着见我。”
“我留下两个孩子离开东洲,但他并不知道我在中洲并嫁给了山哥,这次他肯定有事才会来中洲,如果山哥能帮,就帮他一把,也算我还了他放我自由的恩情,也希望有机会可以看看封儿和茜儿。”赫连婉乃东洲首富赫连翼独女,被当时东洲周国太子周岷山看中,迎为太子妃。但赫连婉自幼无母,随赫连翼四海为家到处做生意,后来生意做大了,才在东洲周国都城双辰城定居,性格已经养成受不了拘束。皇家规矩众多,在周岷山继位后身为皇后的她一言一行都有定律,不得逾矩。为周岷山生下一对龙凤胎,孩子一岁时,赫连翼坠马丧命,赫连家无人掌管,乱作一团,她知道,一旦赫连家倒了,依附赫连家的万千家庭也就倒了。为了赫连家稳定,义无反顾的和周岷山和离,回到赫连家。在生意拓展到中洲时,认识镇南山,镇南山被赫连婉巾帼英姿折服求娶,也不介意赫连婉的过往,两人共同主持镇氏一族政务和族务,中洲更加兴旺富足,全族无不对赫连婉折服。
两人婚后六年才生下镇御寰,镇南山不忍爱妻再尝生产之苦,服下绝育药。